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七五]昭哥说的是 作者:金老板 文案君 1.听说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御猫展昭,可只有丁月华中了头奖。 2.苹果说:我不是丁月华啊喂! 3.展昭问公孙策:丁姑娘这失心疯如何才能医治? 文案君TWO 本文描述的是苹果穿越成了丁月华之后要如何证明她是丁月华或者不是丁月华的故事就没有标点你要怎样 1.官配党,不拆CP,HE。 2.轻松小白文,台词党,文笔渣,不喜请叉出千万别忍着看。 3.不用问我是哪个展昭,就是我想写的那样的展昭。 4.谢绝扒榜,扒榜者一辈子吃方便面只有调料没有面。 内容标签:七五 恩怨情仇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丁月华,展昭 ┃ 配角:丁月影,时钟钰,白玉堂,白金堂,包拯,公孙策 ┃ 其它:七侠五义,包青天 ==================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又和大家见面啦! 这本可能不是很逗比了,但还是很小白的23333 金老板的脑残粉群:62393015 有扯淡也有彩蛋,欢迎加入~~ 75同人剧策划中,喜欢这本小说就加入吧!无论你想参与创作、配音、后期,都欢迎哦! 8月18日,隆重起航! 由于工作原因,不能日更,但肯定不会坑,不要大意的收藏吧!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转头望着客栈门口,那马,似乎是往这边来的。   高头大马在客栈前被勒住缰绳,停了下来。马上的人一袭蓝衣,头戴斗笠,舒了一口气,跳下马来,解开挂在马背上的宝剑,踏入客栈。   店小二见有客上门,马上笑脸相迎,跑过去喊着:“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吗?小店有上好的厢房,包您满意!”   那人咳了一声,脱下斗笠,笑道:“云来客栈果然是名不虚传,展某有缘到此,真是三生有幸。”   店小二一见来人的庐山真面目,也痴痴地笑开了:“哟,是展爷回来了,您这不是逗我么!”   展昭用剑柄指了指外面的马:“替我把马牵回府去,告诉大人我稍后回府。”   “得嘞!展爷您先坐着!我给您泡壶茶,再给您准备好洗澡水!”小二连忙吩咐人出去把马牵走,去厨房端了茶出来,给展昭倒上一杯,立于一旁。   展昭端起茶杯,闻了闻,浓郁的香气吸入鼻腔。“嗯……”展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又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那店小二。   店小二极会察言观色,马上探头过来,笑着说道:“展爷是要问白五爷吧!小的昨儿个刚收到五爷的飞鸽传书,说是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还要个三五日方能回京,这几日还得劳烦展爷了。”   “最后一句是你加的吧。”展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是!什么都瞒不过展爷。”店小二红了脸。   展昭笑了笑,白玉堂自然是不会说最后那句话,谁都知道白玉堂和展昭是死对头,他能感谢展昭?低头默默心算了一下日子,按白玉堂离开的时间,应比他早回到汴京,而迟迟未返,还要再有个三五日,并不像是白玉堂的作风。   莫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展昭心生疑虑。白玉堂性子急躁,难保在路上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到时候包大人又要费心了。   “白玉堂还说什么了?”展昭多问了一句。   “没有了,五爷没说其他的,小的已经差人沿路接应五爷去了,展爷大可放心。”小二答道。   展昭点点头,这云来客栈的店小二倒是机灵的很,一见白玉堂错过了归期,担心白玉堂出事,一早就派了人出去打听,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展爷,水已经给您备好了,您到后面梳洗吧。”小二说。   “有劳。”展昭又喝了一碗茶,才站起身来,往后面走去。   云来客栈此刻正是午后清闲的时候,坐在店里的客人三两个,都是住店的。吃饭喝茶的客人此时都去了对面的醉仙楼。醉仙楼新聘请了一个说书人,每日准时开讲,这段时间只要时辰一到,醉仙楼里便挤满了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可展昭从不担心这个,醉仙楼里最好的位置上总有一张桌子是留给他的,这还是白玉堂亲自传下话来,说展小猫喜欢听书,给他留张桌子,不许让别人坐。   有时展昭也不懂白玉堂究竟是怎么想的,同在包拯身边为官多年,有时就拿他当不共戴天的仇人,有时却又当他是兄弟,反反复复,全凭心情。   此刻展昭坐在醉仙楼里,喝着茶,吃着点心,心里想着,若是白玉堂已经回京,当与他一同坐在此地,一边听书,用各种话来呛他。   “去他娘的,说的什么玩意!这京城的说书人还真是满嘴胡言乱语的。”身后传来一阵不满。   展昭侧身望过去,后面那张桌子旁坐着一位年轻的侠客,穿着简单,竟和展昭一样一件蓝色长衫,头上一个发髻,而他的手边上,则放着一件看起来像是武器的东西,用布裹着。   展昭回过身,继续听书。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江湖人没见过,此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唯一吸引展昭的地方是两个人的穿着一模一样。   “这醉仙楼的说书人真是名不虚传的胡说八道啊……这位兄台,你可是常来此处听书?”后面的蓝衣侠客摸到了展昭的桌上。刚刚他上来的时候也看中了这个位置,不过小二告诉他,这个位置是给贵宾预留的,不给别人坐的。而展昭,正是这位贵宾。   “咦?这位兄台莫非也很仰慕南侠?”年轻的侠客,打量了一下展昭。   “公子这一身是效仿南侠展昭?”展昭挑眉。自己这件蓝色长衫并不是当年行走江湖的那件,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因为他酷爱这件,所以照着这样式定做了很多件,一件烂了再换一件,故而世人只见南侠永远穿着一件蓝色长衫。   展昭曾经在汴京的店里看到有这件长衫,掌柜逢人便说这件衣服和展南侠穿的那件是一模一样的,是店里销量最好的一件衣服。莫非这年轻侠客也是在那家店里买的?展昭听其口音并非本地人。   “是啊!”年轻的侠客一听对方提展昭,眼睛马上发亮,凑近言道,“在下一向敬佩南侠展昭,此次来开封也是希望有机会能见识一下南侠的风采……”侠客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小声说,“我听说展昭经常来此地听书,可我已经在这坐了三天了,连人影也没见到!”   侠客说罢,直起身子,叹了口气,望着楼下那说书的,继续说道:“我听说这闻名京城的醉仙楼是陷空岛五鼠的产业,不过如此嘛!请个说书的也不伦不类,食物味道也一般般,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侠客托起了腮帮子,侧脸对着展昭。   展昭定睛一看,那人的耳朵……原来是这样,展昭默默点头。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了汴河了!大家快去帮忙救人!”醉仙楼外传来一阵大呼小叫,展昭拿起宝剑,迅速走到窗前,纵身跃出。   “哎?走啦?”侠客一回身的功夫,展昭就不见了,而他竟然没听到一点声响!   展昭上了大街,往汴河的方向跑去,刚到街头,就撞见了出来巡城的王朝和马汉,正带着一队衙役。   “展大人回来了!”王朝和马汉马上迎上前。   “有人跳了汴河,赶紧过去看看。”展昭见形势危急,不欲多讲,带着王朝和马汉就奔着汴河去了。   到了出事地点,有人报告,说人已经救上来了,正在一旁医治,出事的原因是有小孩童不小心掉进河里,有位姑娘跳下去相救,结果自己不会水,差点淹死,还好有经过的船夫跳下去把那姑娘拉了上来。   虚惊一场,展昭吐了口气,刚回开封就遇到这档子事,可算是送他的厚礼?   展昭走到那姑娘躺着的地方,姑娘浑身湿透,还未苏醒,身着红衣。展昭见那姑娘面容姣好,那衣服的布料和做工也不像是寻常百姓,当是大家闺秀。自己不会水还敢跳下去救人,鲁莽之余又透着几分可爱。   “几位大人,这些是这位姑娘刚才扔在岸上的东西。”有百姓拿着一些物件送到展昭眼前,有外套,杂七杂八的饰物,最后一个人手中还抱着一把宝剑。   见到那把宝剑,展昭登时脸色大变,目瞪口呆,血液如出闸的猛虎四处乱撞。   “展大人,你怎么了?”王朝见展昭脸色不对,便上前询问。   展昭身体微晃,往前迈了一步,要拿起那把剑,却见一只蓝色的袖子突然伸过来,把剑抢了过去。   “好剑!”刚刚在醉仙楼和展昭对话的年轻侠客出现在展昭眼前。   “这……巨阙?”侠客多看了两眼,不由得瞪大双眼,再抬头看展昭。   “你……你……你是展昭?你是南侠展昭?!”年轻的侠客兴奋的声音颤抖起来,未曾想刚刚在醉仙楼里撞见的跟他同样打扮的人,竟然是正牌的南侠展昭!   这么一喊,展昭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的,这柄剑就是跟随自己闯荡江湖多年,也是作为信物交换给了茉花村丁家的那柄巨阙!   展昭又转身走回到姑娘身边,半蹲下来,仔细看着姑娘的脸,难道这姑娘是?   “呀!这不是丁月华吗?怎么回事啊!”侠客惊叫一声,双手捂嘴。   “你……认识她?”展昭胸口如撞击一般,十分憋闷。   “认识!双侠的大妹丁月华,我在边关见过她!哎?对了……她不是你……”侠客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展昭。   “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展昭下达了命令。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丁月华抬上了担架,展昭呆呆的站在一旁望着,面无表情。   要走的时候,那侠客跳了过来:“那个……展大侠是吧?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可是目击证人!”侠客指着自己的脸。   展昭看了侠客一眼,张口道:“展某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姑娘请自便。”说罢便匆匆离开岸边。   “姑娘……喂喂喂!你看出来了啊!”侠客涨红了脸。 ☆、第 2 章   一道奇怪的圣旨令开封府上下忙中更显慌乱。包拯皱着眉,反复看着郭公公传下来的圣旨,这道圣旨下的颇为蹊跷,圣旨里说,将有一位官阶六品的女官至开封府跟随包拯办案学习,叫包拯务必悉心管教,学成之日皇上会对其进行封赏。   “奇怪……本府可从未听过这个人……”包拯看了看这圣旨上所提到的女官的名字——时钟钰。   当朝女官除了深宫内院和杨家那一门女将,其余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包拯自认对各州县大小官员耳熟能详,都没听过这样一个名字。   “大人叫我?可是为了圣旨之事?”公孙策快速步入书房。   展昭刚刚回府,从河边带回来一个跳河的姑娘,十分忧虑,公孙策问他到底什么事,他只是叹气,似有难言之隐。   公孙策给姑娘把过脉,无性命之忧,只是要昏迷一阵,尚不知何时能苏醒。正在给姑娘配药,衙役来喊公孙策,说是皇上圣旨到了,大人请公孙先生前往书房商议。   “公孙先生,这时钟钰是何人?”包拯将圣旨交予公孙策。   公孙策仔细看了一遍圣旨,言道:“大人可还记得去年皇上巡视边关,微服出巡,曾遇劫之事?”   包拯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件事他还有些印象。   “当时有一位侠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皇上,此人便是时钟钰了。”公孙策说道。   “啊……本府记起了,这时钟钰是一位赏金猎人,皇上为了表彰其救驾有功,御赐金刀一把,还正式封了她一个‘赏金猎人’的封号。”包拯想起来了,皇上的确封过名叫时钟钰的赏金猎人,但这位女侠身居边关,常年在宋辽边界行走,从未真正踏足中原,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被人遗忘了。   “可是皇上为何会把这位时姑娘下发到开封府来?”包拯凭借办案的敏感,隐隐觉得此事别有内情。   “待时姑娘到来,大人一问便知。”公孙策说。   包拯又是点头。这事恐怕还真要见到当事人才能知晓。   “哦对了,公孙先生,展护卫可是已回府?”包拯又问。   公孙策立刻答道:“是的大人,展护卫已经回府,目前正在照看那位跳河的姑娘。”   “跳河的姑娘?”包拯又有疑问。不过半日光景,自己似乎错过了很多事。   公孙策把汴河发生的事向包拯略加解释,只是寻常案件,可展昭一直神色凝重,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姑娘的身份尚未证实,需等她醒来再行询问。   开封府迎来时钟钰之时,那位被时钟钰认定是丁月华丁女侠的姑娘还未苏醒。时钟钰进了开封府并不是急着拜见包大人,而是询问衙役今日展昭带回府的那位姑娘。衙役带着时钟钰来到客房,展昭依然在床前盘桓。   “展大侠,丁姑娘可有苏醒?”时钟钰进了客房,上前问道。   “你怎么会来开封府?”展昭反问。   展昭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已经换了女装的姑娘,就是那位在醉仙楼萍水相逢的侠客,也就是认出跳水之人是丁月华的那位。可他不是已经说清楚了,这件案子不需要任何人来协助调查,事情的经过已然很明朗,只需要等待这姑娘醒过来确认身份。   “我?从今日开始,我就要住在开封府了。”姑娘背着手,挺直了腰板,在宣布一件天大的事。   “为什么?”展昭问道。开封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这姑娘又不是需要保护的人证。   “为什么?你问包大人好了!哎呀……我要去拜见包大人,展大侠,回见!”姑娘拱手行礼,走出了客房。   展昭怔了怔,这姑娘来历不明,行事又有些古怪,让人摸不到头脑。而眼下,更让展昭烦心的是躺在床上的这位。   包拯和公孙策正聊着,时钟钰便到来,进了书房。见到包拯,姑娘只是拱了拱手:“时钟钰见过包大人。今日不便行礼,还请大人见谅。”   时钟钰来去都匆忙,方才入宫见驾,自然是带着御赐金刀的,此刀既然是皇上所赐,便代表了当今圣上,此刻带着金刀入开封府见了保证,定是不方便行礼。包拯见了金刀,了然于胸,只是点点头。   “时姑娘,皇上遣你来开封府,可是有案要查?”包拯问道。   开封府也算是人丁兴旺,且不说有展昭和白玉堂,一干校尉衙役也是各州县精挑细选送上来的,能在开封府当差可是要过五关斩六将的。一般刑事案件有这些人也足够了,皇上即便有案件要下发开封府审理,也鲜有配备查案人员的时候。   时钟钰上前道:“大人多虑了,皇上并无案件要查,皇上的意思圣旨里不是已然言明,包大人可是看不懂?”   听了这话,公孙策心中不悦。不论品及如何,开封府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包拯说话,这姑娘的行为着实大胆了些。   包拯不欲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并没有表示什么,只叫公孙策给时钟钰安排好房间居住。既然圣旨言明是让时钟钰到开封府来学习的,自然要遵守开封府的规矩,到时公孙策自会言明,包拯也无需考虑这些。   公孙策亲自给时钟钰安排好了住处,时钟钰倒也很有礼貌的谢过公孙策,公孙策免不了要多问几句她来开封府的意图,时钟钰一口咬定是来学习的,并无他意。公孙策却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只能待日后慢慢发掘。   晚饭时分,公孙策特意遣人去通知时钟钰一起用餐。说到底是皇上派来的人,品级虽低却不可怠慢,以免皇上怪罪开封府不通人情世故。   众人已落座,展昭才漫步而来,心中若有所思。包拯眼神询问公孙策,公孙策领会到包拯的意思,开口说道:“白玉堂也该回来了吧,这一去大半个月,也没个音信。”   “哦……他路上出了岔子,还得晚两日方能回京,大人和公孙先生不必担心。”展昭答道。展昭并不担心白玉堂,凭他的江湖经验,还没有几个人能让他着了道的。   “展大侠,丁姑娘可醒了?”时钟钰目不转睛的盯着展昭。   身旁的公孙策暗自踹了时钟钰一脚,展昭就是因为这件事烦心,公孙策拿话岔开了,又被时钟钰拉回去了。   时钟钰哎呦一声,揉着脚脖子,抬脸厉声道:“公孙先生你踢我干嘛?”   这话问出口,令让公孙策哭笑不得。展昭看了时钟钰一眼,没什么反应,倒是包拯忍俊不禁轻笑一声。说起人情世故,开封府里所有的人都随了包拯,唯有公孙策从中周旋。展昭一向不理会,白玉堂是眼高于顶,对谁都看不顺眼,也没人敢招惹他。   时钟钰哎呀一声,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站起身来,扑通一下跪在包拯面前,把众人吓了一跳。   “时姑娘你这是?”包拯不明何意,他方才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其他含义。   时钟钰此时面带几分羞涩,抬头说道:“突然想起来了,还没给大人行礼,我对中原礼数不是很懂,还请大人不要见怪。”说罢毫不含糊的磕头下去,也不管地有多硬,愣是磕出一声响,又把公孙策吓一跳。   公孙策连忙起身,把时钟钰拉起来,这么实在的人他可是头一次见。   “行了,以后在开封府都是自己人了,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公孙策说。包拯虽重视礼节,但开封府一向是亲如一家,包拯并不苛刻,平日相见大多都是点个头。   时钟钰揉揉额头,刚才这一下没掌握好力度,磕的生疼。   “大人,我看让时姑娘跟着展护卫吧。”公孙策请示包拯。姑娘品级不高,但是公孙策看得出,她这冲劲,怕是其他人都罩不住,跟着展昭还能安心点。   “展护卫可有异议?”包拯问。包拯现下公务繁忙,无暇顾及这种问题,又不知皇上突然塞个人到开封府是何意,公孙策提出解决之法,他也就随着,只是又要辛苦展昭。   “属下遵命。”展昭答道。若要包拯不操心不为难,他就要多担当一些,带个“徒弟”倒也没什么不便之处,开封府向来行得正立得端,何惧闲话?   展昭见时钟钰那一脸的崇拜,倒是对她的来意有些了解。看来包拯和公孙策是多心了,这姑娘在醉仙楼已经说过她最崇拜南侠展昭,希望有机会见上一面,后来得知他就是展昭,想跟随入府被拒了,于是就想出这么个法子,去求皇上把她指派到开封府来。   展昭心想这姑娘倒也不笨,只是以前做的是赏金猎人,追捕疑犯的,并不似查案需要抽丝剥茧,只要速度快武功好就够用,有些东西以后还得慢慢教。比如这开封府的规矩,展昭觉得务必要跟她讲清楚。   “展大人!展大人!”急促的呼喊由远及近,王朝跑进了花厅。   “包大人,公孙先生,那姑娘醒了。”王朝禀报。   展昭脸色一变,扔下碗筷,站起身来,都没和包拯打招呼,便转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一声巨响,女主闪亮登场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 3 章   苹果一睁眼就发现周围情况不对了。人是躺在床上没错,可这床,古木的?刻着复古的花纹,抬头看,窗户是纸窗,屋里的八仙桌,衣柜,全都是古物,她这是在摄影棚吗?这次演的是什么角色?   苹果今年大学毕业,一心想当演员当明星,于是背着爹妈买了张火车票,跟着追梦的好基友一起出发跑到了河南开封,基友说认识剧组的什么人,可以去混群演。   直接拖着行李进了剧组,屁股没做热就被叫去爬死人堆了。这场戏拍的时间挺长,苹果一路颠簸还没解乏,就趴在地上睡了过去,一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醒了醒了!快去通知公孙先生!”几个声音此即彼伏,一会儿就消失了。   公孙先生?苹果一边想着一边挣扎的坐起来,一个气血冲顶,哇的一下吐了一大滩黑乎乎的东西出来。   而后屋外呼啦进来一群人,男男女女的,都穿着古装,苹果一个都不认识。   那位被称作公孙先生的人率先冲过来,抓住苹果的手腕,摸了一下脉,转身道:“好了好了,这回不会在昏迷了。”   其余诸人听罢,面带喜色欢呼起来。   “额……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儿?”苹果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姑娘莫怕,这里是开封府,今日姑娘下水救人差点没命,是开封府的人把你带回来的。”公孙策说。   “啊?开封府?”苹果捂着脑袋一阵眩晕。她人是在开封没错,可这开封府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不要都挤在这里,病人需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公孙策回身说道。   一群人便散去,屋里只留下公孙策、展昭和时钟钰。   “丁姑娘!你还认识我吗?”时钟钰一个箭步冲过去,推开公孙策,坐到了床边,拉着苹果的手。   “丁姑娘?你是?”苹果正纳闷自己怎么成了丁姑娘,而眼前这位拉着她的人,她也不认识啊!   “我是时钟钰啊!我们在边关见过的!你怎么忘了?”时钟钰撅撅嘴。赏金猎人这么大的名号,丁月华竟然忘了,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啊?时钟钰?你记错了吧,我不认识你。”苹果还是想不起来。时钟钰这名字也不像是现代的名字,是古代的吧!要是她有这么一个有特色的名字的朋友,怎么会不记得呢?   “什么?不认识我!你你你!”时钟钰气得发懵,怎么自己这般名气都不能让人记住吗?她可是和丁月华一起喝过茶吃过饭的呀!当时丁月华还直赞她英姿飒爽,颇有女将风范。被江湖闻名的丁女侠称赞,时钟钰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时姑娘莫急,病人脑部曾受到过撞击,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可能过些日子就想起来了。”公孙策安慰时钟钰。虽然他也知道这话是白说了,看现在的情形,有点不对劲。时钟钰一定要指认这姑娘是丁月华,可姑娘自己却不承认。   “姑娘,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公孙策问道。   苹果看了看公孙策,很温柔无害,又看了看那位自称是自己朋友的时钟钰,一脸的不满,又转过去看了看另外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那男人脸上尽显担忧之色。大家都在等着她开口。   “我叫苹果。”苹果回答。   “苹果?”时钟钰率先喊出口。明明是丁月华,怎么变成了苹果?苹果可以当名字用?   展昭面有惊色,很快恢复正常,心中竟有几分安稳。   公孙策指着床头上那些物件还有巨阙剑:“这些东西可是姑娘的?”   苹果看了看,都是古物,一个不认识。苹果摇了摇头。   “那姑娘仙乡何处?”公孙策又问。   “福建。”苹果回答。   公孙策、展昭和时钟钰互相对视,名字和家乡一个对不上。丁月华家住松江府茉花村,这自称是苹果的姑娘竟然远从福建而来。福建这个地方展昭少时行走江湖,因路途遥远,也未曾去过。   公孙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开了药方叫人去抓药,嘱咐苹果好生休息,其他事慢慢再说。   出了客房,公孙策说要向包大人回禀,便匆匆走了,只留下展昭和时钟钰还在院中。时钟钰见展昭心有所想,便上前道:“展大侠……不对不对,应该称展大人才对。展大人在想那位苹果姑娘的事?”   展昭心神有些恍惚,时钟钰这一叫,他倒是回过神来,答道:“姑娘不必见外,没有外人无需如此称呼,叫我展大哥便可。”展昭一向不喜欢开封府的兄弟称他展大人,若不是包拯治下甚严,公开场合也可免了这称呼。   “是!那展大哥现在想些什么?”时钟钰仔细看着展昭。在醉仙楼一等数日都没等到展昭,今天这一撞,愣让她碰到了!下午还因进不了开封府的事烦恼,后来想起她是皇上封的赏金猎人,皇上还给了她令牌让她可以随时入宫见驾,于是她便跑到宫中求见皇上。   难得皇上还记得她,又给了她很多赏赐,还说要赐她个一官半职让她留在宫中效力。时钟钰推辞说跑江湖跑惯了,在外面追捕疑犯同样是为皇上效力,只是她仰慕包大人已久,希望皇上能给她个学习的机会,如果包大人不嫌弃,她愿意留在京中。   皇上答应了时钟钰的请求,随手封了她六品,说她要是表现好,包拯愿意举荐,就再封她个高点的官职。时钟钰就是这么求了一道圣旨,人就进了开封府。   能够跟随展昭学习,那是她做梦都想的事,先不论少女对南侠的仰慕和憧憬,时钟钰是真心想留在开封府做出一番事业。以前在边关一带乱跑是因为无根无缘,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一身武艺都是抗击辽兵的时候练出来的,没正经拜过师,如能有名师指点一二,那是求之不得。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时姑娘也歇息吧。”展昭不欲多说。时钟钰第一日到开封府,大家还都很陌生,展昭并不习惯和陌生人说太多话,还是个姑娘,总要避嫌。   “哦……”时钟钰有些失望,低着头跟着展昭走出院子,又抬起头,眼睛一亮,跳到展昭面前,“展大哥,既然我都叫你展大哥了,那你也别叫我时姑娘了,你就叫我……叫我钰儿如何?”   “钰儿?”展昭觉得这称呼似乎太过亲近,不适合两个人目前的关系。   “对啊!跟我熟的人都这么叫我的!你就别见外了!”时钟钰轻拍了一下展昭,又因触碰到了展昭而心生欢喜,兀自高兴了半响。   展昭见状也不多言,点了点头,方转身而去。   苹果姑娘陷入了“我是谁”的困境中。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睡醒之后依然在开封府里。在院子里走走,路过的衙役都很恭敬的打招呼,苹果想是大家把她当丁月华了吧。而丁月华究竟是什么人,苹果并不清楚。   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可真是个难题。既然不是在做梦,那就是穿越了,同一地点上时间和空间的转移,把她带到了北宋年间,包青天治理下的开封府。   福建老家,想必也不会找到她的什么家人。猛然变成了一个“孤儿”,苹果愣在院子里吹风,她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以后要怎样活下去,苹果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姑娘身子还未恢复,莫要在此处吹风,需回房静养才是。”公孙策刚一转过来就看见苹果站在院中,赶忙走过来相劝。   “抱歉……我回去了。”苹果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听从公孙策的话,回房去休息。   公孙策驻足了一阵,这姑娘有趣,还跟他说抱歉,这种礼节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苹果回了房,望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无亲无故的北宋,她要如何自处?想着想着,竟然模糊了双眼。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在下展昭,来送药的,姑娘请开门。”   苹果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走过去打开门,展昭手中端着托盘站在门口。   “展大人请进。”苹果侧身,让展昭进屋。   展昭走路的脚步很轻,公孙策说苹果需要静养,他怕打扰了苹果。走到桌前,慢慢放下药,展昭又开口到:“姑娘趁热喝了吧。”   “谢谢。”苹果心中有事,口中虚应,向前走了两步,脚下一绊,便向前跌去。   展昭一惊,急忙大踏步上前,扶住苹果:“姑娘小心。”   苹果站定,急忙推开展昭,闪到一旁。她还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在现代也不可能公然和陌生男人有亲密之举,何况在最终视礼教的宋朝。   “姑娘吃完药就歇息吧,在下……”展昭突然不知要如何称呼苹果,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   “谢谢展大人,我会照顾自己的。”苹果低着头,万般沮丧。展昭心中也不是滋味。   “姑娘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不管你是谁,都要养好身子再说。在这里没有人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姑娘不必忧虑。”展昭虽然不知道苹果因为什么事闷闷不乐,但想来和身份有关,公孙策也说过她脑部遭到过撞击,可能记不清以前的事。展昭不会治病,只能言语上安慰。   展昭这么一说,苹果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难题已出 我是谁,谁又是我? 怎么证明你妈是你妈呢? 金老板脑残粉群: 62393015 直接勾搭请加:30325314 ☆、第 4 章   “姑娘莫哭……”展昭上前一步欲抬手,但想起方才被苹果推开,又不敢动手,一时间没了主意。   堂堂南侠便站在屋中,傻眉楞眼的等着苹果哭完了,哭累了,换成了小声的抽泣,才敢又向前行了一步。   “姑娘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展昭端起药碗,公孙策嘱咐过,要趁热喝才有效,凉了又要重新煎了。   苹果伸手接碗,手却不听使唤的瑟瑟发抖。展昭怎敢就这么把碗放到苹果手上,非摔碎不可,但药不能不喝,可显然苹果现在无法自己喝。   “过来坐下。”为了拯救病人,展昭也不作他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全部抛在脑后。拉着苹果的手臂,拉她到床边,叫她坐下。自己拿起药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药,举到苹果的嘴边,苹果自然张嘴,喝了下去。   “好苦!”苹果捂住了自己的嘴。   “良药苦口,别任性,喝了。”展昭声音略重了几分。眼前这姑娘,让他有些不知要如何面对。她是不是丁月华,自己希不希望她是丁月华,自己也不知道。   “让我喝也行,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苹果的手已经不发抖了,接过了展昭手中的药碗。   展昭直起身,言道:“你问。”   看着碗中黑乎乎的药汤,苹果轻启朱唇:“丁月华……到底是谁?”   苹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展昭回答,抬起头,展昭像是陷入了沉思。   “展大人?”苹果喊了一声,试图唤回展昭的思绪。   “还是不说了吧,免得你又胡思乱想。”展昭答道。不知为何,展昭不希望眼前这姑娘知道他和丁月华的事,不希望她知道他和丁月华是什么关系。   “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去问公孙先生他们,总有人会告诉我的!”苹果怎肯轻易放过这问题,看大家的紧张程度,就知道丁月华的身份举足轻重,她总要知道她穿越过来变成了什么人吧。   展昭叹了口气,转过身,不看着苹果,愁容满面的又酝酿了一阵,才答话:“丁月华是我展昭未过门的妻子。”   “啊?妻子?”苹果使劲咽了一下口水,第一次穿越就玩大了,穿过来就是人家妻子,这可如何是好?让她嫁给一个不认识不了解的人做妻子,简直是荒唐!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不能接受!   展昭回头,见苹果面色发青,嘴唇也惨白。就知道她会被这件事吓到,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告诉她才对。   “你看,我说叫你别问,你非要知道。”展昭走近苹果,坐在八仙桌旁,看着表情略显慌乱的姑娘,轻声道,“你担心什么?我又没逼你嫁给我。跟我有婚约的是丁月华,又不是你。”   “你没见过丁月华?”苹果挑眉问到。看展昭这意思,他并不认识丁月华,否则为何不能确认她的身份?   展昭摇摇头:“没有。我和丁姑娘的婚事是家父生前定下的,那时我已跟随包大人办案,这些年也只有家父去世的时候在他身旁,其余时间都在办案,并无闲暇去丁姑娘家乡见她,故而只有婚约,却没有完婚。”   “那你……打算娶她吗?”苹果又问。她很紧张展昭对此事的态度,这关系她今后的发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已定下,断无反悔之理。展某本想下个月告假去松江丁家正式下聘,可如今……”展昭停顿下来,这事也拖了几年了,丁家也曾派人来催过,只是对于这桩父亲定下的婚事,展昭觉得自己一直没做好心理准备。   直到日前收到丁总兵从边关的来信,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女儿的担心和对将来的期盼,展昭想起父亲生前对他也一样的爱护,所以才决定完成这件事。而他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决心,就被眼前这位苹果姑娘击碎了。   “如果……她不喜欢你呢?或者……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呢?”苹果觉得不无可能啊,两个没见过面的人毫无感情基础,连认识都不认识,说不定二人各自心有所属,那岂不是棒打鸳鸯了?   听到这句话,展昭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站起身来,呵斥道:“你到底喝不喝?是不是要我喂你才肯喝?”这些恼人的问题已经问过自己无数次了,都没有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喝我喝,你别气嘛!”苹果使劲皱着眉,屏住呼吸,喝干的药,马上放下碗,趴到床头去干咳。   “喝了药就歇着吧,别到处乱跑。开封府人手有限,没人有时间分心照顾你。”说罢,展昭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苹果一声长叹,倒在了床上。   展昭前思后想,总觉得刚刚苹果说的话若有所指。如果她不喜欢你,或者她有了心上人……展昭脑中闪过一个未及捕捉的思绪。当务之急还是确认她的身份才好。   出了开封府的大门,展昭直奔云来客栈,他打算传信给陷空岛,请陷空岛的岛主卢芳帮他去茉花村一探究竟。陷空岛与茉花村仅隔着一个芦花荡,陷空岛和丁家庄园也常有生意往来,由卢芳出面这事会容易办。   展昭暂时不想直接惊动丁家,或许丁家的人知道丁月华已经到了汴京,又或者她是背着家人自己跑出来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展爷您来了!”小二见到展昭前来,殷勤的上前招呼。   “可否替我给卢庄主送信?”展昭说道。   “卢庄主?您也要给卢庄主送信?”小二满脸的疑问。   “怎么?”展昭听小二这意思,还有别人给卢庄主送了信?   小二呵呵一笑:“昨晚公孙先生派人来过,说有急事要给卢庄主送文书,这不连夜就派人出城去了。”   展昭哦了一声,看来公孙策是想在他前面了,那他也不必再重复送信了,道了谢转身要走,又被小二叫住。   “展爷,您说我家五爷是不是也该回来了?他该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吧?”小二说。白玉堂这次出门已超过归期很多日,中间只传过一次消息回来说路上有事耽搁要晚两日回来,然后又无音信了。   “他能出什么事?”展昭笑了起来,“这江湖之中,还能有几人让他出事的?我看他是乐不思蜀了。”展昭可不觉得白玉堂能在路上出什么事,多半是玩心使然,到哪逍遥快活去了,等他回来,包拯又免不了要啰嗦一番。   “展昭!我刚回来就听见你说我坏话!你这只猫,还真是自在的很!”一阵清风吹来,一位身着白衣,眉清目秀的美少年跳进了云来客栈。   小二一见来人,登时喜上眉梢,连忙冲了过去:“五爷可是回来了!可叫小的好是担心!”   “担心什么?你猫大爷说的对,我能出什么事?”白玉堂找了张桌子潇洒的坐了下来。小二连忙到后面去泡茶。   “你是不是应该先回府向大人禀告一声?还有心思在这喝茶?”展昭并不满意白玉堂懒散的态度,加上包拯对白玉堂要宽容的多,白玉堂这脾气这么多年都没改过。   白玉堂先不答话,拿了两个杯子,给展昭也倒上一杯茶:“干嘛火气这么大,你先坐下来听我说,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都没睡过,现在乏的很,只想喝杯茶再去回大人话,不行吗?”   展昭坐了下来,见白玉堂果真尽显疲惫,心中不解,问道:“只是去送个信,一来一回都是走官道,又没有其他事要做,你这是?”白玉堂不单晚回来了,还搞得自己很累的样子,的确和他以往都不一样。   “展昭,你说我白玉堂算不算得上是一表人才?”白玉堂放下茶杯,坐正身体,面向展昭,面色凝重,很认真的问。   “干嘛这么问?”白玉堂一认真,展昭倒是觉得不适应。   “你先回答我。”白玉堂说。   展昭想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岂止一表人才,还富甲一方呢。”展昭心比较实,从未踩过白玉堂,此刻想起第一次和白玉堂见面时的情形,竟对白玉堂心生羡慕。   “那就是了!”白玉堂一拍大腿,“连你这只臭猫都承认,我这张脸啊,可是把我给害了!”   “到底怎么了?”展昭皱眉,白玉堂自夸就算了,又连带骂了展昭。   “一言难尽……”白玉堂瞄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才凑近展昭,用手挡着嘴,在展昭耳边轻语一番。   展昭越听越惊,瞪大了双眼:“白玉堂,你!”   “哎呀,看一眼就要负责一辈子?她无非是见五爷我一表人才,穿着又像富家子弟,赖上我罢了。”白玉堂一番感慨。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我看你怎么向大人解释!”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告诉大人,不然他非把铡刀架我脖子上不可!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白玉堂摆摆手,性命攸关,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了……你有妹妹吗?”白玉堂又问。印象里展昭只有一兄长,并无姐妹。   “妹妹?你放心吧,我要是有妹妹也不会看上你的!”展昭嗤之以鼻。   “没有吗……怎么会没有呢……”白玉堂抬头,眼睛没了焦距。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往事如云烟 新仇旧恨一起来 号外号外~~ 美女出没请注意! ☆、第 5 章   “喂喂喂,展昭你放手!”白玉堂被展昭一路强拉着往开封府跑。   “你想把五爷弄死是不是?”白玉堂使劲吃奶的力气才甩掉展昭的手,气喘吁吁的力在当场。细看展昭,焦眉苦脸,似是有苦难言。   白玉堂抱着刀,围着展昭走了两圈:“展大侠,你这是怎么了?很少这么毛躁。”   “白玉堂,你见过丁月华吧。”展昭问。   “当然……”白玉堂正想回答,却见展昭目光如双刃剑般直盯着自己,射来一股寒意,不禁打了个寒蝉,把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你倒是说话!”展昭催促。   “怎么了?丁月华我当然见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和丁家一直都有生意往来,经常一起饮酒,丁家的人我都见过。”白玉堂在展昭紧逼的目光下不得不回答,之后又补一句,“我对丁月华可没什么非分之想。”   白玉堂又细看展昭的面容,这才发现,不仅是愁容满面,简直可以算是苦大仇深了。   “怎么突然说起丁姑娘?莫非丁姑娘她来开封了?”白玉堂话一出口又暗说不妙,自己怎么一个不留神把实话说出来了,他可跟丁月华有过约定,不可以透露给展昭。   “是……”展昭回答,白玉堂心里咯噔一下,直感叹丁月华怎么来的这么快。   “也不是……”展昭又说。   白玉堂心脏差点跳出来:“我的猫大爷,什么叫是也不是,来了就是来了,没来就是没来!”   “玉堂贤弟,展某真不知该从何说起。”提起这件事,展昭头脑又开始混乱。   “喂!你别这么叫我,每次你这么叫我都是有大事!我可怕了!”白玉堂平日和展昭闹惯了,谁看谁都不顺眼,哪有什么尊称,互相都是叫名字,不然就是臭猫臭老鼠的互损,在包拯面前亦如此。展昭若是称他“玉堂贤弟”这么郑重,那大概等同于让他去送死。   展昭断断续续的讲了一些,原本这事就蹊跷无逻辑,展昭讲起来也有些困难,幸亏白玉堂领悟的快,大概也明白展昭讲的是什么意思,就是在汴河里捞起了丁月华,但她并不承认自己是丁月华。   听到此处,白玉堂并未表现的很惊讶,展昭心中有事也并未留意白玉堂的表情,只希望白玉堂能帮他认出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丁月华。   “行!包在我身上!”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嘴上应的虽痛快,心里却在打鼓,白玉堂暗想,丁月华这唱的是哪出?她只说要进京和展昭把话讲明,可没提过其他什么的,莫非这是丁月华的一个计策?白玉堂决定先到开封府一探究竟,见机行事。   展昭自是不懂白玉堂心里这番挣扎,他只关心白玉堂能否辨认出丁月华。二人一路无话,快步疾行奔开封府而去。   到了府衙门口,衙役齐声行礼,白玉堂走了一阵子有些挂念,和看门的衙役多说了两句,展昭便从里面出来,把白玉堂扯进了院子。见展昭这般急切,白玉堂便说叫展昭去回复包大人说他已经回复,他自己去见丁月华。   展昭点头。刚刚和那姑娘谈过那些话,展昭此刻再去难免尴尬,避一避也是好事。展昭不疑有他,径直往书房去了,白玉堂则是转到后院的客房方向。   转过拱门,白玉堂甩了甩衣袖。盛夏时节,院中花草尽数开放,除了包拯最喜欢的梧桐,还有白玉堂从陷空岛带来的各色花草,有的是种子,有的是直接移植过来的。白玉堂喜花,对花草种植颇有感想,在公孙策的帮助下,很快布满了开封府。有许多花都是白玉堂亲手栽种的,感情更甚,每次见到,白玉堂总要打个招呼,和那些花说说话。   此刻刚弯腰低头,便撞到一个身影,哎呦一声,二人分开,直起身来,面面相觑。   “哎呀!”白玉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方才撞了人一不小心把花折断了拿在了手中。白玉堂心疼的看着他手中娇艳的花朵,“哎呀哎呀,怎么就把你折下来了?”   “呔!哪里来的采花大盗,敢在开封府撒野!还不束手就擒!”和白玉堂撞到一起的是来探望丁月华的时钟钰。   “采花大盗?我?”白玉堂看看四周无人,那姑娘瞪着杏眼像是要吃人。   “就是你!”时钟钰大喊一声,扑了过来。   白玉堂本能闪躲,和时钟钰拆起招来。   “你是哪家姑娘,怎么会在开封府?你是来伸冤的吗?”白玉堂觉得这姑娘有趣,武功不赖但是没什么章法,出手很杂,看不出门派。   “少废话!”时钟钰又冲了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时钟钰开始心急。眼前不知何人,武功明显要高于自己,却只放出和自己差不多的功力,陪自己周旋,分明是耍人玩。时钟钰越想越气,把全身功力都使上了,仍然徒劳无功,难不成京城里的采花贼比边关的要厉害很多?   越急心越乱,时钟钰逐渐落了下风,手脚都跟不上了。   “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公孙策端着药碗拐进院子,只见白玉堂和时钟钰扭打在一起。   “公孙先生!”白玉堂看见公孙策,便跳出打斗,上来问好。   “白护卫,你回来怎么不去向大人请安?”公孙策问道,这是怪白玉堂不懂礼数。   “展昭不是去了吗?我是急着来看病人!”白玉堂解释道。   时钟钰一听对话,听到此人就是江湖闻名的锦毛鼠白玉堂,又生崇拜之心,疾步上前抱拳道:“原来是白五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白五爷莫怪!”   白玉堂神情严肃的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心里在想,这姑娘着实有趣,还自称“小的”,看样子不仅是武功没有源头,礼数方面也很缺乏。   “是了……你应该认识丁月华的吧!”公孙策心中一亮。能认出丁月华的人又不止时钟钰一人,白玉堂才是最可靠的人。   白玉堂微微点头,丁月华他原本是认识,可现在他不确定他是否应该“认识”。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白玉堂想起了时钟钰,还没有问她姓名。   “在下时钟钰,在开封府跟随大人学习办案,白五爷不必客气,叫我钰儿便是。”时钟钰自我介绍。   白玉堂抱起宝刀,上前一步,挑眉问道:“时钟钰?你就是赏金猎人时钟钰?”白玉堂刚去了一趟边关,在那里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口中都常挂着一位名叫时钟钰的赏金猎人。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白五爷……”时钟钰以为白玉堂还在怪她方才的鲁莽,忙又致歉。   “时姑娘言重了,切磋武艺,有什么冒犯的!我先去看看丁姑娘,等下我们再继续切磋!”白玉堂点头示意,而后奔客房去了。   公孙策端着药随白玉堂往后院而去,时钟钰张望了一阵,二人背影消失,才长吁一口气,直叹自己这莽撞的性情应改改了。   白玉堂站在客房门口脑中思索着,踌躇不前。公孙策已经跟上,见白玉堂立于门口未进入,便走近道:“为何不进去?”   “啊……这就进。”白玉堂一恍惚,叩击房门。   “姑娘,该吃药了。”公孙策在外喊道。   细碎的脚步挪移,姑娘吱呀一声打开房门,一位白衫公子映入眼帘。苹果看了白玉堂两眼,并不认识他,看到身后公孙策,方才侧身让他们进入。   “谢谢先生,以后我自己会去拿药,不敢劳烦先生。”苹果向公孙策行礼致谢。   “姑娘不必客气。”公孙策含笑说道。想到白玉堂在身边尚未开口,公孙策又说,“姑娘,这位是白玉堂,包大人的护卫。”   苹果抬眼,仍然眼生,只当是公孙策的引荐,欠身行个礼,无他言。白玉堂面露惊讶之色,尽收公孙策的眼底。   离开客房,白玉堂脸上一直挂着迷茫之色,完全想不通。   “公孙先生,丁月华她可是得了失心疯?为何连白某都不认得了?”白玉堂拉住走在身前的公孙策。   公孙策立住身,正色道:“白护卫确定她是丁月华?”   “废话!丁月华那是我义妹,我不会连她都认不出来吧!”白玉堂已经因为丁月华不认他的事心里不痛快了,公孙策竟然还质疑他。   公孙策也不与白玉堂计较,说道:“这姑娘是展护卫从河里捞上来的,碰到了头,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公孙先生,这事可大可小啊!若是一辈子都治不好怎么办?”白玉堂有些急躁。   “就算治不好,那也是展护卫的事,与你何干?”公孙策答道。人家那位正牌订过亲的男人就目前为止仍然很淡定,完全不似白玉堂如此心焦。   “不是……”白玉堂抬手,似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总之……公孙先生,你还是想办法把她医好吧!”白玉堂拱手向公孙策。   “自当尽力。你也该去见大人了吧?”公孙策说。   “哎呀!”白玉堂一拍脑门,“我倒是忘了!我现在去见大人!”白玉堂甩开公孙策,往包拯的书房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中大有玄机 预知后事如何 请听下回分解 金老板脑残粉群: 62393015 直接勾搭请加:30325314 ☆、第 6 章   匆匆来到书房,白玉堂给包拯请安,见展昭立于一旁,正要开口,白玉堂便先抢白一通,抱怨了一下路程远,十分劳累。   世人总说包拯偏爱展昭,可公孙策一直认为包拯对白玉堂更为照顾,很大原因是白玉堂年纪尚轻。包拯说每次看见充满活力的白玉堂,就想起自己初出茅庐赴京赶考时的稚嫩。   白玉堂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在边关的遭遇,形容的绘声绘色,包拯听的津津有味。展昭心中挂念着丁月华的事,无心听白玉堂啰嗦,同公孙策站在一旁说些其他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展小猫,你怎么不听啊?五爷我这浪费了这么多吐沫,你倒一句没听见!”白玉堂说了许久之后才瞥了一眼展昭,没有被展昭关注的他横眉立眼表示不满。   展昭看了一眼白玉堂,沉了一口气,问道:“你可认出丁月华?”   白玉堂怔了怔,随即飘开眼,侧身对着展昭,抱起自己的胳膊:“五爷是认出她来了,可她不认得我了……”白玉堂长叹,走到公孙策面前,“公孙先生,失心疯这种病是不是很严重?”   “我看她的病还挺严重,不仅失忆了,还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或许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公孙策回答。   包拯不明究竟,询问了两句,公孙策向包拯说明了事情的缘由。包拯略微沉吟,在他二十年的断案生涯中,也曾遇到过很多奇异的案件,若说丁月华真的变成了别人,包拯也并非不能理解,只是丁月华原是展昭的未婚妻,事态严重,不得不谨慎处理。   展昭见包拯在思虑,眉头微皱,知是为了丁月华之事而担心,便上前道:“大人不必忧虑,属下等已经传信至陷空岛,拜托卢庄主查证。”展昭所要查证的无非是丁月华的去向,她目前仍在茉花村亦或是离家在外,对她的身份起着决定性作用。   “陷空岛?展昭,你又去麻烦我大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白玉堂上前质问,这事他可毫不知情。   展昭刚要回话,公孙策便走过来插了一脚:“是我飞鸽传书至陷空岛的,展护卫还是慢了些。”   “公孙先生!你总是帮他说话!”白玉堂明知展昭嘴上没他快才故意逗他,可公孙策总是偏帮展昭,白玉堂有些不乐意。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在大人面前打嘴架了,都各自忙去吧。”公孙策每日苦口婆心的应对开封府这两块宝,早就乏了,这两个不知疲倦的男人每日一睁眼就是一天打不完的官司,一直到房间熄灯。   展昭和白玉堂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白玉堂示意展昭有话说,展昭全然不知,并未理会白玉堂的表情,径直往外走。   “哎!小猫!”白玉堂见展昭直愣愣的走了,在后面喊了一声。   “展小猫!”白玉堂又喊一声,展昭竟毫无反应,继续往前走。   “展昭你给我站住!”白玉堂飞身窜上前去,横挡在展昭面前,转身瞪大眼睛,接近展昭的脸,试图看清楚他的表情。   “你干什么?”展昭猛然看到一张脸贴过来吓一跳,推了白玉堂一把,“展某可没有断袖之癖。”   “你说什么呢!”白玉堂眼珠子一瞪,一掌打过去,展昭闪开。   “找我有事?”展昭问,他刚刚大脑放空,白玉堂叫他完全没听到。   白玉堂收了势,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展昭,而后笑嘻嘻的说道:“也没什么事,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我?”展昭眯眼,白玉堂最不屑请教自己,怎么会有问题要问他?   “是了。”白玉堂严肃的点点头。   展昭伸手示意白玉堂。展昭向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白玉堂平日里如何激他气他,转天也就丢到脑后了。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假设……我是说假设。”白玉堂绕着展昭走起来,“假设丁月华真的失心疯恢复不了正常,你还会不会娶她?”   空气凝结,院中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小鸟啾啾偶尔飞过,留下一道摸不到的线。展昭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柔和的阳光照射着脸庞,暖暖的很舒服。   白玉堂见状也抬头望着天空,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白玉堂看不得展昭这种磨叽,一个大男人不痛痛快快的表达自己,白玉堂无法忍受。   展昭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的很,白玉堂叽叽喳喳的挑衅更让他头疼。   “白五爷,如果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展昭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暖风拂面,吹过白玉堂的脸庞,吹起发丝在空中飘荡。白玉堂放下抱着刀的胳膊,把刀戳在地上,望着展昭消失的方向。   “这可叫五爷如何是好?丁月华,你就害我吧!”   苹果一个人坐在院中,目光呆滞,没有焦距,陌生让她感到不安。在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的北宋,生存这个词令她难以想象。   白玉堂步入之时,只见姑娘坐在那里发呆,自己想要迈出的脚却又缩了回来。白玉堂隐藏起自己的侧影,屏住呼吸,在他刻意收起自己气息的时候,恐怕连展昭也没那么容易发现他。   挪移之际,踩到一颗石子,白玉堂踮起脚尖,将石子踢飞,冲着姑娘的脑袋飞了过去。   丁月华的武功闻名江湖,丁家剑法举世无双,据说可以和南侠展昭一较高下,可惜这两个人之前见都没见过,这一次的碰面,也并不美好。   啪的一声,石子打中姑娘的脑袋,姑娘捂住头哀嚎,这距离被打中力度可不小。白玉堂一惊,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这冲动的毛病总也改不了,就没想到姑娘若不懂武功接不到会产生什么后果。   正要迈步上前向姑娘道歉,一个蓝影从另一端闪现,白玉堂又退了回来。   展昭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什么,白玉堂距离较远,看不真切。   “姑娘你怎么了?”展昭见姑娘捂着头,表情痛苦,急忙放下手中东西在石桌上,关切的询问。   “不知道是什么。”苹果揉着脑袋。   展昭检查四周,发现地下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再抬头看远处的环境,似乎有所察觉。白玉堂见状,两步疾行逃走,心说幸亏自己跑得快,不然被展昭当场抓住颜面全无。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知展昭会和丁月华说什么了。   “姑娘趁热喝吧。”展昭端起碗。   苹果看了一眼,香味飘出,是一碗汤。苹果咽了一下口水,这会儿腹中又有些饥渴。   “展大人,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不是你未婚妻。”苹果接下展昭手中的碗。占了人家的位置总是不好意思,接受陌生男人的照顾,苹果也是浑身不舒服。   “姑娘误会了,姑娘有病在身,展某只是照顾病人罢了,姑娘无需多想。”展昭说道。   “那你能不能叫我名字?”苹果半抬着脸,偷瞄展昭的表情。展昭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虽然言语温和却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苹果想着展昭多叫几次她的名字,大概就不会总把她当成丁月华了。   “苹果……姑娘?”展昭默念了一句,觉得有几分好笑,似乎没有人用水果蔬菜做名字的。   苹果见展昭面色微变,看起来有些纠结,噗嗤一声乐了。   “展大人叫叫就习惯了。”苹果只顾说话,并未发觉这是自己到开封府之后第一次笑。   “是了,叫叫就习惯了。”展昭自言自语。   苹果抬头,瞥见展昭肩头有片刚刚飘落的梧桐叶,未及多想便伸手拂了去,展昭登时面露尴尬。   “哎呀,对不起展大人,我忘了你们这里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我习惯了家乡的那些……所以……”苹果双颊染上了红霞。   “无妨,姑娘不必见外……”展昭长这么大只见过被男人调戏的女人,这回头一次见被女人“调戏”的男人,这男人竟然还是自己。   “姑娘的家乡是什么样?”展昭张口问到。听苹果的意思,她家乡和这里很是不同呢!   “展大人愿意听吗?”苹果依然低着头。   “如果苹果姑娘愿意说,展某洗耳恭听。”展昭说,“不过姑娘身子还未复原,还是坐下来说。”展昭欲上前搀扶姑娘,姑娘顾及男女之别后退几步,自己找了石凳坐下,展昭坐在姑娘身旁,两人攀谈起来。   公孙策听了展昭的叙述,连连摇头。   “看样子丁姑娘病的不轻。”公孙策说。   “不轻?我看她不是丁月华吧?展昭,你认清楚没有?”白玉堂翘着二郎腿,手里攥着一把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壳。   展昭轻哼一声:“展某又没见过丁姑娘,倒是有些人,自称和丁姑娘关系匪浅十分熟悉,怎么也分辨不出?”展昭指的就是白玉堂。   陷空岛和丁家庄有生意往来谁都知道,白玉堂也拍胸脯保证丁月华他肯定认得出来,可这厢又含糊不清的,还说风凉话。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争了,我还是想想怎么能治她的失心疯吧。”公孙策十分头痛。这种病说来无药可医,也许过几天就突然好了,也许一辈子都治不好。   “展护卫,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若丁姑娘久病不愈,你要怎么做?”公孙策问展昭。   “这事……”展昭刚开口,就见王朝马汉二人匆匆而来。   “有事?”公孙策见两人面带急色,似乎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   “大人可在书房?”王朝问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丁姑娘这失心疯太严重,恐怕治不好了[再见] ☆、第 7 章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白玉堂倍觉烦躁,打开扇子给自己扇风降火。   公孙策已随王朝马汉进了包拯的书房,展昭站在院中望着天,沉默不语。   方才王朝马汉来报,说包家的管家包兴来了京城,已经在云来客栈住下了,可是他未来拜见包拯。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公孙策以及王朝马汉已从书房走出,步入院中,和展昭白玉堂打了一个照面。   “先生……”展昭上前一步,面有询问之色。   公孙策遣走了王朝和马汉,方才开口到:“是的,如你二人所想。”   展昭和白玉堂听此言,惊讶对视。白玉堂长叹一声:“最近咱们开封府是不是犯色戒?丁月华的事还没解决,府里还有个什么赏金猎人,这又来了一个……”白玉堂十分严肃的问公孙策:“公孙先生,你看开封府的风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公孙策神色一暗:“白护卫,开封府有大人坐镇,风水好不好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开封府的阴魂不少,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什么?阴魂?”白玉堂差点跳起来。苍天鬼神之说白玉堂是从未放在眼里,只是这个关节突然提起,有些毛骨悚然。   展昭隔开白玉堂,对公孙策说:“先生还是别吓唬他了,展某还是先去一趟云来客栈。”   公孙策点点头:“也好,那就有劳展护卫了。”   展昭前脚离开,白玉堂后脚迈步,公孙策上前阻拦:“白护卫就别出去了,你还是留在府里,免得大人到时要找人。”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说到:“公孙先生多虑了,白某人命里不缺桃花,才不趟这趟浑水,我去找月华聊聊,帮她恢复恢复记忆。”   白玉堂到了客房却没看到丁月华,问了府里的侍卫,侍卫说时钟钰带着丁月华出门了,说是出去走走。   有时钟钰带着丁月华,白玉堂并不担心,况且丁月华的武功不会比时钟钰差,只是现在丁月华记不起自己是何人,连带武功也都忘了。   时钟钰拉着苹果,蹦蹦跳跳的走在汴梁城的大街上,身着那件蓝色的长衫。苹果有些别扭,因为时钟钰看起来像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大张旗鼓的拉着一个女人在宋朝的大街上走,似乎有些违和。   时钟钰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南侠的崇拜之情,每次提到展昭就感觉比她亲爹还亲。时钟钰说她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爹,她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一直住在宋辽边境的白桥镇。   苹果不知道宋辽边境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白桥镇,时钟钰耐着性子给她讲了许多,苹果发觉时钟钰并不想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毛躁无理,至少她现在对自己很平和很宽容。   多少和自己的身份有关吧,苹果心想。不知为何每当她表示并不认识展昭,想不起来展昭是谁的时候,时钟钰都有些开心。这种表现,苹果姑且认定为时钟钰暗恋展昭,只是不知道在宋朝有没有“暗恋”这个词语。   如果你喜欢展昭,就去争取吧——当苹果对时钟钰说出这句话,时钟钰正在喝水,差点呛到。   “什么?展昭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时钟钰难以置信的看着苹果。丁月华和展昭有婚约,整个江湖皆知,这其中若出了差子,也会震慑到整个江湖,看样子丁月华是完全不懂展昭在江湖中是一个什么地位。   时钟钰想,即便丁月华不知道展昭在江湖上的事,也总该知道包拯对展昭一向视为己出,比亲儿子都亲。时钟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她怎么忘了,丁月华未曾拜见过包拯,想是开封府的人疏忽了。   时钟钰打算带着丁月华透过气之后,就带她去拜见包大人。   “抓贼啊!”一声凄厉中带有苍老的叫声传入耳中,时钟钰转头一看,一个小贼正窜入街道,疾行而去,后面有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大叔气喘吁吁的追了来。   “什么情况!怎么开封府大半天的有人抢劫啊?”在时钟钰的心中,开封府那是多青天朗月的地方,应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有她最尊敬的包大人和展护卫坐镇,怎么可能出现小偷?是她眼花了吧!   苹果见时钟钰发愣,推了她一把:“抓小偷啊!”   “啊?真的!”时钟钰如梦初醒,一个飞身窜了出去。   那小偷只是个普通小贼,怎是赏金猎人时钟钰的对手,时钟钰武功路数很乱,但是轻功还不赖,在宋辽边界打游击最重要的是跑得快!   只是两步的功夫,时钟钰就把那小贼踩在了脚底下。弯下腰,敲了一下小贼的脑袋,时钟钰得意的说:“你是哪儿来的贼?跑这么慢?姑奶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苹果随后赶了上来,低头一望,拽出时钟钰:“是个姑娘啊……”   “姑娘?我当然是姑娘!”时钟钰甩下大辫子,大拇指指向自己,只当是被苹果嘲笑她粗鲁。   “不是说你!我说她!”苹果指着被时钟钰踩在脚底下的小贼。   “啊?姑娘?!”时钟钰倒是没注意到小贼的性别,赶忙抬脚,从地上把那小贼拽起来,果然是个面目清秀的姑娘!   此时身后大叔也追了上来,还跟着一位脸型圆润,身材微胖的姑娘,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还你还你!”那小贼手里举着钱袋,身上脏兮兮的像乞丐,一脸的泥土是刚刚被时钟钰踩在脚下的时候脸着地弄的。   时钟钰拿过钱袋,交给那大叔,大叔捧着钱袋清点了一下,并没有少,才放心的交给身后的姑娘,言道:“小姐,你可收好了,莫要在街上拿出来,以免贼人惦记。”姑娘点点头,收起了钱袋。   大叔又转过身,对着时钟钰鞠了一躬:“多谢大侠出手相助。”   “大侠?我像大侠吗!”时钟钰听大叔如此称呼,有些飘飘然了,脑中浮现出当年展昭闯荡江湖时的意气风发。   “这人怎么处理?”苹果又戳了一下时钟钰的腰。   时钟钰哎呦一声,看了一眼小贼:“怎么处理?带回开封府交给包大人处置!”   苹果正要点头,那小贼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当场痛哭流涕:“大侠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重病在家,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了才出来偷东西,求大侠饶了我这次吧!下次不敢了!”小贼连磕响头,磕的额头都破了。   “哎?这这这……”时钟钰有点迷糊了。赏金猎人是拿钱抓犯人的,都是证据确凿十恶不赦的坏人,可眼前这个,她有点不知如何处置了。   苹果也直挠头,抬头之际,对上那被抢了钱袋的姑娘,姑娘眼中含笑,上前几步,说到:“算了,既然她已经知错了,我也不想追究此事,你们就放了她吧,我还有事要做,先告辞了。”   姑娘拉了一下大叔,大叔跟着姑娘转身而去。   “怎么办?证人没了,你还要抓人吗?”苹果贴近时钟钰。按理说证人要去开封府公堂作证的,现在无人作证,还有什么追究的必要吗?   “抓个屁啊!真是烂好心!”时钟钰松了手,放了那小贼,“我告诉你,下次再被我抓到一拳打的你脑袋开花!”   “是是是!”小贼连连拜谢,之后转身跑掉了。   “怎么回事啊……”时钟钰隐约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苹果又推了一把时钟钰:“别想了,咱们也该回府了,你不是说,带我去拜见包大人吗?”   时钟钰一拍脑门:“是了!咱们这就回府!”时钟钰扯着苹果的衣袖大踏步往前走去。苹果紧张的看着四周,自己又被时钟钰拉的没个人样了。   两人一踏进府衙大门,刚转过影壁,就听后面拉扯的声音,转身一看,王朝和马汉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过来,这人竟然有点眼熟!   “怎么回事?”时钟钰迎上前,查看,“呀!怎么是她!”王朝和马汉拽着的人正是刚刚她们放走的那个女贼啊!   “偷东西被发现了,抓回来交给包大人处置!”王朝说。   “啊?又偷!”时钟钰哎呦一声头晕目眩差点折过去,幸亏苹果在身后扶住了时钟钰。   时钟钰揉了揉额头,两步上前,狠狠的用手指戳着女贼的脸:“你不是说你不偷了吗!你不是家有八十岁老母要照顾吗!”   “她?八十岁老母?”马汉讥笑的看着时钟钰,“时姑娘,这丫头也就十来岁,她老母要是八十岁,那得是几岁时候生的她?”   “时姑娘,我告诉你,这丫头可是惯犯了!咱们兄弟可盯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给她抓住了,你就别添乱了。”王朝推开时钟钰,和马汉拽着女贼往大堂去了。   苹果望了一会儿王朝和马汉的背影,只听身后一声重响,吓的回身一瞧,时钟钰躺在了地上望着天。   苹果掩面一笑,时钟钰这姑娘心思单纯的很,这回可有她回味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重要人物出场咧~~ 诸位看官可想到其中的关节? 本来想着不把这么多人一次带出来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出场也许是最好的 又及,来群里找我玩哦~~ ☆、第 8 章   苹果正式拜见包拯是在晚饭之后,带她到包拯书房的是时钟钰,陪在身后的则是展昭和白玉堂。   公孙策正在书房和包拯议事,见他四人进来,心下了然。这位无法确定身份的丁姑娘是来拜见包大人的,身后两位护卫的心思怕是想借包大人的智慧看破此中玄机。   苹果是自称苹果的,跪下行过礼,包拯便微笑着叫她起身。苹果面对这位面如黑炭心如明镜的包青天,似有几分畏惧,说起话来小心翼翼。   自称是福建人的苹果对自己身份的对答并无纰漏,只是当中叙述的风土人情,人言兽语尚待考证。而府中恰好有一位来自福建的厨子,暗中听得一切,回复包拯说,姑娘所言有些混乱,他也不是都了解,但大体上说是对的,地方话也颇为熟练,绝非两三日能学下来的。   至于丁月华是否曾到福建,连白玉堂也说不上。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丁姑娘的护卫,她去何处我如何知晓?”白玉堂见众人寄予厚望,齐齐望着他。   展昭一转身:“公孙先生近日是否去过云来客栈?”展昭想起公孙策至云来客栈飞鸽传书到陷空岛已有些时日,却一直未得到回复。   “今日刚刚去过,小二说没有开封府的信。”公孙策答道。掐指算来,这姑娘到开封府竟半月有余,传信到陷空岛打几个来回也够了。   白玉堂沉默不语,眼珠转动,看来他得亲自去一趟云来客栈了。找个借口行礼告退了,直奔云来客栈。陷空岛办事向来麻利,不应这么久没有信息过来,除非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白玉堂越想越急。   “五爷怎么这么晚过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已经走光,小二开始上门板,但见白玉堂疾驰而来。   “陷空岛可有消息?”白玉堂劈头便问。   “啊……有!”小二满脸堆笑,“卢大爷传书来问五爷今年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除了这个呢?”白玉堂刚刚还喜出望外,一听这消息并非自己想要的,又急躁了起来。   “除了这个?那没了!”小二回答。   “罢了。”等不到消息着急也是徒然,白玉堂想着用什么别的方法去侧面打探一下消息。   “小姐可歇下了?”白玉堂又问。   “歇下了,下午展爷来过,也没见到小姐,小姐下午不在客栈。”小二答道。   白玉堂点点头,转身欲走,被小二拉住:“五爷,卢大爷的问题如何回答?”   白玉堂翻个白眼,他哪有心思考虑这种问题,随口便说:“你就回大哥,我想他到开封来陪我几日。”随机又疾驰而去。   “得嘞!”小二身后招呼一声。   翌日,等待陷空岛消息的开封府众人,等来了双侠丁兆蕙。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月华可安好?”自从丁月华留书出走,丁兆蕙便一路寻找,并无音信,好在陷空岛捎了消息来说丁月华正在开封,丁兆蕙这才奔到了开封。   “丁姑娘因何要出走?”展昭带着丁兆蕙往客房走,一路询问。   “怎么她没跟你说?”丁兆蕙问。   展昭浑然不知其中缘由,只是摇头。   丁兆蕙叹了口气:“我这妹妹是任性惯了,她既然没说,想必是有转圜余地?”   展昭更不明究竟,却在客房外拦住了丁兆蕙:“二公子,令妹恐怕现在任性不起来了,等下见了令妹……二公子可得多担待。”丁月华是什么都没跟展昭说,因为她根本不承认自己是丁月华,又怎会说丁月华要说的事?   丁兆蕙一愣:“展昭,我妹妹到底怎么了?”丁兆蕙不敢迈步了。丁月华可是丁家一宝,父亲常年戍守边关,丁月华一直是两个哥哥照料,生怕有点闪失无法交代。   “令妹……似乎是失忆了……”展昭说的很委婉。   “这是何意?”丁兆蕙天资聪慧,展昭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丁月华究竟是不是失忆,倒是内有乾坤?   “二公子,如今就缺一位能确认令妹身份之人,二公子来的很及时。”展昭说。心想自家亲哥哥总不会认错人了吧!   丁兆蕙握了一下展昭的手腕:“展昭,你且放心,月华若真是装疯卖傻,我这做哥哥的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信物都交换了,老爷子点头同意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客房外,展昭还是很有礼貌的敲门,丁月华过来开门,一抬头就和丁兆蕙打个照面。   “月华!你这么跑出来也不跟我们说清楚,大哥可是急得不行!你快跟我回家去!一个姑娘家,还没成婚就跑到夫家这成何体统?”丁兆蕙一见丁月华就劈头盖脸一顿说。   展昭心中咯噔一下,这丁兆蕙是认定面前之人是丁月华了!   丁兆蕙抬手便要拉丁月华,姑娘吓得后退几步,面色惨白:“你……你是何人?我并不认识你……”   “岂有此理!你连二哥都不认了?你的婚事那是爹定下来的,爹可是精挑细选才选了展昭,这事你是赖不掉的!”丁兆蕙又说。   展昭心中一沉,原来是丁月华不同意和自己的婚事,所以独自来开封府找他理论。这事本也说得通,只是展昭名扬江湖,前来求亲的一向是趋之若鹜,若非自己父亲生前和丁家定了这门婚事,恐怕这好事还轮不到丁月华了,丁月华竟对此不满。   展昭心中不悦,虽然没表露在脸上,但双手已经不自觉的在胸前环起,原来丁月华装失忆就是为了躲这门婚事。   “什么?我不懂你说什么……”姑娘脚下一转,竟转到展昭身旁,闪到了展昭身后。   “展大人……我不认识他……他是谁?”姑娘拉住展昭的衣服,声音也有些许颤抖。   展昭猛生疑问,放下手臂,向前一步道:“二公子,你先别急,我看丁姑娘是真的吓到了,慢慢说。”   “慢慢说?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还装什么失忆!你倒护着她了!”丁兆蕙气昏了头,胡乱说话。   姑娘躲在展昭身后不敢说话,展昭又心生安稳,继续对丁兆蕙说:“二公子刚到开封不如先在云来客栈住下,其他事慢慢再说。”   丁兆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计策,跺了跺脚,拂袖而去。姑娘这才从展昭身后出来,小声问道:“那人是谁?”   “丁兆蕙,你二哥。”展昭答道,顿了一下又说,“你大哥叫丁兆兰,和丁兆蕙是孪生兄弟。”   “丁兆蕙?”姑娘皱起眉头,努力的想。   展昭仔细看了一会儿,丁月华又不像是说话,像是真的不记得了。   “苹果,别想了,公孙先生说了,你现在不宜费脑,需要多休息。”展昭和颜悦色的说。   此时展护卫倒是心情大好,丁月华若是真的失忆了,那也不怪她言语混乱了,而他和丁月华的婚事……此刻展昭只想着丁月华并没有故意骗他,其他事暂时放在脑后。   “谢谢你展大人……”姑娘仍然愁容满面。   “展大人,其实……丁月华是来退婚的吗?”姑娘不明展昭心思,多问了一句。   展昭的心情即刻沉入谷底:“也许吧……”事情真相究竟如何,现在谁也不知道。   “可惜了。”姑娘言道。   “可惜?”展昭不明姑娘的意思。   “我是说,展大人待人极好,能嫁给展大人便是福分,丁姑娘要退婚,岂非可惜?”苹果此时只是说了一句心里话。自打自己到开封府,展昭便颇多照顾,也不厌烦她的各种问题,也不介意她什么都不懂,应答之间也颇为耐心。   “真的?”展昭话一出口,又后悔了。姑娘脸红转过头,展昭便觉唐突了。   “姑娘先歇着吧,展某也要去忙了。”展昭倍觉尴尬,只想赶紧逃开。   “展大人慢走……”姑娘还是背着身,声音柔柔的。   展昭走出客房,吁了一口气,这算是有个良好的开端?丁月华虽然失忆了,但对自己印象还算不错,刚刚躲在自己身后,倒也把自己当成亲近之人,想及此处,展昭烦恼又增,若不能得知丁月华此行的真正目的,以后道不知要如何相处了。   丁兆蕙去见了包拯,包拯的态度令他感到意外。所有人都认为是丁月华故意假扮失忆,实则另有目的,而包拯和大家的态度截然相反,他说他相信丁月华已经不是丁月华了,是另外一个人,但身体没有变。   鬼神之说丁兆蕙本就不信,对于包拯日审阳夜断阴的传说也只是付之一笑,包拯的论断让他觉得过于草率。   “那依丁贤侄之见,丁姑娘是何目的?”包拯问道。   “她要退婚!她啊,不想嫁给展昭!”说起这事丁兆蕙就一肚子气。   包拯沉吟了一下,还是摇头:“退婚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展护卫是明理之人,若丁姑娘果真不愿意,本府相信展护卫也不会坚持。”   “这可不行!”丁兆蕙差点从椅子上窜起来,“这事可是我爹定下的,就差请皇上赐婚了!说不定现在我爹已经上了奏折!悔婚那可是欺君之罪!”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章的时候 大概也决定了之后的发展线路 你猜丁姑娘究竟去哪儿了呢? ☆、第 9 章   “所以就要牺牲你妹妹的幸福?”丁月华何时进入的书房,并没有人留意。   “大人……丁姑娘她……”本是王朝马汉在外守候,丁月华来找丁兆蕙,寻到了书房,在外等候,可听到丁兆蕙的话,丁月华站不住了,硬要闯进来,王朝马汉一时不及拦阻。   包拯抬手示意无妨,王朝马汉才退了出去。   “月华?二哥并没有说牺牲你的幸福,嫁给展昭怎么会不幸福呢?展昭他……”丁兆蕙不理会丁月华凄楚的抗议。   “不要再提展昭了!”丁月华厉声打断丁兆蕙的话,“别说我不是丁月华,即便我是,也无法赞同你这种荒唐的说法!丁月华和展昭根本就不认识!不认识的人,如何成婚?”   丁兆蕙被丁月华的喝止吓了一跳,眼前这位丁姑娘完全不像他的妹妹,他妹妹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   “简直胡闹!婚姻大事自然是父亲做主,哪有你女儿家置喙的道理?”丁兆蕙觉得丁月华的说法才是荒唐。   听了这话,丁月华激动的险些上手要打丁兆蕙,丁兆蕙更是瞠目结舌,然而凭借练武之人的反应挡住了丁月华的手。   “你!你!简直是无法无天!连哥哥你都敢打!”丁兆蕙恼羞成怒,反过来要动手打丁月华。   包拯及时喝住,停止了这场兄妹之间的闹剧。   “丁贤侄,丁姑娘,你们还是先冷静一下,暂时不要见面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丁家的家事,包拯也是无可奈何,又加上涉及到展昭,更要谨慎。   丁兆蕙只得先行离去,丁月华被包拯留下在书房单独问话。包拯又是一番打量眼前这位“丁姑娘”,凭阅人无数的直觉,这自称苹果的丁姑娘不像是说假话,只是为什么丁月华不再是丁月华,而是变成了别人,包拯也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可想好要以什么身份生活下去?”包拯问,凭空多出个人来总是要解决户籍问题。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苹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自己究竟应该是谁,是丁月华,还是别的什么人。   包拯站起身,走至丁月华身旁,丁月华以为包拯要对她说些什么,抬头聆听。   “姑娘可愿陪本府出去走走?”包拯说。   “出去?”苹果一愣,包拯这话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苹果也无拒绝的理由,跟随着包拯走到了开封府后院的一个小门边上,那里只有两个衙役,看见包拯过来,就开了门让他们出去。   “大人为何不走正门?”苹果觉得稀奇,开封府有正门不走,包拯偏要走后面的小门。   “姑娘有所不知,本府若是走正门,公孙先生和展护卫必然不会让本府独自外出,又要派一群衙役跟随着保护本府,本府出去只想图个清静,不想带那么多人。”包拯答道。   堂堂开封府府尹,能不能外出自己还做不得主,苹果这才觉得,当大官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威风八面,特别是包拯这种为民请命的清官。   上了大街,苹果发觉包拯并非漫无目的的游逛,而是目的地很明确,带着苹果直奔云来客栈。行走之间也有些人认出了包拯,跑过来行礼问安,包拯一一答对。也有人对苹果投以异样的目光,可没人听说过包拯身边有这么一个姑娘家,还带着上大街的。苹果略感尴尬,包拯则不以为然。   到了云来客栈,小二一眼便认出包拯,连忙跑上来问安,把包拯让进了内堂,奉上一壶茶,立在一旁等大人问话。   “小姐可在客栈中?”包拯问道。   “哎呦大人,您来的不巧,小姐出门了,没在。”小二赔笑道。   “哦?可是她不愿意见本府?”包拯又问。   “大人您多心了,小姐确实不在客栈,我听小姐说,她要随夫子去城南药铺取药,一时半刻恐怕是回不来。”小二回复。   苹果听的懵懵懂懂的,并不知他们口中的“小姐”是何人。   “不如等小姐回来小的马上去开封府禀告大人?”小二又问。   包拯摆摆手:“不必了,本府有空再来便是。”说罢便起身,苹果也随着往外走。   小二不禁对苹果多看了两眼,一个跟随包拯左右不知为何人,还是个女子,凭谁都会好奇。这小二对开封府的人大半也都脸熟,就算不能都叫上名字,也算都认识,这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   包拯离开了云来客栈,正往回走,没跨出几步,便见远处熙熙攘攘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正是开封府的衙役。包拯从后门离开之后,府中不见了包大人是一通好找,后来发现丁月华也不见了,才得知二人是一起离开的。若真是丁月华也不急了,凭丁女侠的武功,怕是还没几个人能近的了身,可眼下这位……   “属下等参加大人!”一群衙役呼啦跪了一地,客栈内外都震了一震。   “好了好了,都起来,不要吓坏了老百姓。”包拯赶忙吩咐衙役们起身。   “本府只是出来走走,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包拯说着便继续往回走。   一名衙役上前,小声说道:“大人只是出来走走,可府里怕是有人要遭殃了。”   “小题大做!”包拯抱怨一句,却加快脚步往府衙赶去。   进了开封府,衙役们看见包拯回府,才都放了心,王朝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了包拯马上迎上前说道:“大人去哪儿了?可让属下们好找!”   “去云来客栈了,随便走走,用不着大惊小怪。”包拯说到。   “大人,不是属下大惊小怪,是展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王朝说到。   听此话,包拯略微皱眉,又一叹气,说到:“本府现在要回书房办公,任何人都不想见,就叫展护卫先去忙吧。”   王朝俯首称是,目送包拯往书房走去。   展昭虚惊一场,见不到包拯心中不悦,在书房门口徘徊了一阵子,被公孙策劝走了。公孙策知道展昭这性子,对包拯太过紧张,走不见了包拯,他是最着急的。平日不见展昭多说话,赶到这个关口,展昭要是说道起来,比公孙策更甚,包拯嫌烦,故而闭门不见。   公孙策好言相劝,刚把展昭拉走,离了书房,转弯就撞上了苹果在院中和时钟钰聊天,展昭便气不打一处来,迎上苹果劈头盖脸一顿说,埋怨苹果不懂事,怎么能由着大人的性子到处乱跑,大人若有个闪失,这责任谁担负的起。   苹果倒是没说什么,时钟钰可看不下去了,拉开苹果,对上了展昭。   “你怎么说话呢?包大人他有手有脚,自己要走关丁姑娘什么事?你自己看不住,倒是埋怨别人,这是何道理?”别看平日里时钟钰展大哥长展大哥短的,对展昭可以算得上是惟命是从,可也看不惯展昭这种乱咬人的行为。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冷静!大人现在不是好好的,你们就别在这儿吵了!”公孙策拉住时钟钰这个肇事者,“我交给你做的事你都做完了?这么有空在这闲聊?”   “公孙先生,你别拦着我啊!我说展昭他……喂喂喂……我还没说完……”时钟钰一面叫嚣着一面被公孙策硬拉走了。   只剩下展昭和苹果,气氛骤然变了味道,展昭刚刚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苹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脚旁那些树叶踩的碎碎的,方才说道:“对不起……如果我是丁月华,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苹果抬起头,“不如……你教我些武功吧,以后也好保护大人。”   “姑娘多虑了,展某不是那个意思。”原本展昭也只是心情不好乱发脾气,苹果这么说,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展大人……我想过了,包大人说的有理,我究竟该以什么身份存在下去……如果我以丁月华的身份存在下去,你会不高兴吗?”苹果不敢直对着展昭说这些话,只是微侧着脸,看向别处。   “我并不知道包大人今天去云来客栈找谁,跟他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到,展大人一向视包大人如父,不见了包大人,展大人如此心急……那丁二公子弄丢了亲妹妹,更可想而知了,或许,我用这个身份存在下去对大家都好。”苹果又说。细水流长的声音,伴着沙沙的梧桐树叶的响声,悦耳、动听,展昭竟一时心醉了。   “你说呢展大人?”苹果见展昭没反应,又问了一句。   “啊……姑娘说的是……可是姑娘既然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展昭想起和丁月华的婚事,又浑身不自在。应该嫁给他的是以前的丁月华,可要来开封退婚的也是以前的丁月华,眼前这个丁月华到底应该摆在一个什么位置,展昭想不通了。   “展大人,我想跟丁二公子回家看看,或许能解开这个谜团。”苹果亮起了小脸。据她观察,丁兆蕙对丁月华的事很可能也是一知半解,只有丁月华自己才明白其中的奥秘,可丁月华已经变成了苹果,这事也应该由苹果来弄清楚。   “展某倒是不反对,只怕长途跋涉,姑娘身子受不住。”展昭说。苹果大病初愈,身子一直虚弱,所以得知是苹果陪着包大人外出时,展昭也格外担心。   “展大人不必担心……我……”苹果正要说话,王朝又跑了进来。   “展大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王朝急色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姐要露脸了 就这。。。 ☆、第 10 章   展昭和白玉堂跑的比兔子还快。   南侠轻功盖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若论轻功,展昭大概要强一些,但论跑步,显然是白玉堂跑的更快。展昭跟在白玉堂身后会心一笑,老鼠嘛,自然练就一身逃跑的好本领,否则不是很容易被猫抓到?   “你这破猫定是不怀好意!”白玉堂看到展昭的表情,放慢脚步,等展昭追上。   “老鼠长了后眼?这倒稀奇!”展昭惊讶于白玉堂竟然还回身偷看他。大家虽然同样供职在开封府包拯手下,可府里也是猫鼠泾渭分明的,展昭和白玉堂绝不一起办案,也从不一起出门,府里撞上头都不点,只当没看见。   “你这是嫉妒五爷比你跑得快?”白玉堂为了比展昭快一个身形也是煞费苦心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展昭摇摇头:“展某现在只希望公孙先生能像白五爷一样。”   “哎呦!”白玉堂一拍头,他把公孙策完全忘在脑后了。方才有人来报小姐出事,说是受伤了,白玉堂马上叫了公孙策一起前往云来客栈,可他把公孙策给忘了,展昭提醒时才发现。   展昭又是摇头,抢头功也不是这么个抢法,何况他从未想过要和白玉堂抢这种功劳,最好是平安无事,不必等到出事来抢风头。   “展昭,你先去!我回去接公孙先生!”白玉堂拍了一下展昭,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展昭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把宝剑抱在怀中,原来是他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自己干笑一声,何时轮到他展昭小心眼误会了白玉堂了?   一路疾行至云来客栈,展昭一进门店小二便迎了上来,弯腰行礼道:“展爷您来了!”   展昭略微点头,便往后院走,小二一路跟着在身后说着:“展爷不用担心,小姐只是扭伤了脚,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休息两日便好。”   “嗯……等下公孙先生过来再看看方能安心……”展昭的尾音消失在黑暗中。   公孙策背起了药箱正往开封府大门走,收到报信便心中不安。展昭和白玉堂走得急,公孙策也并没有向包拯禀明,只吩咐时钟钰留在府里保护包拯的安全。不让包拯知道是怕他过于忧心,而且包拯必然要亲自去云来客栈探望,又少不了呼呼啦啦一群人的出洞。今日开封府已经闹了一出,实在不想再来一出。   “丁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前往?”公孙策在前院看到了丁月华,丁月华正站在葡萄架下面发呆。公孙策背着药箱,手里还拿了一堆备用的药品,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药方都搬过去。   苹果连忙迎上前接下公孙策手中的东西,跟着公孙策走出了开封府。   “丁姑娘可知发生何事?”公孙策见丁月华一路无话,甚为沉闷。   苹果摇头,完全无暇顾及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还慢无头绪呢!   “丁姑娘不好奇?”公孙策又问。今日包拯带着丁月华去云来客栈走了一遭,莫非丁月华都没有问过包拯他去干什么,要见什么人?公孙策发觉丁月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先生认为我应当好奇?”苹果反问。   苹果这一问,公孙策一怔,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想那公孙策一向是巧舌如簧,面对任何人和事都应对自如,平日里话最多,有时包拯也想避他。公孙策只是见苹果毫无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烂漫和好奇,每日满腹心事的,想找话跟她说,开解她,未曾想这姑娘不但不接话,还不屑于知道那些所谓的秘密。   “抱歉先生……是我失礼了。”苹果马上致歉。苹果一直都是一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见公孙策面有尴尬,自知是自己说了不中听的话。   “姑娘太客气了,是在下失礼才是。”公孙策随即还礼,心中是默许的。   苹果又叹了口气:“只因我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直心中不安,急于搞清事情的原委,故而无暇顾及其他事,先生不必见怪……云来客栈中的那位小姐,是包大人的……”   “是了,是大人的女儿包惜墨。”公孙策不再兜圈子,很直接的说出这个名字。   苹果瞪大了眼睛。   白玉堂迎上了公孙策,见了苹果也来不及细说,拉着公孙策往客栈跑,苹果紧随其后倒也不觉得累,丁月华这副身体也算没辜负她。之前从水里捞出来病怏怏了一段日子,现在逐渐恢复,总觉得体内有什么能量要涌出来。   进了云来客栈到了楼上清静的客房,只见展昭坐在床边和姑娘热情攀谈,满脸焕发的荣光苹果还是头一次见,苹果心中略感压抑。   走近床前,苹果看清了包惜墨,包惜墨也看清了苹果,两人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原来包惜墨就是苹果之前和时钟钰上街闲逛,解救的那位被偷了钱袋的姑娘,还有她身边那个上了年纪的人,正是管家包兴。   展昭站起身,让位给苹果坐,见她俩相熟也感意外。白玉堂在一旁一撇嘴:“包小姐,白大哥都来了好半天了,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枉费我跑断了气把公孙先生带来。”   包惜墨这才转向白玉堂:“白大哥又不是外人,你就自便吧!”说罢又转过脸,拉起苹果的手,“我和这位姑娘还真是有缘!不知姑娘是何人该如何称呼?”   苹果最怕别人问她是谁,她可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正在思量,白玉堂拉开展昭硬挤过来:“你不知她是何人?她是丁月华,你展大哥的未婚妻!”   白玉堂这一句就让包惜墨脸上笑意全无,僵了下来。苹果也跟着慌了神,她还无法习惯这样的介绍,无法这么接受和展昭之间的关系。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我要给小姐把脉。”公孙策的及时介入解救了尴尬中的众人,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只留公孙策一人在房里诊治。   展昭走到白玉堂面前,白玉堂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又何必在惜墨面前说这些?”展昭压住火气尽量平静的和白玉堂对话。   “我有说错吗?”白玉堂冷笑一声,推开展昭走了过去,刚好走到苹果的身边,定住回身,“月华本就是你未婚妻,为何不能告诉惜墨?”   白玉堂话语中饱含着挑衅的意味,连苹果都听得出。   “月华,展昭可是不愿意承认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呢!”白玉堂装模作样的低声说,就在苹果的耳边。   展昭激气铁青着脸不说话,苹果略微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白玉堂,眼神清澈:“白五爷,我和展大人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展大人又何须承认?”   “哎?”白玉堂有些意外,抬手挠挠后脑勺,这回答跟他想的不大一样啊!展昭又是皱眉,有些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现在最好是不说话,免得增加不必要的误会。   气氛就此沉寂下来,再无话可说。   待公孙策查看过包惜墨的伤势出来,说包惜墨无大碍,只需休息几日便可恢复,也看过大夫开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叫大家放心。   白玉堂还想进屋再和包惜墨说话,被展昭硬挡下说包惜墨需要休息,不要去打扰,关了门叫大家都回府去。   “何时轮到你这破猫指挥五爷?五爷同你可是平级的!”白玉堂嚷嚷着。   展昭本不欲再和白玉堂争执,可他一再言语挑衅,展昭也忍无可忍,正想出口教训一番,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闪过来站在了他前面。   “你们两个挣够了吗?包姑娘需要休息,你们不要再闹了!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不懂事!”苹果红着脸,厉声道。这次脸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   这话说得展昭和白玉堂都颇为震惊,这丁女侠还教训起他们俩来了!   “丁姑娘说的是,你们两个再闹,我就回去告诉包大人,叫他惩治你们!”公孙策走上来,示意大家应该回府了。   “公孙先生!你可不能这样!白某人可没闹,只是说了几句大实话,怎么说实话也要受罚?”白玉堂虽然不愿意,也跟着公孙策身后走了,一直嘟囔着。   展昭过来想跟苹果说话,苹果扭头就走,甩开了展昭,展昭只好不作他言,只是嘱咐了包兴几句,也离开了。   苹果并没有和展昭赌气,只是和自己赌气,或许自己真的应该确定一个身份活下去,如果是丁月华,就要像丁月华一样的活下去,但是感情……百转千回总有些揪心,会不会还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对,她是从水里来了,是不是还能从水里回去?   “丁姑娘呢?”展昭出了云来客栈,只看到已经走远的白玉堂,和在门口等他的公孙策。   “丁姑娘?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公孙策并没有看到丁月华从客栈里出来。   展昭狐疑四周望了一下,招呼店小二询问,店小二回复丁姑娘并未从此门走出。   “糟糕……”展昭一激灵,丁月华没走正门也就是走了后门?一个人这么晚要到什么地方去?   “先生先回复,展某去找找丁姑娘!”展昭快速跑进客栈,往后门的方向赶去。   公孙策背上自己的药箱提起那些药材:“这几个人啊,真不让人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团混乱的男女关系 想着N角恋迈开脚步 前进!前进!! ☆、第 11 章   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展昭抬头看时,一声巨响炸裂了路旁的一棵树。展昭心中一凛,无暇思考,拼命往河边跑去。   不见了丁月华,展昭从云来客栈后门跑出来就发现这条路直通向汴河。又不是第一次从云来客栈后门出来,可展昭第一次发觉这里距离汴河是那么近。   丁月华要跳河?展昭不敢相信自己脑袋里一瞬间划过的思绪,但是这条路……这次展昭跑的比白玉堂快。   “月华!月华!”展昭沿着路一边跑一边喊。路上没什么行人,都找地方避风雨去了。这雨说下就下,顷刻间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展昭手中无伞,也顾不上找伞,现在他只想找人!找到丁月华!   雨帘挡住了视线,河畔道路湿滑,展昭放慢脚步在河边追寻,不安的情绪堵在心口,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救人啊!有人跳河了!”对岸聚集了一些人。展昭伸长脖子使劲往对岸探,怎奈汴河上雨势太大,激起千层雨花,什么都没看不清,并不知道河里是否有人,又怕河里的人就是丁月华,心下焦急,但见雨势,想要飞过河去又谈何容易?   “喂!有人掉进河里了!你怎么不赶紧下去救!”焦急的声音在展昭身后响起,展昭一回头,丁姑娘安然无恙的站在他身后,只是被雨淋成了落汤鸡。   展昭久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心中踏实了许多。只见丁月华伸长脖子一个劲的往对面看。   “展昭!”丁月华敲了展昭一下,展昭恍惚了一下,目光聚焦在丁月华的脸上,丁月华挂着满脸的雨丝,抹了几下只是越抹越花。   “丁姑娘……展某不会水……”展昭面有羞涩,幸亏雨大完全遮住面色,只能看见冲刷下来的雨水。   “什么?南侠不会水!”丁月华整张脸都差点扭曲了,惊讶程度可见一斑。丁月华是想着展昭不是南方人吗?南方人在水边长大怎能不会水?   难不成要她跳下去救人?丁月华几步走到河边,险些要跳下去,展昭紧跟身后死死拉住丁月华的胳膊:“你要干什么?等会儿衙役就都过来了,先别急!”丁月华可是从水里捞上来的,她要是会水就不会差点被淹死了!   “你放手!你不救人还不许我救!你堂堂南侠真是有辱开封府的名声!”丁月华也不知此刻的自己究竟会不会水,可既然有人有危险,身为一个“女侠”怎可袖手旁观?   “月华!”展昭仍然死拉着丁月华不放手,一面留意周围的情况,见河边还有对岸都有衙役和巡城士兵往这边冲,已经有衙役开始脱衣服往水里跳了。   丁月华见有人下水救人了,才稍稍缓和了情绪,但依然盯着河中的状况,展昭也不敢错眼,生怕一个没看住,丁月华就跳进汴河再也上不来了。   水中似乎有意动,展昭松开手,迈步站到丁月华的前面挡着丁月华半身,丁月华扒开展昭定睛往河里看,砰的一下,一个大水柱冲了出来,升到半空,所有人都跟着抬头往上看。水柱下落时,只见一年轻侠客抱着落入水中的人一跃上岸,落在展昭和丁月华这边,展昭急忙迎上前去,定睛一看倒是笑了。   “蒋四爷来的可真是时候。”展昭抱拳致意。下水救人的正是五鼠排行老四的翻江鼠蒋平。   “展昭啊……你说我刚到汴梁就赶上暴雨,还有人落水,我这趟出来没看黄历!”蒋平把落水的人放在地上,衙役们都围上来,临时搭了个棚子,拉了大夫过来检查伤势。   “哎?月华妹妹也在啊。”蒋平瞟了一眼丁月华,然后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然而全身湿透,加上下雨,也没什么好整理的。   展昭见丁月华面有尴尬,便过来低头在丁月华耳边小声说:“蒋平,白玉堂的四哥。”展昭猜测丁月华现在根本不认识蒋平。   丁月华连忙拱手到:“蒋四爷,在下有礼了。”随后望向展昭,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蒋四爷?”蒋平喊了起来,在一旁检查落水人的衙役听到喊声也纷纷转头过来看。   “嘿!你到开封没几日倒是懂得礼数了,想是展昭□□有功啊!”蒋平啧啧的赞叹。   茉花村与陷空岛仅仅隔着一个芦苇荡,平日里丁氏双侠和五鼠时有往来,丁月华经常到陷空岛做客,除了对岛主卢芳还比较尊重,喊一声卢大哥之外,对其余四个兄弟不是直呼其名就是乱起外号,蒋平顶多就喊个蒋老四,从未称呼过什么蒋四爷。丁氏双侠又一向放任妹妹不管,丁月华倒是让陷空岛五鼠甚为头痛。只是这些关节展昭并不知道,目前的丁月华亦不懂,无法形成共鸣。   “关他什么事!”丁月华嘟起了嘴,“本小姐原本就识礼数!”丁月华不喜欢自己什么事都和展昭扯上关系,特别是她还没决定自己要不要一直做丁月华,即便一直做丁月华,她也不打算和展昭履行婚约。   “好了好了,我们都别在这儿站着,咱们回府再聊,蒋四爷就住开封府吧?”展昭可不想在外面和丁月华吵,有失体统。   “这个啊……展昭,我看我还是去云来客栈住吧,免得老五他……”蒋平并不想和展昭一同去开封府。   “既如此不便勉强,展某先行回府,之后再去云来客栈会蒋四爷。”展昭急于拉丁月华回府,不欲多留,匆匆别了蒋平,拿了衙役带来的蓑衣和帽子穿在丁月华头上,带着丁月华回了开封府。   时钟钰一直站在开封府门口左顾右盼的,就等展昭回来,看到展昭身影马上一扫阴霾,小脸亮了起来。   “展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哎呀,你全身都湿透了!赶快回去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   泡在木桶里,热气腾腾熏的屋中烟雾弥漫,展昭逐渐冷静了下来。虽然丁月华没事,但她确实去了汴河,当时定是有轻生的想法,可他早已表示过不会强迫她,让她慢慢想。丁月华不像故意装失忆啊,谁会做戏到这种程度,真要搭上自己一条命才罢休呢?   想到此处,展昭蹭的从木桶里站起身来,拿布随意擦了一下身体,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此刻雨势已小,房檐下还有淅沥沥的雨点,屋外几乎已经听不到雨声。展昭顺着回廊拐到丁月华住的客房小院,见屋里亮着灯,来到房门前,伸手拍门。   “丁姑娘,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丁姑娘?”展昭见屋里没动静,又拍了拍门,“你在吗?你没事吗?”   屋里仍然没动静。   “丁姑娘!我进来了!”展昭怕屋里出了什么事,打算破门而入。   “展大人?你怎么在这儿?”丁月华又出现在展昭的身后。   展昭回身,丁月华也是刚刚梳洗过,没有挽髻,披散着长发如流水般泻于胸前,浅紫色的丝带系上几缕,着一袭白衣,淡扫蛾眉,如仙子般脱俗。   “展大人,你找我有事?”丁月华见展昭直盯着她看,绯红即刻跃然脸上,有些像略带青涩的苹果,正应了她的名字。   “丁姑娘,夜凉,莫要在外呆的太久,不如进房休息。”展昭刚刚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说了这句不痛不痒的关照之语。   “哦……我这就休息了,展大人也早点歇息吧。”丁月华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展昭眉头一动,马上转身打开房门让丁月华进房。   “丁姑娘若觉得冷,展某命人抬个暖炉进来给丁姑娘暖手。”展昭说道。   “展大人不必费心,我不冷,可能是刚刚淋雨身体有些不适,公孙先生已经给我看过,开了驱寒的药给我,说休息一下就好了。”丁月华觉得展昭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现在并不是冬天,哪需要暖炉那么夸张。   “那姑娘休息便是,展某就不叨扰了。”展昭呆在房里也感气氛不适,未免尴尬还是决定立即离开。   “展大人……”丁月华想起什么,叫住刚刚转身的展昭,展昭又回过身来等丁月华说话。   “展大人明早可否派人把我二哥请来?还有千万不要告诉他今晚的事,我不想他为我担心。”丁月华抬头又低头,婉转言道。   展昭嗯了一声,点了头,这才出了丁月华的房间,关好门。   丁月华站在房门口愣了一会儿神,从房里看着屋外展昭的身影离开,脚步声也消失,才舒了一口气,转身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杯刚端起来,嘴还没有沾到杯子边缘,拍门声便又想起。   “怎么又回来了?”丁月华咕哝一句,放下杯子走到门前,来开门。   “展大人还有事?”丁月华一抬头,这回真是红霞满天飞了,站在屋外的并非展昭,而是包拯!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之后第一章 丁大小姐又差点跳了河 蒋平一向在各个故事里扮演添乱的角色 但在本书中,不但添乱还有妙用 敬请留意~~ ☆、第 12 章   “包大人?您怎么来了?您有事吩咐叫衙役传唤便是,何须亲自过来!”丁月华可不敢与包拯比肩,连忙把包拯让进房坐下来。   “大人找我有事?”丁月华问道。   “惜墨伤势如何?”包拯愁容满面,虽然问的直接,却也感小心翼翼。   丁月华“哎”了一声,展昭他们出去不是瞒着包拯的吗?   “丁姑娘认为这开封府中的事可有瞒得过本府的?”包拯挑眉,逗笑了丁月华。包拯一向观察入微,丁月华那些小心思,包拯一看就透。   “大人说的是!开封府里的事没有能瞒得过大人的!”丁月华上前倒了一杯水放到包拯面前,“包小姐无大碍,可能是白天走多了扭了脚,公孙先生已经看过,休息几日便好。”丁月华原本微笑着,可想起包拯和包惜墨的父女之情,自然就联系到自己身上。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子女,她来到宋朝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样,在现代的那个“她”是否还存在。想到此处,心情又暗了下来。   “那丁姑娘你呢?你可是已有所决定?”包拯问丁月华。   “额……”丁月华双颊微红,“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包大人,我想先去茉花村看看,或许可以决定我今后该走的路。”此话说出,丁月华心中竟坦然了许多。   当时她的确想去汴河“跳河”,即便回不到以前的世界她也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了,可当时雨势正旺,有些看不清路,脚下就慢了些,丁月华并不打算就地摔死,之后又因为有人掉到河里吸引了丁月华的注意力,此时展昭已经赶到。见到了展昭,丁月华突然又不想跳河了。   “如此甚好,本府也希望丁姑娘能有所收获。”包拯对丁月华的态度亦很慎重,不单涉及到展昭的婚事,更有一层,丁月华的家世背景不容忽视,丁总兵常年镇守边关,处理不当会引发严重后果,没有人能担待的起。   包拯是信任展昭的,所以他看到在院中踌躇不前的展昭时,只是告诉他,丁月华安好。展昭也只是以点头来表达对包拯的感激之情,跟随包拯多年,已经无需语言表示。   丁月华急切的要了解“自己”的过去,丁兆蕙来了开封府,她就要求马上回茉花村,倒是让丁兆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又要回家了?你的问题都解决了?”丁兆蕙问道。丁月华不是来和展昭解除婚约的吗?莫非已达成?丁兆蕙心中一惊,这可万万使不得,他从家出来之前大哥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此事干系重大,切勿草率处理,无论如何不可以解除婚约。   丁兆蕙对于丁月华的做法自然是千百个不乐意,可他自小最疼爱自己的妹妹,对于妹妹的要求无一不从,若丁月华执意反对,丁兆蕙也无可奈何,大不了不管这事,全部推到丁兆兰的身上。但如有转圜余地,丁兆蕙依然乐于促成这次联姻。   “回去找记忆。”丁月华一边说一边整理包袱,带上几件衣服还有公孙策给她准备的急救的药。   “现在就走?”丁兆蕙觉得有些急了,他的东西还都在云来客栈没收拾。方才开封府派人来只说请他过去,并没有说什么事,丁兆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难道还要留下过夜?”丁月华挎起了包袱,催着丁兆蕙离开。   丁兆蕙一脸茫然的跟着丁月华走出了房间,丁月华说要去拜别包大人,丁兆蕙一同跟着去,顺便感谢开封府对丁月华的照顾。   待展昭收到消息之时,丁月华同丁兆蕙已然出了汴梁城了。   白玉堂在一旁扇着扇子,余光瞄着展昭,风凉话却也懒得说了。   “老五!你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四哥昨儿个就到了,你都不到云来客栈来看我,还得让我亲自来开封府拜见你!你这谱是越来越大了!”蒋平一阵风一样刮进了开封府。   蒋平昨晚一到汴梁城就下水救人,不愿意和展昭回开封府就一个人去了云来客栈,到了客栈就派人给白玉堂送信,眼巴巴的等着弟弟来看他,结果白玉堂一直没露面。蒋平等不下去了,只好自己到府衙来找他。   “四哥!您老安好?”白玉堂见了蒋平马上展开笑颜冲上去搭住蒋平的肩膀,“四哥,我可想你了!”   “行了!我看你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蒋平甩开白玉堂的手,上前和展昭行了个礼。   “四哥来开封可是有要事待办?”白玉堂上前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是你飞鸽传书到陷空岛说要大哥亲自来给你祝寿,这不,大哥叫我来打前站。”蒋平撇撇嘴,无奈的撩了一下乱糟糟的留海。卢方疼五弟那是出了名的,其他三个弟弟他都是散养的,平时都不管他们,唯独白玉堂的事卢芳最上心,也唯独白玉堂总是“恃宠而骄”,不把几位哥哥放在眼里,总是肆意妄为。   白玉堂啊了一声,他当日只是随口一说,事后就忘得干净,未曾想卢方真的走心了,还派了蒋平来打前站,这倒叫他有些扭捏。   “四哥,你先去客栈歇着,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喝酒!”白玉堂马上赔笑道。   “喝酒?”展昭走了过来,“白玉堂,今晚可是你值夜?明早可是你随大人上朝?”   “我?”白玉堂指着自己的脸,瞪大眼睛。哪天值夜哪天早朝他倒是真不记得,每天晚上都有专人来告诉他。多睡少睡对他来说亦不打紧,习武之人内力雄厚,几日不睡也精神抖擞的。   “老五,你既然有公事在身,就别陪四哥了,四哥自己找乐子去,等明儿你忙完了再来找我不迟。”蒋平也不计较这些,在他看来白玉堂跟了包拯总是比以前在江湖上到处游荡惹是生非的强,这些年白玉堂心性也收敛了好多,不似以前那般急躁无礼。   “不如展某陪四爷出去喝几杯。”展昭又瞥了白玉堂一眼,见白玉堂一脸沮丧,他就突然心情大好。   蒋平嗯了一声,又嘱咐了白玉堂两句,跟着展昭出了府衙。白玉堂叉腰站在原地喊到:“这是谁的四哥啊!”无奈人已出府,自己又有公事在身,只能老老实实去完成包拯布置的公务。   丁月华跟着丁兆蕙返回茉花村,一路相安无事。丁月华尽量表现的不那么生疏,以免丁兆蕙心中不安,丁兆蕙也知丁月华失忆不好逼她,尽量照顾她的心情,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丁兆蕙也不间断的给丁月华讲了很多茉花村的事,讲了丁兆兰还有隔壁陷空岛的那几位,丁月华听得津津有味,又耐心记下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见丁月华如此专注,丁兆蕙不禁想起他临走之前特意问过公孙策,丁月华的失忆症能不能治好,公孙策的回答是很模糊的。若丁月华永远都想不起以前的事,对她来说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丁兆蕙却不知,丁月华并不是失忆,她不记得那些事,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丁月华,可惜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丁月华或者自己不是丁月华。丁兆蕙看着马车上熟睡的丁月华,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无论她是谁,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丁兆蕙都决定把她当情妹妹看待,像以前一样对她好。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丁月华睁眼的时候,看到一个清秀的小丫头跳上了马车。   桃子是丁月华的丫鬟,她说她会给丁月华做陪嫁,随她一起嫁入夫家,可桃子这么说的时候,并未表现出欣喜,却有几分愁容。   丁兆兰早就收到丁兆蕙的飞鸽传书,对丁月华现下的处境有几分了解,见了面不作他言,只叫丁月华先好好休息,在家痛痛快快玩几天再作打算。   丁月华喜欢自己的房间,因为并非她想象中那样小姐的闺房是粉红色的、暖暖的,而是挂着蓝色的纱帐,摆放着很多古物兵器的。丁月华自小习武,不喜脂粉之物,梳妆台上放着几支发钗,一两个粉盒,并不名贵,样式也一般。   “小姐,明天我们去城里逛逛,有一家铺子里的首饰很适合你呢!”桃子见丁月华一直盯着梳妆台上那些东西,猜想她是想添置几件。   “好啊……”丁月华还没逛过宋朝的街市,也很想去开开眼界。   “我去看看洗澡水烧好了没有。”桃子跑出了房间。   丁月华四下张望了一下,没什么异常,应该说没有她想获取的信息。衣柜、书柜,丁月华挨个翻了一下,一无所获。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荡着双腿,突然想起了什么,丁月华跳下床,跪在地上,一只手伸到床底摸开来。   丁月华眼睛一亮,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使劲拉了出来,是一个古朴的方盒子,满怀期待的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令她震惊,那盒子里放着一个手绢叠的老鼠,还是白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月华妹子发大招了 嗯哼,大家接好! 周末愉快~~下次更新是周一中午 ☆、第 13 章   白玉堂一连忙碌了几日,为了追击盗匪还跑出了汴梁城,没来得及知会蒋平,蒋平不见白玉堂来找他,便自寻去处,在开封附近转了转,直到他想起白玉堂的时候,正见到一武生打扮的女子在四海钱庄门口询问着什么。   蒋四爷和那女子打了一个照面,那女子生的十分清秀,又面带英气,看得出来是习武之人。蒋四爷走上前去,钱庄的伙计正皱着眉像是心里计算着什么。   “哟!四爷来了!快里面请!”伙计见了蒋平连忙热络的招呼。   “方才那姑娘问路?”蒋平随口问了伙计。   “是找人。”伙计笑道,“只是她找的人听起来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伙计不好意思的堆笑。   “哦……找谁呀?”蒋平又是随口一问,随即又觉得多此一举,他又不住在开封,人家来开封找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呢!   “她找白浩。”伙计回答。   蒋四爷停了下来,正要迈进钱庄的半只脚悬在了空中。   “什么!找白浩!”蒋四爷惊叫,伙计吓了一跳。   “四爷怎么了?白浩是谁啊?”伙计不知发生何事,但看蒋平似乎认得那名叫白浩的人。   蒋平把腿缩了回来,没进钱庄,拉住伙计言道:“你找几个人去给我打听一下那姑娘是谁,在何处落脚,打听到了就速去云来客栈回复!”   “哦……”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派人去跟着那姑娘。   蒋平思虑片刻,转身往府衙的方向跑去。   开封府一日无闲,包拯书桌上的公文永远堆成小山。最让包拯头疼的并非各省报上来的悬案,而是他这个刚上任不久的枢密副使面对的是自己并不擅长的军务。公孙策端着茶碗进了书房,见包拯眉头深锁,不禁由忧虑起包拯的身体。   “大人,太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公孙策放下茶碗。这种话对包拯说多少次都没有用,开封府里睡的最晚起的最早的永远都是包拯。   “是公孙先生。”包拯抬了一下头,“本府要你找的书找到没有?”   “恐怕是找不到了……等下学生去书斋看看,再买一本回来。”公孙策答道。包拯那本契丹文的书公孙策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他依稀记得哪天收拾书房的时候有几本书误落入了水盆,捞上来候已经无法挽救了。   包拯点了点头,又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展护卫去哪里了?最近很少见展护卫。”   “回大人,展护卫该是去云来客栈了。小姐到开封也有些时日了,展护卫每日都要去看看。”公孙策回答。丁月华出现在开封不久,包惜墨便到了开封,然而至今为止,包拯还未能跟包惜墨对上一句完整的话。   包拯听到此处又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不如学生去请小姐过府一叙……”公孙策说。包拯的家事公孙策也无法介入,但包拯这些年的辛苦公孙策看在眼中,一直希望他们父女二人的关系可以缓解,即便做不到亲密也不至于很疏远。   “不必了。”包拯摆摆手。一个对自己亲生女儿无养育之恩的父亲有何颜面去面对她?包拯自问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百姓,唯一无法面对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包拯也有怕的时候。公孙策退出了书房,但愿展昭的陪伴可以让包惜墨好过一些。   公孙策抬眼看到蒋平急匆匆的往书房这边跑,便迎了上去。   “老五在吗?”蒋平抓住公孙策劈头就问。   “出什么事了?他去了城外。”公孙策见蒋平心焦,不知发生何事,不免也担心起来。   “那有没有个姑娘来府衙找他?”蒋平又问。   公孙策摇头。今日并未有什么姑娘到访,更没有人来找白玉堂。公孙策刚要开口问是什么事,就见衙役过来书房这边,朝公孙策走来,手中还拿着拜帖。   “公孙先生,外面有个姑娘求见包大人。”衙役递上拜帖。   “来了来了!我还是去找找老五,让他避一避!”蒋平没问来人是谁,也没看拜帖便又匆匆忙忙的离去。   公孙策愣了一会儿,才低头打开拜帖,上面只写了三个大字:丁月影。   天气开始有些闷热的时候展昭的心情更闷。丁月华随丁兆蕙回茉花村也走了约莫六七日了,开封府却没收到任何消息。严格来说,这件事无需知会开封府,只是展昭一厢情愿的认为他有权知道。趁着包拯午休的空档,展昭跑了一趟云来客栈,表面上是去看看包小姐,实际上想打探一下丁家的消息。   “展大哥近日心绪不宁,可是有事困扰?”包惜墨今天没有出去,留在客栈中整理药材,展昭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枯草发愣。   “没事。”展昭淡淡的回答。   “白大哥呢?他也不来看我……”包惜墨有意转移话题,提起了白玉堂。白玉堂可是比展昭更勤奋的往云来客栈跑,名义上是替大哥看着生意,实际上眼中只有佳人。   “展大哥?”包惜墨见无人应答,抬头一看,展昭正想什么入神。   “啊……”展昭恍惚了一下,见包惜墨正望着他。   “哦……白玉堂啊,他出城追击盗匪,这两日便返回,到时自会来看你。”展昭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白玉堂不回来恐怕展昭也收不到茉花村的讯息,目前开封一带的讯息买卖也都掌握在云来客栈手里。   包惜墨分完眼前的草药,要一包一包捆好,展昭便上前帮忙。若是此刻白玉堂在此,必然会抢展昭的风头,承担一切帮助包小姐的任务。   白五爷从不献媚,他只是喜欢和展昭争和展昭抢,每每想及此处,展昭都会笑出声。   展昭刚刚还愁眉不展,现在突然又一个人傻笑,包惜墨有些看不懂了。   开封府。   那位拜帖上只有大名的丁月影姑娘正坐在花厅里抱着一盘点心往嘴里猛塞,而我们的包青天包大人坐在上座微笑的看着丁月影。   “包伯伯这里的点心真好吃!没想到府衙里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丁月影的吃相并不文雅,几乎要喷出来,完全不知何为“食不言、寝不语”。   开封府里会有美味佳肴?公孙策惊讶的望着丁月影。包拯一向节俭,吃东西又清淡,府衙里的食物大多没什么味道,只是用来填饱肚子的,那些点心是公孙策叫厨房做来放着给包拯夜晚处理公务时食用的,夜间更不宜吃刺激的食物,所以那点心公孙策还特意吩咐了再少放一半糖,岂止是没味道,一般人还会觉得很难吃。   “丁总兵可安好?”包拯笑着问。   “好!他好极了!”丁月影又端起茶杯猛喝几口水,“谢谢包伯伯,我都要饿死了!”   “城里这么多好吃的,丁小姐怎会饿死?”公孙策问道。   丁月影,丁月华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在边关跟随父亲御敌,和她姐姐一样武艺出众,比起丁月华,丁月影更加豪爽。   “我从来都没进过城!哪懂这些……”丁月影红着脸撇撇嘴。   公孙策和包拯对视了一下,包拯又说:“丁姑娘若喜欢府里的食物住下便是,本府命人多做一些给丁姑娘食用。”同朝为官,包拯和丁总兵一向交好,当年包拯到边关巡视还见到年纪尚小的丁月影,与她聊过几句还很投缘,这回见到不禁惊叹那小姑娘如今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行为略显粗暴。   “不必了不必了!”丁月影连连摆手,脸上透着一股青涩和稚嫩。   “包伯伯,我在客栈住就好,我还要找人呢!”丁月影抹抹嘴,整理整理衣服,感觉现在舒服多了。   “找人?丁小姐要找何人,可需要开封府的帮忙?”公孙策问。   “我要找一个叫白浩的……这么普通的名字,很难找吧!”提起这个名字,丁月影又双颊绯红。   听到“白浩”这个名字,包拯和公孙策又对视一眼。   “不知这个白浩可是得罪了丁小姐,丁小姐要追到开封来找他报仇?”公孙策又问。   “得罪?等我找到他要把他碎尸万段!剁碎了包包子吃!”丁月影激动的跳了起来,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而后发觉自己太过失礼,又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坐了下来。   “包伯伯,您就不必为我担心了,我就是来看看您!”丁月影小时候见过包拯一面就被包拯的黑脸吓哭了,当时包拯还很温柔的安慰她,比她爹对她都好!就冲这个,丁月影是一定要来开封府亲自拜见她的包伯伯的。   “嗯……还有我姐姐是不是给开封府添了好多麻烦?我就代表我姐姐向包伯伯赔罪。”丁月影又站起身来,朝着包拯鞠了一躬。 作者有话要说:  丁二小姐连吃带喝的把开封府当大酒店 呵呵呵,好萌的妹子。。。。 ☆、第 14 章   “不妨事,丁总兵和本府交情匪浅,本府照顾你姐妹二人也是应当的。”开封府鲜有宾客上门,平日众人忌惮包拯的威严,只是点头之交,堂而皇之住进府衙的少之又少,日子久了包拯也未免觉得闷。   如今开封府里住着个学习怎么当差的赏金猎人,府衙里已经热闹很多了,这为时姑娘散漫惯了,不受约束,规矩差的多,公孙策总是不厌其烦的教她,包拯也不在意,她愿意怎么样都由她,倒是对府衙里这些“老江湖”颇多管束。   “那就谢谢包伯伯了!我就不打扰了!”丁月影还是很有礼貌的再次致谢。   公孙策带着丁月影往外走,问清丁月影的住处,丁月影目前住在云来客栈,凭着茉花村和陷空岛的关系,上好的待遇,最主要是不用花钱,但是用丁月影的话来说就是她没进过城,怕惹出事来,住在云来客栈有人照应安全些。   公孙策深以为然,丁家这姐妹俩看起来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能把开封府闹得鸡飞狗跳的人物,虽然她们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公孙策是希望丁月影住在外面,而不是住在府衙里。   “公孙先生,我回来了!大人在书房吗?”声如洪钟,从府衙门口传了过来。白衣飘飘,头顶带子上的宝石闪着亮光,晃进了丁月影的眼中。   “是你!”   两个人看到对方,同时喊了出来。   “纳命来!”丁月影一声喊,剑已出鞘,寒光冷艳直逼白玉堂的面门。   “哪来的疯婆子!”白玉堂侧身一闪,用刀柄架住丁月影的剑。   “白浩!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躲进了开封府!”丁月影凌厉的眼神只表示她现在想吃人。   “哎呀姑娘!我都说了很多次那是误会!你干嘛非要追着我不放?”白玉堂一脸无奈。   公孙策眼睛一转,丁月影之前说要找白浩,他和包拯对视的时候就明白了,丁月影要找的人是白玉堂,白玉堂正是化名白浩,而且刚从边关回来,丁月影从边关一路跟来,找的是白玉堂无疑。只是公孙策不知白玉堂怎么招惹了丁月影这号人。   “呸!你这种采花大盗人人得而诛之!公孙先生,快叫大家出来别把他放走了!”丁月影喊起了公孙策。   公孙策疾步过来按下两个人的手腕,说道:“丁小姐,我看其中有什么误会吧,白……”   “我白浩绝非姑娘口中的采花大盗,姑娘有话好说!”白玉堂抢断了公孙策的话。公孙策马上会意,白玉堂是不想他把他的真名说出来,不想让丁月影知道。   “那你为什么偷看本姑娘洗澡!”丁月影憋的脸颊通红也还是吼了出来。   公孙策着实吓了一跳。   “偷看?我都说了我是走错路了不小心路过!我白浩家财万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上偷看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女人么?”白玉堂不怀好意的瞄了一下丁月影的身体,这身材真是要什么没什么,还这么粗暴。   “我杀了你!”丁月影受不了白玉堂的调戏,火一点就着,推开公孙策就和白玉堂对打起来。   “姑娘姑娘,你要杀了我,也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吧?”白玉堂呵呵笑着,这丁月影的武功虽然在女子当中算是翘楚,可也就是时钟钰的水平,和白玉堂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白玉堂也不急,慢慢和她拆招。   “你这人记性还不好!我早说了,你姑奶奶叫展盈盈,展昭的妹妹!”丁月影瞬间也换了一个名字,唯一知道双方真相的公孙策顿时头大了,他还得替对方瞒着真实身份不成?   “展昭的妹妹?”白玉堂声音略显扭曲,拐了好几道弯,“我怎么没听说展昭还有妹妹?”嘡啷一声,白玉堂弹开了丁月影,站到一旁梳理了一下头发。   “你没听说过的可多了!”丁月影一撅嘴,她打不过这白浩,一交手就感觉出来了,否则当初就不会把白浩跟丢了,这家伙不但轻功出众,刀法也举世无双。   “呵,今天这开封府还真热闹呢!这又是唱哪一出?”一道蓝影从前面飘了过来,展大侠不期而至。   大家都看向展昭的方向,白玉堂笑着不说话,公孙策只是叹气,丁月影瞪大了眼睛看着展昭。   “白……”展昭刚要开口,就见姑娘冲自己扑过来,一脸愕然。这姑娘又不像是要跟他动手,却又一副十分着急的表情。   “哥!我总算见到你了!他欺负我!你替我教训他!”丁月影上前拉住展昭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着。   “你……”突然有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叫自己哥哥,展昭一时反应不过来。   丁月影踮起脚尖,在展昭耳边轻语一句:“我是丁月影”,而后又拉住展昭不依的说着:“那个白浩,他是个坏人!他欺负我!”   丁月影?白浩?展昭脑袋也开始打结,丁月影是他未婚妻丁月华的妹妹,在江湖上也算有这么一号人物,他还是听说过的,而白浩是白玉堂的化名,丁月影这是不知道白浩就是白玉堂,也不想让白玉堂知道她是丁月影,这情况展昭略感复杂。   “他怎么你了?哥来为你做主!”展昭心念一转,顺着丁月影的话说了下去,他倒要看看白玉堂闯了什么祸能让姑娘从边关追过来。   这回换白玉堂吃惊了:“怎么……她真是你妹妹?”白玉堂怎么也不信展昭有妹妹,他可从未听说过!凭陷空岛的消息来源,当年他和展昭争名号的时候就把展昭的祖宗八代都调查过了,他家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展盈盈的妹妹。   “是又怎的?白……公子有何见教?”展昭也不想现在点破白玉堂的身份,总觉得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白玉堂见展昭也没点破自己,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觉得展昭还算有点良心,不辜负这么多年打出来的感情。   “哥,他偷看我洗澡!我要把他眼睛挖出来!”丁二小姐一如既往的控诉白玉堂的恶行。   展昭一挑眉,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白玉堂刚回开封之时拉着他讲的那件事,其中的女主角就是丁月影啊!所以那时白玉堂才追问展昭有没有妹妹,展昭还没有正面回答他。现在想来展昭倒觉得自己有点一语成谶,看起来这粗暴的丁月影和白玉堂还挺配,可谓是郎才女貌,而且同样的不讲道理。   “那就请白公子给一个解释,否则……”展昭竖起手中的宝剑,一脸的讥笑,等着看白玉堂出丑。   “喂喂喂,我都说了我只是路过!我什么都没看到!要我解释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娶这个疯婆子不成?”白玉堂险些急了眼,原指望展昭帮他解决这个祸害,可展昭竟反过来陷害他。   “谁要你娶!”丁二小姐眼睛瞪得更大,恨不得把白玉堂生吞活剥了,若非展昭在后面拦着她,她就冲过去揍他!   “依我看,不如……”展昭上前一步,隔在两个人中间,以防止两个人暴走,而后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不如去找包大人做主,请包大人主持公道,二位意下如何?”   “不不不!”丁二小姐和白玉堂齐齐摆手,展昭莞尔。   “哥,这种事就不要麻烦包大人了,我自己解决就好。”丁二小姐首先发言。   “是了!本来就是个误会,不要劳烦大人了,那个我还有事向大人汇报,先告辞。”白玉堂轻描淡写几句,拱了手,脚底抹油走为上计。   “哎!怎么走了!”丁二小姐跺着脚,还想追上去,被展大侠一把拽住胳膊。丁二小姐转身看到展昭那个需要解释的表情,又嘿嘿笑起来了。   “姐夫在上,请受小妹一拜!”丁月影认认真真的给展昭鞠了一躬。   展昭连忙扶起:“丁姑娘不必客气,我和你姐姐尚未成婚,你也不必称呼我为姐夫。”听到“姐夫”这个称呼,展昭心中总有异样之感,又想起多日没有丁月华的消息,却有几分沮丧。   “姐夫才是不必客气!反正你们早晚都要成婚的嘛!”丁月影满脸天真,崇拜的看着自己未来姐夫,闻名天下的南侠展昭,是何等的一表人才意气风发。   “只求姐夫替我保守秘密,我不想白浩知道我是丁月影,他只知道我是展盈盈。”丁月影又换成一副可怜相,揪着展昭的衣服央求道。   展昭恍惚之间竟看到了丁月华,姐妹二人的脸重叠起来,一时心猿意马,竟想着若丁月华有这般可爱该多好。   “好了,你不要给包大人添麻烦。”展昭挣脱丁月影的手,后退半步和她拉开一些距离。   “姐夫放心!我绝对不会给包伯伯添麻烦!还有我就住在云来客栈,姐夫如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去找我!”丁月影拍拍胸脯,别的不敢说,抓贼什么的她还是可以的。   展昭点了点头,平白多个妹妹也不是件坏事,何况还是未来的小姨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互相不知道身份的白玉堂和丁月影 很喜欢自己写的这样一个梗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就慢慢去消化吧 ☆、第 15 章   丁月影很快和包惜墨混在了一起。   展昭再到云来客栈探望包惜墨之时,只觉不可思议。包惜墨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和丁月影这种毫无章法且粗暴不自知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但包惜墨并不介意,只是掩嘴而笑,时而纠正丁月影的错误,丁月影不停的说着抱歉,而后依然故我。   展昭转念一想,开封府中形形□□,包拯亦是海纳百川,都可以容忍,包惜墨这一点完全继承了包拯,而且更加温和有礼招人喜爱。   “展大哥几时来的?怎么站在那不说话?”包惜墨才发现展昭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没事,刚来,你们在忙什么?”展昭每次来看包惜墨,她的桌上总是摆着一大堆药材。   “哥!包小姐教我药理呢!”丁月影很快入戏,为了避免平时叫错,丁月影便有意识的称呼展昭为哥哥,连包惜墨也当丁月影真的是展昭的妹妹展盈盈。   “可有遇到什么困难?可到开封府请教公孙先生。”展昭说。   包惜墨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向展昭,轻轻一笑:“展大哥就别再劝我了,我真的不想见他。”   “啊……小姐误会展某的意思了,不然把公孙先生请来亦可。”展昭倒没多想,纯粹认为公孙策精通医术,可以帮得上忙,未把包拯这层关系放在其中。   “没事,有夫子在这应付得来。”包惜墨不欲麻烦他人,特别是开封府的人。   展昭回以微笑。包拯和包惜墨之间似乎是打了一个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明明是父女,却像仇人,一个是不愿相见,一个是在府中唉声叹气。展昭时常认为若两人可以坐在来放下芥蒂畅谈一番,或许可以化解多年的怨恨,可包惜墨态度很决绝。   “在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他的皇帝,他的百姓,而没有他的亲人,他的女儿。”包惜墨自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父亲几面,母亲去世之时,父亲也是很晚才赶到,匆匆烧了香,拜了拜,又离去了,一别又是多年,好在家中有包老夫人照料,才使得包惜墨感受到一些温暖。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包拯的家务事展昭也不好插嘴,于公于私只是两边不讨好,唯有尽量周旋,使他父女二人矛盾缓和。   “惜墨!我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着爽朗的笑声,一个白影闪进了包惜墨的房间。   包惜墨见到白玉堂,立刻眉开眼笑,正要过去,就见剑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丁月影就拔剑冲向了白玉堂。   “哇!哪来的疯婆子!”白玉堂迅速躲避,闪开了那一剑。人是躲开了,衣服被剑刮出了一个口子,还毁在袖子上。   白玉堂侧脸一看,叫了出来:“不是吧!新做的衣服就这么毁了!我说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野蛮!能不能讲讲道理!”   “展昭!你也不管管你妹妹!”白玉堂又调转矛头指向展昭。   白玉堂一向重视自己的仪容,眼中揉不得沙子,自己每日从头到脚都要做到完美才肯出门。这衣服还是今早刚换上的,穿不到半天就坏了,有点心疼。   “白浩,是你没给人家满意的交代,你倒来怪我?”展昭一副纵容的表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能看看白玉堂出丑也是一件幸事。出于道义,展昭也特别提醒了包惜墨,白玉堂现在是白浩了。   “交代?发生什么事了吗?”包惜墨走过去拉住了丁月影,见她小脸紧绷着通红通红,眼睛发生毒光,恨不得要把白玉堂生吞活剥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说道:“惜墨,相信我,我可没做什么!别人都不信你白大哥,那个臭猫也跟着起哄,只有你知道你白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包惜墨一脸不解,她并不知白玉堂和丁月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怎么白玉堂突然又改名叫白浩了,其中似乎大有文章。   “你看又来了!”白玉堂说了这几句,丁月影更恼,还要冲上前去捅白玉堂,包惜墨赶忙又拉着。   “白大哥,你就说两句好话吧!”包惜墨也知道白玉堂的脾气,一向嘴里不饶人,可丁月影一个姑娘家,怎受得了如此话语刺激。   丁月影见自己根本不是白玉堂的对手,不可能为自己报仇雪恨了,一时间急的哭了出来,甩开包惜墨的手跑出了客房,展昭、白玉堂和包惜墨三人呆立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包惜墨先反应过来,推了推白玉堂:“快追啊!一个姑娘在外面很容易出危险的!”   “为什么我去……喂!”白玉堂还没争辩完,就被展昭推出了房门,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你惹的祸当然你去解决!”展昭站在房中对着门喊。   白玉堂重重的叹了口气,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跑了下去。   “白大哥总是这样,对姑娘家也这般。”包惜墨摇摇头。   “那倒未必。”展昭走了过来,帮包惜墨收拾桌上的东西,“我看你白大哥对你甚是体贴。”   包惜墨一愣,抬头笑道:“展大哥又取笑我,白大哥一向拿我当亲妹妹看待,恐怕并无展大哥说的那种意思。”   “哦?我刚刚有说什么意思吗?”展昭挑眉,看着包惜墨泛红的小脸,说不出的惬意。   “展大哥!你也笑话我!”包惜墨转身到一旁,揪着耳边垂下的秀发,默默生气。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展大哥不说笑了。”展昭轻触包惜墨的香肩,包惜墨转过身来,二人相视而笑。   再说那白玉堂追着丁月影跑出了云来客栈,两边张望,人已经不见踪影,急急询问小二丁月影的取向,小二刚好看到丁月影出去,给白玉堂指了方向,白玉堂赶忙跳了出去,施展轻功加快脚步往小二所指的方向跑去。   转至街角,只听乒乒乓乓一阵声响,白玉堂向前张望,只看见丁月影把几个看似家丁的人打倒在地,哀嚎一片。紧接着便有巡城衙役往这边走来,看到有情况,一队人马便跑了过来。   白玉堂刚想躲开,却已被眼尖的衙役认出,围过来之后,领头的衙役便上前拱手道:“白……”   “哎!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不错啊!”白玉堂生怕衙役喊出一个“白大人”,暴露了自己身份。   衙役不知白玉堂何意,还立着等他示下。“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先走。”白玉堂拉住衙役,低语几句。衙役见白玉堂都开了口了,自然是听他的,也就带队离去。   看着衙役都走远了,白玉堂这才接近丁月影,丁月影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毫无反应。   “展姑娘?你没事吧?”白玉堂问道。   丁月影转头,见识白玉堂,更是火冒三丈,提剑就要戳。   “喂喂喂!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想跟你好好谈谈!”白玉堂抓着丁月影的手臂,防止她刺过来。   丁月影情绪不佳,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瞪着白玉堂。白玉堂见围观民众越来越多,赶紧拉着丁月影离开了那个地方,找了一处清静无人的茶寮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给丁月影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展姑娘,白某虽然不是有意偷看姑娘洗澡,但事已至此白某也只能在此向姑娘赔罪了。”白玉堂端起茶杯,“白某绝非有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丁月影看了一眼白玉堂,接过他手中的茶杯,一甩手泼了白玉堂一脸。   “你一句见谅,这件事就算了了?”   白玉堂并未躲避,被泼了一脸茶,还有些烫。拿出巾帕擦了擦脸,方才说道:“那依姑娘之见要如何处置白某?”白玉堂是诚心来化解这件事,不欲再争执下去。   “你!现在跪在地上给本姑娘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姑奶奶!”丁月影双手一叉腰,瞪起了杏核眼。   “这……姑娘你这就太过了吧!展昭的妹妹怎么这么野蛮啊!”白玉堂可不会受这种屈辱,叫他跪下磕头?让他跪大哥跪包大人还可以,一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也敢叫他下跪,那他白玉堂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我就这么野蛮怎样!你这种登徒浪子,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会去祸害其他姑娘!”丁二小姐倒是言之凿凿,心里早已给白玉堂定性为登徒浪子了。   白玉堂见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楚,而丁月影又咬住他不放,他真的想一掌把这撒泼的姑娘打出去,可又不行。一来无法对展昭交代,二来他也不好对女人动手,进退两难。   白玉堂正绞尽脑汁想对策,又见王朝马汉带了一队衙役往这边径直走来,目标好像是他和丁月影。   “奉开封府尹包大人之命,请姑娘前去应讯。”王朝开口便道。   “发生什么事了?”白玉堂站了起来,莫非丁月影是闯了什么祸?   “我等只奉命带人,到了府衙大堂上自有分晓。”王朝并没有多说,拉起丁月影,就往开封府走去。   “喂!这怎么回事啊!”白玉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赶忙在后面跟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表示喜欢丁月影= = 作为后妈,从来不喜欢女主2333 ☆、第 16 章   开封府大堂之上包拯威严坐于当中,丁月影上得堂来竟有几分紧张。敌军当前她尚能坦然自若,穿梭之间如履平地,可来到这公堂之上丁月影有些不知所措。   包拯见上堂之人竟是丁月影,也皱起了眉头。丁月影才到开封几日就被人告上了公堂,包拯真不知要如何向丁总兵交代了。   堂上展昭眼尖,一眼望到混在人群中的白玉堂,想是白玉堂出去追丁月影之后的事,白玉堂或许看到了,然而此时并不宜叫白玉堂出来,若他想出来就不会混在围观人群中了。展昭决定静观其变。   案情说来简单,刚刚被丁月影打的那几个恶奴的主子来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丁月影当街打人,要求赔偿一切损失,数额也并不大,只是一般诉讼。可但凡开封府案件,无论大小包拯都一视同仁仔细处理,照例是要亲自上堂审问的。   白玉堂一直是一副惊讶过度的表情,包拯一开始审案丁月影就不得不报出自己真正的家门,白玉堂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他心中所想大多是丁总兵是不是专克开封府的,丁家两个姑娘走一遭开封令开封府上下都鸡犬不宁的,老大身份无法确定,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人,老二一路追杀他害他每天躲躲闪闪有家不能回。   “他!当时这个人在现场,大人可以问他!”白玉堂走神之际一只手准确的指了过来,指向自己。   包拯一望,白玉堂赫然在立。包拯又是眉头一皱,一个街市打人的案子还牵扯到了官差,竟然还是白玉堂,又要让他头疼了。   白玉堂见躲不过,赶忙出列步入公堂,向包拯行礼。   “白护卫可是目睹了案情经过?”包拯问道。   包拯一开口丁月影也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这白浩竟然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丁月影撇了撇嘴,她之前怎么就没怀疑白浩的身份,想来以他的武功而论必定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丁月影一时忽略了。   初见白玉堂时,她人在河中洗澡,只听得一阵马蹄声,白马驮着潇洒的白衣侠客便出现在眼前,“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丁月影当时脑中只有这句诗。军营之中可没有这么飘逸潇洒的男人。   “回大人,属下赶到时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一队衙役经过,大人盘问执勤的衙役或有发现。”白玉堂拱手道。他确实未曾见到当时情景,他拐过街角时那几个恶奴已经倒在地上,至于是丁月影所为或者有何种隐情,白玉堂一概不知。但以他的判断,丁月影为人冲动,会动手也是情理之中。   丁月影承认自己动手打人,但说是对方那个登徒子带着恶奴调戏在先,她出手时那主子怕挨打已然逃跑,留下一群奴才受罪。   调戏丁月影?白玉堂往后仰了一下,心想这样的疯婆子也有人敢调戏,真是不要命了。而身后立刻射来的冷光告诉白玉堂,那疯婆子正狠狠的瞪他。   因双方各执一词又没有证人,包拯决定先行调查再进行审讯,丁月影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打人,又不能证明打人原因,也就作为疑犯关押到了大牢里。   丁月影当然是不敢公开反抗开封府,反抗她包伯伯,只是自己给丁家丢了脸,实在是羞愧难当,躲在大牢里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起来不肯见任何人。   “展昭,你可是人?竟然串通外人来骗你白爷爷!”白玉堂抓住展昭责怪他隐瞒丁月影真正身份。   “我说白五爷,展某可也是帮你隐瞒了身份的!”展昭两头隐瞒,日子当然是不好过的,想想他和白玉堂还没去见包拯,到时少不了一顿臭骂。   “这回可惨了……”白玉堂正在思索要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局,不是埋怨展昭几句可以了事的。   “先去见大人再作计较。”展昭锤了白玉堂的一拳。白玉堂也自知躲不过,只好跟在展昭身后往包拯的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展昭抢先一步跪于包拯面前一身承担责任,表示隐瞒身份一事是应丁月影所求,是他太过轻率,对丁月影的事没上心,还无视丁月影和白玉堂之间的误会和争执,才导致今日的事情发生。   白玉堂自然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马上也跪于一边,坦白了他和丁月影之间的来龙去脉,表示是他自己没能及时处理和丁月影之间的误会,才让丁月影找上开封府给包大人添了麻烦。   包拯只字未提就见展昭和白玉堂二人抢着认错,原本绷着的脸也缓和了下来。   “你们都起来,本府并未怪罪你们。”包拯沉稳的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见包拯不怪罪,两个人都安心了下来,也就站起身来。   “白护卫,丁月影的案子就交由你来查办。”包拯吩咐道。   “我?为什么?不如叫展昭去,丁月影是他小姨子,应该由他来侦办此案。”白玉堂赶忙推脱。现在再见丁月影则是更加尴尬,碍于双方的身份,白玉堂更不知要如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白玉堂,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展昭也一口回绝。他并非不想侦办此案,普通的诉讼案件并无任何困难之处,对方是丁月影他更要竭尽所能,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丁月影恐怕是因为心里放着这件事才生出了其他事端,这事非要白玉堂亲自解决不可。   “展护卫说的是,白护卫,这件案子就交给你处理,你们都下去吧。”包拯不想再听两个人争执,把两个人一并赶出了书房。   展昭和白玉堂走出书房,展昭停下了脚步,吐了口气:“我看大人还是生气了……”   白玉堂走了两步回过头:“除了大人你心里还有别人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白玉堂的眼中闪着亮光,展昭估计他之后要说的话就是两个人在包大人身边多年,如何惺惺相惜,这一大套话展昭听了太多遍了,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被你烦死了!走,先去大牢看看丁姑娘。”展昭加快脚步追了上来,想摆脱白玉堂的纠缠看来是不可能了,还是跟他一起面对困难方为上策。   进入了大牢,展昭推着白玉堂在前面走,白玉堂一路磨叽到牢门处,只见丁月影神情涣散的靠在墙壁上发呆。   “丁姑娘……你还好吗?”白玉堂满面羞愧的开口问道。   丁月影慢慢看来,见是白玉堂,噌的一下跳起来冲到牢门处,伸出一只手抓住白玉堂的衣领,发疯般的喊叫:“你进来试试!看你还好不好!”   “姑娘别激动!别激动!”白玉堂庆幸没有打开牢门,若他现在进到牢门之内,恐怕被丁月影撕成碎片。   “丁姑娘……慢慢说。”展昭见状急忙抓住丁月影的手腕,阻止她的行动,丁月影才慢慢放开手,垂头丧气的站到一旁。   白玉堂惊魂未定还站着发愣,展昭轻轻踢了白玉堂一脚,示意他出声。   “丁姑娘,都是白某的错,你这件案子白某一定负责到底,我这就出去找证人,证明你是无辜的!”白玉堂见姑娘如此凄惨,顿时心生怜悯,更加过意不去。   “这件案子?那之前呢?之前的事呢?就那么算了?”丁月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不不!丁姑娘你别哭!”白玉堂急着安慰姑娘却被牢门阻挡,随即转身喊道,“来人!快开门!”   衙役跑了过来,低头抱拳道:“包大人有令,不得打开牢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什么!”白玉堂捶胸顿足,不理解包拯怎会下如此的命令。展昭到能有几分体会,包拯应是怕丁月影情绪太激动不好控制,又做出点什么事来。   “丁姑娘,你先别哭,那件事,我跟你说……”白玉堂从怀中掏出巾帕,想递给丁月影,怎奈和丁月影距离太远,无法塞到她手中。   “丁姑娘,只要你安全出来,白某任你处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好不好?”白玉堂实在不擅长安慰人,平日里都是别人安慰他这个“五弟”,到这时刻又不知要如何做才是。   方才还在抹眼泪的丁月影听此言马上抬起头来,小脸对着白玉堂,很认真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真的!我白玉堂向来一言九鼎!”白玉堂拍胸脯保证。   “是了,我来作证。”展昭也说话了。   这一来丁月影心中还痛快些,吸了几下鼻子,停止了哭泣。   “女人可真是麻烦……”白玉堂一扭头,低声言道。   “你说什么?”丁月影隐约听到是说什么不太好的话。   “没什么!我是说,我现在就出去查案,快点把你救出来。”白玉堂赶紧遮掩,听到原话的展昭咳了一声,又把脸撇向一边。   白玉堂现在可是无暇管展昭,只想安慰好丁月影,让她别再哭。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揭发的辣么快! 太累,没啥话要说了。 ☆、第 17 章   一叶扁舟江上行,看不尽江南好风光。丁月华的船穿过芦花荡,进入了陷空岛的地界。陷空岛巡逻的船只见是茉花村的船,船头插着丁大小姐的芙蓉花旗,赶忙去禀报岛主卢芳,说丁大小姐上岛了。卢芳立刻亲自至码头迎接,众兄弟站立两旁,好生气势。   “卢庄主近来可好?小妹这厢有礼了。”丁月华下船上岸,走至卢方面前,轻轻屈膝,头上芙蓉花微颤。   “月华妹妹客气了!多日不见,妹妹也是愈发动人了。”卢方急忙还礼,只是微绝异样,以前丁月华可未曾跟他如此客套过,上了陷空岛简直就如同进了自己家,不管不顾的。   丁月华来到茉花村之后才开始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宋朝人,怎样做官家大小姐,怎样做江湖闻名的女侠,经过几日恶补奋战,竟也学的似模似样。   自己这趟茉花村之行果然没有走错,让她了解了很多丁月华的往事,更重要的事,让她知道了丁月华感情上的秘密。这次上陷空岛,丁月华也是为了查证这个秘密。   丁月华随着卢方进了聚义厅,韩彰和徐庆都在,蒋平则是去了开封。看到厅中零零散散放着一些行礼,卢方解说他们兄弟几人正准备去开封给白玉堂贺寿。丁月华向韩彰和徐庆行了礼,大家方才坐下。   “月华妹妹好生奇怪,以前从来不叫咱哥哥,见面都是直呼其名的,这去了一趟开封,怎么讲起礼数了?”徐庆心直口快,也受不了繁文缛节,他并不喜欢“知书达理”的丁月华。   “老三,你怎么这么说话?月华妹妹定是和那展昭学的,我看这样挺好,那展小猫可是个儒侠,和咱们这群粗人不一样。”韩彰接过话,明里暗里损了展昭一通。   丁月华也不在意,她想弄清楚的事和展昭无关,她只想知道她和白玉堂之间是否的确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若是真的,也不奇怪,陷空岛和茉花村距离这么近,多有来往,可若是真的,那白玉堂还当没事发生一样,岂非很不负责任?   “今日小妹上岛只求一句真话。”丁月华定了定心神,站了起来。卢方、韩彰、徐庆三人见她表情严肃,不知发生何事。   “妹妹尽管问,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卢芳表示,隐约觉得这事和白玉堂有关。   丁月华神情一转,流露出悲伤之感:“我只想知道,白玉堂是否对我有意……又或是……一厢情愿?”丁月华寻思若白玉堂当真无意,那就是以前的她自作动情了,所以才同意和展昭联姻?总觉得这其中有很多说不通之处。   “这……”卢方愣住了。   汴梁城。   在街上乱串的白玉堂和蒋平撞了个满怀。眼见天色已晚,蒋平的眼皮又跳个不停,就出来寻白玉堂,刚好在街边撞见。   “撞什么撞!你这是怎么了?”蒋平很少见白玉堂这么毫无章法的乱找些什么东西。   “四哥?”白玉堂听了声音才看清楚蒋平,“你就别啰嗦了,快来帮我!”白玉堂抓住蒋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让蒋平给他出主意。   蒋平扇着羽毛扇,思索了一番,说道:“你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之前路过的人现在又不一定还会路过,再说看见这种事躲都躲不及!”   “那你说怎么办?”白玉堂没了主意。   蒋平嘿嘿一笑:“主意你四哥倒是有,但我得问问你,你确定丁月影真的是被人调戏才打人的?”   “四哥你这是何意?”白玉堂眼睛瞪了起来。丁月影虽然一直被他成为“疯婆子”,但又不是真疯,堂堂雄关总兵之女,断不至于无缘无故当街打人无理取闹。   “你看你急什么!我就是问问……”蒋平拍了拍白玉堂,“这事就包在你四哥身上,若是将来包大人问起,你就推说一概不知。”   “你可不要去做违法的事!”白玉堂心里打鼓。昔日兄弟五人闯荡江湖,无所不用其极,只为目的,无视律例,可自从白玉堂跟了包大人,他这四位哥哥也就成了半隐退状态,因为总要顾忌白玉堂目前的身份和处境。   “四哥心里有数,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蒋平摆摆手,扬长而去。   白玉堂溜溜达达的回了开封府,身份既已揭穿也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他的白玉堂了。不好意思再去见丁月影,白玉堂叫衙役送了些吃的进去,不是大鱼大肉,只是在街市上买的一些零食,他想着丁月影可能也无心进食,这些东西就留着给她饿了的时候吃。   衙役回报说东西已经送去了,丁月影没说收也没说不收,他就放在那了,又说丁月影情绪还是不太好。白玉堂也未多说,蒋平既然大包大揽了,他也乐得清闲。   一夜过去平静无事,第二天一早,包拯刚上朝回来,蒋平就带着昨天告状的“苦主”来过堂了,准确说应该是拖着。   蒋平行动如此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白玉堂自然是知道蒋平帮他的忙,展昭也心中有数,包拯见眼前的情况,也能想出个大概,照例还是要盘问一下。   结果那苦主连称是约束奴才不力,那几个奴才在街上起了歹心,调戏丁月影,他并不知情,只见到丁月影打人,误会了丁月影。   包拯一听便发觉话中水分很大,又命衙役抓了几个奴才前来对峙,果不其然,奴才指责主人为了脱身而栽赃下人,公堂之上狗咬狗乱成一团,包拯及时下令终止审讯,严处堂下一干人等,只是丁月影打人也有她的不对之处,包拯便罚她留在开封府做苦工一个月,时限满了方可离开。   包拯此举也是为了防止丁月影在外面再生出事端,找个由头把她强留在开封府中,有这么多人盯着,当不至于闹出什么事,一个月之后就让她回边关去。   众人皆知包拯苦心,丁月影从牢里出来,听了判决也无异议,而所谓的做苦工,只是个闲差,包拯自然不会给她安排什么苦工做,人交给公孙策就算大功告成了,公孙策略加思索,就把丁月影和前些时候抓进来的那个小女贼招娣放在了一起,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丁月影还是不和白玉堂说话,似乎这些事对她的影响颇大,而开封府上下亦都知她和白玉堂的恩怨究竟从何而来,使得丁月影有些抬不起头。   “我要是你,我就马上娶她!”展昭拽住了白玉堂,严词道。   白玉堂挥手打开展昭的手:“展昭,你对我这么说那是表错情了,你应该对着未来展夫人说。”   “与月华无关!”展昭脸色铁青,“无论是谁,你都不应如此对待,你一向都是这么不负责任,惹了事却不敢承担!”   白玉堂已经被此事困扰已久,原本也离爆发不远,展昭这么一说,恰好点燃了白玉堂心中的火炮。   “展昭!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并没有占谁便宜,我只是路过!什么都没看到!至于丁月影她追上门来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是她对我白某人有企图!我的婚事自然是我自己做主,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白玉堂!你太过分了!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除去你这个贼子!”一声娇喊,久未露面的赏金猎人时钟钰杀了出来,拔剑直向白玉堂。   白玉堂侧身躲过,却看见丁月影跑出的背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你看着他!我一会儿再回来找他算账!”展昭恶狠狠的瞪着白玉堂,把白玉堂暂时交给时钟钰,自己追丁月影去了。   陷空岛   丁月华站在院中不肯离去,卢方、韩彰、徐庆三个人在厅中商议。   “我看还是照实说了吧,这种事怎么瞒得住?”卢方说道。   “不能说!既然她已经失忆了,不知道最好!不然又要去闹腾老五了!她就这样嫁给展昭多好!”徐庆激动的反对。   “大哥,我同意老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韩彰赞同徐庆。   “可是万一哪天她又想起来,岂非害了三个人?”卢方还是不赞同。   “想起来再说嘛!那时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月华妹妹没准孩子都一大堆了,还管得了这么多?”徐庆总是头脑简单,一根筋到底。   卢方叹了口气:“看这样子,月华妹妹不得到答案是不会走了……”   “那就在岛上住呗!不行就送信给丁二爷,叫他把他妹妹拖回去。”徐庆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反正陷空岛女人少,丁月华来这做客他们兄弟几个都是求之不得的,以往丁月华也经常上陷空岛小住,一直住到被丁兆蕙拖走,但都是白玉堂在的时候丁月华才会来。   “老五也是,跟月华妹妹搞得不清不楚的,咱们兄弟几个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韩彰表示没辙。   此时又有家丁来报,说茉花村又有人上岛来,是丁月华的丫鬟桃子。   桃子拿着一个信封跑了过来,丁月华定睛一看,桃子气喘吁吁的很急的样子。   “小姐小姐,姑爷来信啦!”桃子喘着粗气递上了信。 作者有话要说:  喵确实想她媳妇了…… 他媳妇和白玉堂又是怎样一段故事? 下次更新是周二哦~~ 敬请关注! ☆、第 18 章   展昭追上了丁月影。丁月影不敢跑出府衙,只是跑到后院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   “丁姑娘……”展昭跑到丁月影身后,侧身探头,丁月影立即将头转到另一边,还不停用手抹着脸。   “别看我!难看!”丁月影好歹也是风姿绰绰的姑娘家,也怕别人看到她丑的一面。   展昭心念一转,开口道:“盈盈,心里不舒服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出气!”   “你又取笑我了!”丁月影听展昭称呼她的假名,愤而回身,却对上展昭的笑颜,心中猛击一下,又低了头。   展昭拿出随身的巾帕递给丁月影,温柔的说道:“听闻丁姑娘在边关随父杀敌无数,战场上无所畏惧,怎么遇到点小事反而哭起来了。”   “小事!换你被别人看光试试!”丁二小姐话一出口又把自己羞的满脸通红,夺过手帕捂住了脸。   展昭发觉丁月影是率直的可爱,她姐姐丁月华的性格就跟她完全不同,所有事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对他一直是毕恭毕敬保持距离,展昭甚至觉得在丁月华眼中,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在开封府中,展昭也没见丁月华把谁当成朋友。   “盈盈,我看你误会白玉堂,白玉堂虽说性子差了些,但也是光明磊落的侠客,断然不会做那种肮脏下流的事,再说凭他的本事,送上门来的姑娘可以从府衙门口排到咱们汴梁城门口,他又无需做那种事,还惹得你追上汴梁。”展昭虽然一直是摆出看热闹的姿态,但现在几乎要搞出人命了,丁月影这么纠缠着白玉堂也会影响包大人的日常办公,所以他又不得不想办法纾解他二人之间的矛盾。   展昭说罢四周看了看,好不容易开口夸白玉堂一次,他现在倒真希望白玉堂就在暗处听着。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啦?”丁月影红肿着双眼撅着嘴。   “不然你就去府外击鼓鸣冤告他非礼你,叫包大人替你做主,叫他做太监!”展昭随口胡诌一通。   “这……这也不必……”丁月影想着白玉堂如此器宇不凡文武双全的人做了太监岂非可惜。   展昭忍不住低笑,丁月影不懂大宋律例,不知他是故意逗她,大宋律例里哪有这种条款,调戏了姑娘家就要做太监的。倒是丁月影的态度,展昭认定她对白玉堂颇有好感。   “不如叫白玉堂前来当面致歉,你二人把话说开。”展昭说道。这件事始终还是要白玉堂和丁月影面对面去解决,展昭则愿意充当和事老。   丁月影默默点点头。   展昭让丁月影原地等候,他会带着白玉堂前来。转到前面,见时钟钰正眉飞色舞的不知给白玉堂讲些什么,白玉堂听得聚精会神。   “展大哥!”时钟钰见到展昭过来,撇开白玉堂跑了过去。   展昭正要和白玉堂说丁月影的事,却被时钟钰挡在中间还拖着展昭的胳膊问展昭她黑了没有。   “时姑娘,你是不是该去见大人了?你也该向他回报这次出差的成果。”展昭对时钟钰说。时钟钰之前被包拯派出去查案,故而错过了这段精彩交战。   “知道啦,展大人。”时钟钰本想着展昭见她回来会十分开心的寻寒问暖,谁知一来就冷冰冰的要她回复查案的事,顿时没了心气,气焰矮了半截。   “二位大人,我就去向包大人禀报,回见。”时钟钰十分认真的向展昭和白玉堂拱手致意,转身往书房而去。   时钟钰走了,展昭方才回过身,对白玉堂说道:“你就去当面向丁姑娘致歉,丁姑娘也不会再为难你。”   “我向她致歉?我又没干什么!我干嘛道歉!干嘛要向一个疯婆子低头!”白玉堂十分固执,他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   “向疯婆子低头总比掉头强吧!”展昭十分头疼,白玉堂和丁月影一样的坚持,一样的固执,谁都不肯让步,他好不容易说服丁月影放弃,现在只差白玉堂的一个道歉。   “你真的要丁月影和拼命,满江湖的追杀你?还是让丁总兵来找包大人理论?”展昭质问白玉堂。   白玉堂皱起眉头:“怎么都成了我的不是?展昭……这事……”白玉堂觉得自己才是无辜,还无处讲理。   “展某知你心里憋屈,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解决这个麻烦,不给包大人添麻烦,展某相信你能妥善处理此事。”白玉堂早已不如昔日江湖中只凭一己喜好冲动任意而为的白玉堂,而今已在包拯身侧多年,经过各种洗礼,展昭眼见白玉堂已经成为包拯离不开的左右手,心中自是欣慰。   “女人可真是麻烦!”白玉堂使劲抽了一把自己的脸,想要把自己打醒。   “我这就去!”白玉堂狠下心,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白玉堂跑到了后院,见到丁月影,正想着措辞,要如何向丁月影表示,话正在口中打转,丁月影却直直冲了上来。   “喂喂喂,我是来道歉的,不是来打架的!”白玉堂赶忙跳开,保持距离,随时准备接招。   “我不是要打架!这件事就算了,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丁月影挺胸抬头抱起了双臂。   白玉堂挑眉问道:“什么忙?”白玉堂没想到这么顺利,他都没开口,丁月影就说没事了。   “我喜欢展昭,我要你帮我!”丁月影憋红着脸一口气说出来。   白玉堂吓得一哆嗦:“你说什么?你喜欢那只臭猫?他可是你未来姐夫!”丁月影已经给了白玉堂不少惊吓,一次甚于一次。   “我知道!可他和我姐不是还没成婚吗?再说我也不介意两女共侍一夫,我就是喜欢他,不可以吗?”丁月影心直口快,不怕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想做就去做了。   “这样真的不好……”白玉堂还是觉得不妥,不禁有些担心丁月华,丁月华可不似丁月影这般直接这般无所顾忌。   “你到底帮不帮我!”丁月影的大头一下子窜到白玉堂面前,“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你先离我远点!”被女人缠住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白玉堂真的想早点摆脱,至少不要跟丁月影做敌人。   得到白玉堂的承诺,丁月影高兴的跳了起来,白玉堂放下悬着的半颗心,看着转来转去的丁月影,被她轻盈的身影深深吸引住了。   云来客栈中,包惜墨又在房间里分药,那些药似乎永远都分不完。   “我看不如把盈盈叫来帮你,她最近总是帮公孙先生做这些事。”展昭笑着走进包惜墨的房间。丁月影被罚在开封府做苦工一个月,被包拯发配到公孙策那里,公孙策就教她一些药理知识,丁月影学得很快,没几天就能帮公孙策的忙了。   “展大哥来了。”包惜墨喜笑颜开,拉了展昭到桌旁坐,给展昭倒了一杯水。   “展大哥和白大哥的烦恼可是解决了?”包惜墨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才问。   “嗯……你白大哥的事总算解决了。”展昭应了一声,又反问,“你这几日都没出门,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白大哥来的时候也是开心的很,没有之前的愁容了,我猜想他的烦恼定是去了。”包惜墨笑盈盈的说。   包惜墨的观察入微也随了包拯,展昭十分佩服,这些小情绪都被她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可是展大哥,你呢?丁姑娘何时归来?”包惜墨又问。包惜墨看得出,只是白玉堂的烦恼解决了,展昭的烦恼仍在。   “啊……我还没收到茉花村的消息……”展昭的眼睛看向别处。   丁月华离开已有月余,半点消息都没有,展昭去云来客栈打听过,有陷空岛的消息,但是没有和丁月华有关的,不知丁月华在茉花村情形如何。   店小二站在门口敲了敲,手里提着些东西,包惜墨请店小二进来,店小二是来找展昭的,放下手中的一包东西在桌上。   “展爷,您要的苹果,从契丹运过来的,快马加鞭,刚到,很新鲜的!”小二打开小包,里面有几个鲜红的苹果。   “这些可以放多久?”展昭拿起一个苹果转圈看了看。   “回展爷,若放置在地窖中,可放月余。”小二回答。   展昭听罢向小二致谢,还给了散碎银子,小二高兴的离去。   包惜墨伸手拿起一个苹果:“展大哥向来不喜北方水果,怎么突然买了这些。”   展昭笑道:“展大哥想换换口味……只是不知还等不等的到了……”展昭说到此处又陷入了沉思。   包惜墨睁大了眼珠,目光旋转,随机眯眼而笑:“展大哥不如托人送去表明心意,总比在这里干等要好……”   包惜墨又站起身,拿了纸笔来放在展昭面前:“展大哥不妨修书一封一起送去。”   展昭惊愕的看着包惜墨:“你又是如何得知?”   包惜墨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丁姑娘何其有幸,得佳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才是何其有幸,咋搞得所有姑娘都喜欢? 艾玛,不行了,太苏,自己都受不了 = = ☆、第 19 章   阳光照射进房间,包惜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往街上看。云来客栈给了包惜墨位置最好的上房,不但清净无人打扰,还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展昭有几分尴尬,对于包惜墨,他一直当亲妹妹看待,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他一直觉得在这方面白玉堂和他是一样的,只是白玉堂故意抢他风头,显得和包惜墨关系更近。   “展大哥?可是惜墨方才之言令你困扰了?”包惜墨仍然望着窗外。没有看展昭的表情却依然知道他此刻的心境,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反而失去了美感。   “惜墨……”展昭仍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听公孙策说,包老夫人给包拯的信中写道包惜墨的婚事,让包拯给她择一佳婿,公孙策也已经拟定了一个名单供包拯挑选。   “展大哥,惜墨不想嫁给当官的人……那些人有几个真正为百姓着想,他们只是忙着搜刮民脂民膏,陷百姓于不顾。”包惜墨淡淡的说。这次来开封,她已经预感到一些事,却又无法开口说出来,她根本不知道可以向谁倾诉。   “惜墨,大人为你选择的一定是清正爱民的好官,不必多虑。”展昭自然相信包拯不会无视女儿的幸福。   包惜墨摇摇头,回过身,故作坚强的看着展昭:“展大哥,那会像我爹一样吗?”包惜墨眼中已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展昭沉默不语,包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和子民没了自己的家,至今无法得到亲生女儿的原谅,于包惜墨来说,包拯并不是那么的光辉耀眼,他是世人的包青天,却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惜墨很羡慕展大哥,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丁月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侠,父亲又是镇守边关的总兵大人,无论是品貌还是出身都足以和展昭匹配,包惜墨不免羡慕。   这回却换展昭摇头叹气:“惜墨,你把展大哥想的太好了,展丁两家联姻是家父生前遗愿,那时你展大哥刚刚跟随你爹不久,可现在……”现在搞得丁月华不是丁月华,展昭也不知发生了何种情况,或者是丁月华根本不愿意嫁给他也未可知。   当日丁家派人送信催婚,展昭也知自己该履行承诺娶丁月华为妻,天人交战一番正欲亲自前往茉花村,就等到了落入汴河的丁月华。   “如此说来,展大哥此前并未见过丁姑娘?”包惜墨想有此可能,展昭一直在外闯荡,跟了包拯之后就几乎没有回过家了,家中高堂均已不在,也无须惦念。   展昭摇摇头说道:“没有。”所以他也无法分辨那失忆的女子究竟是不是丁月华,就连和丁月华关系交好的白玉堂都看不出破绽,着实扰人心烦。   “展大哥,若丁姑娘并非传闻中那样……或者展大哥不喜欢她,还会娶她为妻吗?”包惜墨静静的说着。   展昭呆住了。   陷空岛四周环海,碧波荡漾,丁月华坐在船上,停留在那片芦花荡的中央,手中握着展昭送来的信。   那信上只字全无,一张空白的纸。丁月华反复看信纸,看信封,信封上有展昭的蜡印,确定没有被任何人打开过,可为何信上无字?丁月华对着阳光瞅了瞅,也不像会显示出来的样子。   “姑爷定是想小姐了,催小姐回去呢!”桃子笑嘻嘻的说。   回去?丁月华放下信,究竟她应该回到什么地方去?哪里才是她的家?她自己都不清楚。   桃子在小桌上切一个苹果,切成小瓣小瓣的摆在丁月华面前。   “姑爷还送了苹果过来,苹果咱们这也有啊!前些日子大少爷从契丹定了一批最好的苹果,正往这边运呢!”桃子不知展昭送苹果的用意。   “苹果……”丁月华口中念着,她已经快忘记“苹果”了,人人都称自己丁月华,说久了,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丁月华了。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开封去?我跟你一起去!”桃子问。   “你?”丁月华看了一眼桃子,她真的要跟着去做陪嫁?先不论自己是不是丁月华,单论嫁人一说,还有人一起做陪嫁,不就是给未来老公做妾吗?她是断然无法接受的。   “桃子,你有喜欢的人吗?”丁月华拉过桃子的手。   在茉花村的这段日子桃子一直陪伴着她给她解闷,她想着之前主仆二人的感情也很好吧。桃子虽然出身不好,但人又老实又贴心的,丁月华其实也挺舍不得她,可真的不能让她跟自己一起走啊!自己都对这个并不认识的展昭很抗拒了,再带一个和自己境遇相同的人,怎么忍心?   “我?”桃子想了一阵,脸色微红,“我没有……”   丁月华见这情形,心下明白,桃子一定是有自己的喜欢的人了。   “是谁呀?”丁月华再问。   “没……没有啊!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咱们还是回茉花村吧!”桃子不知所措,催促丁月华回丁家庄园。   “回去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白玉堂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丁月华此次上陷空岛就是要搞清楚她和白玉堂之间的事,还没有得到答案,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了?   “哎呀!小姐!二少爷不许我说的!”桃子摇晃着丁月华的衣领。   丁月华心中一动,丁兆蕙不让说,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便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转身回来瞪圆了眼睛:“你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喂鱼?”桃子吓了一跳,“不要不要!小姐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桃子一脸笑容的过来拉着丁月华。   “那你快说!”丁月华逼着桃子说出真相。   “小姐……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和白五爷的事……”桃子托着脑袋使劲想,“其实大家一直以为你和白五爷会在一起,因为你们相处的一直很好啊,白五爷虽然不常在陷空岛,但是只要他回来就会带你到处去玩,我看你们一起很开心呢!”   “可是……”桃子话锋一转,“大少爷和二少爷应该很清楚这件事才对啊!为什么会和展昭联姻?还有当时小姐你自己同意的呀!这我就想不通了!”   站了一阵子,丁月华又回到小桌前坐了下来。桃子应当没有隐瞒,只是丁家两兄弟的态度令人玩味,按理说陷空岛和茉花村离的最近,丁家和陷空岛亦有生意往来,而五鼠在江湖上又赫赫有名,两方联姻再好不过,没有理由舍近求远选择和展昭联姻。可惜丁月华无法得知其中的奥妙,只是隐约觉得内有乾坤。   丁月华觉得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以前的丁月华一定是喜欢过白玉堂的,这种感觉盘旋在她内心好久,丁家庄园的一切,陷空岛的一切都这么告诉她。   丁月华冷笑,白玉堂在开封府见到她时,一副普通朋友的样子,丝毫没有表现出两人之前的亲密关系,看来想要借着她的“失忆”抹杀一切的人很多啊……   “小姐……我们回家吗?”桃子见丁月华兀自陷入沉思,轻拍了她一下。丁兆蕙可是交待过要把丁月华带回家来,不要给陷空岛添麻烦,不然他真要自己上岛来抓人了。   “回吧。”再留在陷空岛无益,丁月华决定先回丁家庄园。   小船轻飘,划过芦花荡,返回了茉花村。   回到丁家庄园,丁月华仍是满腹心事,桃子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把小姐安全带回家中。   “对了桃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谁呢?”丁月华想起了这件事,这小妮子明明已经有心上人你了,但不敢说出来,丁月华猜测这个人身份比较特别,肯定要高于这丫头很多。   “真的没有……”桃子咬了咬嘴唇躲到一旁收拾东西去了。   丁月华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丁二爷从外面冲了进来,进门就喊开了:“月华你回来了!你又跑到陷空岛去干什么?你是不是也该回汴梁去了?回去之后也该操办婚事了!”   丁月华烦躁的翻白眼,丁兆蕙这劲头,她就是烫手的山芋,他恨不得赶紧把她卖出去。   “哦对了,这次让桃子跟你一起去吧,也好在那边照顾你。”丁兆蕙接着说。   桃子打翻了东西,滚到了丁兆蕙的脚边,丁兆蕙弯腰拾了起来,桃子赶紧跑过来接着。   “怎么这么莽撞!”丁兆蕙埋怨了一句。   丁月华默不作声,悄悄的观察着,桃子有些紧张有些脸红,丁兆蕙大喇喇的坐了下来毫无知觉,丁月华看出了一些端倪。   “二哥,别让桃子跟我一起去了,怕她也不适应北边的天气,不如我走之后你帮我安排个好人家让她嫁过去……”丁月华一边观察着桃子的表情一边说。   “不不不!我不要嫁,我要跟着小姐!”桃子激动的冲到丁兆蕙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看了最近的留言,真是戳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我们展大人虽然是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但还不至于成展宝宝,呜呜呜呜 关于本书最大的疑案,丁月华和白玉堂的过往,何时才会揭晓? ☆、第 20 章   丁兆蕙愣了一下,桃子的反应这么激烈,他还没说同意呢。   “月华,我看桃子她不想嫁人,你就带着她吧,有她伺候你,二哥也放心。”丁兆蕙说。   “不想嫁人?还是嫁不到想嫁的人啊?”丁月华走了过来,“二哥,你何时给我娶个二嫂回来?”   “二嫂?月华,现在二哥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和展昭何时完婚,你又扯上我干什么?你二哥不愁娶不到老婆,你不用担心。”丁兆蕙摆摆手。他这种富家子弟要娶妻的话媒婆都得踏破门槛,哪用得着妹妹担心。   “那不如你先纳个妾伺候着你,我也好放心。”丁月华拉了一把桃子,桃子有些僵硬。   “我看就把桃子给你做侍妾,我也就不用担心她了,你看如何?”丁月华笑着说。   “别胡闹了!你快点收拾东西,赶紧滚回开封府去跟展昭好好相处!”丁兆蕙看了一眼桃子,桃子羞的不敢抬头,丁兆蕙也觉得尴尬,找个借口跑开了。   丁月华拉起桃子的手,拍了拍说道:“就这么定了,小姐给你做主了,你就留下伺候二哥,我自己回开封。”   汴梁一代的天气最近总是说变就变,忽然就大雨滂沱,忽然又艳阳关照。展昭闷闷的站在房檐下避雨,今日出府之时守卫就提醒过他带伞,他见日头正高,想是今日不会下雨,便只带了剑,此刻天有不测风云,展昭只得等雨停了再走,可这雨势并不见小,展昭有些心焦。   展昭心里盘算着若有巡城的衙役或者官兵路过,他便可叫人带伞给他,可这个时辰并没有人经过这条街,最近衙役又多跑汴河两岸支援,防止河堤崩塌,巡城的衙役至少减去一半。   一个闪电劈下来,展昭抬头一看,对面屋顶上的瓦片掉了几个,他反而倒是乐了,因为他看到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伞走过来。   雨伞遮着头,脚步停在展昭身前。   “白玉堂!在这见到你可太好了,我正急着回府。”展昭第一次看到白玉堂感觉如此亲切。说罢就要往伞下钻。   雨伞马上撤了半步出去,白玉堂抬起雨伞露出自己的脸:“你干什么?你没看这雨伞这么小,外面雨下的那么大,咱们两个人怎么共撑一伞啊?这叫外人看了成何体统?我白玉堂可没有断袖之癖。”   “白玉堂,你这是何意?”展昭就想着赶紧回开封府,至于伞大伞小,断袖还是断裤腿的,他可没精力多想。   “我的意思是你白爷爷先走一步,你再等等,反正最近这天气多变,也许这雨马上就停了!”白玉堂一抹坏笑,举着伞转身便走。   “喂!白玉堂!”展昭再也叫不住白玉堂了,白玉堂在大雨中都跑的像兔子,就为了不给展昭伞,连自己一身白衣淌了水都不在乎了,展昭只能独自干笑,白玉堂可是不放过任何一次让他出丑的机会。   展昭叹了口气,他避雨的地方离开封府衙并不算很远,跑回去也未尝不可,只是浇一身水变成了落汤猫,让人看了不庄重,但是等不到伞,他也只能考虑冒雨回去了。   刚提起衣摆准备绑在腰带上,就听见踏踏踏的水声,一个姑娘正打着伞跑这边跑,跑到展昭面前站直,露出脸,展昭一看,竟是丁月影!   “姐夫!我来接你了!”丁月影双脚已湿透,裙摆上也都是泥水,可以想象到是经过多激烈的运动才跑过来了。   “盈盈,你不是不能出府吗?”展昭记得丁月影是被判在府衙里做工不许外出的,她如何能跑出来接他?   “是白玉堂让我来的呀,他说你没有伞,在这里避雨,就让我来接你。”丁月影回答。   “那伞呢?”展昭见丁月影只是自己举着伞,并没有带多余的伞出来。   “伞?”丁月影看了看自己另外一只手,“哎呀!我忘了!”丁月影听说展昭被淋在外面哪还顾得上带伞,直接打着伞跑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姐夫,你打这把伞回去,我跑回去!”丁月影粗鲁的把雨伞塞到展昭手里,自己转身就要往出跑。   “慢着!”展昭一把拉住丁月影的胳膊,把她拽到伞下,“你不嫌这伞小就一同回去。”展昭想着丁月影是他未来小姨子,现在的假身份又是他妹妹,两人同打一把伞也说得过去,总比和白玉堂一起打伞回去要好看的多,更重要的是他也不能让一个姑娘家淋雨回去。   “嗯!”丁月影心里乐开了花。她本就想找机会接近展昭培养感情,这回白玉堂算是帮了大忙,得到消息之后她便马上出来寻找展昭,此时可以共撑一伞,丁月影真要好好感谢上苍。   丁月影暗暗靠近展昭,展昭有察觉,但不方便躲避,也不好当街甩开丁月影,只得先忍着,加快脚步往开封府走。   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马车的声音,展昭回身看见有人驾着马车往这边来,便拉了丁月影躲避,丁月影误踩了一滩水,脚下一滑,跌到了展昭身上,被展昭抱了个满怀。   “盈盈,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脚?”展昭致以关切之情,一时未理会怀中抱着佳人。那马车在展昭身侧停了下来,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掀开了帘子。   “展大人,上车来吧。”娇柔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展昭抬头一看,马车上竟然坐着丁月华!丁月华回来了!   “姐?你回来啦!”丁月影也看到丁月华,猛然发觉自己竟然还抱着展昭,一点都不懂矜持,赶忙推了一把展昭直起身来,冲着丁月华傻笑。   马车到了开封府,衙役打了伞在府衙门口迎接,众人下了车,各自回房整理仪容,展昭换好衣服便马上走到客房,敲丁月华的门。   “丁姑娘,是我,展昭。”展昭站在门外说道。   “展大人,我连日赶路实在劳累,想歇下了,有话明日再说。”丁月华此刻不想见展昭,没有起来给他开门,在房中直接拒绝了。   “那姑娘好好休息,展某明日再来。”展昭又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听到展昭的脚步声走远,丁月华走到门前,打开门,张望了一下,展昭果然走了。丁月华又进房吹灭了蜡烛,出来关上房门假装房中人已休息,便离开了客房。   展昭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心神不宁,未见到丁月华总觉内心不安,方才在街上又被丁月华撞见他搂着丁月影,很应解释一番让她知晓那是个意外,自己只是出于保护丁月影,绝无其他意思。   走着走着,展昭便走到白玉堂居住的小院,见里面还亮着灯,打算找他聊两句,排解一下苦闷,踏进院门便见到白玉堂开门,门外站的又是丁月华!   白玉堂见到丁月华也有几分吃惊,但还是把丁月华让进房,关好房门。展昭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过去,毕竟偷听别人谈话非君子所为,但又觉丁月华是自己未婚妻,自己有义务了解各种缘由,便使出轻功放轻了脚步,悄然走到白玉堂的房门口,屏住呼吸听里面的动静。   “月华,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白玉堂问道。丁月华进了房便坐下来,也不开口,只好白玉堂先开口发问。   “五哥,此处没有别人,是不是有些话应该向我交代清楚?”丁月华问。   “交代?交代什么?”白玉堂闪烁其词,躲开丁月华注视的目光。   “五哥,我为何而来你最清楚不过了,当初我们说好的!现在你又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就忍心见我嫁给展昭?”丁月华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说着。   门外的展昭心揪了起来,丁月华来开封找他退婚原来是和白玉堂有关?可他一点都看不出来,从没有把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   “月华!话可不能这么说!丁家和展家联姻你是知道的,是你自己认下的,还交换了信物!若你自己不肯,你爹和你两个哥哥如何强加于你?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气。”白玉堂急忙撇清自己。   “白玉堂!是男人你就不要躲!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丁月华喊了起来。   展昭的心瞬间冷了下来,丁月华原本喜欢的是白玉堂吗?所以她要退婚,她要嫁的人是白玉堂?想到此处,展昭无意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白玉堂的小院。   原来是展家和丁家错点了鸳鸯谱,可丁月华当初为何不直接提出呢?何故要拖到此时才来开封府找他?展昭辛苦了这些天,等了这些天,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要如何完成先父的遗愿,如何平静的解决这个问题?   “不负责任?月华你说什么啊?你对我什么心意?你不要乱说话!万一被展昭听见,他不砍了我才怪!”白玉堂用手做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我不是喜欢你的吗?你不喜欢我吗?”丁月华又迷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快找那耗子搞事情! ☆、第 21 章   白玉堂虚惊一场,原来丁月华并没有想起以前的事,只是在诈他。   “月华妹妹,五哥跟你一直情同兄妹,并无男女之情,否则我自当去丁家庄园提亲,怎会等到你和展昭联姻?何况你一向有主见,这桩婚事自己不同意,你父兄如何逼你?”白玉堂说出这番话也正是丁月华心中的疑问,这点也是她自己想不通的地方。   “许是心灰意冷,所以另嫁他人。”丁月华自己分析道。   白玉堂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话若是传出去,展昭在江湖上可真无法立足了。”白玉堂换了个位置,坐到丁月华的身边接着说道:“月华,你可能不太了解展小猫现在的处境,你可知这开封九成以上的姑娘都想嫁给展大侠为妻?”   “真的吗?”丁月华瞪大了眼睛,“那另外一成呢?”   “另外一成就是已经成婚的!”白玉堂回答。   丁月华狠狠踩了白玉堂一脚:“照你这么说,所有姑娘都想嫁展昭,那怎么没有人愿意嫁给你?”   “这些庸脂俗粉你白爷爷才看不上呢!”白玉堂咧着嘴揉自己的脚。   “那你倒说说,我为何要上开封退婚?”丁月华拖着腮帮子又开始皱眉头,怎么问来问去都得不到答案呢?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跟我无关!你绝对不是因为我才上开封的!”白玉堂很肯定的回答。   “那你告诉我到底因为什么嘛~”丁月华软硬兼施,拽着白玉堂摇来摇去。   “我实话跟你说吧!你是来信跟我提过这事,要来开封找展昭,要我帮忙,但是具体情况等你到了开封再当面跟我说。”白玉堂站起身走到柜子前面打开柜门翻腾了一阵,真的翻出一封信,递给丁月华。   丁月华打开一看,信上大致是写了哪天到开封找展昭理论,让白玉堂见机行事接应她,确实没提具体原因。   “那怎么办啊!”丁月华抱着头,现在不是失忆,是换人了,那以前的事怎么才能知道?催眠也不管用吧!   “什么怎么办?你若看上展昭,嫁他就是了!五哥帮你们牵线。”白玉堂笑嘻嘻的拍了拍丁月华。   丁月华却长叹一声,仍是愁容满面:“如果他有你一半直接就好了,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看我的。”   “这你就不必担心,我看你走的这段时间,展昭整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事满腹。”白玉堂挤了挤眼,“展昭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或许你们先交往一段时间,再作打算。”白玉堂说。   丁月华趴了下来,也只好如此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只能全部抛弃,好好想想将来的事吧。   丁大小姐一夜睡不安稳,心中总是想着她、展昭还有白玉堂之间的事,天刚蒙蒙亮就起身了。想起昨晚展昭来找过她,她却把他拒之门外,有失礼数,准备去找展昭聊一聊。衙役告知丁月华,展昭随包拯上朝去了,丁月华就一直在府衙门口溜达,等包拯回来,看门的衙役看着,交头接耳一番,笑说展大人和丁大小姐还未成婚就如胶似漆的,惹人羡慕。   一阵铜锣开道声,包拯的轿子到了府衙门口,丁月华赶忙让出道路,包拯下轿,丁月华行了个礼,而后望向展昭。包拯见丁月华的目光向着他身后,心下明白她是找展昭,就自行走入府中,留下展昭和丁月华说话。   丁月华上前一步说道:“展大人昨晚找我可是有事?”丁月华今晨特意挽了一个很灵巧的发髻,还插了簪子,衣服也选了看上去轻便的粉纱,想给展昭留一个好印象。   展昭瞄了一眼丁月华,冷冷答道:“没事。”便绕开丁月华,走入府衙中。   “展大人!”丁月华不知展昭为何突然对她冷淡了,追了过去,拦住了展昭。   “展大人可是气我昨晚不见你?我只是有些累,想早些休息,所以……”丁月华试着解释昨晚的行为。   “丁姑娘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不必知会展某,展某也不会干涉。”展昭没等丁月华说完,就接口说道。   “展某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展昭微微欠身,再次撇下丁月华,自行离去。   丁月华不懂展昭何意突然对她如此冷淡,想询问个究竟,再追上去,便看到迎面跑来的丁月影。   “姐姐早,姐夫早。”丁月影颇有礼数的打招呼。   “是盈盈啊,这些天在开封府住的可还习惯?”展昭见到丁月影,马上热情起来,脸上也带着微笑。   “其他还好,只是招娣睡觉的时候打呼噜吵得不行。”丁月影嘟着嘴。她和那个小贼招娣睡在一起,每夜都被她的呼噜声折磨。   “可需要展某向公孙先生打个招呼,给你另觅他处居住?”展昭问道。   “不用麻烦姐夫了,现在挺好的。”丁月影喜欢和展昭说话,展昭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开心好久。   丁月华呆立当场站了一会儿,自己竟然完全被无视了,插不进这两人的对话当中,简直是自讨没趣。丁大小姐低下头,转身离去。展昭再转身,丁月华已经走了,他也就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和丁月影说有公务要做,也就不再陪她聊天了。   一日下来丁月华几次想找展昭说话,展昭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与她交谈,却又一直和其他人有说有笑,丁月华心中很是憋屈,她想不通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展昭。她明明是昨晚刚回来的,都没来得及和展昭说话,怎么会得罪他呢?   晚餐时分大家聚在一起用餐,包拯也在场,展昭回来的晚,大家留了丁月华身边的位置给展昭,展昭回来见只剩最后一个位置也就坐下了。   食不言寝不语,展昭用餐的时候很少说话,只顾低头吃。白玉堂坐在丁月华另一边,见展昭伸筷子,便把自己的筷子也伸过去,抢先夹起展昭要夹的菜,塞到了丁月华的碗里。   “月华妹妹,你多吃点菜,北方干燥,你多吃点皮肤也会好一点。”白玉堂故意冲着展昭说。   展昭扭头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了对面丁月影的碗中。丁月影坐在包拯身侧,正和包拯说边关的形势,因展昭突如其来的示好而心花怒放,马上抛弃了她的包伯伯,向展昭致谢。   丁月影为了和展昭说话还特意换了位置坐到展昭身边,丁月华可是吃不下去了,随意吃了两口就说吃饱了先走了,展昭也不理会,继续和丁月影倾谈。   白玉堂有点搞不懂现在的形势,他刚刚只是为了气展昭,随意给丁月华夹了菜,竟然使得丁月华提前离席。展昭和丁月影打成一片,并非他事先设计的,可丁月影还用眼神谢他呢!   晚餐完毕,众人散去,包拯回书房继续办公,公孙策来送水果的时候被包拯叫住了。   “公孙先生,他们几个人方才是?”包拯并非没有注意到几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不好介入。但包拯一向视大家如子女,也不忍见他们之间有嫌隙,故而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回大人,想是年轻人之间斗气,大人不必担心,过两日就好了。”公孙策答道,“展护卫和白护卫一向如此,大家都习惯了。”展昭和白玉堂没有一日见面不吵,一言不合就上房以剑相对,故而整个开封府最脆弱的就是房顶,过一段时间就要修补一下。   “我们是习惯了,可如今府中还有丁家两位姑娘以及时钟钰,切不可大意了。”包拯又说。   “自当如此,学生会尽力调节,让他们相处起来平和一些。”公孙策说。包拯点了点头,继续办公。   丁月华被展昭冷落,憋了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独自跑出府衙不知去向,公孙策发现之后又少不了派人四处寻找,开封府又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你们都小点声,莫要惊扰了大人。”公孙策赶忙让大家都散开,不要聚在一起讨论,只要出去找人就好。   “公孙先生,你骂他们也没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是谁的错啊?”白玉堂慵懒的说着,还一直瞄着展昭。他倒看的出来,展昭让丁月华受了气,丁月华才跑出去的。   展昭转身瞪着白玉堂,白玉堂又喊起来:“你这臭猫瞪我也没用,是你把月华妹妹气跑的,你还不去把她找回来,倒是在府里看热闹!月华妹妹现在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武功都不会,这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咱们开封府可要担责任的!”   白玉堂一句话击中了展昭,丁月华失忆之后的确是连武功也不记得了,这么不告而别,让人如何放心的下?   “女人可真是麻烦……”展昭嘟囔了一句白玉堂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提了剑就往外走。   “臭猫你去哪儿啊?”白玉堂在后面追问。展昭懒得回答,很快消失在弥漫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马达好乱…… 这可肿么办呢? 他们几个到底是肿么了呢? 是不是你早就迷糊了 慢慢看哈~~ ☆、第 22 章   展昭如无头苍蝇般在黑暗中乱撞,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寻。白玉堂和丁月华之间的对话犹在耳边,展昭心中憋闷,干脆站在街当中不再前行。   “展昭?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蒋四爷刚吃了晚饭出来走走消食,便遇见了展昭。   “是蒋四爷,展某出来找人。”展昭和蒋平打了个招呼,“蒋四爷可见到丁月华了?”   “月华妹妹?我没有见到啊……”蒋平回答,“怎么了,她?”蒋平眼珠子一转,原来是丁月华不见了,难怪刚才看见开封府的衙役在街上乱跑好像在找什么。   “丁姑娘负气离去,大家正在找她。”展昭回答。   “哦……那她可有带走行李?”蒋平又问。   “那到没有。”展昭回答。   “那你急什么?她就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想通了就会回去了。”蒋平觉得开封府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人家出去走走也要劳师动众派一群人出来找,简直是浪费人力。   “四爷有所不知,丁姑娘身体尚未复原,此刻又不懂武功,展某怕她出事。”展昭想起自己今日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气走了丁月华又难免紧张,提心吊胆的。   “老五怎么没一起出来找?他跟月华妹妹一向感情最好,他倒是不着急啊……”蒋平有意无意的说展昭听。   展昭听到此处,一抱拳:“展某还要去找人,四爷我们有空再叙。”话不投机半句多,展昭不想再和蒋平说话。   “你别急啊!不如到云来客栈去问问,我多派些人手帮你出去找。”蒋平叫住欲走的展昭。   展昭一转念,现在确实毫无头绪,云来客栈眼线多,或许可以问出些端倪。展昭点头致意,和蒋平一起去了云来客栈。   刚进云来客栈,小二便麻利的上前招呼展爷,蒋平抓着小二便说:“多派些人手去外面找找丁大小姐。”   小二一听就乐了:“四爷您说的可真巧了,丁大小姐和包小姐在房里聊天呢。”   “真的?”蒋平也乐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丁月华就在云来客栈,那就不用出去找人了!   展昭立即奔上二楼,跑到包惜墨的房间门口。包惜墨的房门没有关,本来这边就是云来客栈的禁地,住一些贵宾,通道有人把守,不得随便进入。守卫见是展昭才没有拦住他。   “展大哥怎么这么晚过来?”包惜墨每次见到展昭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娴熟的。   丁月华见是展昭,心中一紧,站了起来:“展大人,你来了。”   展昭的表情很严肃,走到丁月华面前,开口便道:“你在这儿干嘛?你知不知道开封府的人到处找你?”   “找我?”丁月华有些意外,她只是心情不好出来走走,半路碰到了包惜墨,两人就回到云来客栈聊天,丁月华正打算再聊一会儿就回去。   “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大人担心。”展昭一把拉住丁月华,就要带她走。   丁月华被他扯痛,自然的喊了出来,包惜墨赶忙上前拉住两人:“展大哥,你有什么话慢慢说,你这样弄痛了丁姑娘。”   展昭一脸怒气,丁月华又一脸懵逼,包惜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展昭又说的不清不楚的。   “马上跟我走。”展昭声音并不大,话语中却含着不容反对的命令。展昭并没有回答包惜墨,只是略微点了个头,就走出了房间。   丁月华低着头跟在后面,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展昭生气好像是因为自己,而且他说惊动了开封府的人,她心中更是过意不去。   “丁姑娘……”包惜墨觉得事态严重,看展昭那神情,丁月华肯定会被他骂。虽然包惜墨没见过展昭发火,但像展昭这样一个沉静内敛的男人,怒火也是深不可测的。   丁月华勉强笑了笑,她不想包惜墨替她担心,只能用眼神来告诉她不用紧张,没事的。丁月华跟着展昭一前一后走出了云来客栈,蒋平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走了一段,离开了云来客栈的可见范围,展昭忽然停了下来。丁月华也停住了,她不敢往前走了,展昭身上发出来的寒气让她感到害怕,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展昭。   展昭转过身,走到丁月华面前,丁月华自然的往后退了半步,生怕展昭一个手滑就把她打飞到天上去。   “丁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吧,希望你以后出门能交代清楚去处。”展昭尽量保持平静的口吻说话。   “知道了展大人,我以后会的。”丁月华满口答应,她出门前未想过这个问题会给开封府造成困扰。   得到满意的回复,展昭不再说话,转过身继续往开封府的方向走,丁月华便在后面跟着。展昭越走越快,丁月华跟的辛苦,眼看差了一大截,展昭也不回头看一眼她,她想让他放慢点脚步。到了街角,展昭一转眼就消失了,丁月华紧赶几步,跑到街角,转弯时直接撞上了堆在街角的杂物,哎呀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又怎么了?”展昭听到声响转了回来,见丁月华跌在地上揉脚。   “快起来,赶紧回府。”展昭有些不耐烦。   丁月华挣扎着要起来,眼眶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潮湿的划过脸颊,在脸上留下一道曲折的印。起身之后,见展昭在她前方稍远的地方看着她,不敢让他再等,赶忙吸了吸鼻子,往前赶了两步,脚下一软,又要往地下倒。   “你到底怎么了?”展昭瞬间来到丁月华身边扶住了她,“怎么走路都走不稳?”   “没事……”丁月华使劲低着头,声音也很低,她不想展昭看到她流泪的脸,她不想自己这么不争气。   展昭正要扶着丁月华往回走,一阵小风吹过,黑夜中出现一个雪白的身影,从前面跑过来。   “月华妹妹,你没事吧?你总算回来了!五哥都急死了!”白玉堂一个跨步就横到展昭前面,展昭自然松开了手。   “你怎么了?脚扭了?还能走吗?用不用五哥背你?”白玉堂关切的话语让展昭觉得万分刺耳。   展昭不想看他们打情骂俏,头也不回的走了。丁月华扶着白玉堂,看着展昭远去的方向又急又气,她急着向展昭解释,又气自己不争气,追不上展昭,这会儿又被白玉堂岔开了。   “月华,你怎么哭了?是脚痛吗?”白玉堂目光敏锐,立即发现丁月华的异样。   “没事……我没事……”丁月华眼前一片模糊,越说越痛,眼泪就这么喷洒了出来。白玉堂因为她只是脚痛,不停的安慰她,拿出随身的手帕给她擦眼泪,小心的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府衙走。   “月华,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人抬轿子出来接你。”白玉堂还是不忍丁月华这么走路。   “不必了,我可以走。”丁月华低声说道。   “不行!你看看你痛的眼泪流个不停!”白玉堂很是担心丁月华。   丁月华定在当场,使劲推开白玉堂。   “白玉堂!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如山洪般爆发,丁月华这一天的闷气全部发泄了出来。丁月华不许白玉堂扶她,捂着自己布满泪痕的脸,一瘸一拐的往开封府走。   白玉堂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他对丁月华好完全是出于两人之间兄妹之情,昔日在陷空岛,丁月华总是追着他比武,他也总是带丁月华到集市上去逛,只要是她看中的东西,他就全部买回来给她,那时他还说,希望将来月华能嫁个像他这般对她好的男人。   可自从丁月华来到开封失忆之后,有很多事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丁月华忘了过去,搞不清自己和白玉堂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嫁给展昭,去了一趟茉花村,似乎明白些事情,又似乎变得更加混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白玉堂叉着腰站在云来客栈包惜墨的房中埋怨了起来。   包惜墨笑的很温柔:“白大哥,你明知道丁姑娘是展大哥的未婚妻,还跟她距离那么近,也难怪展大哥误会。”   “误会?不是吧!我和月华妹妹的关系好这大家都知道!”白玉堂不以为然,只觉得是展昭小气了。   “知道并不代表可以接受。”包惜墨走到白玉堂身旁,抬起头对着白玉堂的眼睛,“若展大哥整日和白大哥喜欢的姑娘在一起,白大哥会开心吗?”   “哪会有这种事?”白玉堂仍然觉得是展昭小题大做。   “白大哥……”包惜墨也不知该如何表述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急促的上楼声吸引了白玉堂和包惜墨的注意,小二疯跑到白玉堂面前,来不及喘气,抓着门框,说道:“白五爷,大事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丁姑娘和展爷闹上公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暖男四处发光 展大人蠢成^(* ̄(oo) ̄)^ 这还能演的下去吗? ☆、第 23 章   开封府门前大鼓耸立,有冤之人皆可上前击鼓鸣冤,包拯堂前必能还他一个公道。展昭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被人告上开封府的公堂,那个人还是他的未婚妻丁月华。   丁月华跪于堂前,说明一切原委,表明她原本并非丁月华,却不知何原因让自己的魂魄上了丁月华的身,转换了身份。她既然不是丁月华,便求包拯做主取消她和展昭之间的婚约。   从茉花村返回,丁月华和白玉堂经过一番交谈,自己也天人交战一夜,回想起来到宋朝这段时间,展昭对她的包容和温柔,她竟然产生能安心留在这里的错觉。   可惜好景不长,回到开封还未来得及和展昭倾谈,就莫名其妙的被展昭嫌弃,至今为止还未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而展昭也无意和她坦诚相对,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她。   想了一夜,丁月华觉得自己终究不是这个人,不应和展昭产生任何纠葛,不如就此离去,再慢慢找回到自己世界的办法。   展昭应该会同意吧——只是丁月华的一厢情愿而已。   丁月华如果不是丁月华,自然不用履行婚约,不用嫁给展昭,可是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呢?开封府堂前,包拯要求丁月华证明自己的身份,丁月华“胡言乱语”一番,在场的人一句都听不懂。   “月华妹妹去过福建?”白玉堂和蒋平仍然混在围观人群中。   “福建那么远我都没去过,那是个什么地方?”蒋平问白玉堂。   “我也没去过,我怎么知道!”白玉堂给了蒋平一个白眼。   “也许丁姑娘真的不是丁姑娘呢?”包惜墨从人群后面挤了过来。   “惜墨你怎么来了?”白玉堂惊讶的问道。他刚刚还嘱咐惜墨在客栈安心等消息,不要跟来呢。   包惜墨一脸的担忧之色:“白大哥,这事闹到公堂上,恐伤颜面,展大哥他……”包惜墨心下明白,展昭一向行事低调,绝不想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不单脸上挂不住,也怕开封府的名声受损。   “你就关心你展大哥!”白玉堂故作不满,“我看月华妹妹若是嫁不成展昭,有好多人心里可是正开心呢!”白玉堂含笑看着包惜墨。   “白大哥……你在说什么啊……”包惜墨俏丽的脸蛋上多了一抹红霞。   白玉堂不再取笑包惜墨,倒是也有些担心丁月华。与丁月华兄妹一场,五鼠里面就属他和丁月华关系最好,他也深知丁月华的性子,独立惯了,天大的事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展昭全程未置一词,包拯对他知之甚深,知展昭一向重承诺,言出必行,绝不会草率的同意解除婚约,而即便就事论事,也需要确定丁月华的身份方能下判决。   围观百姓逐渐散了去,白玉堂也要去见包拯了。转身看了一眼包惜墨,随口说道:“人都来了不如进去做做,我那有四哥从南方带过来的新鲜水果,你一定喜欢。”   “我不去……”包惜墨扭过头,她还是不想见包拯。   “那让四哥送你回去吧。”白玉堂也不勉强包惜墨。嘱咐了一下蒋平带包惜墨回去,蒋平满口答应,白玉堂才放心入府。   刚走两步,又听包惜墨在身后喊他。白玉堂驻足回身:“惜墨,你还有话要跟白大哥说?”   包惜墨跑了上来:“白大哥,我……我想看看丁姑娘,我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包惜墨轻咬下嘴唇。她和丁月华虽然也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她喜欢丁月华,也同情她的遭遇。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丁月华是最需要朋友的鼓励的。   “那进来吧。”白玉堂有些许感动,轻扶包惜墨跨过门槛,进入府衙。   包拯做梦也想不到,包惜墨第一次进开封府竟然是因为丁月华。他得知包惜墨进了开封府,站起身来,打算过去看看她,但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并没有走出书房。   “大人要去看看小姐吗?”公孙策见包拯踌躇不前,便上前询问。   “罢了……”包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去了。包惜墨不想见他,他去也是自讨没趣。   展昭来到客房时,包惜墨正陪着丁月华说话,展昭见到包惜墨,原本铁青的脸立刻显现出了笑容。   “展大哥来了!”包惜墨回以微笑。   “展大哥怎么一直看我?”包惜墨被展昭一直盯着,脸色微红,含羞的低头。   “展大哥是没想到你会进开封府。”展昭回答。每次看见包惜墨,无论心情有多糟,都会马上变好,包惜墨的笑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展大哥和丁姑娘有话要说吗?那我先走了。”包惜墨看了一眼丁月华,丁月华低着头,像是一个外人,把自己隔绝在他们两个人之外。   包惜墨刚站起身,展昭便上前一步说道:“不妨事,你们继续聊,我过来只是和丁姑娘说句话。”说罢展昭便转向丁月华,丁月华这才抬起头,和展昭对视。   “展某已拜托公孙先生择吉日,我们马上完婚。”展昭不急不缓的说出这句话。   包惜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开封府的了,展昭说完那句话,自己的心就像被某种东西狠狠击中,撕裂般疼痛。展昭还是当年那个在她身边轻声安慰她的展昭,他对她永远是那么温柔,可今后,这种温柔不再会属于他了。   造物弄人。   丁月华的痛苦不亚于包惜墨,她一心寻求解脱,却被展昭一句话禁锢起来,一辈子无法脱身。   “展昭,我不是丁月华……我不能和你成亲。”丁月华说过无数遍的这句话,展昭听起来只是摇头。   “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否则你一定要嫁给我。”展昭的态度很坚决,“即便你心中的人不是我,你也必须嫁给我,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展昭永远也忘不了他听到的那些话,令他难以置信的不是丁月华心中另有他人,而是她明明心有所属却又答应与他联姻,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展昭,我并没有……”丁月华心中并没有其他人,她醒过来就遇见他,她从未与任何人产生感情。可是她怕,她怕有一天真正的丁月华会回来,她不知道那个丁月华心中的人是谁,如果不是展昭,那又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丁月华,我再说一遍,无论你怎么想,你都要跟我完婚。”展昭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   展昭盯着自己桌上的两把剑,巨阙和湛卢,有一把是属于丁月华的,可她现在不会拿剑了,她忘记了她的武功。打开湛卢,展昭拿起布,轻轻的擦拭,宝剑在烛火下闪着亮光。这柄剑从他和丁家交换信物之后就一直使用,他对它珍视如生命。   “展昭,你真的要和月华完婚?”白玉堂没敲门就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前。   “怎么?她不该和我完婚吗?”展昭挑眉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在公堂之上已经表明不愿与你成婚,你却非要强迫,这是何道理?”白玉堂并不觉得展昭是那种会强迫别人的人,况且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丁月华既已提出不想,展昭怎会在完全不了解内情之下逼她成婚?   展昭放下剑,哼了一声:“她只是一时糊涂……她不与我成婚,难不成要与你成婚?”   “你这臭猫简直……”白玉堂话说一半,感觉到展昭锐利如刀的目光简直要把他扎穿。   “你胡说些什么!”白玉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展昭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也燃起了火,犹如优雅的猫突然尖叫着露出尖锐的牙齿。   “白玉堂,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是我展昭的未婚妻,不是你的!”   白玉堂直愣愣的看着展昭:“臭猫你发什么疯?我跟月华妹妹相熟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凉快呢!我们陷空岛五鼠一向待她如亲妹妹,你若敢欺负她,让她受委屈,你白爷爷绝饶不了你!”   白玉堂“抱头鼠窜”,跑出了展昭的院子。   “怎么了这是!臭猫发疯啦!”白玉堂掸了掸自己的衣袖。方才展昭听他说完,差点拔剑相向,幸亏他跑得快。   “公孙先生,你这里有没有治疯病的药?”白玉堂一溜烟跑到书房,见了公孙策就喊。   “疯病?谁发疯了?”公孙策又是不满白玉堂大呼小叫的,不经通报就跑进书房,打扰了包拯办公。   包拯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道:“展护卫心情不好你又何必去招惹他。”   “他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好呢!莫名其妙被他骂!公孙先生,你还是给他来几贴败火的药,不然我们可都要遭殃!”白玉堂在包拯面前抱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 这怎么才能证明呢? 既是现在的科学手段也没办法证明人是穿越的吧…… ☆、第 24 章   白玉堂习惯性的在包拯面前抱怨展昭,只有公孙策跟他搭话,包拯听着,偶尔抬头看一眼。白玉堂和展昭之争,包拯向来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也算是开封府一景,唯有担责任之时,二人会抢着负责,把对方撇清。   “白护卫,我劝你还是不要介入展护卫和丁姑娘之间的事。”公孙策虽然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奥妙,也能看出个大概,白玉堂纯粹是火上浇油。   “我与月华一向情同兄妹,是展昭小人之心!况且现在月华妹妹不愿成婚,展昭却要强迫人家。”白玉堂愤愤不平,展昭竟然要强娶丁月华,实在有失南侠风范。   “丁姑娘是否愿意成婚是他二人之间的事。白护卫,我大宋律法可是没有能让丁姑娘退婚的办法,除非她不是丁月华。”包拯接下了这句话。   证明丁月华是丁月华或者证明丁月华不是丁月华,包拯目前也想不出稳妥的方法。   “公孙先生,展护卫婚期为何时?”包拯问公孙策。   公孙策答道:“回大人,七日之后便是吉日,展护卫的意思是尽早成婚。”   “这么快!”这回包拯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对了,七日之后可是白护卫的生辰?”公孙策又想起了什么。   白玉堂一拍脑袋哎呀一声:“公孙先生不提我倒是忘了,七日之后确是我生辰,大哥他们还说要从陷空岛过来呢!我看这几日也要启程了!”   公孙策转向包拯,拱手道:“大人,看来时间不多了,若七日之内无法证明丁月华的身份……哦,不,是如果无法证明她不是丁月华,那么她就一定要跟展护卫成婚了。”   “如此也罢……只是七日时间是否太过仓促,可来得及准备?”包拯说道。七日实在太短,这婚礼必然很简陋,包拯曾想过展昭成婚之时他一定要为他主婚,还要办的风风光光。   “展护卫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只要府里人一起热闹一下,不打算请其他宾客。”公孙策回答。公孙策也想着展昭大婚之日除了要请朝廷上的官员,还会请很多展昭昔日的江湖好友,加加减减也要百八十人,开封府都未必装得下,可展昭这一切从简,开封府摆上一两桌就够了。   “连我的生辰一起办了!有大哥他们陪我就足够了!”白玉堂原本只是一句戏言,因好久不见几位哥哥心中挂念,自己又不能回陷空岛,故而想让他们来开封。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就大致把当天的事定下了。大家都认为丁月华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丁月华,她若可以,也不会拖这么久。而展丁联姻却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结局。   天一亮就有裁缝上门来给展昭和丁月华量身,要赶制婚礼当天穿的红色喜服,包拯交待过,即便一切从简也不可怠慢,需严格按照礼制。   丁月华心情欠佳,一整日都垂头丧气的。公孙策想着这个丁月华定是不懂婚礼的礼仪,便特意请了人过来给丁月华讲,丁月华完全不想听,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不听不看。   “展夫人,你都记住了吗?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我再给您讲一遍。”那老妇人倒是很耐心。   “不要叫我展夫人!我不是展夫人!”丁月华大声纠正。她才不是什么展夫人,她是苹果!可是她在这里必须叫丁月华,不能叫苹果。   “别任性!”红衣闪现,展昭刚刚从外面回来,还穿着官服。   “礼不可废,大人最不喜欢不懂礼数之人。”展昭进入丁月华的房间,示意老妇人先退下。   丁月华心中很乱,根本无暇顾及什么是古人的礼数,自己马上就要被逼嫁人了,哪还有心情研究礼数?   “等下我送你到云来客栈,大婚之日我会去云来客栈迎亲。”展昭火红的官服在丁月华眼中十分刺眼,丁月华闭眼、转身。   展昭见丁月华不答话,也不再同她多说,自己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尚有公事在身,也不辞行,径自离开了。   丁月华生气无用,中午过后,展昭向包拯请了假,腾出时间来送丁月华去云来客栈。   展昭已换好蓝色便装,来找丁月华,见丁月华还是在那里坐着一动不动。   “怎么不收拾东西?”展昭问道。   丁月华不看展昭也不答话。她是不愿意收拾东西,不愿意离开。离开之后再回来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展夫人了。   “算了,你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你人去云来客栈就好,那里什么都有,还有什么额外需要,我派人送过去。”展昭是铁了心,说话也显得格外生分。   “走吧。”展昭等丁月华站起身。   丁月华不动。   “丁姑娘,不要再怄气了。”展昭耐着性子说。   丁月华白了展昭一眼,还是不说话。展昭要强迫她嫁,还成了她怄气,这是何道理?丁月华觉得展昭在开封府时间长了也学得一副胡搅蛮缠的本事。   “不要再耗下去了好不好?”展昭又说。   丁月华仍旧不理展昭。   展昭心下一沉,走到丁月华面前,拉她手臂,应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还要硬拉她离开。   “展昭你放手!土匪!银贼!”丁月华双眼冒火,展昭这么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你这南侠的名声是怎么来的,就是靠欺负女人?”   “我欺负女人?”展昭也没好气,“丁月华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我的婚事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若不同意,当初就不要认下这门亲事!如今木已成舟,没的改了!”   “这亲事根本就不是我认下的!”丁月华挣脱开展昭的手,这事如何解释都解释不通。   “那……那是我爹答应的,他根本没问过我的意思!”丁月华思索片刻,把责任全部推到了丁总兵身上,反正展昭说的是父母之命,那就是丁总兵强行让丁月华嫁人咯!   展昭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你为何这般不讲道理?丁月华好歹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号,江南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今日说出这种话来,又如何对得起丁总兵,如何对得起双侠?”   展昭从未不顾他人意愿强娶,当年他父亲在世之时也怕引起误会,再三确认,而且他父亲是见过丁月华的,对她赞不绝口,丁月华也是当面应允的这门婚事,现在却又出尔反尔。   “我……我……”丁月华被展昭说的无法应对,答应展家的不是她,可又没办法证明,这才让丁月华仓皇失措。   “别闹了,走吧,我只有一会儿时间能送你。”展昭的语气又缓和下来。   “你是怕我跑了?”丁月华撅嘴。她要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跑回茉花村还不是要被再送到开封来,若是随便跑到什么地方去,她这种没有一技之长的人都不知要如何活下去。   “就算你跑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仍然要嫁我展昭为妻。”展昭说道。   “不用啊,老婆跑了你再娶另外一个好了。”丁月华不以为然,反正照白玉堂那么说,全开封九成女人都想嫁展昭,随便娶一个好了。   “不!”展昭出口拒绝,速度之快令丁月华瞠目结舌,“我既然与你有婚约,那自是非你不娶,即便你不见了,我也绝不会另娶他人为妻。”   看着展昭如此认真的眼神,丁月华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遇到过展昭这样的男人,对一个之前从未谋面的女人如此专心专情。   “那……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有这个负担了吧!”丁月华不信这世上真有这样从一而终的男人。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没时间跟你纠缠。”展昭皱了皱眉,临近大婚丁月华却说这种话,他也只能全当是一句玩笑话,拉了丁月华就往外走。   “喂喂喂展昭你住手啊 !”丁月华一路大呼小叫的,硬被展昭拽着出了开封府,拽到了大街上。   “我可不怕丢人,你也不怕的话,就这么走啊!”丁月华哼了一声。   男人要面子,丁月华也看得出展昭本人极爱面子,和白玉堂又不太一样,不会表现的那么激烈,但心中总有过不去的那道坎。最重要的是,展昭绝对不会这么拉着她在大街上走给别人看热闹。   “行,我不拉你,你自己走。”展昭放开手。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又有那么多人认识展昭,知道他是开封府的人,的确不好拉拉扯扯,会给开封府抹黑。   “我就不走!”丁月华一抱胸,一仰头,定在当场。   “你当真不走?”展昭问。   “不走!”丁月华肯定的回答。   (此处黑屏……)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节日快乐~~ 节日期间会很少看到窝 喜欢就收藏 然后才能有动力 嗯嗯…… ☆、第 25 章   什么南侠,什么为民请命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就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土匪!   丁大小姐叉着腰,在云来客栈包惜墨的房间里骂了起来。   “丁姑娘,你还好吧,头还疼吗?”包惜墨拉着丁月华,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是这里啦!”丁月华摸着自己后脑勺,还是觉得有些痛。   丁月华不肯来云来客栈,展昭竟然下手把她打晕,硬是塞到了云来客栈,昏迷了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   对于展昭的行为,包惜墨也有些无奈,展昭平日里并不是这样一个人,可遇到丁月华就失了分寸,可见丁月华在他心里有多重的分量。包惜墨只叹自己没有那个福气成为展昭心头上的人。   “丁姑娘,你也别怪展大哥,他公务繁忙实在无暇照顾丁姑娘,你在云来客栈多好,我可以陪你说说话,闷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包惜墨不忍责怪展昭,只能对丁月华好言相劝。   丁月华垂头丧气的,见包惜墨待她如亲姐妹般,不由得感慨起来,抓住包惜墨的手,说道:“包小姐,谁能娶你做妻子才是有福人之。”   包惜墨别开眼,纵使她这般,也无法嫁给她心中之人,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丁姑娘,惜墨也羡慕你能觅得如此佳婿……能嫁给展大哥……”包惜墨走到窗前轻叹。她得不到的,丁月华可以轻易得到却又如此排斥,令她惋惜不已。   “嫁给展昭有什么好?”丁月华拍案而起,激动起来,“展昭在外人面前是展大侠,可你怎知他面对家人又是何种模样?他能做你的展大哥,可是他能做一个好夫君吗?”   “到时候啊,没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那就惨咯!”丁月华可不是危言耸听自己吓唬自己,她在开封府住了那么久,都没见过展昭几面呢!若非展昭刻意来找她,每次她找展昭都是说在公干。   丁月华的话,戳中了包惜墨的痛处,她爹为国为民抛弃了自己的家庭,让她从小就没有爹照顾,多亏了包老夫人和包家的老管家包兴,才让她安然长大。   包惜墨定了定心神,现在她可不能陪着丁月华一起伤心,她应该多开导丁月华,化解她和展昭的矛盾才对。   “丁姑娘,展大哥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会对你好,我想等你嫁过去,多增进了解,自然就好了。”包惜墨说。   “增进了解?”丁月华瘫在了桌子上,“他都不愿意同我说话,如何增进了解?”   开封府   自从丁月影被罚和招娣一起做公孙策的“使唤丫头”,一反常态的老老实实,每天扎在公孙策的药房里整理那些药材。丁月影常年在边关打仗,伤痛随身,却不懂医治方法。军中军医数量有限,照顾不了那么多人,一遇到边境骚扰对战总会死伤无数,所以丁月影决定要在这里好好学习医术,回去之后学以致用。   时钟钰好不容易摆脱了扰人的公务,立刻过来药房找丁月影。“我可真是自作自受啊!”时钟钰靠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来开封府原想着是拜见一下自己崇拜的包大人和南侠展昭,为了能混进开封府,去求皇上下了道旨意,反而绑死了自己,每日忙得晕头转向。   “月影,我们不如去找展大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钟钰拉起丁月影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慢着……”丁月影满手的药物洒了一地。   “你不是刚刚从姐夫那回来,他还有需要帮忙的吗?”丁月影问。时钟钰是跟着展昭的,展昭有何公事需要处理她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展大哥的婚事,看我们有没有能帮上手的。”展昭要成婚,时钟钰可是老大不乐意了,但对象是丁月华,品貌家事足以匹配展昭,似乎还高出那么一点,所以时钟钰也无话可说。   丁月影白了时钟钰一眼,想着这时钟钰真是没心没肺,心上人都要成婚了,她还要帮着人家,现在不是应该闭门不见在一旁生气吗?比如就像自己一样,躲在药房以药物来麻痹自己。   正说着,公孙策带着招娣进入了药房,见丁月影正和时钟钰闲聊,便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这么闲不如帮我准备展护卫的婚事。”   “真的吗!”时钟钰冲到公孙策面前,喜出望外,“需要我做什么?”   公孙策看了一眼丁月影,她看似不太乐意。开封府的暗流涌动公孙策早已察觉,时钟钰天性如此整日把展昭挂在嘴边上,从不掩盖她对展昭的崇拜之情,但仅仅是崇拜,单纯的没有其他想法。可丁月影就不大一样了,丁月影对展昭的喜爱那可是越过了兄妹之情。   这些事白玉堂有意无意的也向公孙策吐露了许多,公孙策也看得出丁月影动了心思恐怕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而眼下展昭和丁月华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在这种心情下成婚,双方都不会开心。这次展昭的做法公孙策也不认同,只是展昭一向固执,婚事又是自己的,外人怎好置喙?   “盈盈,你有空帮忙吗?”公孙策问丁月影。公孙策特意叫她“盈盈”,也是为了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她是展昭的小姨子,是展昭的妹妹。   “有!”时钟钰替丁月影回答。她一个人去多闷,又不好意思的,她想丁月影陪她一起。   时钟钰跳过去拉着丁月影:“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丁月影有几分尴尬,抬头看公孙策,公孙策的眼神示意她还是去吧,时钟钰又这么粘着她,思虑片刻,还是开口道:“好,等我把这些收拾一下。”   需要置办的东西公孙策写了一大摞清单,交给时钟钰和丁月影,要她们仔细办齐,时钟钰和丁月影带着几个衙役出了门,一个店一个店的走,大大小小的物件就陆续搬进了开封府。   “辛苦公孙先生。”展昭给公孙策行了个礼。   “这回你可得谢谢盈盈和钰儿,若非她二人自告奋勇帮我,你这婚事可是要寒酸了。”公孙策说。   “先生知我一向不注重这些,一切从简就好。”展昭言道。   “再从简该有的也还是要有,大人可还要为你主婚呢!”公孙策总是觉得展昭太过草率,婚事推迟一个月才好。   “那就有劳公孙先生了。”展昭再次致意,公孙策也不作他言。   卢方带着韩彰和徐庆也到了开封,住在云来客栈,进了府衙,拜见了包拯,还没见到白玉堂,就被公孙策拉了去帮忙操办展昭的婚事。   “这怎么回事?咱们几个屁股还没做热就要干活?”徐庆声如洪钟,有一说一。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老五的生辰是不是也要办呐?”卢方拉住徐庆。   “你说老五的生辰怎么撞上了展昭成婚?那我们怎么办?”徐庆是直肠子,这些事一向想不清楚。   “什么怎么办?一起办多热闹,又有包大人主持,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咱们几个过来不就为了这个,只要老五痛快,咱们就高兴!”韩彰接话道。   卢方等人汇合了蒋平,蒋平已经把白玉堂的生辰需要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暂时放在云来客栈,现在就独缺白玉堂了。   “你说咱们都来了大半天了,老五怎么一直不出现?晾着咱们兄弟这成何体统!”徐庆又不满意了。干了半天活,回到客栈休息,还是不见白玉堂的踪影。   “三哥你就少说两句吧,老五公务在身每日忙里忙外怎比你们这般逍遥?我来开封这么多天,见到老五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蒋平哪等得到白玉堂来找他,都是他过去找白玉堂不说还蹚了好几趟浑水,白玉堂连个谢都不说,就拿他当小厮使唤。   “若不是大哥宠他,我早就把他打到水里去喂鱼了!”蒋平心里也有气,可看到白玉堂如此辛劳也不便再埋怨。   “怎么又说我!我又得罪你们了?”白玉堂跳进了云来客栈。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都来了!我可想你们了!”白玉堂跑到三人面前,险些热泪盈眶。   “得了!你就在大哥面前演戏!”蒋平推了白玉堂一下,“多大了,说哭就哭?”   “我这是感动的!”白玉堂见兄弟齐聚开封不过是为了他一句话,加上一整年都没见面了,自然是激动不已。   “你们都在,大哥也就放心了。”卢方看着几个弟弟,心中惬意。   “我们去见见月华妹妹吧。”卢方说。   大家点头,五鼠便齐齐来到丁月华房门口敲门,丁月华应声开门,见五位风采卓然的大侠站在她门口,竟一下控制不住情绪,模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休息随便更一更了。。。 收藏都往下掉了,更没心情更了 看着办啊! ☆、第 26 章   丁月华出走了。   展昭冲到了云来客栈,已经人去楼空,甚至没留下只字片语。   “丁月华去哪儿了?她到底去哪儿了!”展昭攉住包惜墨的双肩,雷鸣般的喊叫,“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看着她吗?她为什么不见了?你说啊!”   “展大哥……”包惜墨完全不知发生何事,丁月华是如何不见的,云来客栈竟没有一人知晓,小二也没看到丁月华离开,可人就这么不见了。   “展大哥……对不起……”包惜墨低着头,肩膀上吃痛,委屈的咬着嘴唇。   包惜墨是答应展昭会照顾丁月华,可丁月华有手有脚,自己会走的!而她又不能从早到晚盯着丁月华,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今天她去了学堂给孩子们上课,还去了药房送药,丁月华何时不见的她怎会知道?守在这边的守卫也都没看见,可展昭竟然责怪于她,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不……惜墨,是展大哥不好,展大哥不该怪你的……”展昭慢慢放下手,愁容满面,心中琢磨丁月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小姐,今日可有人来看过丁姑娘?”公孙策尾随展昭而来。展昭收到消息之后激动的冲出开封府,包拯怕展昭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特意命公孙策前往查看情况。   “今日……今日没有人来过啊。”包惜墨出去之前并没有人来看过丁月华,她走的时候还和丁月华打了招呼,这会儿听守卫说也没见过任何人来探望丁月华。   “难道……”包惜墨心中一击,“难道是昨日?昨日陷空岛的几位来探望过丁姑娘,他们还聊了很久!”包惜墨虽然不知他们五个和丁月华失踪之事是否有牵连,但说出来可以给大家一个参考。   公孙策思忖片刻,想到昨晚白玉堂很晚才回府,还故意避开他们,今早还和展昭换了班,想来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展昭趔趄一步,坐在了凳子上。若真是五鼠等人带走了丁月华,他倒反而放心一些,至少丁月华的安全无忧,他们定会护她周全,可丁月华究竟意欲何为?“即便你不见了,我也不会另娶他人为妻”展昭自己说过的这句话这么快就要一语成谶了吗?   “丁姑娘这是逃婚了。”公孙策说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丁月华不想和展昭成婚,只要逃婚一条路可走。   “逃婚?”展昭冷笑一声。南侠展昭的未婚妻竟然逃婚?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包惜墨轻轻走到展昭旁边,坐下来,拉住展昭放在桌上使劲握拳的手:“展大哥,我想丁姑娘是一时想不通,不如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回来的!”   包惜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并无半分肯定,虽说和丁月华相识不久,但也有几分了解丁月华的性子,对于她的身份这事在心里搁久了一直没能舒展开,再加上展昭逼婚,她如何承受得了?   “白玉堂呢?”展昭腾地站了起来。白玉堂去哪儿了?他已经一整日没有见过白玉堂了!难道白玉堂和丁月华一起走了?!   展昭抄起宝剑,那是湛卢,巨阙剑已经还给丁月华,而这房间里没有,说明丁月华把剑也一起带走了。   “展大哥你去哪儿啊!”包惜墨跟了两步。展昭没有回头,已经跑下楼,听不见脚步声了。   “怎么会这样……”包惜墨捂着胸口,站在房间门口因脚下不稳而靠着门框,面色忧愁,嘴唇也有些发白。   “小姐……”公孙策扶住了包惜墨,“小姐还是回房休息吧,展护卫的事叫他自己解决。”   包惜墨无奈的点点头,跟着公孙策回了自己的房间。   官道。   白玉堂和蒋平一同驾着马车往前奔驰。   “老五,就到这儿吧,你赶紧回去吧!”蒋平勒住马缰绳,马儿停了下来。   白玉堂转身掀开帘子,对着车里的人喊道:“月华,五哥回去了,有四哥保护你,可安然抵达白桥镇,到了别忘了传信回来。”   “白五爷……”丁月华往前探身,想要出来,片刻又缩了回去。   “五哥……你快回去吧,包大人找不见你要心急了。”丁月华坐回到座位上,望着白玉堂。   “月华妹妹保重!”白玉堂像丁月华抱了抱拳,翻身跳下了马车。   “四哥一路走好!”白玉堂对着已然远去的马车摆了摆手。   白玉堂口中叼着一根稻草,哼着小调往开封府的方向走,走了一阵才发觉自己没骑马出来真是失策,照这么走下去,不知今晚关城门之前能不能回到汴梁,这下真的会像丁月华说的那样,包拯找不到他定是要心焦了。   片刻之后,白玉堂又笑了,因为他已经听见马蹄声,虽然离得还很远,但很快就会到自己的眼前。   那马在白玉堂面前停住了,马背上坐着展昭,展昭恶狠狠的盯着白玉堂,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丁月华呢!”展昭跳下马,急声问道。   “不知道!”白玉堂瞥了一眼展昭,继续往回走。   “站住!你把丁月华带到哪里去了!”展昭从身后喊住了白玉堂。   白玉堂回身,走了两步到展昭眼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吐出口中叼着的稻草。   “展小猫,人家丁姑娘不想嫁给你,你何苦非要强迫呢?你展昭又不是娶不到老婆!”白玉堂怀抱着长刀,一脸的“正义感”。   “不想嫁给我?难不成是想嫁给你白玉堂?”展昭说到“白玉堂”三个字,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你胡说些什么东西!”白玉堂啐了一口吐沫,“你白爷爷若是对丁姑娘有意,哪还轮得到你这臭猫!丁姑娘可早就是白夫人了!”   展昭皱了皱眉:“你二人不是?”展昭明明听到丁月华和白玉堂说他们以前感情上的事。   “是什么?”白玉堂哎呀一声,“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二人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白玉堂什么时候骗过你?”   展昭淡淡的苦笑:“你和她没有男女之情,未必她和你也没有。”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恐怕丁月华的心思还在白玉堂身上。   “展昭!你把白某看成什么人!你又把丁姑娘看成什么人!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懒得理你!”白玉堂难得占理,自然是嘴上不放过展昭。   展昭越上马背,拉住缰绳说道:“白玉堂,麻烦你替我向大人请假,我追到丁月华就回来了。大人就拜托你了!”话音未落,展昭便催马而去,只留下一条马蹄印和冲着展昭背影“拳打脚踢”的白玉堂。   “想不到你展小猫也有今天……”白玉堂抱着刀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看我回去在大人面前告你一状,让大人罚你给白爷爷洗衣服!”   开封府   雨落无声,微风轻吹。饭后白玉堂至公孙策房中喝茶聊天。   “展护卫可真是心情中人,但不知那丁姑娘去往何处?”公孙策先是感叹一番,而后又询问白玉堂有关丁月华的下落。   白玉堂嘿嘿一笑:“先生就别套我话了,四哥知道我回来你们肯定得问我,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告诉我月华妹妹往何处去!我不知道自然你们也就问不出来。”白玉堂一向佩服他四哥蒋平的智慧,这就是想要瞒住别人首先要瞒住自己人。而有蒋平陪伴丁月华,白玉堂亦不会担心丁月华会出什么危险。   公孙策笑而不语,喝了口茶,又仔细思量一番,丁月华的去处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不确定会走哪条路,展昭又能不能顺利找到他们。   白玉堂见公孙策沉默,伸手拍了拍公孙策肩:“先生放心!开封府有我,我会保护大人!”   “当然放心!”公孙策笑了一下。开封府有白五爷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现在公孙策更加担心展昭,只能祈祷他这一去能顺利的把丁月华带回来。   再说展昭一路追踪蒋平和丁月华,马不停蹄。思索再三,展昭认为丁月华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边关。因为婚约是丁总兵做主定下的,若想取消,必须要丁总兵同意,而即便丁总兵不同意,丁月华也大可在边关耗上个三年五载的。京城离边关千里之遥,展昭就算寻了去,也不可能一直在那里等着。   展昭边想边摇头,向来都是女子怕年龄大了嫁不出去,到他这竟然就反了过来,倒是他要追着丁月华成婚,丁月华却想逃,难道他展昭就这么惹她厌烦?   “展大人!展大人!”知县唤了展昭几声,展昭才回过神。   “展大人,下官已经命人查过小县所有客栈,并没有蒋大侠和丁姑娘投宿的记录。”知县点头哈腰的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逃婚路漫漫,展昭能追得到丁月华吗? 列位看官稍安勿躁,精彩继续! ☆、第 27 章   “知道了,辛苦知县了。”展昭站起来,欠了个身向知县致谢。知县哪敢承谢,赶忙一番表忠心,直至展昭离去。   展昭离开县衙,走上大街,想着是应该继续往边关方向寻还是另想他法。一连追了几个城,未发现蒋平和丁月华的任何踪迹,想是他们刻意改变了身份,又或许是他们根本没有在城中投宿,又或许……   展昭突然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离开汴梁,只是做样子给他看的,让他误以为他们走了,就一路追下去,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可惜展昭无法确定他的想法是对是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此地等待各处探报,再作打算。   离开汴梁之时展昭已经吩咐府中衙役把消息发到各地去探查丁月华的下落,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有回音了。目前他离开封并不远,不如就在此地等待消息,总好过一处一处的奔波。   云来客栈是陷空岛岛主卢方的产业,在各府县中均有分店,亦是陷空岛贩卖消息的主要来源,蒋平和丁月华正藏于云来客栈之中。展昭当然没笨到直接去云来客栈寻找二人踪迹,明明是人家的地盘,肯定是不会吐露实情的,故而展昭只是命当地的衙役日常盘查。   “给我一间上房。”展昭走入云来客栈。习惯性扫了一眼正在店里吃饭休息的客人,未见异常。   掌柜立刻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拱手言道:“抱歉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   展昭愣了一下,这小县城向来人丁凋落,即便在生意旺季也很少客人路过,只是去雄关的必经之路,去契丹经商的送人通常也不会选择从雄关出关,若说这客栈住满了,的确匪夷所思。   “客官有所不知,再过几日是本县财主李大善人的生辰,李大善人宴请了好多朋友,这不,小店就都住满了。”掌柜笑道,还随手拿起柜上的登记册给展昭看。   “那我另觅他处。”展昭只好离开云来客栈寻找其他住处。   展昭走后,掌柜便一路小跑到后院二楼,敲开房门,见蒋平和丁月华坐于房中,言道:“四爷,展昭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随时留意展昭的动向,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报。”蒋平挥了挥手。   掌柜关门离开,蒋平看了一眼丁月华:“这小猫果然跟到这里,这回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先走,而后就绕回开封,保管他找不到我们!”蒋平很是满意自己的计划,先把展昭引出开封往雄关方向去,而后在返回开封,让展昭一个人做无用功。   “四哥,我不想回开封,若四哥不便陪我,不如我们就此别过,五鼠的恩情小妹记下了,来日定当回报。”丁月华站起身,给蒋平行了一个礼。   “这怎么行!”蒋平郁郁不乐,站起身来说道,“我既然答应五弟要保护你,怎可离你而去,月华,你不去雄关也可以,你想去哪四哥便陪你去,安顿好你自会回去向老五交代。”   展昭离开云来客栈,在县城里又找了几家客栈,都说客满,理由都是一样的,都是说因李大善人过寿。展昭看了看时辰,若他此时出城令投他处,恐怕要在野外过夜了,不如回去县衙暂住一晚,也顺便等候消息。   展昭去了李家庄,在附近观看了一下,这李大善人的排场果真是够大,小县城似乎因为李大善人的寿辰变得热闹起来,傍晚时分叫卖的小贩也都上了大街,那些宾客也纷纷出来吃饭喝酒。   在主街道的两边东瞧西看,展昭偶然听过路之人聊起日期才发觉后日便是他原定的婚期,也就是白玉堂的生辰,这次他不能赶回去给白玉堂祝寿了,想必白玉堂口中又要怨念不断。白玉堂并非独行侠,任性之时也有各位兄长接应,投到包拯门下亦有展昭和那般好兄弟,一向喜欢热闹。前年展昭出差办案,没赶回来给白玉堂祝寿,白玉堂念叨了他整整一个月,还坑了他好几顿饭才算了事。   “这位官人,买一条腰带吧。”一位老妇的拦截唤回了展昭,展昭只见她背着一个口袋,手臂上还挂着好几条腰带,手工不错,针脚细腻,腰带中间镶嵌的宝石也很别致。   展昭随手拿了一条白色的腰带,付了钱,老妇人笑着道谢离去。展昭想带着礼物回去,白玉堂应不至于当面跟他发脾气。说起来白玉堂也比他小了七八岁,平日里争斗起来自己也是不饶人的,到显得自己小气了。展昭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丁月华的年龄,自己竟大了十余岁,莫非那丁月华嫌弃自己年龄太大?   脚下险些一滑,展昭抬起脚,弯腰拾起脚下的东西,竟发现是一片羽毛。展昭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起刚刚一路走来,并非发现任何贩卖羽毛制品的店,而此处也不产羽毛。展昭端详了一阵,这羽毛必是无为县的产物,能用得上如此品质的羽毛,此人恐也非比寻常了。   “看你们还想往何处逃!”展昭自语一句,面上升起笑容,往县衙而去。   云来客栈   蒋平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丁月华,丁月华低头拭去脸上的泪水。方才蒋平说要一直保护她,她有感于五鼠的恩情,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何德何能,无非是借了这个丁月华的身体,而自己又无法以丁月华之名活下去,那真正的丁月华也不知现在何处,真是两方遭罪。   “四哥,可否告知小妹,五哥他……和小妹之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丁月华一直都想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旁的人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肯说,一日不知道真相一日她就无法放开,真正去接纳展昭。   蒋平长叹一口气,心知这些事早晚都要面对,早晚都要说清楚。   “月华,我们兄弟几个一直认为你会和老五在一起。”   人间四月,草长莺飞,一湖碧水,笑点春风。那一年五鼠于陷空岛结义,各方好汉前来观礼,自然少不了离陷空岛最近的茉花村的丁氏双侠,此次丁氏双侠还带来了丁家妹子,也就是之后响彻江湖的冷芙蓉丁月华。   酒过三巡,卢方便带着几个弟弟一桌一桌的给大家敬酒,互相介绍,到了丁家这,却不见了白玉堂。再看发现丁家大小姐丁月华也不见了。卢方急忙带着家丁在陷空岛四处寻找,却见白玉堂背着丁月华回来,说是丁月华走迷了路,从小山上摔了下来,白玉堂刚好出去醒酒,遇见了,救了丁月华。   之后丁氏双侠带着丁月华会茉花村疗伤,告别了陷空岛,第二日白玉堂便登门探望。白玉堂与丁月华年纪相仿,也说得来,很快成为了好朋友。白玉堂整日陪着丁月华在城里游玩,还带她去了松江附近一代,杭州、苏州,各处游走。   那时丁月华已过了及笄之年,提亲的人踏破了丁家庄园的门槛,可丁兆兰只推说小妹婚事需要父亲做主,现父亲一直在雄关镇守,恐无法决定。再者,丁月华的武艺亦很出众,一般凡夫俗子皆不入眼,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连丁氏双侠都看不下去,又如何能把妹妹嫁给他?   随着丁月华一年一年长大,模样也愈发动人,武功更是不必说,丁家剑法练得出神入化,能跟她对上招的人已经不多了。丁月华再见白玉堂,白玉堂锦毛鼠之名早已名满江湖,当他出现在丁家庄园时,竟如无暇美玉,笑容令人目眩。   丁月华见到白玉堂,激动之心溢于言表,然而很快便拔剑相向,二人在丁家庄园比试起剑法。相斗之下不分胜负,便约了次日陷空岛再比试,而这次丁月华上了陷空岛便赖着不走,直到丁兆蕙把她抓了回来。   之后只要白玉堂回陷空岛,丁月华一定会出现,缠着白玉堂比试武功,要他给她讲述他闯荡江湖的经历。白玉堂的几位哥哥看在眼中欣喜不已,能和丁家结亲那是再好不过,可他们最终是空欢喜一场。   白玉堂投入开封府包拯门下不久,便传来展丁两家订了亲的消息,一时间江湖躁动,奔走相告,无不为展昭和丁家贺喜。   “当初我也想……月华你是和老五闹了别扭,才故意和展昭结亲来气他。”蒋平摇着羽毛扇。白玉堂和丁月华的相处也非全如蜜糖,丁月华毕竟是官家小姐,从小养尊处优,有些小姐脾气,虽然和白玉堂在一起时收敛了不少,但二人也难免争执。白玉堂又得理不让人,非要争出个对错,二人吵起来也是天崩地裂,打的陷空岛和茉花村都不得安宁。   “可老五竟然全然不反对,也着实令我摸不着头脑。”蒋平继续说。 作者有话要说:  暂定2,4,6稳定更 在榜会随榜更 ☆、第 28 章   白玉堂的态度连蒋平这个出了名的足智多谋,又和白玉堂关系最好的哥哥都看不明白,其他三位更是蒙在鼓里浑然不知。而已经“失忆”的丁月华……   丁月华站起身,轻步到窗前,看来她所能获得的信息只有这些了。也难怪当日她至陷空岛拜访,卢方、韩彰、徐庆三人吞吞吐吐,想来是有些内情他们也并不了解。白玉堂的固执丁月华也是略有所知,但白玉堂对她的关切又超出了普通男女,放到现代都可算暧昧,何况是在宋朝。   然而丁月华又相信白玉堂一身正气,绝不会做些偷鸡摸狗有悖常伦之事,她相信白玉堂当面跟她说没有就是没有,可展昭那边……丁月华轻叹,她至今不知展昭心中所想,展昭甚至不愿和她多说一个字。在如此情形之下,展昭竟然苦苦相逼,要与她成婚!   白玉堂她不懂,展昭她更是不懂。   “月华妹妹,你也别太发愁了,陷空岛已经发出消息遍寻名医,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到时候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蒋平安慰丁月华。   “谢谢四哥。”丁月华总是感动的,感动于这些主动帮助她却一无所求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大侠!而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绑住女人的展昭,他又算是什么南侠?   明眸转时,骚动已起,小二慌慌张张的冲进蒋平的房间,连门都没敲。蒋平正欲责怪小二不懂规矩,小二便扯住蒋平喊到:“四爷,不得了了!展昭……展昭他带着一群人冲进来了!”   开封府   天空澄碧,和风送暖,府衙一片风平浪静。   展昭的婚事办不成,府中上下却也不见凄凉,展昭走后一切如常,大家只当他出差办案了,府中的事就落在了白玉堂的肩上。而后日白玉堂寿辰,公孙策已经提前请了江南的厨子,还准备了一些节目,打算自己府中热闹一下。   包拯不愿出席一切应酬场合,但自己府中人的生辰,他却当件大事,叫公孙策随时要提醒他。公孙策明白包拯的心思,大家都离乡在外,平日里忙着破案,少有感情交流,包拯也是想借着生辰,大家能坐在一起吃吃饭,喝杯酒。   展昭一走,最不开心的是丁月影。丁月华失踪之后,丁月影原是乐见其成,心想着丁月华走了,她就有机会接近展昭了,未曾想展昭竟追着丁月华而去。所以白玉堂才奚落她,人家展昭对她姐姐是真心的,她?展昭可从未放在心上。   可姐夫对我很好呢!很是关心呀!丁二小姐总归是不死心,如此也只能遭到白玉堂的白眼。展昭这人也是认死理的,婚事定了就是定了,绝无更改之理,无论丁月华是不是丁月华,他都娶定了。彼时白玉堂也曾质问展昭,你究竟娶的是这个人,还是这个名字,展昭正色道:“展某娶的是丁月华,如此而已。”那到底是何含义呢?   白玉堂心中打鼓,若展昭知道他暗地里帮助丁月影接近展昭,恐怕又要上房揭瓦了。这开封府的房顶也被他二人踩的软软的,公孙策总是抱怨开封府的房顶修缮的周期越来越短,叫他二人打架不要上房,开封府堂前院子大的很,为了方便他们练武,公孙策还撤去了所有盆栽花花草草那些杂物,免得伤及无辜。   “白大人,包大人叫你。”衙役找到了正在打晃的白玉堂。   白玉堂赶忙来到包拯的书房,见包拯和公孙策正在商议些什么,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也随侍在侧,神情都很凝重。   “看看吧。”包拯指着桌案上的文书,公孙策拿起文书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打开文书,扫上两眼,忽然浑身一震,感觉浑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让其动弹不得。   “大人……这……”白玉堂抬头望着包拯。   御史中丞卢大人在洛阳县遇刺身亡,没有人见到行凶之人,只从现场找到了一把丢弃的宝剑——巨阙。   “巨阙……”白玉堂反复看着文书。巨阙是展昭交换给丁月华的定情信物,丁月华出走时一并带走了,这剑的主人是丁月华无疑!   “白护卫,可有丁姑娘的消息?”公孙策上前问道。   白玉堂慢慢的摇头,一切都毫无头绪。   “白护卫!现在是性命攸关!你还不说实话?”公孙策放大了声音。   “公孙先生,我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白玉堂此刻也是干着急。事实便是如他所说,为了隐瞒去向,蒋平连白玉堂都没有知会。   “我真是蠢!被四哥给唬住了!我就应该问清楚,他们到底要去哪!”白玉堂狠狠捶了桌子一拳。   包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书案后走出,说道:“若果真是丁月华的剑,那他们应当还未走远,白护卫,你先赶去洛阳县,本府随后就到。”   白玉堂领命而去,包拯又说:“给展护卫传讯,叫他也即刻赶往洛阳县。”众人称是。   云来客栈   展昭带着一群衙役围住了云来客栈。   “展大人……您看这……蒋四爷和丁小姐真的不在这里。”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帕来擦汗。   展昭坐在一张桌子前,慢条斯理的喝着一壶刚刚沏好的香茶。   “掌柜的,如今你这客栈被包围了,就是苍蝇也插翅难飞,你还是去请你家蒋四爷出来,也免得展某费事上去搜了。”展昭手中玩弄着那片羽毛。   展昭也并非完全只因那片羽毛便断定蒋平和丁月华还在这小县城里,只是他追踪两日根据各种线报以及自己的推测,感觉自己应当已经追上了蒋平和丁月华。即便蒋平和丁月华真的不在这里,想必也离此不远,他会继续寻找下去。   “你不交人也就莫怪展某,你这生意,今天也就做到头了。”展昭放下茶杯,抬起头,一挥手,衙役便往楼上冲去。   掌柜大惊,哆哆嗦嗦的在一旁鞠躬:“展大人放过小店吧!我这真的没有啊!”   “原来南侠展昭只会欺负老百姓!”一个人影从二楼飞了下来,落于展昭面前,背对着他,手中握着一把剑。   “是你?”展昭站了起来,盯着那人的背影。   “不认识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那人回过身来,展昭终于看清,面前之人正是丁月华。   展昭的确惊讶,因为丁月华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武功,他一度认为她失忆之后连武功也忘记了,看来是他错了。   “展昭!何必喊打喊杀的?先把衙役撤了吧!”蒋平也出现在二楼。   展昭见到丁月华和蒋平,心中踏实了许多,挥手令衙役撤出云来客栈。   “对不起四哥,我没有告诉你我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只是不想再生枝节,所以你也不必再留下陪我这一程。”丁月华对着正走下楼的蒋平说。   丁月华在茉花村那一段不是白白浪费时间,除了寻找她想得到的答案,还求丁兆蕙帮她恢复武功。丁兆蕙检查之下丁月华内力全在,只是不知如何使用,便把一些心法和丁家剑法招式再教给丁月华,丁月华这身体原本就会,凭着本能的反射,恢复起来很快。   蒋平摆了摆手:“月华妹妹言重了,你不说自有你的道理,四哥受老五所托保护你到你要去的地方,你会不会武功倒无碍。”   “原来你一直隐瞒着。”展昭说道,心中略有不快。展昭时时担心丁月华一个弱女子在外会受伤,若她早些说出她已经恢复武功,他也不必这么牵肠挂肚。   丁月华轻启朱唇,想要争辩一下,却又咽了回去。展昭一直不肯听她说话,随他怎么想,她已不想再多说废话。   “跟我回去吧,大人也很担心你。”展昭说道。   “不回去!我意已决,不必劝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丁月华冷着脸,握紧了手中的剑。她既出来,断无回去的道理,她不想嫁给展昭,至少现在不想。   “别任性了。”展昭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尽量平静的和丁月华沟通。   见他二人对峙,蒋平上前几步道:“展昭,月华妹妹说的很清楚了,她不想跟你回去,你又何必强求呢?需知强扭的瓜不甜!爱慕你展昭的姑娘何其多?开封府中就比比皆是,你不如另觅良人,莫要强人所难了。”   展昭摇摇头,他若要另娶他人,又何必追出来。既有婚约在身,言出必行,要他放弃绝不可能。   “算了月华,这小猫死心眼,跟他说不通,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蒋平对丁月华说。   丁月华点了点头,与展昭相见不免尴尬,或许将来再也不见对大家会比较好。   一柄剑横在了丁月华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耍赖求评论求2分 ☆、第 29 章   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离开,丁月华早就有这个认知,一旦遇上展昭,将会是一场恶战。   “四哥,后退!”丁月华微微转头,对身后的蒋平说。蒋平本就不是展昭的对手,何况展昭手里有剑。江湖人称南侠剑法天下第一,蠢蛋才会怀疑。   丁月华从不怀疑,可丁月华也听说,丁家剑法独步江湖,丁女侠更是出类拔萃,绝不亚于南侠展昭。   蒋平知趣的后退几步,心里盘算着如何离开,离开之后应往哪个方向去才能躲开展昭。   展昭从未和丁月华比过剑。丁家剑法他曾有幸目睹,深感厉害之处,如有机会,他还真想向丁氏双侠讨教一二。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这位传说中剑法比她两个哥哥还厉害的丁女侠正要拔剑相向。   展昭轻叹一声,没想到他要和他的未婚闹到拔剑的地步,他和丁家人比剑的心愿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完成,只能叹造化弄人。   “等等!”蒋平突然又上前喊停,打断了展昭和丁月华的气势。   “你二人何必闹到这般田地?展昭,不能和平的解决问题吗?”蒋平仔细思量过,如今他和丁月华所做的只是逃避,而不是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这样逃到几时总要想办法了断才是!   展昭微微一笑,说道:“蒋四爷倒说说如何解决?”展昭执意要和丁月华成婚,丁月华又坚决不肯,两个人的想法南辕北辙根本是水火不容,要如何调解,连展昭都没有任何办法。   动手是下下策,蒋平心里早有计较,万一谁失手伤了对方,又会给二人的关系再蒙上一层阴影。   丁月华抬手,准备拔剑。若对话有用,现在何至于她和蒋平像逃犯一样四处流窜?这些难道不是展昭的错吗?丁月华不怪那股把自己拉到这里的未知力量,也不怪自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只怪展昭不愿听她说话,完全无视她的感觉。   外面一阵匆忙的马蹄声,衙役骑马奔到云来客栈门口翻身下马,几步奔到展昭面前,地上一封信:“包大人手谕,请展大人即刻前往洛阳县。”   展昭拿过信,拆开一看,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丁月华见展昭突然色变,不知发生何事令他如此紧张,放下自己的手,等他抬头说话。   如剑一样锐利的目光扫过丁月华的脸,展昭开口道:“丁月华,跟我去洛阳!”   “洛阳?我不去!”丁月华不知洛阳县发生何事,但她绝对不会任由展昭将她带走。   “你涉嫌谋杀御史中丞大人,你必须跟我去见包大人,把事情交代清楚!”展昭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于情于法这一次他都不可能让丁月华再从他眼前逃走。   “什么?御史什么?”丁月华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官职,恍若梦中。蒋平也很惊讶,他们确曾路过洛阳县,但也没听说过什么御史中丞,怎么和丁月华扯上了关系?   刷的一声,亮光一闪,这回是展昭拔了剑:“丁月华,包大人手谕,命我将你捉拿归案,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必须跟我走,你若不肯,那休怪我剑下无情!”   展昭亮剑之时,门外的衙役都冲了进来,一个个拔刀相向,对着丁月华和蒋平。   “展昭!你这是干什么?”蒋平觉得展昭简直是疯了,什么话都没说清楚,就要拿人。   丁月华踉跄一步,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冷笑一声:“展昭……你为何要如此逼我?”说话之际剑已出鞘,直指展昭!   展昭后退闪躲,二人飞出了客栈,到了大街上。四目相对,再无情谊可言,丁月华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   心中猛烈撞击,展昭也看到了丁月华的眼神,他开启双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道银光,落叶纷崩,一瞬即过,两人已近在咫尺。   展昭再一个变化,那湛卢剑必将刺入丁月华的身体,展昭手腕一转,剑锋划破丁月华的衣衫偏向别处。   然而只是这一寸的偏差,丁月华手中的巨阙剑已经不受控制,刺入展昭的肩膀,鲜血喷洒出来,宝剑染红,在西斜的日光下闪烁着。   丁月华顿时心如火焚,仓皇失措的拔出宝剑,宝剑脱手摔在地上弹了几下。丁月华顾不得宝剑,急急冲上前去,拉住展昭。   “展昭,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丁月华见那鲜血正不住的往外流淌,登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处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铐迅速铐在了丁月华的手腕上,另一头则是铐在了展昭的手腕上。   “还想跑?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跑!”展昭全然不顾受伤的肩膀,一心只想抓住丁月华。   丁月华苦笑,看着手上的手铐,抬头大声喊着:“展昭!你流血死掉最好!”   洛阳县   白玉堂一骑白马奔入了洛阳县,在县衙门前下马,疾步走入县衙。县令邝宏像盼到了救星,差点抱着白玉堂的大腿抹眼泪。这位洛阳县县令邝大人曾是包拯的门生,为人谨慎小心,只是过于紧张,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上报开封府,每次包拯看到洛阳县的文书都像老太太裹脚布一样事无巨细,就随手丢给公孙策去处理了。   “邝大人,你别紧张,慢点说。”白玉堂见邝大人老泪纵横的,哪像个县太爷!   “白大人呐,下官为官多年,从未见过此等阵势,白大人见多识广,江湖经验丰富,可要救救下官啊!”邝大人简直要跪倒了。   “你且坐下慢慢道来。”白玉堂虽然官阶是比邝大人高,但邝大人年长算是前辈,白玉堂也不好意思受礼。   邝大人把大致情况说了一说,并且言道现场拾到的巨阙剑锁在了库房中,就等开封府来人查验了。   能甄别巨阙真伪的自然首推这剑原本的主人展昭,可展昭还没到,白玉堂比他要快些。白玉堂自然提出要去看看证物,巨阙这种上古奇兵他是不会看走眼的。   白玉堂跟着邝大人来了库房,点了灯,开锁一看,那巨阙剑已经不翼而飞了。   “剑呢?”邝大人看着空空的剑架子,毫无头绪。   门也是锁着的,四周无窗户,只有头顶一个出气孔,白玉堂跃上房梁查看,那个出气孔布满了蜘蛛网,应当是很久没有人动过的。   “这钥匙有几把?”白玉堂问道。   “要是有两把,一把是下官随身携带的,另外一把由张师爷保管。”说到此处邝大人突然四下一扫,对身后的衙役说道,“张师爷呢?怎么今日一直没见到他?”   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没见过张师爷。   “哎呀!他不会是出事了吧!”邝大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白玉堂眼疾手快扶住了邝大人。   白玉堂心中计较,如此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并不单纯。遂命人查询张师爷的下落,以及催促展昭尽快前往洛阳县汇合。   官道   展昭并没有因血流干而死,因为有个叫丁月华的凶婆子一直狠狠的瞪他。   丁月华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凶过,她用了打、踢、咬,甚至伸手到展昭的腋下去挠痒痒骚扰他,而展昭竟岿然不动,直直的坐在马车里,无视肩膀的剑伤,死死拽着连接手铐的链子。   “展昭你有病啊!”   “展昭~~求你了~~”   “喵~喵~”   “展大侠,展大人……”   丁月华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让展昭松口,展昭的表情连变都没变。   “展昭!你伤的很重!你能不能先包扎一下伤口?”丁月华看见那鲜红的伤口就直咽口水,这样一直不管会不会感染啊?即便是不认识的人,也会迸发出同情心吧,何况是她的“未婚夫”。   “你也太固执了!简直就是茅房里的石头!”丁月华使劲拽了一下链子,展昭吃痛捂住肩膀。   “展昭,你那伤口还是处理一下吧。”蒋平也在车里坐着,目睹了展昭和丁月华“打情骂俏”,不,只有丁月华一个人在活跃气氛,展昭充当雕像。   “我出去透透气。”蒋平也实在看不下去了,眼不见为净。掀开帘子出马车的时候,蒋平又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们家老五没这福气……”   蒋平出了马车,丁月华余光瞥了一眼展昭,展昭刚刚感觉到脸庞发热,一只手便深入他的腰间上下摸索了起来。   “你干什么?”展昭被摸的浑身痒痒,十分难受。   “非礼你啊!”丁月华毫不脸红的说着。   “放手!你一个人姑娘家,不可如此!”展昭皱着眉,礼教不可废,他可看不惯丁月华这般毛手毛脚的,他们可还未成亲,即便成亲之后也该相近如宾,在外不可有僭越之举。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求评论啊各种求啊!口干舌燥啦! ☆、第 30 章   不可如此?丁月华闷哼了一声。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家里跟你们这里不一样!我们那里啊,可以随便休夫的!你们这种没经过本人认可的婚约是根本不存在的!”丁月华摸来摸去都摸不到展昭腰间有开手铐的钥匙,于是打算把手伸到展昭怀中去摸。   “丁月华!”展昭急忙抓住丁月华要探进他怀中的手,展昭并不能理解丁月华所说的家乡究竟是何等样子,那地方不属于大宋吗?民风竟然如此开化,简直是野蛮!   “你讲讲道理!这婚约是经过你同意才定下的,如今你却矢口否认,可是因为心中另有他人,要毁约?”展昭冷色问道。   丁月华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我都说了我不是丁月华,只是穿着丁月华这身皮脱不下去了!”   “你别装了!你那剑法是什么人都可以装得出来的吗?”展昭刚刚和丁月华过招,虽然达不到化境,但那丁家剑法也是出了名的诡异,不可能看几次就学得会,丁月华那几招少说也有十年以上功力。   丁月华低头叹气,她是不知道那剑法有多难学,她只知道大多是身体做出来的自然反应,该刺就刺,该转就转。   “展昭,你可不可以不让别人为你担心?”丁月华抬头,幽幽的说。比起自己被展昭抓住这件事,丁月华的确更关心展昭的伤势,那伤口也不见凝结,毕竟是巨阙这个上古奇兵所伤,不是普通的伤口。   丁月华放下手,靠在车上,实在是疲倦极了,她的身体和她的精神没有一日放松过。   丁月华手腕上一松,展昭已经悄悄地打开手铐,解放了两个人的手。那又粗又沉重的铁手铐实在是个负担,丁月华的手腕上已经有些红印了。   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丁月华捞起仍在马车上的包袱,从包袱里翻出一个药瓶和一块干净的布。   “你要做什么?”展昭眼看着丁月华的手又探向他的衣襟。   “上药!”丁月华不理会展昭那些迂腐的想法,一把扯开展昭的上衣,露出受伤肩膀。   “丁月华……你……”展昭的声音很快被上药的疼痛感淹没。   不好绑带子,丁月华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布按上去。展昭虽然没有出声,可丁月华看得出他的表情很痛苦,肩膀一定很痛。药是好药,丁月华从云来客栈带出来的,是包惜墨亲自配制的。   “别乱动,别沾水。”丁月华像普通大夫一样说着。医者父母心,此刻丁月华心中的光环逐渐放大,给展昭上药在她看来是件了不起的事,因为她以前从未做过。   展昭尽量轻柔的呼吸,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隐藏自己的气息,但由于有伤在身,难免气息重了一些,丁月华抬起头,四目相对,随即又躲开彼此的眼睛。   “那巨阙……可是一直在你手中?”展昭眼睛看向别处,瞄到放在一旁的巨阙剑。根据包拯手谕,御史中丞遇刺现场发现了巨阙剑。   丁月华收好药瓶,自己坐到展昭的另一边,避免身体碰到展昭的伤口。   “我听说在你们这里,剑客若失去了剑如同丢掉了性命。”丁月华停顿了一下,她并不是什么剑客,她本不需要保证这把剑在她的手中。   “这把剑,我想丁姑娘一定视若珍宝……”丁月华未曾放开过这把剑,当初走,她带着剑走,从未离身,这把剑是展昭和丁月华的文定之物,既然她有了这张皮,她就不能丢弃这把剑,应该送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这巨阙,我从未离身,你信吗?”丁月华转过脸,对着展昭俊朗的侧脸,那永远保持优雅大方的神情一直挂在他的脸上。   “展某只信证据。”展昭快速回答。   原来他一直都不信她,丁月华苦笑。他不听她说话,他把她说的话都当成谎话,但她不怪他,今日种种皆是情非所愿,若真正的丁月华还在,定不会是如此局面,他们应该早就成婚了吧……   可是丁月华她心里的人真的是展昭吗?可若不是,何苦要应下这门亲事?   纵使心中如此多的疑问也无法证实了,丁月华叹了口气,展昭信与不信在她看来也没那么重要,她躲的只是和展昭成婚,却不是因为杀人潜逃,她没有做过,她相信包拯能还她清白。   “展昭,你会和一个杀人凶手成亲吗?”丁月华随口一问。   展昭心中一动,握紧双拳:“丁姑娘,若果真如此,那展某也只有孤独终老了。”   洛阳县   白玉堂揣着图纸在城里乱转,那图纸上画的是巨阙剑的图样。巨阙剑和师爷一起失踪,至今毫无头绪。   这偌大的县城里也只有两个打铁铺子,白玉堂已经去过了,两个铺子的师傅都表示未曾打造过这样的剑。师傅都是行家,一看图便知是巨阙,若他们曾见过,必然一眼就能认出来,况且以他们的技术尚无法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白玉堂跑了一日浑身冒汗,只求展昭能顺利的把丁月华带回来,还有巨阙剑。早知今日,当初白玉堂就不该同意帮丁月华逃婚,丁月华不跑出去,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白玉堂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打开折扇遮住阳光。眼看太阳也要落山了,可阳光依然很毒。正在思量着,只觉身后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玉堂还未来得及回身,身后便叫开了。   “白大哥白大哥!展大哥回来了吗?”时钟钰嗖的一下闪到了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收起扇子往腰里一别,不满道:“时姑娘眼中可是只有你展大哥?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此次前往洛阳县,时钟钰并未同行,包拯要时钟钰和丁月影一起留在府衙里照应,一是包拯也觉得此二人聒噪,二是府衙毕竟还是需要一个管事的人,时钟钰虽说做事鲁莽了点,但也算能帮得上忙。   “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吗……白大哥,展大哥到底怎么样了?”时钟钰可是三句话离不开展昭。   “你展大哥啊,去追丁月华还没回来。”白玉堂答道。白玉堂心里寻思,这开封府的几位姑娘算上包惜墨在内一个个对展昭一往情深的,他白玉堂为何没有这般福气。   “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时钟钰这才主动询问白玉堂的情况。   白玉堂瞥了一眼时钟钰,这姑娘纯粹只能添乱,平日里打打下手也是追着展昭满街跑,在白玉堂眼里几乎是个没有用处的人,还不如丁月影,好歹还懂一些医理,能帮忙看个病配个药什么的。   “你懂炼剑吗?”白玉堂问。   “练剑?我天天都练啊!只是剑法不太好……要不白大哥你提点我一二?”提起练武时钟钰就满脸兴奋,她那些杂七杂八的武功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是个样,一直想找个师父好好学学,开封府中也只有展昭还有些耐心教她几招,白玉堂可是看见她就跑。   白玉堂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时姑娘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时钟钰瞄到白玉堂手里有一张纸,伸手抽了出来。   “你不懂的!”白玉堂抢回了那张纸。   “我怎么不懂!这不是巨阙吗?”时钟钰哼了一声,她也不是那么没见识的人,既然混的是边关,除了抓贼之外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兵书,连同看了很多兵器谱。   “是巨阙!可是你白大哥想知道,有没有人能打造出一模一样的剑!”白玉堂总觉得和时钟钰说话是浪费精力。   “有!”时钟钰喊了一嗓子,白玉堂吓了一跳。   白玉堂一脸疑惑的看着时钟钰。江湖上打造兵器的行家也是屈指可数,他们没有一个是在开封辖区之内的,离洛阳县更是差了八丈远,时钟钰该不会说的是这些人吧?   “我知道妙手神偷司空朗月就在这洛阳县内,无论你给他什么样的图纸,只要看上一眼,就能造出一模一样的!”时钟钰挺胸抬头摇头晃脑的说着。   白玉堂一怔,他只想到去找打铁的造剑的,可从未想过还有其他身份的人可以造兵器。司空朗月的传说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据说他不但是个神偷,还是一个打造首饰的高手,还在京城开了首饰铺子,很多王公贵妇的首饰发饰都来自于那家铺子。原来司空朗月还能打造兵器,这点白玉堂是死活都想不到的。   “你想不想知道他住在哪儿啊?”时钟钰见白玉堂迷茫的表情,自己便得意起来。   “难不成你知道?”白玉堂问。司空朗月行踪成谜,而且精于易容,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面目示人。   时钟钰嘿嘿一笑答道:“司空朗月住在哪里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师弟黑妖狐智化住在哪里!”   “等等……你说什么?黑妖狐智化和司空朗月是同门师兄弟?”白玉堂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好感的黑妖狐出场了 金老板也是煞费苦心 展丁的感情能否就此变好? 本周更六日二三 敬请关注! ☆、第 31 章   时钟钰和白玉堂坐在了茶寮里。时钟钰说白玉堂肯请她吃饭还要教她武功,她才肯告诉白玉堂这些人之间的关联。白玉堂扬起手一掌下去打到了时钟钰的后脑勺,忿忿的说,你身为开封府的六品校尉,拿了皇上的俸银,自然有责任替皇上排忧解难,岂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时钟钰揉着后脑勺,直说白玉堂小气。“你白五爷小气还轮不到你置喙!”白玉堂揪着时钟钰到了茶寮坐下,要她把事件始末讲清楚。   司空朗月和黑妖狐智化系同门的事,并未广泛流传。他二人出山之前就立下约定,绝不透露二人是同门,意在一争高下,看谁能闯出一番事业。结果司空朗月做了神偷,整天易容东躲西藏,黑妖狐智化也没好到哪去,虽然名列七侠,但也因得罪的人太多不得不换脸生存。   时钟钰丢了一颗花生到自己口中,那动作看上去比白玉堂还粗鲁。“你知不知道他二人后来割袍断义了,因为争一个女人。”时钟钰说。   “是谁啊?”白玉堂听得兴致勃勃。这两位在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的侠客,按理说行情都不错,怎会到了同争一个女人的境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时钟钰笑眯眯的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冷冷的盯着时钟钰,这丫头在编故事吧?白玉堂怎么都不会相信有男人会为了争这种雌雄不辨的粗鲁女人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了。   “白玉堂!你什么意思啊!你别以为你叫锦毛鼠你就真的俊俏!我展大哥可比你好看一万倍!”时钟钰满眼展昭岂能容得下他人?白玉堂不信她的眼神更令她憋屈。   赏金猎人时钟钰可不是浪得虚名。当年司空朗月和智化打赌谁先抓到采花大盗,刚好遇上了时钟钰揭了榜去猎盗,三人相识也算有缘。可能是见了太多温婉如玉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时钟钰这种男人化的个性反而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司空朗月同智化也在比试谁能追到时钟钰,二人均使出全身解数讨好时钟钰,时钟钰原本对二人亦有好感,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这段三角畸恋。后来得知二人以她为赌便大动肝火和二人绝交了,于是司空朗月和智化也因此割袍断义不再做兄弟。   听了这一大段故事,白玉堂依然要使劲压着火气,心里默念着自己是男人,不可和女人一般见识。时钟钰爱慕展昭也就罢了,还明里暗里的把他和展昭作比较,说的如此不堪。武功他不敢说二人谁更强,相较之下各有输赢,但是相貌他是有十分自信自己把展昭帅的多!   白玉堂干咳了两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找到黑妖狐智化就能找到司空朗月了?”   “根据我对他二人的了解,智化一定知道司空朗月在哪儿,我们现在去找智化!”时钟钰说着就站起身拿了剑往外走,白玉堂赶紧跟了过去。   展昭总算带着丁月华赶到了洛阳县,外加捎带着蒋平。   蒋平此刻最怕见到白玉堂,还好白玉堂出去找人了没在,否则他还真不知如何对弟弟交代如今的状况。   “伤口处理的不及时,恐怕要好一阵子才能复原了。”公孙策得知展昭受伤,第一时间检查了他的伤口,并且重新换了药。   “这是谁啊,下手这么狠。”公孙策见那伤口不浅,但转念一想,能剑刺展昭的人在这个江湖上恐怕也没几个。   “不关她的事,是展某自己不小心。”展昭答道。他只是怕自己的剑伤了丁月华,躲避的时候才误中了丁月华的剑,而后丁月华可是追着他包扎伤口,是他自己固执的不肯放开手铐。   丁月华并没有跑,她给展昭上了药之后就一直在他身边。展昭不肯睡,他怕一睡丁月华就跑了,丁月华知道他的心思也不以为然,在一旁给他擦冷汗,还一直劝他闭眼睡一会儿。   对展昭,丁月华可谓是仁至义尽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展昭无论对于之前的丁月华还是现在的丁月华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心爱护,还有什么理可挑呢?   “她?”公孙策提起了兴趣,原来这伤口是丁月华刺的,用的应是巨阙,所以伤口虽小但深又重,很难恢复。   展昭只能叹气,他不知要怎样和公孙策说清这些恼人的事。   “算了,不问了,你们两口子的事自己去解决。”公孙策换好了药,包扎好伤口,给展昭披上外衣。   “不过大人对此事可是颇为关心,你也知道大人对你向来视如己出,你的婚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上,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公孙策不免唠叨一番。   展昭和白玉堂总是不让包拯省心,原先只道白玉堂年龄小,难免年轻气盛,可展昭虽然年龄不小了,江湖阅历也有些,但这固执的性格也让人颇为头疼。两个人都固执,却固执的不是一个方向,平日里公孙策周旋其中也花了不少心思。   “先生说的是,待此案了结,展某定会尽快完婚。”展昭说。   公孙策不以为然。即便此案了结,还有丁月华的心结未解,想要完婚恐非易事,只是在这个关节上公孙策不便多提,只待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另外一边,丁月华正在包拯房里接受包拯的问话。包拯特意住在驿馆而不是县衙,以免干扰,而且各种关系不便让外人知晓。   大致的情况丁月华已经叙述了一遍,自认为没有什么遗漏。包拯并没有说御史中丞大人遇刺的详细情况,丁月华也没问,她并不觉得这事跟她有任何关联,她只说自己的真实情况。   目前案件的关键就在于报上来的证物中那柄巨阙剑和师爷一起失踪了,暂时无法查证真伪。而丁月华是一口咬定巨阙剑从未离身,并有蒋平作证。   这样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因为蒋平本来和丁月华就是一起的,但是包拯内心是相信他们的,五鼠在江湖上亦非浪得虚名,绝不会捏造事实,可这表面上的证供……包拯还是有些担心。   展昭处理好伤口,来到包拯的住处,见蒋平正站在外面,两个人就聊了几句。关于案情,蒋平听展昭说了一遍,大致心中有数,遂谈成他和丁月华的确曾经在那个时间路过洛阳县,但并未见过御史中丞,丁月华也未曾遗失巨阙剑。   但是关于他们行踪的证据,蒋平暂时拿不出。为了躲避展昭的寻找,他们到任何地方都不会以真名登记,想要查证还要费些功夫。   展昭细心记下了蒋平所说的所有投宿地点,安排下属画像前去查证,相信很快有结果。对于展昭的办事效率,蒋平是称赞的。蒋平也知因涉及到丁月华,展昭更为紧张一些。   “展昭,月华妹妹她不会有事吧?”蒋平此刻心有负罪感。他是如何打赢白玉堂照顾好丁月华的,却令她牵扯进这样一桩杀人案,他对不起白玉堂,也对不起丁月华。   “四爷多虑了,没做过自然没事,一切就交给包大人处理。”展昭此时此刻仍然保持理智的头脑,并没有让感情侵蚀。   见到丁月华从包拯房中走出来,展昭还是因此动容了。   “展大人……你的伤口没事了吧?”丁月华见到展昭,不等他开口便主动上前询问他的伤势。   “没事,公孙先生已经处理过了……谢谢你。”展昭要感谢丁月华坚持给他的伤口上药,不然照公孙策的说法,这一块肉可能会烂掉。   蒋平悄然退去,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蒋平此时看的真真切切,无论之前丁月华喜欢的是不是白玉堂,今日和展昭也已情根深种,或许当年兄弟几个的畅想永远都不会实现了,而眼下展昭和丁月华也有很长的路要走。   并未理会蒋平何时离去的,展昭对丁月华轻声说道:“可以把你手中的巨阙剑暂时交我保管吗?”展昭思前想后,巨阙剑拿在自己手里是最安全的,既可以防止贼人惦记,又可以防止丁月华因剑法不纯熟而伤了别人。   丁月华低头握着剑柄,看着晃动的剑穗,半响才道:“那你还会还给我吗?”这柄剑从她穿越到这里就一直陪伴着她,是一件唯一不离身的物件,就像她的至交好友,她不想给别人,但展昭……是这把剑原本的主人,暂时交给他,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会,等案子完结就还你,还得好好教你怎么用这剑,免得再误伤了他人。”展昭的言语中只有柔情和担心。   丁月华慢慢抬头,交出巨阙剑,展昭接剑时又少不了手上的触碰,二人略显尴尬。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送你回去。”展昭说道。在马车上两个人互相盯着时间也够长了,自己也很疲累。   丁月华点点头,默默的跟在展昭身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于理智的展大人啥时候能热血一次 ☆、第 32 章   白玉堂怀疑时钟钰是不是在耍他。时姑娘带着白五爷在荒郊野外兜兜转转几大圈未见半个人影。白玉堂看她的神情,想必她自己脑袋也是糊涂的,她那司空朗月和智化的故事想来倒真成了纯粹的故事。白玉堂在想这时钟钰该不会精神有什么问题吧?应该赶紧拉回开封府找公孙策医治。   “白大哥!我叫你好几次了!”时钟钰的嘴都要贴在白玉堂的耳朵上了。这下白玉堂吓醒了,刚刚一直在走神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女侠,你是不是记错了?”白玉堂没好气的问。两人从白天找到黑天,又从黑天找到白天,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怎么可能错!明明就是这个啊……为什么到这里就断了?”时钟钰蹲下身仔细看着矮树上的记号。   “什么意思?”白玉堂也蹲了下来。他一直是十分相信时钟钰,所以她找就由她,他都没问过怎么找,看样子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时钟钰指着矮树上的一个记号:“你看,这个就是智化做的记号,我们就是一直按照他记号的方向寻找的,可以你再看这边!”时钟钰站起来跑到另外一棵树旁边,摸了摸树干,树干光滑,除了自身的纹理,完全没有其他印记了。白玉堂跟着一连找了几棵树,都没有印记。   “没有了?你说他会不会就在此处?”白玉堂用扇子敲着自己的身体,他想如果记号没有了,就说明他人没有离开此处,所以不需要做记号。   “不会吧!”时钟钰翻了一个白眼,“这里除了这些破草木可什么都没有!他在这里?难道住在地底下吗?”时钟钰剁了两下地,想看看解释不解释,地下是不是空的。   “我们别走了,就在附近找找。”白玉堂拉住时钟钰,开始观察地形。   时钟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树上揉脚。走了好久的路了,连夜里都没休息,脚脖子酸痛,再走下去脚都要废了。   “用不用我背你?”白玉堂见时钟钰这么卖力,也不好再说她什么。结果又得到了时钟钰的一个白眼。   白玉堂和时钟钰二人一边在地上坐着休息,一边打起了嘴架。时钟钰一口一个展大哥,故意激白玉堂,白玉堂明知她是故意的,却也忍不住要还嘴,直到看见远处走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才突然收声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时钟钰还沉浸在二人嘴上对战中,就见白玉堂忽然不说话了。转头一看,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正往这边走。   二人的目光随着老太太的脚漂移,看着她从自己身前走过,白玉堂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停住了脚步。   “这位老人家,敢问这附近可有人居住?”白玉堂很有礼貌的询问。   老太太弓着背,艰难的抬头,看着白玉堂:“小伙子,你说啥?老身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听不见!”   “问你这附近有没有人住!死老太太!”时钟钰不知何时窜了过来,在老太太耳边大声喊着。   “钰儿不可如此无礼!”白玉堂连忙喝止。这时钟钰竟然出口就辱骂素不相识的老人家,白玉堂实在看不过眼。   “什么无礼!”时钟钰一把推开白玉堂,上下打量起老太太。   “啧啧,我说这荒郊野岭的哪跑出来个老太太,智大侠倒是沉得住气!看着我们在这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怎不早些出来接我!”时女侠眼睛瞪的圆圆的,恨不得吃了眼前的老太太。   “啊?智化?”白玉堂一斜身子,蹭了过来。要说智化的易容术真是出神入化,白玉堂可是完全看不出破绽。   “时女侠怎还是如此野蛮?看来这开封府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连一个女人都□□不出来。”智化直起了腰,扔掉拐杖,抓了抓满头的银发,声音也变的粗犷了些。   时钟钰一脚踹过去,正中智化的肚子,智化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白玉堂在一旁干笑,这两位倒像极了打情骂俏,看样子时钟钰所说的她和智化的关系也是真的!   智化把白玉堂和时钟钰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废屋中,这才问起时钟钰前来寻他的缘由,听到时钟钰说要找司空朗月,智化眉头一皱,说道:“你们找他作甚?我和他已经断绝来往很久了,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时钟钰听罢又是一脚过去,却被白玉堂即时拦住,道:“有话好好说!姑娘家不可如此野蛮!”智化向白玉堂拱了拱手,谢谢他制止了时钟钰的暴力行为。   “智化,你连我都不肯说实话?你一定知道他人在何处!我找他是为了救人的!”时钟钰可是急得不行。按理说丁月华出事她应当高兴才是,可一想到展昭的焦急,自己也就跟着急上了。   “找他救人?他只会偷东西和杀人。”智化用手比划了一下砍脖子。   “少废话!”时钟钰再次推开白玉堂,上前抓住智化的衣领,“快告诉我!”   “哎呦姑奶奶!我师兄他没在这边,他已经走了,去了边关了!”智化答道。   “什么!去边关了!那展大哥怎么办!”时钟钰一时心焦险些哭了出来。   “怎么这事和展昭有关?”智化眯眼看着时钟钰。白玉堂正一旁安慰她,时钟钰“女人”起来也让人无福消受,白玉堂宁愿她一直当男人婆。   智化说司空朗月离开洛阳县已有几日,因听说契丹有一位王妃擅长制作首饰,那些花样要比中原漂亮的多。司空朗月曾经见过一位富家千金带过的一支簪子,听说还只是模仿那位王妃所造的款式,已经精美绝伦。司空朗月耐不住性子,看过之后就决定马上去契丹。   白玉堂见此情形,赶忙把大致案情向智化讲了一遍,智化点点头,大呼原来如此。   “虽然我师兄走了,不过我们可以带你们去他的炼炉那里看看,或许能有所发现。”智化说道。   时钟钰听此言,立刻亮起了小脸,拉着智化就往外冲,白玉堂只道女人真是善变,一下情绪又好了起来。   智化把白玉堂和时钟钰带到司空朗月炼剑的地方,火还未全灭,零零星星的往外冒,可知司空朗月走的时间并不长。   几个人在现场搜索了起来,捡到不少图样。“那是什么?哎呦!”时钟钰正趴在桌子下面,一不小心就磕到了头。   智化赶紧把时钟钰拉了出来,骂道:“你这笨姑娘,怎么就不懂好好照顾自己!”   时钟钰哼了一声,指了指桌下躺着的纸片,智化便蹲下去趴到桌子下面去捡。   “把桌子挪开不就好了?”白玉堂无奈的叹气,过去两手一掀,桌子就飞到一旁去了。看得时钟钰和趴在地上的智化直发愣,他们怎么就没想到搬桌子,非要爬桌子底下那么麻烦,智化发觉自己被时钟钰同化了。   “哟……”智化捡起纸片,那是半张,上面画的是一把剑,十分像巨阙。   白玉堂接过纸片一看,说道:“嗯,是巨阙,看来司空朗月真的打造过这样的剑。”   “他能造出巨阙?”智化不屑一顾。巨阙又不是看样子的,据说那材料是天上掉下来的铁石,尽此一块,没有好的材料又怎么可能打造出巨阙这样的上古兵器?   “但是一般人也不知如何分辨吧。”白玉堂接着说。武林人士大多知道巨阙剑的样子,但如有赝品也未必真能看的出来,而且司空朗月可不是一般的铁匠,他打造的东西向来可以以假乱真,不是真正的行家恐看不出破绽。   “先带回去交给包大人,至少多了一种可能性!”时钟钰抢过制片塞进怀里,然后又从地上捡了一堆大大小小的东西,堆在带来的包袱布上,打好结,往肩上一背。   白玉堂和智化再度惊奇的望着时钟钰,这时女侠的查案方式也很特别啊,竟然把所有东西打包扛走。智化干笑几声,等司空朗月回来看到肯定以为是家中失窃了,神偷的家里竟然被人偷,智化已经开始脑补司空朗月的神情了。   谢过智化,白玉堂打算立即回洛阳县衙,再寻时钟钰,时钟钰已然走远,竟比白玉堂还急切。白玉堂只得草草话别智化,追时钟钰去了。   “旧情人相见就这么分手了?”白玉堂饶有兴趣的问时钟钰。   “我可不想惹麻烦!”时钟钰皱着眉头,“既然对人家无意,当然要明确态度,趁早跟人家说清楚,免得大家都为难。”   趁早说清楚,免得大家都为难……白玉堂反复思索这句话,莫非面对丁月华和展昭,也需要如此明确态度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PASS! ☆、第 33 章   白玉堂和时钟钰回到了县衙,先见了展昭和丁月华,时钟钰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冲过去拉住展昭问东问西,展昭略显尴尬,总是瞄向丁月华,怕她心中不悦。   白玉堂本想和丁月华聊几句,问问她这些天的情况,但想起之前时钟钰说的话,又止步不前,只是站在那里和丁月华打了招呼,丁月华客气的回礼,二人刻意躲避对方的眼神。   蒋平在一旁踌躇了一阵,还是出来和白玉堂打了招呼,他正琢磨着如何向白玉堂交代,他并没有很好的完成对白玉堂的承诺,把丁月华安全送到边关,反而让丁月华惹上了官司又回到了这里。   “四哥!”白玉堂立即注意到了蒋平,主动迎上前去。   “老五……”蒋平还在发愁如何开口,平日里口若悬河,如今却哑口无言。   “四哥,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带着月华走,若是大家把话说清楚,也不至于闹到如此田地,月华妹妹也就不会惹上这杀人案了。”白玉堂愧疚的说。他把丁月华扔给蒋平一个人,自己却撤离,又觉对兄弟不人道。   “老五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发生这样的事非你我所愿,如今咱们还是先破了这个案子再说其他的。”蒋平欣喜,他一时忘了白玉堂已经在包拯身边几年,愈发成熟稳重了。   见兄弟二人并无嫌隙,丁月华心里好受了许多。此次她恣意妄为连累了这么多人,连包拯也要亲自跑一趟洛阳县,这才令她过意不去。   “白玉堂,还是先去见大人。”展昭见众人只在此寒暄,提醒大家莫忘了正事。白玉堂点头,把时钟钰从展昭身边拉了过来,那妮子简直要黏在展昭身上了。   “丁姑娘……”展昭等白玉堂拉走了时钟钰,方才脱身到丁月华面前。   丁月华轻轻抬头,看着展昭一脸和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凶,一直紧绷着脸了。   “丁姑娘,你若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展昭走近一步。   “没事,我不累,我跟你们一起去见包大人。”丁月华后退一步。在展昭不说话的时候丁月华也经常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想逃。   “月华……”展昭扶住丁月华的肩,他看到她有些站不稳。   “月华,月华,你怎么样?”展昭轻轻摇晃着丁月华,“你还好吗?”   丁月华吸了一口气,渐渐苏醒过来,睁眼是黑漆漆的夜,身后软软的,依稀感受到气息。   “啊!”丁月华大叫一声,蹦了起来。她刚刚竟然是躺在展昭怀里的!   展昭沉静的看着丁月华,她刚刚突然站不稳就倒在他的怀中了,他觉得她可能是太累了没休息好,便停下片刻,任由她枕在自己的胸前。   “我……我……”丁月华两颊绯红,“我刚刚怎么了?”不知应把自己置于何处,丁月华随口便说,假装不知刚刚发生何事。   “没事,我扶你回房休息。”展昭扶着丁月华的肩。   丁月华默默点点头,整个身体却僵在一旁,展昭正靠近她,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可她无法放松自己。   “走吧。”展昭并不觉得这种程度的亲密是越界,在他的认知里,丁月华是他的未婚妻,她身体不舒服他自然要给她一个肩膀,让她靠着。   但这好像跟他说的相敬如宾不太一样呢……丁月华靠在展昭身上,又有些迷糊了。   看过了白玉堂和时钟钰带回来的证物,包拯一直眉头紧皱。眼前这些证据也仅仅说明杀害御史中丞的可能另有其人,但并不能证明和丁月华无关。   “大人,杀人总要有动机!丁月华她又不认识那个什么大人来着?哎!总之她干嘛要杀人啊!”时钟钰见包拯一直不说话不表态,自己先沉不住气了,比划着喊了起来。   “是卢大人。”公孙策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时钟钰的学习态度他可是大大不满,什么事都不往心里记,到现在也搞不清朝堂上基本状况,他每日给他们几个讲,也只有展昭肯用心记了。   时钟钰嘿嘿一笑,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是了,卢大人。”   公孙策上前对包拯说道:“大人,钰儿说的不错,丁月华并没有杀卢大人的动机,她根本不认识卢大人。”   包拯沉吟道:“本府自然想到这点,可光凭这点还不足以脱罪。”如没有确凿证据如何堵得住众人之口?现在大家都知道丁大小姐涉案,而丁大小姐和展昭有婚约之事亦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包拯若就此认定丁月华无罪倒是落人口实。   “大人,学生已经把近几个月来卢大人在朝上弹劾的人名单整理出来了。”公孙策从桌案上拿起一个折叠的本子递给包拯,包拯打开一看,这卢大人还真弹劾了不少朝臣,若是有人寻仇,恐怕一时也难以分辨。   “可惜司空朗月已经不在洛阳县,也不知何时返回,想问他恐怕等不及。”白玉堂接着说。就差一步没找到司空朗月,可他又不能再去追踪司空朗月,根本不知司空朗月往何处去了。   “白大哥,你说司空朗月不在的时候要是有雇主上门找他,找不到他要怎么办?”时钟钰问道。这问题她可是想了有一阵了,司空朗月不在就任凭生意溜走?总要有个什么办法留下生意,或者让他们等他回来再上门。   “找不到他自然是……”白玉堂正要取消时钟钰的无知,却猛然间想到了些什么。   “是了!”公孙策下了定论。   “什么呀?”时钟钰尚蒙在鼓里。   公孙策和白玉堂相视一笑,两个人心中自有计较,却都不愿告诉时钟钰,时钟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你们就会欺负女人!”   包拯叹了口气:“你们几个就别闹了,白护卫……”   “大人,属下这就去办。”白玉堂抱拳行礼,转身离开包拯的房间。   “喂!什么意思啊!”时钟钰撅着嘴,瞪着白玉堂的背影。   “钰儿莫急。”包拯喊住了时钟钰。时钟钰回过身来走到包拯身边,等待他的指示。   “本府命你留在开封,你为何不听本府命令跑到洛阳县来?”包拯问道。   “哎?”时钟钰卡住了,“我……想过来帮帮大家,我一个人留在开封府好闷的!皇上让我跟着大人学习,我自然是不离左右。”时钟钰偶尔说起歪理来还条条是道。   公孙策咳了一下,时钟钰闭上了嘴,低着头不敢看包拯。   “也罢,既然来了,你就跟着白护卫去查案吧。”包拯说。   “那展大哥呢?”时钟钰听见包拯允许自己跟着查案一阵开心又忘乎所以了。   “你展大哥就留在这里保护大人。”公孙策回答时钟钰。   公孙策明白包拯的心思,包拯是觉得展昭对丁月华的事过于紧张,怕他有失偏颇,还是暂时不要插手这件案子比较好。公孙策也认同,看起来展昭也想多一些时间照顾丁月华。   时钟钰哦了一声,虽然她是想跟着展昭,可展昭又不出去查案,在驿馆里呆着和在开封府呆着有什么不同,她还是选择跟着白玉堂出去跑。   转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白玉堂穿好衣服出门,在驿馆门口被等候已久的时钟钰拦住了。   “你去哪儿!我也要去!”时钟钰张着胳膊挡住门口。   “幼稚!”白玉堂嗤笑。   时钟钰收回手,抱着剑,笑嘻嘻的跟在白玉堂身后出了驿馆的门。   “我们去哪儿啊?”时钟钰问。   “你到了就知道了!”白玉堂回答。   行不远便到了一个早点铺子,白玉堂坐了下来,时钟钰也贴着白玉堂坐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白大哥,有情况?”时钟钰紧张的问。   “你能不能别那么紧张?吃个早饭而已。”白玉堂拍了拍时钟钰。   时钟钰松了下来:“就吃早饭啊?至于这么大阵仗吗?”时女侠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抓起一个馒头往口里送,刚把馒头塞进口中,便看到一个戴着斗篷遮住脸的的怪人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白玉堂按住时钟钰的肩膀:“吃早饭!”   “吃什么吃!他……”时钟钰嘴里咬着馒头,说不清楚,正把馒头从口中拿出。   那怪人来到早点铺子前,直奔白玉堂的桌子,时钟钰瞪大眼睛看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   “喂!这馒头我的!你怎么随便拿!”时钟钰刚伸出“魔爪”,就被白玉堂拉了回来。   怪人说了一声谢,擦了擦汗,拿着馒头就走了。   “什么意思啊!”时钟钰吞了一口馒头才说话,她完全搞不懂那怪人是干什么的。   一张带图的纸片在时钟钰眼前晃了一下,时钟钰喜出望外,拿过图片。   “哇!白大哥你真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一刻 小白和时钟钰每日互怼 ☆、第 34 章   一张纸片就能获得一个姑娘的崇拜,白玉堂开始飘飘然。除了自己的相貌和武功经常被人称赞之外,时钟钰是第一个对他的谋略表示佩服的人。   时钟钰这才明白刚刚那个戴着斗笠的怪人就是接头人,他放下的那张纸片就是他要定做的东西,也是一件武器,看上去也是仿造某种兵器。   “还傻看着?还不跟上去!”白玉堂敲了敲桌子,时钟钰才恍然大悟,赶忙跳起身跟了上去。   常年追击盗匪的经验令时钟钰的轻功出类拔萃,不易被人察觉,时钟钰一路上蹿下跳跟着那个怪人,直到转过一个弯,到了一个死胡同,那人失踪了。   时钟钰左右望了望,两个不同的院落,都有后门,放轻脚步贴到门上,发觉从里面上了锁,也看不到有人影。   思索了一下,时钟钰还是决定先回去找白玉堂再做计较,以免自己打草惊蛇。   带了白玉堂前来,白玉堂观察一番,却说先回驿馆禀报包拯再作打算,回去之前两人分别绕到前面查看,一间是书斋,一间则是个学堂。   回到驿馆,白玉堂向包拯回报了此次探查的经过。通过陷空岛的关系网,白玉堂得到了司空朗月和客人的联系方法,并且冒充司空朗月发出消息,让客人误以为他还在洛阳县,于是客人再次下单,也正是白玉堂和时钟钰在早点摊子上收到的那张纸片。   包拯遣人去洛阳县衙调查那两家的背景,书斋的主人是本地人,祖孙三代一直在此经营,诚信为本,并无可疑之处。另外那家学堂,原本是一个大户的寨子,后来那个大户搬到其他地方去颐养天年,宅子就空了下来,是一个路过洛阳县的教书先生看中,租了下来开了学堂,也不过五六年光景。   再细查这位教书先生的来源,只知道不是本地人。因之前洛阳县衙失火毁掉过一部分文书,其中包括户籍档案,再补充起来也没有那么详细了,而且长年累月的堆积无法查证,也就有了部分缺失。   “大人,属下再去学堂探查一下。”白玉堂对包拯说。   包拯摆手:“你和钰儿已经去过了,依本府看,不如换人前往,以免引人注意。”本身白玉堂就是一个很招摇引人注目的人,加上时钟钰这样一个直截了当的人,适合打快,出其不意,一旦速度慢下来就需要另换他人了。   “公孙先生,展护卫身体可好些了?”包拯询问。   公孙策刚要答话,时钟钰便喊着:“大人,我去看看展大哥!”也不等包拯同意,就跑出了房间,包拯只得无奈的摇头。   丁月华去敲展昭房门之时,展昭正要换药,给丁月华开了门,丁月华一眼便看到桌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和包扎伤口用的布。丁月华走到桌前,拿起那些东西,微笑说道:“我来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展昭仍然拒绝。他自己可以换药无需借助他人,特别是丁月华,还未成亲总是这样luo露出身体相对,恐有损她的名声。   “坐下!”丁月华拉了拉展昭的袖子。展昭心里想的什么,她大概也猜到七八分,古人谨守封建礼教她可以理解,但展昭古板的令她头疼。   “我的展大侠!又不是全身看光光,你怎么比姑娘家还害羞?”丁月华不由分说的拉开展昭的衣襟,露出受伤的肩膀。   展昭一脸的窘迫,反问道:“你们那里的风俗是这样的?”展昭记得丁月华讲过很多她自家的风俗,也就是她口中的福建,只是和他以往听过的完全不同。福建既然在大宋境内,怎会和中原相差如此之多?特别是丁月华提及的女子可以随意休夫,这在大宋律法中根本是不允许的。   “展大侠,救死扶伤可是医者使命?”丁月华挑眉问道,眼中含笑,看的展昭心猿意马。   丁月华见展昭不答话,也不理会他的微微抗拒,在伤处上了药,再用绑带包扎好伤口,拉好衣衫,然后忍不住跑到一旁去偷笑。   展昭不明所以,整理好衣衫,站起身走上前去,向丁月华致谢。虽说他自己也可换药,但单手换药仍会有些麻烦,不如有人帮忙。丁月华低着头,笑说不用谢,举手之劳。   “丁姑娘,之前是展某急切了些,但并无伤害姑娘之意。”展昭说道。   初初得到丁月华逃走的消息,展昭一时抑制不住胸中悲愤,一心只想把丁月华抓回来,而后又收到御史中丞遇刺身亡的消息,想也不想,无端怪罪到丁月华身上,进而拔剑相向,令二人难堪。而今事过境迁之后,展昭思考良多,觉得自己不应逼迫丁月华与他成亲。造成今日局面,自己要负上很大一部分责任。   丁月华摇了摇头:“展大人,这事不怪谁,我没做过,必定不会有事,有包大人为我做主,你大可放心。”丁月华此刻已无当初之慌乱,如今可是气定神闲,心中坦荡。   展昭点头认同,他担心的也并非此事,而是了结之后,他们是否能顺利成婚,丁月华会不会再次出走逃婚。   “丁姑娘,那我们的婚事……”展昭还是开口了,压在心头总归是不舒服。   丁月华刻意避开展昭炽热的眼神,每次展昭盯着她看,她就觉得要被他看破自己的内心,坐立不安。   “展大人,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丁月华还是在强调自己的真实身份。   “丁姑娘,你又何必如此顽固?你说你不是丁月华,那你到底是谁?那丁月华又在哪里?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展昭一连三问砸在丁月华头上,丁月华险些摔到。   “展昭……这些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你是认同我的呀!”丁月华脸色苍白,扶住额头。这些问题明明都和展昭讲清楚了,展昭也认同她只是上了丁月华的身,本身并非丁月华,可现在提起怎么又回到了原点?   “丁姑娘……展某并非不认同你,只是……一时间也……”展昭叹了口气,从丁月华出现在开封开始,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她究竟是不是丁月华,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没有人能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空气沉寂了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展昭和丁月华各自坐在房间中,相对无言。丁月华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究竟是谁,展昭也无法确定丁月华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展大哥!展大哥!”随着洪亮的喊声及近,时钟钰冲进了展昭的房间,“展大哥你好些没?大人叫你呢!”   进了展昭的房间,时钟钰方才发现丁月华也在。时钟钰并未敲门,而是自己推门闯进来的。   “丁姑娘也在啊……”时钟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起来这屋里的气氛并不友好呢!   “大人找我?”展昭问时钟钰。   “是啊……大人找你。”时钟钰指了指屋外。其实包拯并未言明要展昭过去,只是单纯关心展昭的伤势,而时钟钰一厢情愿以为包拯要遣展昭出去查案,便主动跑过来找他。   展昭正想找个什么办法结束尴尬的气氛,刚好时钟钰过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嘱咐了丁月华一句叫她好好休息,展昭便往包拯的房间去了。   时钟钰没跟着展昭过去,拉着丁月华回房聊天去了。和丁月华在开封府相处过一些日子了,两人也算聊得来,就这么东拉西扯的有一句没一句的,丁月华心情倒也好了许多。   展昭到了包拯的房间,包拯询问了他的伤势,得知无碍也放下心来。   “大人叫属下前来可是要属下前去查案?”展昭见包拯闭口不提案情,主动询问。   “本府是想你有伤在身,不如叫别人去,你还是留在驿馆休息。”包拯回答。此事也并非一定要展昭才可以办,只是派人去学堂做日常查探,并无危险。   “大人,属下的伤不打紧,还是让属下前往。”展昭说道。这案子由白玉堂侦办他自是无异议,可眼下白玉堂不能出动,展昭倒认为还是由自己亲自前往更加稳妥。   包拯还是犹豫了一下,公孙策在一旁开腔道:“不如就让展护卫乔装打扮一番去学堂走一遭,或有收获。”   展昭点头。公孙策话音又转道:“对了,让丁姑娘一同前往,你二人就扮作给孩子找老师的夫妻。”   “这……”展昭一下子不知该如何作答,恐怕丁月华不会乐意吧。   公孙策马上叫人请来丁月华,连同时钟钰也跟着一起来了。公孙策说明案情,并希望丁月华能配合查案,同展昭一起乔装打扮。   “你若为难便另做他想,我和其他人扮夫妻亦可。”展昭怕丁月华对此事有本能的抗拒,不想再加深二人之间的矛盾。   展昭一说这话,时钟钰高兴起来,急忙上前拉住公孙策:“我愿和展大哥扮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猪一样的队友,就是时姑娘无疑 ☆、第 35 章   “不妥。”公孙策斩钉截铁的说,“你和白护卫已经去过了,已经给对方留下了印象,再去易被察觉,还是换人比较好。”公孙策又转向丁月华催促道:“丁姑娘意下如何?”   话已至此,丁月华也不好拒绝,只得表示:“那就听先生的,我与展大人同去。”展昭见丁月华应下了,心中舒缓了许多,包拯一直是乐见其成,公孙策如何说也就由得他了。只是时钟钰又吃味,撅嘴了好半天,白玉堂心里偷笑,脸上却绷着,时不时的瞄着时钟钰,以免她发作起来谁也拦不住。   在公孙策的悉心打扮下,展昭和丁月华变身成为有些上了年纪的普通草民小夫妻,他二人去学堂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像样的教书先生。   学堂有好几个教书先生,上至走路颤巍巍的白胡子老头,下至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学堂的主人则是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粗鲁,不像学富五车的书生,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怎么会办起了学堂。   “两位,我们这里有好几个教书先生,孩子今年多大了?都读过些什么?我给二位安排最好的老师。”主人热情的招呼展昭和丁月华。   “犬子今年五岁了,也该上学了,可是这孩子都被他娘惯坏了,去学堂没两日就被遣送回来说他和其他学生打架,我们老两口也是操碎了心,打算给他找一位先生到家里来教。”展昭很入戏,一直和那主人东拉西扯的一会儿说孩子一会儿又说教书先生,缠住了他。   丁月华的任务简单说是观察,复杂说是需要记住她看到的每一样可疑的东西,回报包拯,以此来推断学堂主人的身份。丁月华在会客厅转了几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物件,就趁着展昭和主人交谈没注意她的时候,溜到了后院。   后院看起来是主人的起居之处,丁月华见院中无人,便低着头往前冲,很快就冲进了后堂,进去关上门。丁月华进了后堂马上翻腾起来,找寻可疑物品,这后堂一边是卧室,一边是书房,中间是小厅,厅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山水画,丁月华哇了一声,如果她没记错,这幅画便是唐朝大诗人王维所创作的飞流泻玉图,以前上美术课见过的!   这么名贵的画作怎会挂在一个完全不像教书先生的教书先生家中呢?丁月华只恨宋朝没有手机可以把这些拍下来。   丁月华跑到书房,桌案上放着几个摆件并非中原之物,有浓重的西域风情,丁月华不懂古玩也可以看得出,只是这些形态……丁月华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正在搜索着,丁月华忽然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正是展昭和学堂主人一起走入院中。展昭知丁月华目前正在这里的某处,便故意放开声音,赞叹后院布局多么精妙,花草从未见过,以此通知丁月华赶紧离开。   丁月华有些心焦,她还没看完呢!现在如何肯走?不理会展昭,丁月华继续在房中搜索。   展昭一直未见丁月华的身影,一时又不能确定丁月华究竟在何处,除了和主人扯东扯西,还时刻留意着院中的动静。主人请他到后堂中坐,走到门口,刚要推门,展昭咳嗽了一声,险些摔倒。   “您没事吧?”主人赶忙回过身来扶住展昭。   “没事没事,劳您费心了,上了年纪腿脚不利落了。”展昭慢悠悠的答道。   丁月华正躲在门边耳朵贴在墙上听着窗外声音,想着此刻应如何脱身呢!可是只要有人进来,她马上就会被发现,这房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主人见展昭并没有受伤,便转身推开了房门,请展昭进屋,展昭小心翼翼的迈进后堂,余光迅速扫了一眼,没有丁月华的踪影,随即兀自舒了一口气。   谁曾想展昭正低头,看到地上的黑影,猛然抬头,发现丁月华那小妮子正挂在房梁上打颤,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展昭惊出一身冷汗。想那丁月华虽自称武功恢复了,但灵活度依然很差,这会儿窜上去的轻功也是一时心急,并没有看清头顶的形势,现在挂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动也不敢动。   “这是什么?”展昭突然盯着里面的台子走了过去,主人也跟着走过去。展昭发现物件是假,给丁月华留出解救自己的时间是真。   丁月华倒也不含糊,赶紧从房顶跳了下来,拖着崴了一下的脚跑出了房间,展昭捏了一把冷汗,继续和主人打哈哈。   丁月华比展昭先回的驿馆,展昭出来不见了丁月华很是尴尬,只得推说可能是老婆子去接孩子,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那学堂的主人也没说什么,还让展昭留地址,前去拜访。展昭哪里敢留地址,随便说了一条离学堂比较近的街,还说之后带了孩子再来拜访,方才脱身。   展昭回到驿馆,先到包拯房里,见丁月华正坐在房里,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一顿说,责问她为何如此不小心,看高自己,险些坏了大事。丁月华呆呆的看着展昭,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展昭骂的狗血淋头,直到公孙策端着药盘子进来。   “展护卫回来了。”公孙策和展昭打了招呼,走到丁月华面前又说道:“丁姑娘,我看你的脚定是肿了,不如把鞋脱下来让我给你看看。”丁月华回来就跑来向包拯汇报情况,公孙策看出她有脚上,就让她一旁坐下,自己去拿药,偏偏展昭就在此刻回来,指责了丁月华。   “不必了,我没事……”丁月华被展昭责骂,心中不悦,强忍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包拯的房间,也未向包拯行礼。   “丁姑娘……”公孙策这才察觉有意,回过头来看着展昭,“展护卫,这是怎么了?”   包拯哼了一声道:“展护卫怎会如此冲动?丁姑娘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还负了伤,你可错怪她了。”   公孙策听了包拯的话,又看了看展昭,他大概猜到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把盘子往展昭手中一塞道:“你可真沉得住气,还不去追?丁姑娘的脚肿的很严重,不及时医治恐怕……”   公孙策话音未落,展昭就抱着盘子跑了出去,公孙策在身后抱怨了一句:“这个展护卫,怎么也不听我把话说完。”   包拯轻笑:“公孙先生,这回展护卫是遇到克星了。”说到此处,公孙策也跟着笑了。   展昭抱着一盘子的药飞快跑到院子里,问了护卫,护卫指了丁月华跑过去的方向,展昭赶忙追了过去,丁月华正站在树下,看不到正面,看侧面只见她起伏的很厉害,必定是在生气。   “丁姑娘……”展昭走了过去,丁月华马上转个方向,背对着他。   “丁姑娘,十分抱歉,展某方才……我……”展昭竟然卡住,不知该说什么。平日也不见自己这般迟疑,讲起道理头头是道,面对丁月华嘴又不听使唤了。   丁月华绷着脸背对着展昭,她的脚已经伤成这样,展昭还要骂她,她觉得委屈。她这是第一次出来查案,没遇到过这些问题,不懂如何处理,展昭若好言好语的教导也罢了,偏偏这蠢猫要选择骂她这样一种方式,令她一时难以接受。   “月华……你别气了,我帮你上药……”展昭把盘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想伸手拉了丁月华过来座,又不敢下手,手便在空中一来一去的,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噗嗤”一声笑,一袭白衣懒散的身影出现在院中,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说展小猫,有你这么哄姑娘的吗?”   白玉堂溜溜达达的走到丁月华面前,故意弯腰看丁月华的脸,夸张的大喊:“哟!月华妹妹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五哥给你做主!”   继而白玉堂抬起头,对着展昭坏坏一笑道:“是你这只猫欺负她吧!”   展昭被白玉堂挖苦,正要开口和他对战,又想到丁月华还在此处,又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此时和白玉堂打嘴架实在不雅,在姑娘面前丢了南侠的风范,让人耻笑。   展昭深呼吸,微笑答道:“白五爷,展某并没有欺负丁姑娘,只是有些误会,说清便是。”   “哟!还误会……我月华妹妹这么善良可爱的姑娘你都舍得欺负!”白玉堂可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可得好好利用,损展昭几句。   “白玉堂!你说够了吗!”展昭不想和白玉堂纠缠,只想马上把他赶走。   白玉堂直咂舌:“这猫大爷脾气也愈发大了,说都说不得,你……”白玉堂还要继续说,但见寒光一闪,展昭手中的湛卢剑亮了出来。   “喂!怎么急了!月华妹妹,你看他!”白玉堂拉住丁月华躲到了她身后,丁月华一抬头,对上了展昭的双眸。 作者有话要说:  又忘了定时了!呜呜呜发晚了~~ ☆、第 36 章   丁月华抬头,展昭看见她眼角的泪痕,小脸有些花了。“月华……”展昭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抹去那条泪痕。丁月华屏住呼吸,盯着展昭伸过来的手,不知不觉的心跳加速。   “白玉堂呢?”展昭突然说了一句,丁月华回身一瞧,白玉堂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打断了刚才的气氛,四目相对倍觉尴尬,丁月华低下头,轻轻说道:“你快把剑收起来吧……”展昭这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拎着剑,赶忙一脚踢起刚刚无意扔在地上的剑鞘,宝剑入鞘。丁月华眼珠一转,刚刚展昭那收件的动作还挺帅。   “丁姑娘,你的脚伤……”展昭在学堂只是想着她赶紧走别被发现,并未留意丁月华因为从房顶跳下来时受伤。   展昭一提脚伤,丁大小姐顿时想起了她还在生气呢,马上又扭过身不看展昭。展昭戳了一会儿,不知如何是好,欲言又止的,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两个人就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哇……这样站成雕像了!”时钟钰感叹道。此时她正和白玉堂躲在一个角落观察着展昭和丁月华。   “白大哥,你想想办法啊!”时钟钰拍了白玉堂一下。   “想办法?那死猫方才差点用剑捅了我!我可不敢惹他了!”白玉堂一撇嘴。他冲过去调侃展昭和丁月华是他嘴贱,不过展昭也犯不上拔剑相向吧!总之白玉堂现在不乐意帮他们了。   时钟钰是不敢过去说些什么,自己擅长添乱这件事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于是自己急的跳脚,白玉堂看着眼晕。白玉堂无语问苍天,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和展昭这样的人认识,还做什么兄弟。   拉开了时钟钰,白玉堂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地上,有几个稍大的石子,心想还是要用老办法解决问题。白玉堂的老办法总是很有效,上次石子砸了丁月华的头,得知她忘了武功,这次一样收得奇效。石子打在了丁月华受伤的腿上,丁姑娘哎呦一声,倒在了展昭怀里。   “丁姑娘,你怎么样?我扶你回房休息!”展昭搀扶丁月华往出走了一步,丁月华又吃痛的停下,这一步埋出去眼泪就掉下来了。   “刚刚有人打我!”丁月华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了她的腿,来不及躲闪。这话展昭没往心里去,把自己的剑往丁月华手里一塞,直接横抱起丁月华往房间走去。   丁月华一晃的功夫发觉自己已经腾空,被展昭公主抱了,有些措手不及,又不敢大声呼喊引来他人,只得小声说:“展昭……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展昭身上的气息笼罩着丁月华,同上次一样,丁月华靠在展昭胸前,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是说你们那里不讲究这些吗?你们那里男子和女子不是可以随意公开搂抱吗?”展昭可没忘了这事,这种让他张口结舌的风俗,可记得牢靠。   丁月华脸颊更红了,这时候展昭倒是搬出这个来,之前离他近点就会撤步呢!可见展大侠也是精明有余,会打小算盘,总会找出对自己有利的来讲,丁月华想着他大概是跟随包拯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无理搅三分了。   展昭把丁月华抱进自己房中,放到椅子上让她坐着别动,自己又出去拿了药进来。展昭出去的时候,丁月华脑补了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通常在电视里看到的这样的公主抱情节就直接奔床,之后就黑屏了。   “喂!你干什么!”丁月华一缩脚,就是一阵痛。这是在宋朝哎!丁月华还知道宋朝很封建,女子若是露了足踝就会被说不贞洁不守妇道了,若是被男人看到脚,那就同被看光了全身一样,非君不嫁了!   “干什么?给你敷药。”展昭不理会丁月华的抗拒,半跪在丁月华腿旁,抬起她受伤的脚,要给她拖鞋。   “不可以!”丁月华大吼一声,展昭吓了一跳。   “你……你……”丁月华正要说出理由,但见展昭一脸平静的望着她,正等她说看了脚就要娶她。若不是展昭逼丁月华完婚,丁月华怎会跑出来,这话说出口不就前功尽弃了?   展昭等了一会儿,丁月华只是憋红了脸没说出话,展昭便脱掉了丁月华的鞋,挽起裤腿,露出受伤的小腿,一大片淤青。   在丁月华的大呼小叫中,展昭开始给丁月华上药。公孙策说了需要按摩来活血散瘀,下手需重些,展昭按着公孙策所说,把丁月华的腿放在自己半蹲的膝盖上,两只手一起推拿,丁月华痛的眼泪鼻涕一起往外喷,顾不得矜持,喊的像杀猪一般。   “丁女侠,你喊的这么大声,人家还以为我展昭对你做了什么。”展昭一边给丁月华推拿,一边饶有兴趣的“打击”她,用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痛。   “展昭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要把你剁成肉馅包包子!”丁大小姐本性表露无遗,装什么矜持、害羞,遇到展昭这样顽固又戳心的男人,她简直想要自己当初在汴河淹死就好。   “猫肉不好吃,我看你不如剁了白玉堂,他的肉可比我细多了。”展昭说了一句玩笑话。白玉堂是要比他白净许多,也招姑娘喜欢,所谓全开封的姑娘都想嫁给展昭,那纯属白玉堂编造出来的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真的。   总之无论丁月华是如何喊叫,展昭都不为所动,坚持按照公孙策说的一百零八圈擦完药,丁月华感觉这会才是彻底站不起来了。万般无奈之下,还是要依靠展昭扶她到床上躺下来休息一阵,可现在是在展昭房里,丁月华怎能安慰的睡下。   “你就安心睡吧,我不打扰你,我叫张龙在门口守着,你醒了就喊他。”展昭给丁月华拉好被子,叮嘱了一句。   见展昭不留在房里,丁月华放心了些,尚未有心理准备和展昭独处一室,展昭愿意离开是再好不过。   “展昭,我还没和大人说完……”丁月华想起自己回来只顾生气,还没来得及把当时的情况完整的说出来,特别是她看到的那些摆件,需要画出来。   “你先休息,等你好些再说不迟。”展昭按住要起身的丁月华。他心中虽然着急破案,但也不能不顾及丁月华的身体,只好先压下来那股气,从其他地方着手看看。   安抚了丁月华,展昭走出房间关好门,叫来张龙在门外守着,免不了叮嘱一番看好丁月华,一是她不能灵活走动,有什么需要就帮她做,二是展昭怕丁月华再跑了。虽然这么想有点多余,丁月华脚连着小腿都肿了,走不了路,但还是有备无患,他可不想再追一次逃妻。   还有……展昭心念一转,走到了白玉堂的房间门口,咳嗽了一声,里面就有人出来开门了。   “有事?”白玉堂开门问到。   “刚才谢谢你。”展昭说到。   “谢我?”白玉堂挑眉,“小猫你没发烧吧?”   展昭微微一笑,也未说明谢他的原因。展昭还记得丁月华说她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腿,那时在角落里的应是白玉堂,展昭相信自己的感觉。   “今日可有收获?”白玉堂见展昭不语,也没追问下去,换了话题。   “也许有。”展昭答道。他是没有什么特别收获,但丁月华似乎是有,不过她正在休息,暂时不能解答疑问。   白玉堂神神秘秘的一笑道:“展小猫,这回你可输给我了!你五爷有重大发现!”说着便拿出了一本户籍,是从县衙借过来的,翻到一页递给展昭。   展昭看到户籍,喜出望外,抬头道:“白玉堂,可禀报过大人?”   白玉堂摆摆手:“还没来得及,刚才光顾着跟你打岔了。”白玉堂从县衙回来就见到丁月华和展昭在树下打情骂俏,又和时钟钰围观了一阵,就耽搁了。   “去见大人去。”展昭说。   二人一同来到了包拯房间,包拯看了户籍,又是皱眉,按照户籍上的记载,洛阳知县邝大人不可能不知情,可他知情不报,这其中必有文章。这次包拯不愿事实如他所想,毕竟邝大人是他的门生,虽然官位不高,可也算是个好帮手,在开封辖下这些年帮他破了不少案子。   “大人,学生认为我们暂且私下调查,先不要和邝大人接触,若邝大人来访,就说一无所获。”公孙策对包拯说。包拯点头,如今的形势的确不宜过早张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案情,片刻之后,就见张龙搀扶着丁月华走了进来。展昭即刻迎了上去,扶住丁月华道:“不是叫你先休息,怎么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人太不懂得怜香惜玉,耿直boy ☆、第 37 章   展昭把丁月华扶到椅子旁边,让她坐下,又道:“丁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怎么不休息一下?”   “展大人,我心中有事怎么睡得下?我还有很多没向大人禀报的。”丁月华转向包拯说道。   包拯眼睛一亮,问道:“丁姑娘可是有所发现?”   丁月华点点头答道:“大人,我发现后堂里摆放着很多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哪里怪,但就是觉得奇怪。”丁月华一件一件回忆,除了王维的飞流泄玉图,还有很多古玩珍品,而且并非中原之物。   公孙策见丁月华说的不是很清楚,便拿来纸笔叫丁月华画出来,丁月华接过笔,三五下便画出一张图,虽不能完全一致,但也能得其精髓,公孙策看上一眼马上可分辨出是何物。   公孙策一般翻着丁月华画的图,一边和包拯说:“大人,这几样物品应该是在皇宫大内,学生记得是前年契丹的贡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学堂里?”   包拯接过图看了看,也百思不得其解,看样子还要派人赶回开封去,进宫去调查一下贡品是否还在。   “大人,属下这就回去调查。”展昭对包拯说。   包拯抬头道:“展护卫莫急,依本府之见,不如还是白护卫跑一趟吧,你就留在这里继续调查。”   “又是我?”白玉堂指着自己,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大人你也太偏向这只猫了,属下这几日跑的腿都断了,也该换他了吧!”   “白护卫,展护卫留下来好照顾丁姑娘,你跟他争什么?你寂寞的话叫钰儿跟你一起回去。”公孙策对白玉堂说。白玉堂那点心思都写在明面上了,公孙策一看便知。   “算了!我一个人回去!”白玉堂只得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他可不打算带着时钟钰这个大麻烦一起走,宁愿自己一路上没人说话。   白玉堂拱了拱手就离开了房间,包拯微笑着摇摇头,并非他故意折腾白玉堂,事实正如公孙策所说,展昭要照顾丁月华,必然不愿离开,但他对公事也放不下,就无谓令他为难了。   包拯说要给丁月华记一功,不过丁月华不是开封府的人,这个记功没多大用处。公孙策在一旁提醒说,丁月华迟早都要和展昭完婚,嫁入开封府,那时候她就是开封府的人,这个功劳可暂且记下,以后再奖励。   听公孙策这么说,展昭紧张的看了一眼丁月华,怕她又因为这事反应过激,可这次丁月华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想必腿上的伤很是困扰。   “大人,我先扶丁姑娘回房休息了。”展昭对包拯说。丁月华在这里坐的够久了,也画了好久图,她是个受伤的人,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包拯自然是没意见,原本他也没打算强逼着受伤的丁月华来交代什么,倒是她自己来了,可见她对于为自己洗脱冤屈这件事也十分着急。   展昭扶着丁月华走了,片刻之后蒋平来求见包拯,说他已经通过陷空岛的关系网获得了司空朗月目前的走向,询问是否要派人前去把他追回来。包拯起身思量了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按照行规,司空朗月也不应该透露客人的隐私,再者根据今日展昭和丁月华的探查结果,包拯感觉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包拯谢过蒋平之后,蒋平又问白玉堂的去向,得知白玉堂刚刚启程回开封去了,蒋平也就不多留了,打算去追他,因为卢方等人也已经在开封一段时日了。原本是过来给白玉堂祝寿的,遇上了案子也耽搁了,蒋平总要回去给几个哥哥说明一下状况。   要说白玉堂这几位哥哥可是为他操碎了心,特别是蒋平,老大一句话就让他绕着白玉堂团团转。以前白玉堂跟着几位哥哥闯荡江湖的时候,他也要时刻注意白玉堂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后来白玉堂跟了包拯,他们都踏实多了。   包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着户籍册子走一趟县衙,展昭自告奋勇跟随,包拯叫他留在驿馆照顾丁月华,而后唤来时钟钰陪他前去。时钟钰收到命令立刻兴奋起来,到开封府有些日子了,这还是第一次被允许单独保护包拯出行,虽然路程很近,也难免心情激动。   包拯坐在轿中,自是看不到时钟钰在轿外得意的样子,公孙策看不过眼也只能忍了。时钟钰这规矩是教不会了,能有上下尊卑之分也就不要求那么多了。   到了县衙,邝大人早早出来相迎,把包拯等人请入花厅,包拯落座之后也不兜圈子,叫公孙策拿出户籍,对之对质。   邝大人一看户籍,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直磕头,连连说道:“是下官无能下官该死,并未注意到张师爷的出身,那个学堂……那个学堂也一直在本县口碑良好,并无不妥啊!”邝大人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才发现,张师爷在投奔到县衙之前,竟然是那个学堂的教书先生。   邝大人来到洛阳县也不过一年有余,因本身家境贫寒,也无随从,只能在县衙门口张贴告示招师爷是一名,张师爷就是那时到了县衙,做了刑名师爷,至于他的来龙去脉邝大人并未仔细查证,他只是看重张师爷的才华,从未想过他出身会有什么问题,若不是包拯来此查到了学堂,他至今还是一筹莫展。   包拯思虑一番,倒也相信他这个胆小如鼠的门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应是和此案无关,遂只是说教几句,也就作罢。邝大人马上下令彻查学堂每一个人的身份,已经把学堂列为第一嫌疑目标。只可惜当时的大火烧毁了一部分户籍册,这些人也就很难下手查证。   “包大人,这两日下官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巨阙剑是展大人和丁姑娘的定情信物江湖人尽皆知啊,这个设局之人,是否是展大人行走江湖时结下的仇家?”邝大人提起此话。   这个想法包拯一直也有,但若这样假设,更加无从查证,展昭行走江湖时也和不少人发生冲突有了过节,若要一一查下去,这案子恐怕无了结之日了。   展昭并没有出去查案,而是在驿馆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其一是担心丁月华的伤势,其二是头脑有些混乱,很多事想不清楚,不知该如何行动了。除了案子,更让他头疼的是和丁月华的婚事。展昭找到丁月华之后只提案子,丝毫不敢提及婚事,怕再刺激丁月华。   “展大人,只有你一个人在,大家都出去了?”丁月华在床上小憩一阵,精神好了许多,腿也不那么痛了,想出来走走,只见展昭独自在院中徘徊。   “丁姑娘,大人他们去县衙了。”展昭赢了上来,见丁月华穿的单薄,此时又刚好起风,便又说道,“丁姑娘,你还是回房去吧,你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丁月华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都是这么虚弱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展昭愣了一下,他只是单纯关心丁月华,至于丁月华说的话,他倒从未想过。   “展大人,你一直是这么追姑娘家的?”丁月华觉得展昭实在是太生硬,表达关心也总是来回来去那几句,多吃饭啊,多穿衣服啊,饿不饿冷不冷的难道自己不知道吗?还是说宋朝的姑娘都需要别人从头到脚照顾的无微不至才行?   “这……丁姑娘,展某可从未追过什么人……你……”展昭一旦对上丁月华的眼睛,又把话吞了回去。   “没追过?展昭,你都三十多了,就从未有过喜欢的人?不会吧!你身体正常吗?”丁月华见展昭认真,一下子就起了戏谑之心,拿话逗他。   “丁姑娘!”展昭及时喝止,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又和丁月华说,“丁姑娘,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这么……展某看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懂礼数的人,你怎如此……”展昭着实想不到丁月华口中说出那些连男人都难以启齿的话。   “怎么样?展昭,你不是要娶我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接受吗?”丁月华逼近展昭,令展昭又后退几步。丁月华心里不高兴,他又不是没接触过自己,当时说的自己真的就是他的妻子一样,这会儿又恢复到“道貌岸然”的样子。   展昭摇摇头,说道:“丁姑娘,等我们完婚,我再慢慢开导你。”   开导?丁月华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开导的问题,根本上两个人的成长环境是完全不同的,如何才能融入到一起?单单说展昭这种强迫人的做法,丁月华就接受不了。   “展大侠!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丁月华!你到底懂不懂?”丁月华已经和展昭纠缠不动了。   “说实话,不是很懂。”展昭继续摇头。   “不过……你一定要跟我完婚。” 作者有话要说:  猫大人ZZ,鉴定完毕…… ☆、第 38 章   展昭的脑子有毛病,丁月华十分肯定。可惜宋朝医学发展没有现代那么昌明,否则丁月华定把展昭拉去做脑部扫描再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他患的什么病。丁月华一时忘了,她才是那个患了“失心疯”的人。   “不要跟着我!”丁月华几步一回头,展昭就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丁月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男人缠住,以前也没发现展昭有这么固执,无论你说他什么,他都不以为意。   丁月华转身,大步走到展昭面前,抬头刚好对着展昭的下巴:“展爷,我渴了!我现在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可以吗?”若说展昭这个身高这个体型,加上样貌和他此刻的官位及江湖名声,丁月华不得不承认是会有成群结队的媒婆赶着上门提亲,自己就这么巧成了人家未婚妻,可是,展昭条件这么好,丁月华就一定要嫁吗?   不是丁月华矫情,是她认为的确不是这个理。漫说丁月华的出身,官家大小姐,老爹当朝一品,两个哥哥做生意,家里富得流油,一点都不比展昭差,加上丁月华亦是江湖闻名,相貌虽算不上多美艳动人,也算比普通姑娘好看那么一点点,配上她的身份,嫁给展昭这个四品带刀护卫还觉得委屈了呢!   “唉……”丁月华坐在茶寮直叹气。   展昭给丁月华倒满了一杯茶:“丁姑娘,你腿还痛就别在外面走了,还是回去休息,不然伤势会越来越重的。”   “回去?好啊!那你抱我回去啊!”丁月华突然觉得装大家闺秀什么的已经演不下去了。初来之时什么都不懂,算是被唬住了吧,如今慢慢回过味来,宋朝不过如此,所有人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丁月华觉得自己肯定是心理变态了,长期处于这么压抑的环境,被逼着这个那个的,最可怕的是被逼着和一个陌生男人完婚,同床共枕!她无法接受。   丁月华对展昭也说不上有什么意见,也不觉得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之就跟路人差不多,整日板着个脸,也不笑,说话也很硬。若说喜欢,还是白玉堂更对她胃口,因为他可以陪她玩,逗她开心,可是这白玉堂对府里哪个姑娘都好!丁月影、时钟钰,还有那位包小姐包惜墨,个个都是白玉堂的好妹妹,简直是阳光普照。   “丁姑娘,你们那边的习俗实在是不适合这里,我看你还是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抬轿子出来。”展昭初初也被丁月华那些骇人听闻的话吓到,听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说这话就要起身。   “等等!”丁月华唤住展昭,又拉他坐下。   “展大侠,我觉得我们还是把话说清楚。”丁月华早就受不了展昭的纠缠,就想跟他重申自己的观点。   “丁姑娘,除了完婚这件事之外,其他事展某都可以由得你。”展昭也不傻,丁月华总是在磨叽这件事,就想展昭撤销这个婚约,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哎呀!”丁月华又开始抱头,“展昭,你怎么这么固执!那个婚约就是一片纸!你把它撕了不就行了?”   展昭皱着眉看着丁月华:“丁姑娘,这展某就不明白了,你不愿嫁,当初为何要同意,是令尊逼你的?”展昭当初可未收到这样的消息,他只知道这件事是丁月华亲自首肯,两人才换了剑,作为定情信物。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我不是丁月华你懂吗?”丁月华发觉和展昭永远讲不清楚这个问题,两个人的重点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那又有什么关系?”展昭一句话出口,丁月华就脸绿了,马上喊了起来:“你有病啊!我不是丁月华你干嘛非要缠着我非要娶我!”   展昭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丁月华看不出展昭的思绪,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他从未对她言明,只会用一些她不明白的话来绕她。一直到展昭坚持要送丁月华回去之前,两个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展昭和丁月华的波涛暗涌,包拯这个做“老大”的早有察觉,此时正放下手里的公文,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向公孙策询问。   “大人,展护卫的事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这事恐怕大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公孙策说。自己感情上的事,外人要如何插手,包拯虽是关心,也的确使不上劲。   “公孙先生,这丁月华一直声称自己不是丁月华,那真正的丁月华到何处去了?会不会再回来?”包拯心中亦有疑问。虽然他相信这种灵魂移位的说法,但见展昭近日的情形,怕展昭与眼下这位丁月华产生感情之后,之前的丁月华再回来,那就……   “大人,学生道行尚浅,无法回答大人的问题,倒不如学生休书一封给老祖,老祖或能解决。”公孙策所说的老祖正是易学大师陈希夷,也是他的师公,如今在华山颐养天年。   包拯惊公孙策这么一提醒,心中倒是有了一个希望,希夷老祖能参透过去将来,必然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以公孙先生之见,展昭对丁姑娘又是何种感情?”包拯平日忙于公务,对府里的人关注并不多,幸亏有公孙策一直在旁提醒着。   “以学生之见……大人,学生还是立即休书给希夷老祖吧。”公孙策行了一个礼退下了。   若包拯不问,公孙策尚未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刚刚本来要回复包拯,展昭对这位丁姑娘的感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虽然展昭一向不易言表,但大家追随包拯已久,互相之间最为了解,以公孙策的观察,展昭定是非常喜欢丁月华,不然以他宽厚的个性,为何一定要逼丁月华完婚。   展昭心里大概想的是完婚之后再慢慢培养感情,公孙策认为自己没猜错,只是他并不赞同展昭这样的做法,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无法确认身份的情况下,这可能是最有效的办法。   公孙策写好了信出来,叫衙役送出去,尽快送到华山希夷老祖手中,并等他回信。从驿馆外面回来,便看到展昭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叹气。   “展护卫回来了。”公孙策走了过去。   “嗯……”展昭随便点了一下头。事实上包拯和公孙策他们回来的要比展昭晚,展昭之后未曾出门,公孙策问的毫无来由,展昭却未察觉。   “公孙先生……可是找展某有事?”展昭又来回走了两圈,忽然发觉公孙策站在一旁,有些惊讶。   “展护卫,我刚给希夷老祖送信,向他询问有关灵魂穿越之事。”公孙策说。   展昭听闻,眼睛马上放大,说道:“公孙先生,这……你是想?”   “展护卫莫急,我倒是想问问展护卫,究竟是如何看眼前这位丁姑娘的。”公孙策说。   展昭不知该如何作答,真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公孙策见展昭欲言又止,知道他表达上有困难,便开口提问,帮他梳理:“展护卫,你可是下定决心和丁月华完婚了?”   展昭点头。   公孙策又问:“那你可知,这丁月华,她可能不是和你定下婚约的丁月华?”   展昭又是点头。   公孙策愣了一下,原来展昭早就把这些事想好了,他还以为展昭因为感情蒙蔽了心智,很多事没有想清楚。   “先生……展某可是让先生困扰了?”展昭也看出公孙策的讶异,“公孙先生,你不必担心我,我知道我这么做丁姑娘她一时接受不了,但我相信这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而且这件事皇上早晚都会知道,到时金口一开,结果还是一样的。”   展昭还记得丁二公子说过,丁总兵已经准备上书禀报皇上丁月华和展昭的婚事,这次再回京,皇上会问起也未可知。毕竟丁总兵位高权重,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开口的事皇上没有理由不应允。   如今丁月华到不了边关,见不了丁总兵,即便她可以面见父亲,以这种无谓的理由,丁总兵也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展护卫既然已经全盘考虑过了,我也就无需过多担心,但你还需向大人说明,大人刚刚还问起你。”公孙策说。   “谢谢公孙先生,我这就去见大人。”展昭拱手行礼,转身往包拯房间而去。   “展大哥!展大哥!”风一样的声音飘过来,人和公孙策撞了个满怀。公孙策定睛一看,原来是时钟钰。   公孙策一把拉住时钟钰:“钰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时钟钰使劲探着头往展昭离去的方向看,边看还边说:“公孙先生你别拉我啊!刚才展大哥是不是在这里?他又去哪儿了?”   “钰儿!你就别捣乱了!你整天缠着展护卫干什么?现在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应该去休息了?”公孙策一直看不惯时钟钰这样不懂礼数之人,每次总忍不住开口教训。   “先生总是骂我!”时钟钰哼了一声,连她敬爱的包大人都对她很宽容呢!完全不像之前听到的那样,包拯对自己属下有多严格,严格到不近人情。   “好,我不骂你,不过我劝你不要介入展护卫和丁姑娘之间,没有好处。”公孙策又说。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皆醉公孙策独醒 ☆、第 39 章   时女侠嘴一撇,白了公孙策一眼。她时钟钰行得正立得端,喜欢谁也是光明正大的,展昭和丁月华尚未成亲,怎么就不许她示好了?再说了那开封府中可还有个要当人家二房的丁月影呢!人家连姐妹共侍一夫都不在乎了!   “你就整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去开封我帮你介绍几个合心意的。”公孙策说。时钟钰可真是个大麻烦,若非皇上下旨把时钟钰拨到了开封府,公孙策可是避之不及呢!   “呸呸呸!我不要!先生再多言,我缝上你的嘴!”时钟钰说罢,怒气冲冲的离去。公孙策又站了半响,才缓缓说道:“应该请师祖下山来开封府看看风水了,开封府啊,这是犯女人!”   开封·云来客栈   话说蒋平追着白玉堂回到开封,直奔府衙,看门的衙役说白玉堂已经进宫去了,蒋平也就没进府衙,留下了话,等白玉堂返回,叫他到云来客栈一叙。蒋平肚子返回云来客栈,小二一见便迎了上来,说卢大爷等人已经到开封几日了,知道了展昭的事,又加上白玉堂和蒋平都不在,他们就先到周围去逛逛,这几日就没回来。   蒋平又问小二包惜墨的情况,小二说包小姐还在云来客栈没走,说是要等一种什么草药开花。蒋平点点头,只是不懂怎么采药也像种花一样,还要等着开花了再采摘。   回到自己的房间,蒋平叫了伙计打热水来,打算先洗去一身的疲惫,再好好睡一觉,等白玉堂来找他再做计较。可人还没躺下,就听得走廊里一片嘈杂,起身打开门一看,包惜墨被众人扶上了楼。   “包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蒋平跑了出去,接替伙计扶住了包惜墨。   “蒋四爷回来了啊……我没事,我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可能跌破了腿。”包惜墨面色有些苍白,头上还有汗珠。   原来女人是这么容易受伤的,蒋平在此之前从未察觉。他以往接触的都是一些跑江湖的女侠,哪有这么柔弱的,出去总是跌跤,她们可都是钢筋铁骨!   蒋平扶着包惜墨进了房间,把她扶到椅子上最好,而后蹲下来想看看她的腿,但又发觉男女有别实有不便,只得又站起身来,命伙计马上出去找大夫来给包惜墨诊治。   “包小姐,你先歇会儿,大夫这就过来了。”蒋平给包惜墨泡了茶,轻声安慰。   “蒋四爷,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在这里陪我。”包惜墨不太想麻烦别人,若是白玉堂在此,她就不必生分,一来白玉堂是开封府的人,照顾她理所应当,二来她和白玉堂向来要好,没有什么距离感,蒋平在此就令她觉得陌生。   “包管家呢?怎么他也不在?”蒋平见不到包兴,包兴不是一直都跟着包惜墨吗?   “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就让包管家出去帮我去药材,他人没在汴梁。”包惜墨说。包惜墨认为自己可以处理眼前琐事,又有夫子在,并没有什么需要包兴的地方,而且包兴出来的时候就告诉她,想到开封附近转转,特别是大相国寺,他到汴梁数次都没机会去,包惜墨便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去留。   “那你歇着,我在门外候着,你有事就喊我!”蒋平不好意思留在包惜墨的房间里,便主动站到门口。包惜墨本想劝他回去,怎奈脚痛走不动路,只得作罢,想着等大夫过来看完了脚,再让蒋平回去。   请来了大夫,夫子也回来了,大夫看了包惜墨的脚,说无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不过因为她之前也扭伤脚,这次是旧伤复发了,大夫叮嘱以后不可以走远路让脚再受伤,落下病根以后就难医治了。蒋平站在门外又嘱咐了两句,关好了房门,正想回房去,转身就撞上了风一般的白玉堂。   “惜墨!你怎么样!”白玉堂要往房里冲,被蒋平挡住,按在了门外。   “别喊!包小姐刚躺下!”蒋平抓住白玉堂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她们几个这是怎么了!”白玉堂直叹气,“我刚刚回府衙,疯婆子上树给人捡风筝,下来的时候踩到了凸出来的石子,崴了脚摔在地上。那边是月华也伤了腿,这边连惜墨也伤了腿!怎么开封府的人都犯冲了!”   “怎么?月影姑娘也受伤了?”蒋平吓了一跳,这么说来开封府的姑娘还真是多灾多难,现在就剩下时钟钰一个腿脚好使的了,其他几位都扭伤了。   白玉堂也是一脸无奈,叉着腰在走廊上转悠。   “老五,皇宫这趟怎么说?”蒋平想起来问白玉堂正事。   白玉堂啊了一声:“大内查对过了,那几件还都在皇宫宝库里,并未丢失。”   蒋平哦了一声:“如此看来,学堂那些物件都是赝品。”蒋平早就作此推断,这回算是坐实了。   “四哥,我这就回洛阳去回禀大人,惜墨就拜托你了!”白玉堂也想早点破案赶快返回,即刻又启程返洛阳县去了。   白玉堂走了一阵,蒋平才突然一拍大腿,惊到:“哎呀!忘了跟老五说大哥的事了!”几个哥哥都在开封候着等他这个弟弟,他连问都不问,着实无礼啊!蒋平来不及教训白玉堂他已经离去,只能等他办完案再做计较。回身看了看包惜墨的房门,蒋平命人搬来凳子放在门口,他打算一直守在这里,守着包惜墨。   洛阳县·驿馆   白玉堂马不停蹄骑马奔回洛阳县,直奔驿馆,见了包拯,把京中情况一一说明,包拯便心中有数了。只是仍然想不通的是,一个学堂的教书先生为何要收藏这么多赝品,而巨阙剑是否也是这其中的一件呢?   “展护卫,再去查一下学堂那位在附近可还有其他住所。”包拯说。   “大人认为张师爷是躲了起来?”公孙策问。既然张师爷是从这学堂出来的,眼下又和证物一起消失了,极有可能是藏匿了起来,要找到此人,还得从学堂下手。   展昭上前一步道:“大人,属下前日已经派人监视学堂的一举一动,到今日未有任何动静。”   “展护卫,你既然去了,可有察觉密室之类的?”公孙策又问。   展昭摇了摇头:“我一直和那先生在一起,虽然去了后堂,但是未有发现,想必这主人也是精通此道。”   “大人,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告诉我们答案。”公孙策思索片刻说道。除了展昭,还有一个人进过后堂,而且比展昭看的更仔细,那人便是丁月华。   展昭皱了皱眉:“公孙先生认为丁姑娘会知道?她似乎不懂这些,而且她能记得的已经都画出来了。”   公孙策不以为然:“丁姑娘只是画出了一些摆件,至于房间布置,我还没问过她。展护卫,你请丁姑娘过来吧。”公孙策看着展昭,看他的样子,不太想去找丁月华。   “白护卫……”公孙策只能换人去叫丁月华。   白玉堂一听公孙策喊他,马上会意,抖擞了精神喊道:“知道啦!我去叫她!”说罢就跑出了房门。展昭见白玉堂这么积极,心中隐隐不快,可自己又犹豫迈不开脚,也只能兀自叹气。   白玉堂叫来了丁月华,一进门,展昭更加不悦,白玉堂是搀扶着丁月华进来的,二人靠的很近。   “大人找我?”丁月华进入房间,马上给包拯行礼。   “丁姑娘坐下说。”包拯见丁月华脚伤未愈,不便站立,便叫她坐下说话。白玉堂扶着丁月华坐到椅子上,还挤了展昭一下,展昭又憋了一肚子气。   公孙策问起丁月华是否注意到后堂的布置,丁月华一边想一边拿着笔画,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一会儿又画出一大叠纸,公孙策一张一张检查,暂时未有发现。   展昭有些心急。这案子也拖了几日了,查了很多地方都未有实质进展,只是放大了需要调查的范围,反而增加了麻烦,需要大量的人手。虽有迹象,但并无实据才是最恼人的。如此一来,无人证物证不能证明和丁月华有关,但又不能撇清关系。朝廷毕竟死了个大员,无论如何是要追究到底,包拯绝对不会放松,但说起来,丁月华的家世背景亦不可忽视,包拯目前的压力可见一斑。   “丁姑娘,你再好好想想,你进去了那么久肯定能发现些什么。”展昭对丁月华说。   “展大人,我真想不起来了,我能想到的都画出来了,我确实不懂那些机关之术。”丁月华揉揉太阳穴,她想的头痛欲裂的,脚上也还肿着,浑身难受。   “你再想想!怎么会想不起来呢!你想不起来,要如何破案?”展昭激动的拉住丁月华的衣袖。   “展大人,破案是你们开封府的事!不是我的事!”丁月华使劲拉回衣袖,眼泪充满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 木有更新的动力了T—T ☆、第 40 章   展昭来不及安慰丁大小姐了。方才他说的语气也并不重,只是稍有些急切,断不至于让丁大小姐当场落泪。白玉堂和公孙策一起上前安慰,把展昭晾在一旁,包拯也有几分尴尬,但也不好责怪展昭。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话最近让包拯深有感触。   公孙策不敢再继续盘问下去,叫白玉堂送丁月华回房休息,白玉堂扶丁月华走了,展昭还愣愣的戳在那里,公孙策上来叫他,他方才回过神来。   “展护卫,你最近是不是很累?不如这案子交给白护卫办,你就在驿馆帮大人忙。”公孙策一直感觉展昭心不在焉,从丁月华出现开始,他就一直心神恍惚的,现在更加严重了。   “公孙先生……”展昭的确有些吃力,因为陷入到对丁月华的感情当中,令自己判断失误,不像以往那般透彻。   公孙策又转向包拯说道:“大人,这案子就交给白护卫吧,他精力过剩,多跑跑,展护卫留在这里接应。”包拯点头表示同意。   “啊……还有”公孙策话风一转,“我们是否应通知丁家?丁氏双侠一向交友广阔,或可收到些风声。”公孙策认为发生这般大事,有必要通知丁家,包括通知丁总兵,若真有什么事发生,丁总兵位高权重,也可说得上话。   “还是不通知的好。”展昭马上表示,“这案子内情颇多,错综复杂令人摸不到头绪,无谓再徒增烦恼,不如我等先查着,真需要帮忙的时候再说不迟。特别是丁总兵那里……丁总兵常年卫戍边关,不可有半分差错,否则我大宋危矣。”   “展护卫所言极是,目前还没到那个时候。”包拯所虑亦是江山社稷,不能轻举妄动。   “这行凶之人究竟目的何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公孙策脑中不停重组案情,却难参投其中玄机,总觉得是被什么卡住了,绕不过去,似乎大家都在一个迷宫里走不出去。   安慰女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表面上看起来,白玉堂深谙此道,事实上他的招数也就那么几样,来回来去用也就疲了。无非就是数落展昭,称赞丁月华,倒水递水果讲笑话,只是今日都不太管用,丁月华一直垂头丧气,眼泪总是马上要落下来。   “真是被那只猫气死了!”白玉堂暂时劝住了丁月华,开始跑到院子里骂展昭。时钟钰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白玉堂骂人。   时钟钰吐了一地瓜子皮,慢条斯理的说:“白大哥,展大哥和丁月华关系恶劣不正是你期盼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玉堂听了这话,马上一脸铁黑。   “什么意思?白大哥,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不是还答应月影帮她追展大哥吗?现在岂不不正合你意?”时钟钰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手,继续说。   白玉堂愣了一下,这事不是他和丁月影之间的秘密吗?而且丁月影还要他保密,怎么时钟钰会知道的?难道说丁月影自己告诉时钟钰的?那可是大大不妙啊!告诉时钟钰还不就等于告诉全天下?万一被展昭听到了……   “这是真的吗?”展昭的声音响起时,白玉堂打了个冷颤,刚刚想到展昭,他就出现了。   “白玉堂!钰儿说的是真的吗?”展昭握紧手中的宝剑,像要把它捏碎一般。   “什么真的假的?”白玉堂嘴比脑子还快,这种事怎么能承认?他早知道答应丁月影这种事被展昭得知定会责怪于他,被抓到最好是死不承认,展昭也不会直接去找丁月影问,最后就落下个死无对证。   “钰儿说的你答应丁月影帮她追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展昭认真起来连包拯都要敬三分,何况是白玉堂呢!比固执,白玉堂甘拜下风。   “展小猫,你听我说,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白玉堂试图解释,正在编理由。   “是,还是不是?”展昭着魔般的只揪住这一个问题。   “当然是了!月影亲口跟我说的!她说她喜欢你,而且她不介意做小!我可没那么大方,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不能做小!”时钟钰甩出一句能把天捅个大窟窿的话。下一刻时钟钰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一脸尴尬看着展昭。   展昭看看白玉堂,又看看时钟钰,此刻心中的悸动无可比拟。原来这几个姑娘同在开封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竟浑然不知,若非刚刚时钟钰点破,他可能要一错再错了!   “展昭,你别听她瞎说,我可不是那种人!”白玉堂此时察觉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时钟钰所说的,既然无意就应该讲清楚。他就是一直说的不清不楚,和展昭交代的不清楚,和丁月华交代的更加模糊,从未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   白玉堂恍惚了一下,抬头见丁月华站在廊下,无力的扶着柱子,脸色煞白。   “月华?”白玉堂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你怎么不在房里休息。”白玉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不想丁月华腿上有伤的同时心中亦有伤。   丁月华轻轻推开白玉堂,直视着站在院中的展昭,展昭收回刚刚和白玉堂剑拔弩张时的凌厉目光,对丁月华投以微笑。展昭漫步过来,至丁月华眼前,轻声说道:“月华,你怎么不听话?不是叫你去休息吗?我陪你回去。”   丁月华垂下眼,刚刚在房中越想越憋闷,想出来透气,又听到他们几个说的话。时钟钰心仪展昭,丁月华早就知道,而且当时她并不介意,甚至希望有人把展昭“抢走”,他就不会一直逼着她完婚,但丁月影……她完全没想到。丁月影是丁月华的亲妹妹,丁月华怎么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和自己抢同一个男人?对象竟然是她不想嫁的那个展昭!   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在古代或可传为佳话,可丁月华骨子里就无法接受这样的存在。即便她现在正在古代生活,她也无法容忍男人有三妻四妾,若还是自己的亲妹妹,那简直不可思议。   展昭不由分说,强行拉走了丁月华,丁月华跟着展昭走,却心情复杂。她似乎不应该为刚才听到的话生气,可“她”是展昭的未婚妻吧!   拉丁月华进了房,展昭关好房门,又拉丁月华坐了下来,这才坐在她身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展大人,时姑娘……”丁月华正想说时钟钰对他有意是真的,丁月影的事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丁姑娘,你多心了。”展昭没等丁月华说出这句话,便打断了她,“我和时姑娘只不过是同僚关系,再多也就是朋友。”   丁月华的脸开始发热,展昭忙着对她解释这个,倒令她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丁二小姐……我……展某和丁二小姐并不熟悉,没说过几句话,或许是钰儿开玩笑……”展昭这话说得自己也没有底气,时钟钰说得如此肯定,白玉堂也吞吞吐吐,亏他还以为丁月影和白玉堂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展大人,这些话你不必对我说,跟我没有关系。”丁月华转过脸不看展昭,谁喜欢展昭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展昭一心急,又拉扯住丁月华的袖子。   丁月华扯回袖子站起身:“展大人,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我不是丁月华!我不是丁月华!这句话说的嘴都烂了,可展昭就是不信呢!   展昭哎了一声,也站起身,转到丁月华面前,面对着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丁月华抬头看着展昭。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你都必须跟我完婚!”展昭一字一字说的铿锵有力。   “展昭!你疯了!”丁月华使劲挣扎着,展昭简直是丧心病狂,难道他只要她这张皮,而不在乎她这人究竟是谁吗?   展昭紧紧扣住丁月华的身体,让她眼睁睁的和他对视。   “你干什么?唔……”丁月华刚要说话,展昭那冰冷的唇便压了上来,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维,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活跃起来,感受着他的气息。   忘了该如何呼吸,丁月华憋的脸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挂在展昭的手臂上,直到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瘫软在展昭的怀中。   “月华……对不起……展某方才实在是情不自禁……”展昭面有愧疚,何时他变得这般冲动,不经过姑娘允许就……   “月华……你还好吗?”展昭搂着怀中的人儿,感觉到一阵阵轻颤。   亮晶晶的泪珠沿着丁月华的脸颊滑下,掉落在地上,仿若一声重响,敲击在展昭的胸膛。是他害她伤心,是他害她落泪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要的!!! ☆、第 41 章   丁月华无法向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她不怕自己必须留在宋朝一辈子,她只怕自己有一天突然要回去,会无法放下眼前的一切。来到开封之后认识了那么多人,有了另外一批朋友,另外一批家人,兄弟姐妹吵吵嚷嚷的,若真要她一辈子留在这里,她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可有朝一日,“丁月华”又回来……   “展大人……你是好人,我不想害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丁月华慌乱的神情再次戳中展昭的内心。   “展大人,如果我又变回去怎么办?我是说,如果我不在这里了……”丁月华越来越混乱,更要命的是展昭无法理解她说的话。   展昭一把拉丁月华入怀,箍住她胡乱摆动的胳膊,低声说:“月华,你别紧张,你还在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虽然展昭不太明白丁月华怕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丁月华的惊慌失措。搂着丁月华,他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的身体竟然是这么柔软的。丁女侠这名声听上去也不像柔弱女子,可抱上去的感觉又是那么奇妙。   丁月华在展昭怀中一动不动,静静的聆听展昭加快的心跳声,急切却有力,听起来让人觉得很安心。   “月华……你……”展昭倒是不介意丁月华一直让他抱着,可是两个人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抱着什么都不做吧。   丁月华叹了口气,从展昭怀中“爬”出来站好。   “月华,等这个案子了结,我们就完婚吧。”展昭一直憋在心里不敢和丁月华说这句话,就是怕她太激动,可现在,他不得不这么表示,他也不想自己的心一直这么悬着,他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开封·云来客栈   蒋平端着药敲开了包惜墨的房门,包惜墨微笑相迎。   “包小姐,你脚不方便不要总是走来走去的,你有任何需要就叫我,我一直在这里。”蒋平笑嘻嘻的说。包兴一直未归,夫子回来了,但是还要出去忙其他事,蒋平便一直留在客栈陪伴包惜墨。   “蒋四爷,你不用管我,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包惜墨见蒋平在这里照顾自己几日了,蒋平并非开封府的人,没有义务一直伺候自己。   “我没什么要忙的,我就是在这里等大哥他们,顺便照顾一下你,你也不必多心。”蒋平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倒是想去洛阳县帮帮白玉堂,这几日都没有消息传过来,想必众人还是一筹莫展。可是现在包惜墨无人照顾,他实在放心不下客栈里那些笨手笨脚的伙计。   “包小姐,我看你不如到开封府暂住几日,丁二小姐在府中也能陪你,现在包管家不在,你又受了伤,还是去府衙好,有人能照顾你。”蒋平觉得这是一个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样他也能放心的离开去找白玉堂,至于等什么卢方,他有手有脚还有两个弟弟陪着,蒋平一点都不挂心。   包惜墨摇摇头说道:“还是不去了,我在这里有吃有喝的挺好……”   包惜墨小心翼翼的抬头问道:“蒋四爷可是觉得我麻烦?”包惜墨以为蒋平嫌她烦,想把她赶走。   “不是不是!你可别误会!”蒋平惊的站起身来,“我不是嫌你麻烦,是怕照顾不周,回来大人怪罪。”他哪是嫌弃包惜墨,他倒是巴不得包惜墨一直住在这里,这些天开封府也总送些补给过来,钱和物都有。包惜墨住在这里对云来客栈来说可是有益无害,可包惜墨若出了状况,云来客栈同样需要负责。   “他会关心我吗?”包惜墨低下头,蒋平只看到她跳动的长长的眼睫毛。   “包小姐,包大人当然关心你!他一直希望你能回开封府住,方便照顾你。”包拯和包惜墨之间的矛盾蒋平也有耳闻,包拯整日为朝政为百姓忙碌,很少会为自己考虑,省亲几乎没有,几次都是嫂娘病重他才回去看一眼,等到他赶回去的时候,那病也去了大半了。也有很多人私下议论说包惜墨不孝,不以父亲为榜样反而责怪他。   然而在包惜墨的眼中,包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父亲,从她出生开始,他抱都没抱过她几次,两个人非常生疏,就像陌生人一般毫无感情可言。包惜墨每每看到那些和父母亲近的孩子,总会羡慕他们。当年母亲去世,她想要到开封府来找包拯讨个说法,硬被老夫人给拦下了,老夫人一直关着她,直到她打消这个念头。包青天呵,他是世人的青天大老爷,可他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好。   “还是别说这个了……蒋四爷,我看我还是继续住在云来客栈的好,只是怕劳烦你。”包惜墨不愿去开封府,这些年来自己过得也习惯了,有没有父亲根本没有区别。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蒋平必定是不介意包惜墨一直住在云来客栈的,只要她高兴,住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洛阳县·驿馆   洛阳县县令邝大人呼哧带喘的一路小跑冲进包拯的房间,手里拿着几张残破的纸张。   “邝大人,注意你的仪容。”包拯微微皱眉。身为县令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跑来跑去的让人笑话。   “是是是,包大人,下官有急事禀报!”邝大人顾不上擦汗,急忙递上那几张纸。   “这些是下官从焚毁的那些户籍纸屑中捡出来的,不知道对大人查案有没有帮助。”邝大人自从包拯到了洛阳县,就像是抓到了救星,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往包拯这里跑。   公孙策拿起那几张纸屑,似乎上面有张师爷的半个名字,户籍地点残缺的比较厉害,只看到写的什么关。   “大人,莫非是雄关?”公孙策心中有所计较。   包拯亦是眼中一亮,这案子之所以会怀疑到丁月华的身上是因为现场遗留的巨阙剑,难道说,他们原本的推测方向是错的,结仇的不是展昭而是丁月华?丁月华是镇守雄关的丁总兵的女儿,嫁祸丁月华的目的是为了打击报复丁总兵,那这事就说的通了!   “大人,学生记得御史中丞大人当年曾经做过雄关的文书,而那时刚好是丁总兵刚刚调任雄关之时。”公孙策接到案子之后,也查阅了大量资料,对于御史中丞的过往记得一清二楚。   “看来此事必和当年雄关有关联,公孙先生。”包拯示意。种种迹象表明,这案子和丁总兵以及御史中丞卢大人必有关联,只要彻查当年他二人同在雄关之时所接触到的重大人和事,必然可以得知真相。   公孙策明白包拯的意思,马上下去调动人手去收集资料。包拯又训诫了邝大人几句,邝大人见自己能帮的上忙,才擦了擦汗坐了下来。   一番折腾下来,白玉堂少不了又要回趟汴梁查找相关公文,这次公孙策还有了新的想法。   “大人,这回恐怕真的要去一趟雄关,面见丁总兵,问清当年的事,我们怎么查都不如他本人给我们的讯息最准确。”公孙策对包拯说。   包拯表示同意,开口问道:“那以先生之见,派何人去雄关最为妥当?”   “这回别算我!我要回开封,分身乏术!”白玉堂晃了晃头。雄关路途遥远啊!再说他刚去过雄关不久,就是在那边招惹了丁月影,搞得人家上门来打人,他可不想再去了。   “大人,属下愿意前往!”时钟钰再次表态,“雄关我熟啊!我以前总是在那一带追击盗匪,还杀过不少辽兵呢!”有立功的机会,时钟钰是当仁不让!   “钰儿,你就别去了,你留下来保护大人。”公孙策赶忙拦下了,他不敢让时钟钰乱跑,现在她可是归开封府调配,若是惹下什么事端,无法向皇上交代。   公孙策不让时钟钰去,时钟钰撅起了嘴站到一旁去了。白玉堂见这情形,往前迈了一步,冲着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直说让展小猫去不就行了!也不用问来问去的。”   “白护卫……”包拯叫住了白玉堂,每次白玉堂要和公孙策或者展昭斗嘴,包拯都会适时的插上一脚。   “白护卫,是本府尚在思考,不过展护卫既然是丁总兵的女婿,他去是在合适不过的。”包拯说。   “展护卫呢?”包拯这才发现在展昭并不在场。   “他啊!忙着陪他那未过门的媳妇!哪还想着查案的事!”白玉堂嘁了一声,如今展昭简直和丁月华寸步不离的,生怕丁月华的腿落下病根,公孙策都说了没事,展昭也不以为然。   包拯吩咐下属把展昭和丁月华都请过来,展昭和丁月华到的时候,大家都看到展昭一直扶着丁月华,怕她跌倒。   进了包拯的房间,丁月华不好意思再扶着展昭,撤回了自己的手,站立在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嗷嗷嗷嗷嗷嗷 收藏啊啊啊啊啊啊 ☆、第 42 章   “丁姑娘的伤可好些了?”包拯表示关心。   “谢大人关心,我的伤没什么,已经好多了,跑江湖的难免磕磕碰碰的,并无大碍。”丁月华有礼貌的向包拯致谢。本来也不用展昭一直扶着她,是展昭自己太过紧张。那日丁月华无法当时答复展昭完婚的要求,只说她要考虑几日,这期间展昭对她关怀的无微不至。   包拯稍微放心了一些,丁月华作为本案重要线索,不容有失,作为展昭的未婚妻,更要多加留意。   “大人可是有事吩咐属下去做?”展昭问道。   公孙策上前说道:“大人想你跑一趟雄关,面见丁总兵,查证当年卢大人在雄关做文书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展昭心中一震,去雄关就要见到他未来的岳父了,这可是他和丁总兵的第一次会面。“属下这就去准备!”展昭不会惧怕这样的会面,他还发愁大婚之日丁总兵因镇守边关不能到场,原也想亲自去拜会。   “展护卫不急,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和丁姑娘同去。”公孙策拦下正欲挪步的展昭。   “我也要去?”丁月华睁大了眼睛,展昭也愣了一下。   “哎呀展护卫,目前我们出门在外人手不够,白护卫要负责查案,钰儿负责保护大人的安全,丁姑娘可是本案的嫌疑人,没有人手看着她了,不如你带着丁姑娘一起,一来方便监视,二来丁姑娘也可以见见她爹。”公孙策说了一通。   丁月华尴尬一笑,她本来是要跑到边关去找丁总兵解除她和展昭的婚约,这回倒是给了她机会,直接把她送到丁总兵哪里去了,早知如此,她就不必大费周章的逃跑了,不如坐等陷害之人上门,再把她送去雄关。   “那……丁姑娘可愿一同前往?”展昭询问丁月华。公孙策说的这个理由也有点说不通,但展昭心下明白,公孙策这是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一路上或有改观。而且一旦见到丁总兵,展昭也可以第一时间控制局面,获得丁总兵的好感和信任。   “哦……那就不劳烦大人照顾我了,我和展大人一同前往雄关便是。”丁月华答应了下来。若是展昭一个人走了,她还真会觉得堵心了,再者,她真的很想见见古代这位“爹”,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丁月华抬头瞄了展昭一眼,展昭也正看向她,两个人四目相对,只是一瞬,又赶忙移开双眼看向别处。   展昭和丁月华同去雄关之事就此落定,按照公孙策的建议,二人仍然乔装打扮成上了年纪的夫妻以掩人耳目。只是称呼上,展昭不太满意,要求丁月华改改。   “丁姑娘,你就不要叫我展大人了,这样很容易暴露身份。”展昭说。他以前就说过,叫展大人有些生分,可以叫他展大哥,可丁月华似乎认为过于亲切了,不愿如此称呼,一直坚持称呼他展大人,或者是展大侠,这回正好改改。   “那……我叫你什么好?”丁月华思考着,叫展大哥对于目前乔装的年纪来说,听起来也有点怪,而且展昭这个姓又不常见呢,很容易让有心之人联想到什么。   “不如就叫昭哥吧。”展昭脱口而出,似是早就想好了。   “昭?哥?”丁月华憋红了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称呼可真是无比肉麻酸涩,亏的展昭自己能说出口,这回反倒是她这个“今人”无法接受。   “这称呼不好?”展昭并未觉得称呼有问题,又不明白丁月华在笑什么。   “你说好就好,那就这么叫!”丁月华使劲憋着笑,看来展昭身为一个大男人,是不懂自己心中所想,她也不想解释。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妻子还称呼丈夫为“哥”也太不合时宜了!不是都喊什么老头子老婆子之类的吗?   展昭不欲深究,二人收拾好了行囊雇了马车便上路了。   这厢白玉堂又跑回了汴梁,去吏部查找当年的文书,翻腾了大半日一无所获,天色已晚,吏部官员开始关门清人,白玉堂不得不先离开,第二天再来。   路过云来客栈,白玉堂略微思索,并没有进去,而是奔开封府去了。小二在客栈内已看到白玉堂,没等他出来迎接,白玉堂又走远,小二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   “看什么呢?”蒋平刚从楼上下来。包惜墨随口提了一句想吃新鲜的苹果,可这个季节已无存货,蒋平就跑下楼来,打算出去找找看。   “四爷,小的刚才看见五爷了。”小二答道。   “什么?老五回来了?他人呢!”蒋平也探头张望,并无白玉堂的踪影。   “五爷好像往开封府去了。”小二说,他看那个发现,猜测白玉堂是去开封府了。   “哟!老五长出息了!三过家门而不入啊!”蒋平啧啧赞叹。如今白玉堂可是包拯身边得力的助手,得了白玉堂,包拯可谓是如虎添翼,完全可以弥补展昭的空缺,相互辅助。   蒋平愣了一会儿神,拍了一下大腿,哎呦一声,小二吓了一跳,直问蒋平怎么了,蒋平便问道:“你可知这附近哪有卖新鲜的苹果?”   小二笑道:“四爷想吃苹果?咱们客栈里就有。”   “我说要新鲜的苹果!咱们客栈里那些都放了好久了,味道不好了。”蒋平说。   小二夸张的看了看天,说道:“四爷,现在不是季节啊!哪还有新鲜的苹果……哎?四爷!”小二还没说完话,蒋平已经跑了出去。   “四爷!城东的街上有一家店经常有新鲜货,您过去看看!”小二在后面喊着,也不知蒋平听到没有,一转眼人已经不见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白玉堂已经跑回了开封府,迎接他的是走路一瘸一拐的丁月影,丁月影正在院中乘凉,绕着葡萄架走来走去。   白玉堂见状马上跑过去:“盈盈,你伤了腿就不要走来走去的,你怎么和你姐一样,都不让人省心!”白玉堂想着丁月华也很坚强呢!受伤了也坐不住,总是想出去走,所以展昭才一直看着她,不许她乱动。   “老是在房里坐着太无聊了!再说大夫说了我可以活动的!只是扭了一下,又没什么事……”丁月影可是马上将军,以前战场受伤也没当一回事,现在只是在平地上扭了一下,为何就要绑手绑脚的?   “丁二小姐!现在大家都在忙,没空照顾你!你能不能不给我添麻烦?”白玉堂还没去看过包惜墨就赶着回开封府看丁月影,包惜墨一向稳重,又有蒋平在旁照顾,白玉堂也放心,丁月影就不一样了,整天像个疯婆子,完全没有个姑娘样,跟那时钟钰倒是很像,若不是体外特征是姑娘,白玉堂还真能把她也当兄弟,还是那种时时刻刻给人找麻烦的兄弟。   “一来就骂人!”丁月影哼一声撅起了嘴,她可没不听话,她也没出开封府,只是在府里走走。   白玉堂定了一下心神,发觉自己刚刚有些过分,又探头过去。丁月影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好了,你还踢!脚不痛吗?”白玉堂毫无知觉的拉住丁月影的胳膊,“快回去休息。”   “喂……你还走吗?”丁月影只见到白玉堂一个人回来,想必是案子还未了结。   “我还要尽快赶回洛阳县去。”白玉堂回答。明日再去吏部查,应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时他会马上返回洛阳县。   白玉堂抬头便看到了月光,月光洒下来的时候,温柔又恬静。白玉堂此刻脑中想着案情,黑夜会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你看什么?”白玉堂转头过来,见丁二小姐傻傻的望着自己。   “没看什么……”丁月影转个身,盯着葡萄架,“我快走了!”   “走了?你去哪儿?”白玉堂问道。随后他才想起,丁月影只是被罚了一个月的苦工,算算也是该到期了。   “那你……打算去哪儿?回雄关吗?”白玉堂又问。   “哦对了,展昭和你姐姐一同去了雄关。”白玉堂又想起这事。   丁月影听到“展昭”二字,马上小脸一亮,转过来抓住白玉堂的袖子,兴奋的说道:“你说真的?他们去了雄关?那我也要去!我现在就去收拾!”丁月影大喜过望,不顾脚伤一瘸一拐的跑开了,留下愣在那里的白玉堂。   虽然时间未到,但早走几日也无所谓。白玉堂想着,就交代了下去,若丁月影要走,便放她走吧。   转日,白玉堂正要出府去吏部查找公文,还未出府门,就见云来客栈派了伙计过来找他,名曰包小姐请他到客栈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始叫昭哥了……这书名咋起的??? 筒子们明天又要换榜了,心累~~ ☆、第 43 章   包惜墨派人来请,白玉堂怎肯拖延!直接跑去了云来客栈,把吏部丢在了脑后。可是一进客栈,就被蒋平截住了。   “四哥有事?等会儿再说,我现在要去找惜墨。”白玉堂扒开面前的蒋平,要往里跑,又被蒋平一把拉住。   “别去了,是我叫你来的,包小姐没找你。”蒋平晃着羽毛扇,慢悠悠的说。   白玉堂瞪着蒋平:“你找我就直说!干嘛冒惜墨的名?浪费五爷的时间!”白玉堂一听蒋平诓他,立刻变脸,转身便要走。蒋平死死拽住白玉堂,说道:“你小子翅膀硬了!跟了包大人之后连哥哥都放不在眼里了!”蒋平话中大有责怪之意。   “四哥!你怎么不讲理!我赶着去吏部,没功夫跟你瞎扯,你等我忙完了再回来看你!”白玉堂以为蒋平和平时一样闹着玩,不以为然,还是要走。蒋平一发力,白玉堂猝不及防的飞出去几步贴在了门板上。   “四哥!你发什么疯!”白玉堂转过身来,见蒋平来真的,正在那撸胳膊卷袖子外带眼里喷火。   “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太久没碰过女人,身体出了毛病!”白玉堂无辜被打,口不择言起来。   想那蒋平已年过三十,都没有姑娘家肯嫁,嫌弃他相貌不好又身材矮小,自己又无任何财产,之前卢方几度托媒婆说媒,竟然没有一户姑娘肯嫁的,最后连媒婆也不肯再替蒋平说媒,怕砸了自己招牌。   白玉堂这么说蒋平,不可谓不毒,说的蒋平当时气血冲顶,气炸了肺,扑过去就要掐死白玉堂。白玉堂只是随口一说,未曾想造成如此严重后果,气的哥哥七窍生烟,这会儿可是避犹不及了,不敢还手,也不能任由蒋平继续发疯啊!   二人正缠斗着,边听身旁娇喝一声“住手”,方才分开来一看,包惜墨正黑着脸站在一旁。   “惜墨!你怎么下来了?你脚怎么样了?快坐下让白大哥看看!”白玉堂拉了包惜墨就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半蹲下来要看包惜墨的脚。   蒋平趁白玉堂的魔爪还没能伸到包惜墨的腿伤,便拽住了白玉堂的领子把他揪了起来,眼睛继续喷火,说道:“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大庭广众之下看人家姑娘的脚,叫人家以后还怎么做人!”   白玉堂如醍醐灌顶,清醒过来,急忙弯腰向包惜墨道歉:“惜墨,是白大哥不好!方才太心急,想看你的伤势,白大哥扶你上去再看。”   “白大哥,我没事!你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包惜墨拉住要扶她起身的白玉堂,“白大哥,你去忙吧,有蒋四爷照顾我,你不必挂念。”   “什么?”白玉堂掏了掏耳朵,他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白玉堂瞥了蒋平一眼,怎么包惜墨没来由的就提了蒋平?   “你快走吧!你不是要去吏部吗?”蒋平推搡着白玉堂到客栈门口,一脚把他踹出门,“老五,早去早回!我看大哥他们没准今晚就回来了,你晚上过来吃饭,咱们兄弟几个好好聚聚!”   于是白玉堂就这样茫然的走在去刑部的路上,转着脖子嘴里还叨唠着:“什么事呀?”陷入在蒋平怪异的行为中。   官道   展昭和丁月华装扮成夫妻共同坐在一辆马车上。丁月华被马车摇晃的紧扒着展昭。上次和展昭同乘一辆马车是展昭锁了她,两个人分不开,这次是假扮夫妻故意亲近,结果还是分不开。   丁月华还未答复展昭完婚的要求,然而最近和展昭已亲近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躲闪闪的,展昭顺理成章的照顾她,她也接受了展昭的心意。经过这几日的持续相处,丁月华发觉展昭也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呆,那么不通人情的,他也有很细心的一面,对丁月华的照顾从无疏漏,南侠那温文尔雅的性子更是渗入丁月华的眼中,拔不出来。   丁月华不得不承认,展南侠的确有让姑娘家个个向往的资本,她现在很能理解时钟钰和丁月影,她二人喜欢上展昭也是理所当然,因为展昭一向温和谨慎,不与人计较,时钟钰和丁月影则是大大咧咧姑娘当男人养,结果反而羡慕展昭。   “月华,你实在难受的话我们下来歇歇。”展昭看了看车窗外,路途遥远,不抓紧赶路,晚上进不了城就要睡在野外了。他们不应该停下来,可丁月华看起来脸色惨白,十分痛苦。   丁月华也不满意自己会晕马车这个事实,又不想展昭为了自己耽误行程,强忍着摇头但不敢说话,生怕自己把早上吃过的东西都在胃里翻腾出来。   展昭还是叫停了,扶着丁月华下马车,到路旁的属下乘凉。展昭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打开给丁月华扇风。   “咦,这扇子……不是五哥的吗?”丁月华见那扇子一面是牡丹花,另一面写着“白玉堂”三个大字,俨然是白玉堂常用的那把扇子。   “嗯……是那只老鼠的。”展昭点头。展昭并未告诉丁月华,这扇面上的牡丹花是他画的,白玉堂那几个字则是包拯所题。   “再见他便还他了,只是借来用用。”展昭上次拿了白玉堂的扇风,后来忘记还他,想起来时白玉堂已离开洛阳县跑回开封去了,展昭也就这么带走了白玉堂的扇子。   丁月华哦了一声,不疑有他,展昭见丁月华这么重视白玉堂的物件,一时上了心,过了半响方蹦出一句:“你和白玉堂……”展昭卡到此处不知要如何说下去这个话题,他一直都想搞清楚昔日丁月华和白玉堂同在松江,互有来往之时,是否有些不寻常的感情,可这事说起来又和他们两人的事无关。   “昭哥……”丁月华一声叫出来,展昭心中一暖,微笑着看着丁月华,说道:“你说,我听你说。”展昭觉得现在丁月华说什么他都会信。   “昭哥,我之前的事真的记不得了……可我回到茉花村,所见所闻却告诉我,可能……可能……和你想的是一样的……”丁月华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展昭。她从未欺骗过展昭,她和展昭有一样的感觉,就是之前的丁月华和白玉堂绝不是兄妹那么简单,偏偏白玉堂看上去像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然后呢?”过了良久,展昭口中才说出这句话。   丁月华抬头,展昭的目光坚定又温柔,毫无犹疑,她对上他的眼睛,心脏就一直砰砰的跳。   “然后?”丁月华眨了眨眼,几分不解,几分羞涩。   “你说的这些和你我要完婚有什么联系?”展昭问道,丁月华愣了愣神,展昭又接着说:“你还是不要想这些无关的事,等见了丁总兵,尽快定下婚期,但不知他是否可以为我们主持婚礼,若他来不了,只能请包大人代为主持。”   丁月华咧了咧嘴,展昭好像没懂她的意思,只好拉了一把展昭,说道:“昭哥,我是说,如果我喜欢的不是你……哎,也不对……就是以前喜欢的不是你,以后说不定就想起来了。”丁月华不知到底该如何表达才能说清二人现在的关系和处境,总之就是如果丁月华又回到这个身体里,她就会想起她以前喜欢的那个男人,一旦发现自己已经和展昭成婚,那岂不是要闹翻了天?总之……丁月华不敢想。   “什么以前以后?”展昭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扶丁月华站起来,一起往马车那边走。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是丁月华!不对……我现在是,以前不是啊!所以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万一要是出什么问题,怎么办?”丁月华怎么就说不清这些事呢?   “你现在是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许再说了!”展昭下了一个结论。展昭不懂丁月华的意思,也不想再去纠结丁月华以前的事,他想的是现在,是以后,是二人将要一起度过的漫长岁月。   丁月华撇撇嘴,没再说话,跳上马车又崴了一下脚,被展昭一通数落。丁月华兀自叹气,展昭真是不懂如何讨女人欢心,只知道埋头傻干,但看着还很可爱呢!丁月华歪头看了一眼展昭的“老年”装扮,脑补了一下展昭变老的样子,看起来也并不丑嘛!   只是……将来若真和展昭成婚,恐怕日日都要被他管死,诸多限制,丁月华想想觉得吓人。敲了敲自己的头,怎么开始幻想和展昭成婚之后的事了?丁月华脸红到了脖子根。   展昭见丁月华一下傻笑一下脸红的,不知她脑中想的什么,不过自己既然心意已定,也是不容改变的。展昭目前脑中想的是邝大人的案子,只要见到丁总兵,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他和丁月华就可以顺利成婚了。   思绪一闪,展昭感觉马车轻微晃动了一下,之后便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人脑袋不好使 丁姑娘口才不好使 反正都是不好使,可以将就了 ☆、第 44 章   展昭没来得及拉住丁月华,那丁女侠已经持剑冲出了马车,马上外面就响起了打斗声,待展昭也冲出马车,外面已然乱成一团。来人约莫六七个,驾车的车夫也是有功底的,早就和来人动起手来,丁月华一冲出去又大有扫荡之势。   “留活口!”展昭喊了一声。   丁女侠动起手来六亲不认,一副不捅死几个誓不罢休的气势。丁月华第一次发觉当女侠这么威风,手起剑落又倒下一个。   “月华!不能杀人!”展昭飞过去捉住丁月华的手。别人都是帮忙砍人的,唯有展昭是帮忙拉着不让砍。   “放手啊你!这群不知道哪来的坏蛋,让我捅死他们!”丁月华疯起来直逼时钟钰,展昭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带错人了,是不是时钟钰假扮的丁月华。   经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恶战,刺客尽数倒地,展昭逼问他们的来源,刺客竟一个个自我了断,慷慨就义,线索就此中断。   “哇!这就是你们江湖人的做法?不能完成任务就要死?”丁月华刻意强调了江湖两个字。未曾真正涉足过江湖的她,自认为称不上什么女侠,却也羡慕快意恩仇的生活,携手闯荡江湖什么的,对她来说亦是难得的体验,现在竟然有点飘飘然了。   “这些人是杀手,拿钱做事的。”展昭仔细的检查了一圈所有人的尸体,寻找线索,一无所获,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有人要杀他们?丁月华眼珠一转,这些刺客是为了阻止他们去雄关吗?也就是说,他们想要找的答案一定是在雄关的!不过派几个菜鸟过来就想杀了闻名江湖的南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丁月华觉得这智商死一百次都不冤枉。   “我们快些进城,要马上通知包大人。”展昭催促丁月华快上马车。他必须尽快把这消息传递给包拯,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对方知晓,对方既然要下手,那些证物以及证人也都有危险!   这回展昭亲自驾车一路狂奔,总算在城门关闭之前冲进了县城,找到了云来客栈住了下来。丁月华只顾着在一旁干呕,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她要和展昭整晚共处一室的处境,马车让她受尽了折磨,肚子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展昭到了一碗水给丁月华,让她先压压惊,看她也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展昭又吩咐小二做几个菜端上来让丁月华填肚子。   “这小县不比咱们汴京,你就将就吃吧。”展昭看了看菜色,确实不大好,丁月华又比较挑食,不爱吃的东西一点都不吃,他担心丁月华没被马车颠散架的时候已经被饿死了。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食物,丁月华更没心情吃东西,皱着眉拿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菜。   “快些吃,凉了伤胃。”展昭说。这些小动作在展昭眼里等同没教养,平日包拯和大家一起吃饭也是严格要求,开封府上上下下都是谨守规矩本分,无论在内在外均是有礼有面子。丁月华的很多行为展昭看不过眼,丁兆兰和丁兆蕙倒是礼数很周全的人,可惜没教好妹妹,两个妹妹都是麻烦精。   展昭夹了一些菜到丁月华碗里,让她吃,丁月华很不情愿的吃了两口,又吃不动了。赶路赶的心酸,饭菜又不合口,丁月华一肚子的委屈又顶了上来。   “月华,别任性了,你先填饱肚子,明日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好吃的。”展昭仍然耐心的劝解,可他心里也明白,越往边关走吃的就越差,丁月华这大小姐没吃过苦,现在就坚持不下去了,以后更有气受了。   “昭哥……”丁月华穿着一身村妇妆还要冲着撅嘴,展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公孙策这易容术只能改变外表无法改变内心,看起来更加滑稽。   “吃!”展昭又夹了一堆菜塞到丁月华碗里,逼着她吃下去。   丁月华开始捏着鼻子往嘴里放,展昭见状又是好笑又是心酸的,可现在天都黑了,这小县城他也打听过了,物产稀缺,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丁月华吃的,只能好生安慰几句,哄她吃完了早点休息,明日一早离开这里,路上如有林子,或许能打些野味来。   “哎?这里只有一张床吗?”丁月华才想到这个问题。   “嗯……我们是夫妻,当然是睡一张床。”展昭淡淡的回答。现在是扮夫妻,哪有分房睡的,只能睡在一间屋子里。   展昭顿了顿,见丁月华面有难色,又说道:“你在床上睡,我在那边守着,以免有人偷袭。”展昭指了指靠门的椅子,他打算在椅子上靠一晚。   “要不你睡床?”丁月华觉得有点不人道。他们出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关城门之前进城,之前谁在野外也很艰苦,展昭每次都是尽量给她舒适的环境,自己就随意靠在哪,丁月华有点过意不去。   “不必了,赶紧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展昭说。昔日闯荡江湖也是这么有一天没一天的过,两三个月不沾床也是常有的,习惯了也不觉得多难以接受。   展昭已经坐到门口闭目养神去了,丁月华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前看过一些乌七八糟的片子,无非是一些暴力□□画面,想想就发抖。衣服也不敢脱就滚上了床,拉了被子盖好,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展昭。   丁月华第一次仔细观察展昭的脸,棱角分明,眉毛浓郁,眼睛闭着看不见了,嘴唇弧线也堪称完美,和白玉堂的英俊漂亮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白玉堂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配上他本身的风流潇洒劲,又会讨姑娘欢心,喜欢白玉堂的人可是不少呢!但展昭相比之下成熟稳重寡言,更是姑娘家仰慕的对象,若像白玉堂所说,全开封的姑娘都想嫁给展昭,也不为过。   这人人都想碰上的好事竟然落在自己身上了,丁月华不知幸还是不幸,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展昭这种正人君子是绝不会乘人之危的,可是同室度过一夜的未婚男女,恐怕还是会被世人诟病吧。反正展昭是死活都要和她成亲的,他才不在乎,一副你必定要嫁我的样子,气定神闲的坐在车里,随着马车的摇晃自己也跟着肆意摇晃。丁月华只顾着抓着展昭的胳膊大惊小怪的喊叫,展昭也听惯了,随她喊随她抓,反正是在路上无人注意,就这么一路往雄关狂奔而去。   这边包拯很快收到了展昭的讯息,得知他们在路上遭到伏击,严令封锁一切消息,如有泄漏依法论处。此时白玉堂已赶回洛阳县,带着包拯想要查证的档案,丁总兵和邝大人的全部调动记录,包拯检查过后发觉邝大人调离雄关之后和丁总兵公事上亦有往来,确认此案和丁总兵定有牵连,学堂则列为第一监视目标。根据日前探报,学堂最近总有一些江湖人出入,包拯感到离真相浮出之日不远了。   是日,黑妖狐智化竟登门拜访,找到时钟钰和白玉堂,告知他二人,司空朗月收到他的消息,自知事态严重,已经返回洛阳县,但不便公开露面,若包拯有何需要查问的,只能亲自到司空朗月的住处。包拯一番思索之后,决定将计就计,按照之前白玉堂假扮联系人所获得的图样打造对方想要的物品,约定交货日期,好将贼人擒住。   但白玉堂表示并不乐观,他怕对方已经知悉官府已经查到他们身上,不一定会出现,包拯表示若对方不来,更是做贼心虚,一切答案就昭然若揭了。无论如何,势在必行,智化也表示会全力配合包拯查案。   “钰儿,我来了你都没叫我一声,只顾着你们开封府的案子。”智化不满时钟钰对他的态度。   “智大侠,下次你来可以换个顺眼的装扮,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时钟钰从头看到脚,无比嫌弃。智化每次都是易容成什么乞丐啊,脏兮兮的老太婆之类的,没有一次体面的。   “我这装扮怎么了?你说的那些要给银子才做得到!不给银子拿什么去买衣服?”智化口中振振有词。时钟钰呸了他一句,谁不知道黑妖狐智化家中有几百件不同装扮的衣服,藏于一个个格子当中,想要扮成什么身份,取出便可。智化平日倒是不愿招摇,宁愿躲着别人走,故而自己只穿乞丐服上街。   “钰儿,你不跟我一起去见见师兄?”智化拉着时钟钰问道。现在司空朗月回来,听说时钟钰也在洛阳县,那可是恨不得飞奔过来,只是碍于形势,不敢出现。   “不去!”时钟钰甩开智化的手。一个个都是讨债的!她才不去惹事,会被包拯骂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时女侠又要出来蹦跶了 各单位注意! ----------------- 更新时间改为中午12:00 ☆、第 45 章   “那你说包大人会去吗?”智化问时钟钰。包拯身为当朝二品,位高权重,他会纡尊降贵亲自去见司空朗月吗?智化觉得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传说比较多,谁知道这位包青天是不是浪得虚名,吹出来的。   “会去!他一定会去!”这点时钟钰十分笃定。虽然她到开封府时间很短,不能说多了解包拯,但她看到他的一丝不苟、严于律己和爱民如子,包拯要破案要救人,他定会亲自上门拜访司空朗月。   “大人若不去,我时钟钰就跟你姓!”时姑娘扔下这么一句话,智化马上变石化,他到情愿包拯真的不去,那时钟钰要嫁他咯!   智化刚离开不久,时钟钰就缠上了白玉堂。方才未及细想,就开口胡说,万一包拯真的不去……时钟钰刚刚还言之凿凿,现在又有些不确定了。   “时女侠,你能不能别围着我转圈?你想知道大人何时去,你去问大人嘛!反正在他身边保护的是你,我是要出去查案的!”白玉堂被时钟钰缠着走不了路,他正要再去学堂附近看看,如有机会他想进去看看这学堂里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他总是觉得张师爷还在这洛阳县里。   “白大哥!你快救救我吧!若是大人不去,我就要嫁给智化了!”时钟钰急急的说了她承诺智化的事。   白玉堂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这么大的事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他只能拱手表示佩服。   “白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对展大哥可是一条心的!绝不会嫁给别的男人!你快帮帮我吧!”时钟钰一着急就搬出了展昭,白玉堂一听,便要去唤公孙策来给时钟钰看看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精神为什么不正常。   “钰儿,你展大哥马上要跟月华成婚了,还有你不是说过,绝不做小吗?你这样还怎么嫁给展昭?我看那智化也不错,人家也是为了你才把司空朗月找回来,你可别辜负了人家。”时钟钰的胡搅蛮缠和白玉堂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级别,白玉堂在江湖上犯浑的时候,时钟钰还不会拿剑呢!   白玉堂几句话说的时钟钰无言以对,时钟钰读书很少,字是勉强能认识,为了看那些悬赏的公文,她可是特意花了钱上了学堂去学的!整个学堂都是些小孩子,只有她一个大个子还女扮男装在那里戳着奇奇怪怪的。只限于此了,在边关长大虽然是野蛮惯了,可最怕碰到那些口中一套一套的酸涩书生,完全对不上话。   白玉堂不是酸涩书生,可他说起来话来算得上是开封府里最损的,连巧舌如簧的公孙策也不爱和白玉堂掰扯,展昭就更不大和白玉堂说话,除了互相看不顺眼之外,展昭也不想生一肚子气。   时钟钰狠狠的踹了一脚院里的大树,反而把自己的脚踹疼,咧着嘴抱着脚一屁股坐在树边,没了主意。她才不要嫁给那个智化啊!她只心仪展昭一个人啊!   再说展昭一路带着丁月华飞奔,几天下来感觉消耗了几个月的能量。以前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跑没有任何顾忌,将就凑合都可以,能省则省,这次带了个丁大小姐才知姑娘家出门有多麻烦,和自己想象中携手同游江湖的情景完全不同。丁大小姐要吃好住好,饭菜不能太难吃,床不能太硬,坐个马车也要半路休息,耽误了不少形成,原本一个人可以快速达到雄关,因为丁大小姐的缘故至少延长的一半的时间。展昭烦心却不能显现在脸上,唯有心中默念,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马上就要进入雄关的地界,看见了戳在地上的石头,车夫停下了马车,朝车里喊:“展大人,我们到了!”   展昭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天色尚早,心想这回进城之后可以找一家食物丰富的馆子让丁月华饱餐一顿了,丁大小姐一路黑着脸,再不让她吃饱了,她就要爆发了!   “走吧。”展昭吩咐。车夫领命进入了雄关地界。   进了城得知丁总兵的军队并未驻扎在城内,城内只有小部分护城官兵,展昭决定先在城里休息,第二日再去城外拜见丁总兵。于是展昭带着丁月华找到了城里的云来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安顿了下来。   丁月华很诧异,进了雄关反而换成两间,展昭说,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无需再假扮夫妻躲躲藏藏,而且二人既未成亲,还是自觉自重比较好,雄关人多口杂,看到了难免议论。展昭这话名义上是说会伤及丁月华的清白,丁月华心里冷笑,都走了一路了,同室而居,虽然没睡在一张床上,可也在一间屋子里,关了灯外人随意猜测,展昭到了雄关突然想起做这种表面功夫,那是做给丁总兵看的吗?   “不吃了!”丁月华撇下筷子。   “月华,这几日在外奔波你也累了,还是多吃些,等下我叫人打水来,你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好去拜见丁总兵。”展昭这几日总在重复同样的话,嘴都说干了。   “不吃就不吃!早知如此我就不跟你出来!我长这么大那受过这些苦!”丁月华一转身一撅嘴,抱着胳膊生起气来。   “月华,别任性。”展昭已经耗干了最后的耐心。   “就不吃!你出去给我买吃的!”丁月华踹了展昭的小腿一下。   “丁月华!你闹够了吗!”展昭腾地站起身来,怒目相视。   丁月华方才拿起筷子,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直呆呆的望着展昭。   洛阳县   时钟钰整理好自己的妆容,穿了和展昭一样的长衫,梳了一个大马尾,拿上皇上所赐的金刀,在驿馆门口等待包拯。   包拯决定亲自去拜访那位神偷司空朗月,并由时钟钰保护他前往。此刻时钟钰完全忘记了感情上的纠葛,心中充满了使命感,也很感激包拯对她的信任,像她这样把自己都搞得乱七八糟的姑娘,任何人都会打个问号,她有能力保护好包拯吗?每次公孙策有微词,包拯都表示,时钟钰只是为人直爽了些,并无其他。   时钟钰亲自驾着马车,缓缓的出了驿馆的后门,往大街上走去。左顾右盼一番,心中了然,转了个弯,那马车便停了下来,时钟钰也没了踪影……   包拯和公孙策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时钟钰也在那时赶到了。公孙策笑着说:“钰儿果然想的周全,如此一来,便无人知晓大人的行踪了。”   “谢谢先生夸奖!”时钟钰笑成了一朵花。为了怕被有心人监视行动,时钟钰所驾的那辆马车上并没有包拯,只为了引出暗中监视他们行动的人,此刻那个人面对的,应是马车里的白玉堂了。   “公孙先生,给钰儿记上一功,到时皇上问起,也好有说辞。”包拯微笑着对公孙策说,公孙策点头。   “谢谢包大人!”时钟钰深深鞠了一躬。还好她没让皇上背黑锅,还得到了包拯的赞赏。她可是皇上派遣到开封府的人,做不好事就是丢了皇上的脸,这个欺君之罪她可不敢担待。此刻包拯满意就是她的福音了!   还没进入小院,智化已经出来迎接了,见了包拯,智化马上行礼道:“草民智化恭迎包大人。”   包拯也不同智化客气,点头致意,进入了小院,跟在身后的时钟钰得意的冲智化一笑,说道:“这回不用跟你姓了!”   智化可没那么高兴,不疼不痒的说道:“你不跟我姓,我可以跟你姓啊!我可以入赘!”   “你走开!”时钟钰憋红了脸,猛踩了智化一脚,智化哎呦一声大喊,引得包拯和公孙策回头看。时钟钰大摇大摆的抛下智化,自己在头前带路,引领包拯进了木屋里面。   时钟钰再见到司空朗月,还是被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那年司空朗月还是个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可现在,竟然满脸胡子,黑的不见人样了。   “你……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钟钰激动的冲过去拽住司空朗月的衣领。   “你是谁?”那位司空朗月开了口,时钟钰又是一惊,这声音也不对啊!   “你在跟谁说话啊?”身后飘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时钟钰一转身,这才见到她心里的那个司空朗月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如沐春风,一如当年。   “朗哥哥!”时钟钰一冲动,便奔着司空朗月扑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扑进了司空朗月怀里,抹起了眼泪。   “朗哥哥,我还以为你一时想不开,就……”时钟钰吸着鼻子,她刚刚真把那个人当成了司空朗月,原来是认错了,虚惊一场。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智化嚷嚷着走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人凶凶 嘤嘤嘤~~ ☆、第 46 章   司空朗月赶忙扯开了时钟钰,退出一步距离,表示他可没有调戏良家妇女,是时女侠自己扑过来的。   “对不起各位,我失态了。”时钟钰揉揉眼睛。她是真的被一进屋见到的那个黑漆漆的男人吓到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司空朗月雇的打铁的伙计,长年累月的烧啊烧的,所以就越来越黑。   包拯还是有几分介意,公孙策打了个圆场,先把这事混过去,等待大家回驿馆之后,再“秋后算账”。至此司空朗月正式拜见了包拯,并言明自己并不想和官府打交道,只因包拯青天之名,为民请命,他才勉为其难答应回来协助调查,但他只提供证据,不会出现在公堂之上,包拯亦默许。   有了包拯的保证,司空朗月才开始说出相关之事。司空朗月做的是买卖,出得起价钱,他就可以去偷任何东西,包括进入皇宫大内,故而见识过很多稀世珍宝。之后就萌生了做赝品的想法,专门卖给那些需要充门面的有钱人,这生意一直做的很好,无论是古玩字画或者是兵器,只要有图,他看过的都能仿造的七七八八,外行人看不出真假,这项生意给他带来了不少银子。   而那巨阙剑,司空朗月说他的确在前不久做过一柄,受人之托,付了双倍银两,他也只当对方是收藏,并无疑义,便做了来,如期交货,至于之后发生何事,他完全不知。包拯问到订货者为何人,司空朗月则不大愿意说,表示按照行规,不可以说出委托者的姓名,否则名声尽毁。   “你快说啊!”时钟钰全身冒火,这司空朗月说了一大车都没说到重点,时钟钰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委托司空朗月打造的巨阙剑,可到最后,他竟不肯说了。   “钰儿,你就别为难我了!”司空朗月也在皱眉,不想让时钟钰失望,可也不能因为她就丢了自己的信用。   “司空少侠,可否容在下问两句?”公孙策上前问道。   “先生请问。”司空朗月答道。   “请问少侠那位雇主是否会再上门?”公孙策问。   “也许会,那雇主倒是在我这定过不少文玩字画。”司空朗月回答。   “那就请司空少侠继续做吧。”公孙策说。   时钟钰挤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你们两个人打什么哑谜?”   公孙策笑了笑:“钰儿,你年纪尚轻,等你年纪大点就懂了。”   时钟钰被公孙策说迷糊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公孙策方才和司空朗月对话的用意。一直到包拯说离开,时钟钰仍然搞不清状况。临走时时钟钰和智化、司空朗月二人道别,竟有些依依不舍的。   “走吧,我有空就去开封看你。”智化伸出手摸摸时钟钰的头。   “你最好别来!”时钟钰讨厌智化这么摸她的头,打掉智化的手,又狠狠踩了他一脚,在智化的哀嚎中跑出了小院。   包拯一行人回到驿馆,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白玉堂已经把监视他们行动的人擒住了。那人一出现在马车旁就立即被白玉堂抓了现形,锁了压了回来,留给包拯审讯。时钟钰对这贼人并无兴趣,只是抓住公孙策非要他说清楚和司空朗月说了些什么,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公孙策不厌其烦,又把她推给了白玉堂,叫白玉堂看着她,自己去跟着包拯审讯去了。   白玉堂看着时钟钰又是叹气道:“我们开封府怎会有你这种人?皇帝老子也是脑袋不清楚了……”抱怨完,白玉堂又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包拯没在他就放心了,不然又要骂他对皇上不敬。   “我是仰慕展大哥才到开封来的!”时钟钰再次强调她对展昭有多“痴情”,而后又扯住白玉堂的衣袖说道:“白大哥,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时钟钰纯粹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推理断案一窍不通,白玉堂完全想象不出她这个赏金猎人的名号怎么得来的,连皇上都赐她金刀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个白痴?   雄关·云来客栈   展昭第一次冲丁月华发火,丁大小姐那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展昭瞬间气血冲顶,又瞬间强压了下来,缓缓开口,轻声道:“丁姑娘,方才展某失言,你别介意……展某知道你一路辛苦,但希望你能看清环境,多少要将就一下,你想要什么等我们回京再说。”展昭表情缓和了许多,他并不想对丁月华发火,可方才又被逼的不得不出声。   “丁姑娘……”展昭见丁月华还在惊讶中无法舒缓,便主动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那只手好冷,展昭心中一紧,直想把那只手放入他的怀中让它变暖。   “展大人,这样的丁月华,你还喜欢吗?你还要和我成亲吗?”丁月华缩回了自己的手,抬头时,眼中竟带着几分讥笑。   “展大人,你只知道丁月华是丁总兵的女儿,是丁家庄园的大小姐,可是你了解她的性格吗?你可以忍受她的一切行为吗?你除了知道她叫丁月华,你还知道什么!”丁月华苦笑一声,站起身来,抬高脸,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掉落出来。   “你要娶的究竟是什么?是丁月华的身份还是美貌?”   一直以来,展昭如此执着的要同丁月华完婚,丁月华觉得这很可笑,两个完全不了解的人,如何能生活在一起?丁月华想不下去,她无法做到,她也不信展昭能做到。   展昭第一次真正安静下来仔细想这个问题。这门亲事,是他父亲生前定下的,真的是他所需要的吗?他急着完婚是为了履行先夫的承诺?亦或是为了丁大小姐足以匹配的家世背景?眼前这丁月华真的就是他要娶的女子?和他相伴一生的女子?   “昭哥,不如等你想清楚了,再去见我爹吧。”丁月华默默走到房间门口,回身望了一眼展昭疑惑的脸,迈步走了出去。   那并不是原本的丁月华,丁月华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何样。一个人埋进雄关的黑夜,丁月华在空无人烟的街上散步,对的,这一路上展昭所见的丁月华也不是原本的自己,她只是想告诉展昭,让他明白,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可他……偏偏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成熟稳重,她越来越觉得,她和展昭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无法融入展昭的世界,她不敢触碰心中沉睡已久的感情。   月华……月华……黑暗之中声声入耳,丁月华侧身,这一切都是幻象,怎么会有人喊她的名字呢?   “月华!”人带着风吹到了丁月华的身边,丁月华转过身时,撞到了他的身上。   “月华,这么晚了,回去吧,外面风大。”展昭把手中的披风披到了丁月华的身上。丁月华拉紧了披风,一股暖意散发到全身。   “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城去拜见丁总兵。”展昭说。   “展昭……你……”丁月华的心砰砰直跳,他已经想通了要怎么说怎么做了吗?   “好了,回去吧。”展昭轻扶丁月华的肩头,他不敢在外面搂住她,不能强行拉她回去,只能劝她自己走回去。   丁月华叹了一口气,她不该继续让展昭为难,展昭对她也是仁至义尽了。“昭哥,我们回去吧。”丁月华无奈的笑容在昏暗之中并不清晰,展昭点点了头,走在前面,丁月华默默的跟在身后,往客栈走去。   展昭一早便备了早饭在屋外等候丁月华,丁月华起身时,展昭已经收拾好所有东西,准备出门了。展昭知道女人啰嗦,出门一次洗洗画画要耽搁不少时间,他也不催丁月华,就坐在下面大堂里等着她。   展昭并不知丁月华根本没有在房间里梳妆,而是从后门溜出了客栈,独自一人往军队驻扎的地方去了,展昭等不及上去敲门时,早就没了踪影。展昭马上追了出去,他此刻心里紧张的并非丁月华会如何同丁总兵说他们的婚事,他只紧张丁月华这一身半吊子功夫在外面出了危险。此处可不比汴京,边境之地常有契丹人骚扰,若是遇上了,怕丁月华处理不来。   展昭很快便追上丁月华,女人的脚程能有多快,何况是从未到过雄关哪里都不认识,光是找路丁月华就耽误了大半的时间。展昭追上来才发觉他刚刚的担心是多余的,丁月华倒是遇上了边境潜伏进来骚扰宋民的辽兵,可丁月华比那些辽兵还野蛮,花里胡哨的乱打一气,凭着手中一柄巨阙剑,不消一刻便捅了几个。   “来啊!再来啊!”丁月华甩着宝剑,变成了时钟钰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没话要说 展大人发飙不过三秒,已经恢复完毕 ☆、第 47 章   契丹人如鸟兽散。   “喂!别走啊!还没玩够!”丁月华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契丹人跑没了影,这才发觉背后汗毛立起,回身一看,展昭一脸无奈的站在她身后。   “昭哥!你来了!”丁月华麻雀一般蹦过去,很自然的抱住展昭的胳膊。   展昭的身体僵了一下,丁月华的主动令他没来得及作反应,只盯着她上下不安移动的柔柔的双手。   “哈……我忘了,你们这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丁月华察觉到展昭的尴尬,放下了手。展昭微笑了一下,若非在人前,他是不反对丁月华这般主动的。   展昭定了定心神,正色道:“你倒是跑的快,把我一人丢在客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咦……”丁月华才想起来自己是趁着展昭在大堂吃早饭的时候偷着跑出来的,“我只是闷,出来走走。”丁月华一脸僵硬的笑容。   “是吗?”展昭怀抱自己的湛卢剑。   丁月华拼命点头:“真的真的!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说罢便拉着展昭要走,展昭却像木桩子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丁月华拉不动展昭,倒是被展昭拉回来,撞到他身上。   丁大小姐不悦的揉了揉鼻子。展昭这挺拔健壮的身材就像一堵墙,撞上还是挺痛的。   “你看看你的脸都花了。”展昭轻轻抬起丁月华的小脸。这脸今日施过脂粉,却因刚才的打斗搞成了半个花脸。   丁月华听展昭这么说,马上捂着脸大喊起来,到处找水源想照照自己的脸,可此处是一片林子,根本没有水,丁大小姐就如没头苍蝇到处乱撞。   “好了!”展昭看不下去了,过去抓住这只乱跳的兔子,扯下她的手,“站好,我给你擦擦。”   展昭拿出怀中的巾帕,在丁月华的脸上细细擦拭起来,丁月华顿时脸颊发烫。刚刚展昭被她拉胳膊的时候还僵着呢!这会儿又碰她的脸了,丁月华发觉展昭也并不是那么坚定不移的,他经常自己推翻自己的说辞。   可她,又不能同他说,碰了她的脸就要负责一辈子吧……那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好了,这样好多了。”展昭放下了手,又仔细看了看丁大小姐的脸,刚刚花的地方已经擦干净了,只是这些白施了脂粉,可展昭认为丁月华不施脂粉一样清秀可人。   “你不告而别是不是要自己去找丁总兵?说实话!”展昭面色凝重,丁月华想嘻哈一番,见了这种表情,也沉寂了下来。   “真没有……”丁月华声若蚊蝇,“我就是想到处看看,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契丹人。”   展昭一激灵,拉起丁月华的胳膊,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丁月华反拉住展昭的手,笑嘻嘻的说,“我可是丁女侠!我爹是雄关总兵!我也是一身武艺,怎么会有事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展昭轻声一笑。丁月华以前无意如何他是不知,但看他开始认识她的部分,那剑耍的毫无章法,完全不像出自名门之后。展昭对丁家剑法亦算得上熟悉,还能舞上几招,丁月华可真的是不像样。   “你这是骂四哥?”丁月华挑眉。说起会水的,她认识的人里面,首推翻江鼠蒋平。   “哎呀!四哥回开封好像好久了!他怎么不回来?他没出什么事吧?”丁月华突然想起问蒋平。   “他没事,他留在开封接应。”展昭回答。蒋平追白玉堂到开封未返,白玉堂带话回来,说蒋平不来洛阳县了,他要留在汴京照顾包惜墨。   对于白玉堂的说法,展昭持观望态度。蒋平为了包惜墨而留在汴京,实在是匪夷所思,这两人无论如何也不像能牵扯到一起去的,展昭有几分担心。对于包惜墨,他一直当自己的亲妹妹,疼爱有加,绝不会让她受委屈。可这回,他的确让她受了委屈,他还打算回到开封马上去向她致歉。   “哦……”丁月华应了一声。   “月华,我们快些走吧。”展昭说道。丁月华这么磨蹭,今天又到不了丁总兵那了,丁月华自己不着急,他可是着急早日破案。   “等等……我还有话说……”这回轮到丁月华不走了。   展昭只得停下来听她说话。   “展昭,你真的想好了?你……要怎样对我爹说?”丁月华实在好奇,这件事不想憋在心里,她一直都希望展昭能给她一个答复,确切说,是她希望的那种答复。   “我想告诉丁总兵……”展昭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丁月华的神情,丁月华看上去有些许紧张。   “等这个案子了结了,我们就成婚,我希望他能为我们主婚,地点最好是在开封府,我想我没有很长的假期去别的地方,在开封府里简单办一下就好。”   “哎?”丁月华霎时有一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   展昭总是当她的话是耳边风!他根本就是耳朵有问题吧!丁月华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不止一次的“谆谆教诲”展昭,让他明白感情是需要一定基础的,要通过互相了解这一条漫长的路,而不是靠定亲这种鬼东西。她不了解展昭,展昭也不了解她,二人无法在一起啊!即便是有这个可能,也需要先相处一两年再说吧!   展昭完全不懂。展昭只知道,他和丁月华有婚约,他要娶她为妻,现在!马上!——丁月华脑中的想象,展昭只是这副模样,长相英俊,大脑是废的,对于这个问题,他除了会说我要跟你完婚,其他的都听不进去,丁月华怀疑他是内分泌失调,也许自己应该给他讲一些医学上的道理。   “走吧。”展昭微笑着对丁月华说,嘴角完美的弧度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哦……”丁月华的双脚已然不听使唤,随着展昭的脚步慢慢前行,那时她想着,若展昭一直都这么“傻”下去,也是极好的。   丁月华甩甩头,她绝对没有妥协的意思,她只是佩服展昭的毅力,他能不受任何影响的坚持下去,可她和他的心中,都有迈不过去的坎,他们真的可以克服心里障碍,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宋朝,一直走下去吗?   丁大小姐生平头一次入军营,雄关兵强马壮,大有“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气势。丁总兵卫戍边关多年,辽军不敢大举进犯,但边境骚扰不断,双方各有损伤。   丁总兵并不在军营里,下面的士兵说丁总兵出去巡视了,让展昭和丁月华在军帐中等候,丁月华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从未见过这位“爹”的样子,连画像都未曾看过,难以想象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是她从未关心过这个人,在她心里这个人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可笑的是,她的婚事就是这个跟她并没有关系的人决定的。   军帐的布置很简单,桌子,几把椅子,一个书架,一个兵器架,桌子后面挂着一张雄关地形图,书架上有一些兵书,简单实用。   军营不可随意走动,丁月华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军帐中等候,却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展昭随手拿了一本兵法,坐在椅子上看的津津有味。丁月华瞄了一眼展昭,他竟然看兵法?在她的印象中,展昭就是一介草莽武夫,会点拳脚功夫,可以帮包拯跑跑腿罢了,她哪里知道齐名江湖的七侠五义之中,除了白玉堂文采武功都颇为出众,展昭就称得上是佼佼者了,只是他平日并不表现,也没有白玉堂那般酸涩,经常把诗词挂在嘴边,丁月华自然就不知道了。   “展大人,你书你看得懂?”丁月华坏坏的靠近展昭,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嗯……这书有些晦涩,等丁总兵回来,需好好请教。”展昭猜测这本兵书是丁总兵所著,包含了很多宋辽对战的实战经验。   “那你见过我爹吗?”丁月华又问。   “没见过,怎么?你该不会也没见过吧?”展昭只是当笑话随口一说,还真的说中了。那小妮子猛一拍腿,说道:“哎呀!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头一次说到重点了!我真的没见过他!”   展昭放下手中的书,歪头看着丁月华,过了片刻,说道:“月华,等下丁总兵回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他的女儿,怎能不认识他?”   丁月华连连摆手道:“我真的不认识他啊!我来这里才没多久啊!喏,是你把我从河里捞上来的是不是?”   展昭正要站起来和丁月华理论一番,只见帘子被掀开,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步入军帐,声如洪钟道:“你这个野丫头,不认识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丈人出现,展大人准备拜见老丈人 带礼物了没? ☆、第 48 章   “怎么了丫头?不认识爹了?你不会真中邪了吧?”自称是丁月华的爹的,自然是镇守雄关的丁总兵,风尘仆仆的回到军帐,摘了帽子和武器挂好,才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   丁月华见到一个是她爹的陌生人,心中有些紧张,手心冒冷汗,一时间无法应对。展昭当即领悟,轻轻拍了一下丁月华的腰,说道:“月华,丁总兵回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好久没和丁总兵见面了,激动的?”   “呃……”丁月华不太敢上前,这位丁总兵看上去并非一个慈父,棱角分明,一脸的威严,让人不敢接近。   “你就是展昭吧。”丁总兵锐利的眼神射向展昭。   “是的,下官展昭。”展昭向丁总兵行了个礼。展昭希望给丁总兵留下一个好印象,因此十分注重自己的礼节和仪容。   丁总兵一阵仰天大笑领展昭和丁月华都摸不着头脑,丁总兵站起身,走近展昭,神情十分愉快,不若刚才的严肃,说道:“好!好啊!我女婿果然是仪表堂堂的男子汉!”   展昭连忙拱手自谦致谢。军人他接触的并不多,除了天波府杨家的人,几乎就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了。天波府和开封府交情匪浅,常有往来,只是杨家的杨宗保将军亦是常年镇守边关,展昭不得而见。   丁总兵和展昭寒暄了起来,把丁月华晾在了一旁,丁月华有些吃味了,听说这人是她爹?怎么只跟这个没亲缘关系的展昭说话,根本就不理她?   丁月华很快忘记了初见的紧张和尴尬,撅起嘴,挤到展昭和丁总兵中间,叉起了腰,说道:“爹!你怎么只跟他说话?不理我啊!”   “哟!你还记得我是你爹啊!”丁总兵又大笑起来,“爹还以为你真像你二哥说的那样,中邪不认得爹了呢!”   “我是不认识你啊!但是,你是我爹,我有什么办法!”丁月华哼了一声。   “这话什么意思?”丁总兵一头雾水,这话他听不懂,怎么又是她爹,又不认识了?   展昭见丁月华说话颠三倒四的,又知丁总兵并不知晓他们的经历,只好尽力打圆场,对丁总兵说道:“月华可能是长途跋涉累了,她休息一下就好了,下官尚有公务在身,需丁总兵协助。”   “哦?莫非是包大人有什么案子需要本将军作证?”丁总兵并未理会丁月华的话,听说展昭有公务,马上严肃了起来。   展昭便把案情发生的经过向丁总兵讲了一遍,丁月华在一旁坐着,听着听着就犯起了迷糊,趴在小桌上睡了起来。丁总兵拿了披风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再和展昭继续讨论案情。   讨论告一段落,丁总兵有些怜爱的看着熟睡的丁月华,对展昭说道:“展昭,本将军常年镇守边关,甚少回家,月华她……从小就没有爹……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丁月华不像丁月影,在边关长大,她一直在丁家庄园,几年都见不到丁总兵一面,有这个爹也等于没有,丁总兵一直都觉得亏欠了她许多,所以一定要为她选一个好女婿。展昭是丁总兵筛选过近百位年龄相当者才定下的,丁总兵对展昭的官位、名声都甚为满意,认为足以匹配自己的女儿,定下这门亲事后,也盼着他二人早日成亲。   “展昭,你打算何时迎娶月华?本将军要上奏折禀告皇上。”丁总兵说。   “等这件案子了解,下官便和月华完婚,到时希望丁总兵能来为我们主婚。”展昭说。   “展昭,雄关离不开我,这婚事,叫她两个哥哥操办吧,开封府还有包大人呢,我就不回去了吧……”丁总兵说到此处有些哽咽。丁月华是他几个儿女中第一个成亲的,他却不能亲自出席,实在枉为人父。   “对了,我那个二女儿月影,她可是到了开封?”丁总兵又提起了丁月影。   “丁总兵不必挂心,丁二小姐目前正在开封府中,很安全,待我和月华成婚之后,会将她送回雄关。”展昭说。   丁总兵摆摆手:“不必送她回来了,她也该嫁人了,你这个做姐夫的若见有合适的人,就给她介绍几个,这丫头也嫁了,我就安心了!”丁总兵本也有意送她回丁家庄园,让丁兆兰丁兆蕙为她安排婚事,刚好她偷偷留书跑去了开封,也就不必再回来了。   “如此说来,到真有一合适的人选。”展昭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锦毛鼠白玉堂与我一同供职开封,年龄品貌均与丁二小姐匹配,不知丁总兵意下如何?”   “什么?白玉堂!”丁月华听到“白玉堂”三个字,即刻惊醒。   “五哥和月影?你开玩笑吧!他们两个完全不合适!”丁月华窜起来喊着。   “合适不合适你说了算?”丁总兵瞪了丁月华一眼,接着说,“展昭,白玉堂之名我也有耳闻,前些日子他为圣上送公文到雄关,可惜未能相见,但你推举之人,我是信得过的,这事啊,若他和月影都同意,就这么定了。”锦毛鼠闻名江湖,丁总兵早有耳闻,况且他跟着包大人,丁总兵是一万个放心。   “展昭定当尽力!”展昭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乱点鸳鸯!你等着五哥和月影骂死你吧!”丁月华愤愤不平。   丁总兵也不理丁月华,和展昭又聊了一会儿,才说叫他们回城里去休息,他会把展昭要找的东西尽快派人送过去。展昭便向丁总兵告辞,拉走了丁月华,丁月华气都气饱了,连和她爹告辞也省了。   回客栈的路上,展昭未吐一词,丁月华也不想开口,二人就一路沉默,走回了客栈。   展昭送丁月华入房,丁月华正要转身关门,却见展昭挡在门口。   “你刚刚那么说是什么意思?白玉堂和丁月影不合适?那你倒说说,谁合适?”展昭沉着脸,一点都不开心。自己的未婚妻心里有别的男人,叫他如何接受?   “我?我没什么意思……”丁月华知道展昭又想起了她和白玉堂的事,赶紧换成一副笑脸打哈哈。   “我是说呢,其实五哥和我妹妹认识也没多久,不能这么急着成婚啊!要是他们俩互相不喜欢呢?月影,她好像是喜欢你的……”丁月华一挑眉,把皮球踢给了展昭。丁月影和时钟钰都心仪展昭,这可是时钟钰亲口说出来的,那么说来开封府上下没有人不知道的。   “她那是小妹妹的崇拜,与我无关!”展昭忙撇清关系。   “这话若是让月影听到了,她要多伤心?”丁月华叹了口气。姑娘家主动追求男人被拒绝,任凭谁脸上都挂不住。   “听到又怎样?等我们回了开封,还不是要这么对她说?”展昭此刻倒是觉得时钟钰那样做是最正确的,要把那些话说出来,明确的告诉对方,不要让对方抱有幻想。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纤瘦的身影站在房间门口,扶着门框,低着头。   展昭和丁月华都一激灵,往门口一看,丁月影正幽怨的站在那里!   “盈盈?你怎么跑到雄关来了?”展昭上前招呼,把丁月影拉进房间,关好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丁月华是彻底懵了,丁月影怎么会跑来,还刚好在他们说她的时候出现,丁月华满脑的浆糊,打都打不匀了,只能呵呵的傻笑。   “我刑期满了,回来看看爹。”丁月影垂头丧气的说。一月之期已到,刑满释放,丁月影得知展昭去了雄关,便不顾脚伤,马上追了上来,奔到云来客栈,就听到丁月华和展昭的这番对话。   “哦……我们刚从丁总兵那回来,你……还是明日再去吧。”展昭轻声说道。对丁月影他可是厉害不起来,对丁月华他倒是能凶两句,不过也仅限两句,说完便觉得自己过分了。   “展大哥,你真的只把我当妹妹?我也长大了,我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丁月影不顾一切的当面表白,再次让展昭和丁月华手足无措。   丁月影就是丁月影,她做了丁月华在现代都不敢做的事,在宋朝,那更是不为世人所理解的。   “盈盈,你是个好姑娘,会有很多好男人喜欢你的。”展昭只能这么对丁月影说。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他从未想过和丁月影在一起,也确定自己以后也不会这么想。   “姐,我也喜欢姐夫,我也想嫁给他,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嫁。”丁月影转向丁月华。   “月影,你这是何苦呢?我……”展昭张不开嘴了,他怕说出来再伤害了丁月影。   “可是我介意!我不会和别人分享的!”丁月华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号外号外~~ 撕逼大战即将展开! 前方高能! 来下注了! ☆、第 49 章   一向把展昭往外推的丁大小姐突然发了飙,还是对自己的亲妹妹。   “月影,你好歹也是咱们丁家二小姐,爹的掌上明珠,爹疼爱你,到现在都不给你定亲,可姐姐没这福气,早早就定下了嫁给你姐夫,如今眼看就要完婚了,你这小姑娘家家的别添乱了。”丁月华文采不咋样,骂起人来却条条是道,连展昭也被她说愣了。   “月华,别这么说。”展昭思绪一闪,赶忙上来打圆场。都是丁总兵的女儿,亲姐妹,应当相亲相爱,不可恶言相向。   “这要看姐夫怎么说!你说了不算!”丁月影也不示弱。毕竟这事还是听男人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特别是展昭这样一个男人。丁月影已经不介意展昭娶丁月华做正房,也不介意和姐姐一起分享男人,就看眼下男人如何决定了。   姐妹二人一同看向展昭,展昭登时没了主意。在和丁月华完婚之前,他并不想考虑三妻四妾的问题,即便和丁月华完婚,他也没想过要再娶什么人进门,这些事原本就没被列为考虑的范围。   “你倒是说啊!”丁月华先等不下去了。平日里展昭大义凛然的,眼中绝不揉沙子,面对感情问题又这么优柔寡断的,丁月华简直看不下去。   “不过呢,我话可说在前面,和你展昭定亲的是我丁月华。”丁月华说道。既然展昭一直那么坚持完婚,不可能在此刻泄气吧!否则岂非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姐姐!你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丁二小姐红着脸,喊出了这么一句。   丁月华的脸也腾一下就红了,而且是红的发青。   见丁月华变色,丁月影更是来了精神,强推开展昭,走到丁月华眼前道:“你根本就不喜欢展大哥!谁不知道你和白玉堂青梅竹马,你现在来勾引展大哥有何用意!”   这话一下子把丁月华问住了。她不知道以前的事,无法回答丁月影的质疑,甚至连她自己都在怀疑和白玉堂的关系,这叫她如何应答?   “说不上来了吧!展大哥,她根本就是骗你的!她……”丁月影还一个劲的添油加醋和展昭说。   “好了!你们都是住口!”展昭大吼一声,把丁家姐妹都吓得闭了嘴。   “你们两个,谁都没有权利决定展某的婚事!你们把展某当什么人?任你们推来推去的货物吗?”展昭喘着粗气。从未像现在这般心痛,展昭懊恼的是自己,一世侠名却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境。丁月华拖着不肯嫁、逃婚,丁月影追着表白心意,都令他无所适从。   “你们都冷静一下,我现在要出去办事。”展昭唯有先避开这姐妹俩,也算是给自己留出时间,慢慢想办法。   洛阳县   白玉堂收到开封府送来的信件,上面写着丁月影已经离开开封府的事,并且说她已经往雄关去了。   “这丫头,跑去干什么?”白玉堂拿着信叹气。丁月影是追展昭去了,白玉堂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可是人家展昭是去拜见岳父了,她这个小姨子怎好插上一脚?难道真让展昭和丁月华不能成婚?   “白护卫,有事?”公孙策见白玉堂愁眉深锁,便开口问道。包拯去了县衙,指名时钟钰保护他即可,公孙策和白玉堂不必跟着,留在驿馆继续处理案情。   经过上次的盘问,包拯已得知,监视开封府的人来自学堂,然而那人只说是奉命监视,汇报情况,但不知为何要监视。如此一来,所有证据都指向学堂,白玉堂又加派了一倍人手盯紧学堂,一连几日都不见学堂有动静,还是按时开门教学,那几个先生也是按照正常作息时间,早上去学堂,下课之后回家,回家之后行动也并无异常。白玉堂深知想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还需下一番功夫,他倒也不急,只是监视着。   “没事,月影已经回雄关去了。”白玉堂说,并把信交给了公孙策。   公孙策大略看了一下,之间白玉堂还是独自叹气,便又说:“月影回雄关去了?岂不是会和展护卫撞上?别搞出什么事才好。”公孙策正是说出了白玉堂的担心。   “我就是担心这个!公孙先生,月影她心仪展昭,这么急着去雄关,怕是抢亲吧!”白玉堂认为一定是这样,丁月影固执的很,认定了展昭一定会下手。   “白护卫多虑了,我想展护卫会有分寸,他不是朝秦暮楚之人。”公孙策说。此前他已经问过展昭,展昭表示无论这个人是谁,是丁月华或者不是,他都已经决定要跟她完婚,展昭的决定也不是那么轻易改变的。   “倒是白护卫你,对丁月华……”公孙策顿了顿。   “公孙先生!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子虚乌有的事!在咱们府里倒是传的像模像样的,什么时候府里也成了是非之地了!公孙先生,你可应该好好整理整理内务了!”白玉堂一拱手,撇下公孙策独自走了。   开封府啊,也并不是个清净之地,丁家二姐妹的事都被那时女侠传的满街飞,白玉堂真是哭笑不得的。   雄关·大街   展昭在街上走了许久,像漫无目的的游魂,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就这么一直走着,从街头走到街尾,再从结尾走回来。   不远处有个悍妇举着一只鞋出来追前面逃跑的男人,一边追还一边喊着他背着她养了外室,她要让他好看。展昭停下来看了一阵,突然想起方才丁月影出现时,丁月华反常的表现,她不但不把自己往外推,还和丁月影争执起来,这完全不像她啊……   “糟了!”展昭身体一抖,瞪大眼睛,他当时竟然没反应过来,丁月华那是……   参透关键之处的展昭拔腿就往回跑,跑回云来客栈,一进大堂,就见丁月华正坐在离门口很近的桌子旁朝外张望,见展昭回来,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昭哥你回来了!你还生我气吗?”丁月华小白兔蹦到展昭面前,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拽着他的衣角。   一向注重礼节的展昭迅速扫了一眼四周,没人注意他们,才拉下丁月华的手,说道:“回房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展昭的房间,展昭关好门,才问起丁月影去哪里了,丁月华说丁月影已经去军营看她们的爹去了。展昭见丁月影离去,心里负担便少了一些,但不知丁月影在丁总兵面前又会如何说他们之间的事。   “昭哥……你就别生气……刚才我和月影是闹着玩的,我们下次不拿你开玩笑了。”丁月华一幅讨好的表情。她和丁月影的确不应该把展昭当货物一般抢来抢去的,不顾展昭的感受,可当时她并未细想,丁月影一出现就要抢人,丁月华忍无可忍。   展昭沉下心,看着丁月华,半天才开口道:“月华,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啊?什么真的?”丁月华不明白展昭问的是什么。   “没什么……”展昭的目光望向别处。方才丁月华想都不想就激动的和丁月影争执抢人,若非真的在意他,那就是为了和丁月影对着干?展昭想知道丁月华究竟怎么想的,但他又无法开口问出来。   “那……你不生气了吧?”丁月华又问。她总归是觉得自己不对,让展昭为难。   “你乖乖的听话,跟我回去完婚,我就不生气。”展昭答道。   “那月影怎么说?”丁月华心里暖暖的,又不好意思看展昭,背过身去,玩着自己的发梢。   “月影?”展昭站起身,转到丁月华面前,“我不是跟你爹说了,觉得白玉堂和她相配,回去之后问问白玉堂的意思。”   展昭一直都知道,白玉堂在他和丁月华之间是很关键的一个人,种种迹象都表明,丁月华曾经和白玉堂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只是丁月华失忆不记得,白玉堂也矢口否认不提。既然他们都不愿意提,那自己又何必非要戳穿呢?那些事不知道也许是是最好的。能把白玉堂的婚事解决掉,他和丁月华之间也就再无障碍了,丁月华再也不可能和白玉堂有什么瓜葛了。   丁月华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展昭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来才觉得空落落的。之前一路和展昭共处一室,倒也习惯,睡不着就缠着展昭聊天,展昭话少,她就一个人说,烦到展昭要发火,她才老老实实躺上床。展昭一直都是坐在门口,从不靠近,谨守礼教。丁月华撅嘴,关上门谁知道屋里发生什么事,恐怕人家早就认为他们两个什么都做过了,只是碍于两个人的身份不敢说出来。   “展夫人……”丁月华念叨了一下,捂住嘴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撕逼不怎么强烈啊…… 作者菌也大失所望了 ☆、第 50 章   转日,丁总兵命人前来告知,十年前的公文记载已经封存了起来,想要找到,尚需时日。收到消息之后,展昭便决定亲自前往帮忙,希望能早日了结此案。丁月华自然是逃不掉,虽然她不想看那些复杂的繁体字,但被展昭强行拉过去,只能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抖着册子上的灰尘。   这些公文封存已久,每一本上面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尘,丁月华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一页一页翻的很轻,生怕那些灰尘沾染到自己的身上,特别是怕吸到自己的鼻子里。再看展昭,早就是一只灰猫了。丁月华张嘴一笑,便吃了一嘴的灰。   “把鼻子蒙上会好些。”展昭从怀中拿出巾帕,那巾帕有些小,不过折起来也能裹住丁月华的小脸。展昭把巾帕对角折起来,蒙在丁月华的鼻子上,在她的脑后系好,又帮她扎好了袖口,才叫她继续找。   库里也有其他的士兵再帮忙找,怎奈这库里存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物品,书本纸张,一时间很难找到想要的东西,展昭耐着性子认真的翻阅。   “展大哥,我带了布过来!”丁月影手里拿着一块宽大的布跳进了库房。   “把鼻子蒙上,免得吸了那些灰。”说着,丁月影便踮起脚尖,双手拿着布,要给展昭蒙脸。   丁月华那露在外面,带有毒光的眼睛一直紧盯着过来说话的丁月影。她这个姐姐还在呢!丁月影竟然都不跟她打招呼,直奔展昭,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盈盈……”展昭不敢让丁月影碰他,后退了两步,说道,“无妨,不带也可以。”   丁月影有些失望,她又不是洪水猛兽,只是想给他蒙块布而已,展昭却这样躲着她。丁月华脸上的巾帕遮住了她窃窃的笑容,展昭拒绝丁月影,她就放心了。   丁月影这才转过来看丁月华,丁月华不想跟她对视,也就躲开了,继续翻腾书架。可丁二小姐并不领情呢,撇开展昭,走向丁月华这边。   展昭怕丁月影这丫头当场发疯,用白玉堂的话来说,她就是个疯婆子。可是展昭又不好直接伸手拦,这里还有很多外人,他只能关注着她们的动静,一见形势不对,便会冲过去阻挡她们的争斗。   丁月影围着丁月华转起了圈,丁月华当没看见,继续伸手翻书架。   “啊……你还装的挺像我姐的,你是什么妖怪,竟然能变的和我姐一模一样!”丁月影咬牙切齿的说。   丁月华的手一滑,书本掉到了地上。丁月影竟然会说她是妖怪?也对,她是穿越来的,和妖怪也差不多吧……丁月华不想和丁月影争执这些事,丁月影小孩子脾气,让着她便是。丁月华默默蹲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放回了书架。   “喂!你说话啊!”丁二小姐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官宦之家的子女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丁月华翻了个白眼,心想也不知有没有人敢上门向丁月影提亲的,难怪丁总兵要展昭帮着找女婿,这位丁二小姐还真是难搞!   “丁月华!你这个妖怪!哎……别拉我啊!”丁二小姐挑衅不成已被展昭拉出了库房。   果然如展昭所想,他还是要动手挡人。丁二小姐竟然大庭广众之下骂自己姐姐是妖怪,也真是被丁总兵宠坏了,这叫人看了成何体统?丁月影毕竟是展昭未来的小姨子,展昭绝不能掉以轻心,无视这些荒唐的行为。   “展大哥!她不是我姐!你还对她那么好!你还要跟她成婚!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丁月影原本和丁月华的姐妹之情就淡薄,丁月华是正室所生的大小姐,丁月影的娘却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连她自己也在边关长大不能回中原老家,好像给丁家丢了多大脸似的,生出来就矮人一等,不痛快十多年了!   “展大哥并没有昏头。”展昭尽量保持柔和的语气,丁月影年纪尚轻,需要要慢慢教导。   “盈盈,她是不是丁月华都好,我不管她是谁,都要和她成婚。”展昭这句话就像事先演练了千百次,很自然的说出口。   丁月华的身影闪了过来。展昭拉着丁月影走了,丁月华心里别扭,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了出来,躲在一旁暗中偷看。展昭和丁月影比手画脚的说着什么,丁月华完全听不到,直到丁二小姐抓住展昭的手臂,丁月华才跑了出来。   “昭哥,你们在聊什么?”丁月华背着手晃了过去,故意把“昭哥”两个字说的很重。丁月影和展昭之间可没有这么亲昵的称呼。   “没聊什么,我叫人送月影回去。”展昭甩开丁月影的手,含笑看着丁月华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她一脸的醋意,他却喜欢,因为她心里有他,很重视他,见不得他和别的姑娘在说话。   “我自己会走!”丁月影哼一声,跺脚转身离开,结束这次不长不短的扰乱。   丁月华见丁月影走了,也不多和展昭说话,又一头扎进库房。展昭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方才进去一起忙。而这回却是卓有成效,一上午的功夫就把需要的公文找到了,连之前的户籍档案也找到了。   展昭拿着这些东西,眼睛都发亮了,丁月华是不大管这些公事,她只需要知道,展昭和包拯会给她洗刷冤屈。看展昭那意思,已经知道行凶者为何人了,并且说要马上离开雄关,回洛阳县去交差。   “我可不可以晚两日回去?”丁月华问展昭。   “你是本案重要嫌疑人,也是人证,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去。”展昭不同意丁月华一个人留下,凭借他办案多年的敏感,他认为若丁月华留下,可能会不回去,从此便找不到此人了。   “你想多啦!”丁月华拍拍展昭的肩膀。展昭比她高不少,拍肩膀也要伸手去够。   “我只是想在这里多留两日,陪陪我爹,最多两日,然后我就回去找你了好不好?”丁月华心中另有计较。   展昭思索了一下,仍然说道:“不妥!你若留两日,我便在此陪你。”   “喂!展昭!你当我是犯人啊!”丁大小姐学着丁二小姐撒泼的样子,叉腰瞪眼,逗笑了展昭。   “月华,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我不跟你去军营便是。”展昭说。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丁月华摆脱不了固执的展昭,一时想到了别的。   “你问吧。”展昭慢悠悠的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等着丁月华发问。   丁月华拖着屁股下面的小凳,蹭到展昭旁边,展昭也不躲,在屋里关起门来没人看见,展昭便没那么生分。   “昭哥~”丁月华双手爬上展昭的手腕,“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发现自己以前是心有所属的,而且刚好那个人就是五哥,你会怎样?”   丁月华俏皮的歪过脸,看着展昭,这话虽然说了千百次,每次的表达方式都不同,可展昭每次的反应都是相同的,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不舒服找公孙先生诊治一下的表情。   “我认真的!你也认真回答我好不好?”丁月华黏在了展昭身上。   姑娘身体的清香传入展昭的鼻子里,展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姑娘的柔软,就像上次搂着她一样,完全感觉不到怀里有人,软软的,很舒服。   “月华……”展昭想把丁月华拉起来,却被丁月华抱的死死的。   “月华……”展昭另外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抚上了丁月华的脸,脸是滚烫的,手也是滚烫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丁月华脸上红晕未退,轻轻仰起头,看着展昭深邃的眼神,又流露出几分忧郁。轻启的唇又合上,欲言又止。丁月华一时心潮澎湃,若此生展昭为伴,她愿意永远留在这,可是她怕,终究会有消失的那天。   展昭的脸离丁月华越来越近,丁月华自然的闭上双眼,展昭便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强压住心中的一团火,不干再做其他的。   “月华……你怎么一直都不明白,我不管你是谁,以前你心里有谁,我都要和你成婚,我展昭要娶的人,一直都是你。”展昭轻握丁月华的手,丁月华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静下来。   “展昭,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丁月华又低下头。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清楚,她就是一个讲究、矫情又麻烦的女人,还是个醋坛子。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刻意压制自己的本性,但总不能装一辈子吧,特别是面对一个要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展昭微笑,和以往一样,每次遇到事情,他总是微笑以对。   “你……”丁月华看不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侠智商再度下线 结婚狂占领高地 ☆、第 51 章   展昭面对丁月华时,永远都表达不出他内心的话,若他能把他对丁月影或者公孙策说的话说出来,也许两人之间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在丁月华心里,展昭认定她是他要娶的人,只因为那一纸婚约,并无其他。   展昭并不愿意自己走,把丁月华留下来,于是他借着和丁总兵确认婚事之名,又多留了两日。丁月华也并非真心想要陪这位没见过的爹,她只是想一个人透透气。于是她一个人在边关看风景,展昭则一直在军营里。   事已至此,丁月影如何耍赖都改变不了展昭的心意,又被丁总兵好一顿骂。丁总兵怎能忍受自己的宝贝女儿做别人的妾,何况丁月影的娘已经是他的妾室了,他绝不能让丁月影也成为别人的妾室。   丁月影和丁总兵大吵一架而后再次出走。丁总兵气的跳脚,这女儿从出生以来就未让他省心。也只得再派人出去四下寻找,以确定女儿的安全。   相比之下,丁月华算是听话了。丁总兵并未干预婚事,他让展昭按照自己意思去做,他只说他人不能到,但会有大礼送上,让展昭好好待丁月华,之后便与他谈论诗词兵法,再也不提婚事。   丁月华走的时候还是红了眼睛,她在这里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虽然没相处几日,但也可以感受到亲情的渴望,可惜她不能一直留在边关,丁总兵也不能离开那里,她最终的归宿还是要落在展昭身上了。   坐在马车上,丁月华靠在展昭肩膀上,这段时间她所见所闻所作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只能庆幸自己还有个肩膀可以依靠。走到半路,丁月华大喜过望,被马车晃的抓住小窗猛吐起来。   女人麻烦——展昭深刻的感受。他这辈子算是要背上这个麻烦的包袱了,什么丁女侠……展昭一边拍着丁月华的背,一边叹气。   终于赶回了洛阳县,一路平安,没遇到任何状况,想必背后主脑也不敢再对南侠轻举妄动。展昭把公文都交给公孙先生,上面详细记录了邝大人在雄关做文书时处理过的一些案件,包拯不敢耽误了,马上命白玉堂带着公文回汴梁对证,白玉堂也没来得及和丁月华叙旧,骑上马就奔开封去了。   “展护卫这次雄关之行可有收获?”包拯问展昭。见展昭气色不错,丁月华也情绪很好,包拯便知二人的关系已有进展。   “回大人,待此案结束,属下便于丁姑娘完婚,还要麻烦大人为属下主婚。”展昭一脸笑容。   “嗯……这回公孙先生可要早做准备,不要和上次一样草率。”包拯吩咐公孙策,公孙策连忙称是。   “大人……我还没决定呢!”丁月华红着脸,心理上已经接受了,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呢!   “婚姻大事是要好好考虑……”包拯顿了一下,见展昭脸色微变,又说道,“本府已收到丁总兵送来的公文,等回京之后会面呈皇上,奏明你二人的婚事。”   展昭听闻,急忙拱手致谢,丁月华嘿嘿的傻笑,顺便瞪了展昭一眼。丁月华挠挠头,这样的小事还要惊动皇上,看样子丁总兵在朝中地位不低啊!   时钟钰见展昭和丁月华回来,一溜烟跑了过来,拉着两个人问长问短的,公孙策嫌其聒噪,把时钟钰和丁月华赶了出去,只留下展昭继续商讨案情。   “大人,看样子只待白护卫回来,我们就可以收网了!”公孙策说。   包拯捏着胡子,仍然有些愁容:“可惜张师爷至今未出现,还有那仿造的巨阙剑想必也在他手中。”   刚刚说到此处,外面便有衙役来报,说查探之人已经发现了张师爷的行踪,请大人火速派人前往。展昭不用包拯多说,马上提剑往外走,在院子里和丁月华闲聊的时钟钰,一眼就看到展昭气势汹汹的样子,也连忙跑过去,问他要去哪儿,并表示自己要跟着去。   展昭也来不及的多说了,只是点了一下头,时钟钰便跟着展昭跑了,也忘记和丁月华说一声,丁月华还坐在石桌旁发愣。时钟钰啊,也是展昭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啊!   时女侠绝对可以坐拥开封府第一急性子之名,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学堂,这回可是带着搜查令名正言顺大张旗鼓的。展昭跟在后面落得个清闲,所有事都让给时钟钰做了,那丫头出门的时候就威胁他说,这次她要抢头功,若展昭不让给她,她就死气白咧的缠着他,让他不好过。   没听说过南侠怕女人的,不过这次展昭很在意自己和丁月华的婚事,不想节外生枝,也就让着时钟钰,自己就打个下手。   到手的鸭子要是飞了,时钟钰会恨死自己。可她现在根本找不到张师爷的藏身之地,急得满头大汗。张师爷一定是进入了学堂,而且绝对没有出来过。学堂早就被开封府的人盯的水泄不通,若非有可以通到城外的密道,人是不可能不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学堂里有密室。   展昭早就这么怀疑,可惜上次进来的时间太短,又是乔装打扮的,并没有找到密室所在,眼下只能慢慢找了。展昭正在后堂仔细研究,查看每一个有可能的开关处,试图找到密室所在。时钟钰已经如无头苍蝇到处乱转,就差动手打人严刑逼供了。   “钰儿,你冷静点,过来帮展大哥找找。”展昭招呼时钟钰,时钟钰转的他头疼。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恨不得一拳把这里都砸个稀巴烂!”时钟钰说着话,真的一拳下去,砸毁了一个立在桌子上的摆件。   “喂!”展昭来不及阻拦,这损坏百姓财物,可是要赔钱的!回去又得被包拯骂了!   时钟钰砸了东西,害自己手疼,正抱着自己的手吹气,就听到奇怪的声响,众人往那方向一看,有一个书柜跟着墙一起打开了半天,露出了了一个入口。   时钟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都闭不上了!这样也能找到密室?可真是苍天保佑啊!时钟钰率先冲了进去。   展昭在后面笑了一声,这个时钟钰倒是有些运气,就这么也能误打误撞的发现密室的入口,说起来真是好笑,但愿这次能有所收获吧。   展昭站在外面不作声,很快里面就听见各种喊叫和打人声,不多时时钟钰就拽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扔到地上,拍了拍手。   “展大哥,人抓到了,就是他!”时钟钰那眼神恨不得把那抓到的人马上剥皮抽筋骨头炖汤。   展昭吩咐衙役把人锁了,又问时钟钰:“巨阙剑呢?”   “哎呀!忘了!我这就去找!”时钟钰这才想起还要找证物,赶忙又跑了进去一阵翻腾。   “展大哥,找不到啊!”时钟钰又满头大汗的跑出来,密室里没有发现伪造的巨阙剑。   展昭这才跟着时钟钰进了密室,密室并不大,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跟进来的衙役又搜索了一番,并未发现伪造的巨阙剑,展昭就下令先把人都押至县衙大牢,再等候包拯审问。   时钟钰在学堂门口贴上了两个长长的封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满脑子都是自己立功受到表扬的幻想,笑着跑开了。   审问张师爷的任务就落在了邝大人身上,邝大人在大牢见了张师爷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张师爷怎么害了他,让他的仕途一片灰暗,他这把年纪好不容易蒙包拯赏识,做了一个知县,就要被他害死了!展昭可是看不下去了,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牢房,留下二人单独叙旧。   包拯并不急于升堂问案,他还想等白玉堂从汴京带回来的证据,一次把案情审问清楚,把作恶之人绳之以法。   “大人,如今案情已明朗,杀害御史中丞卢大人的就是栽赃嫁祸丁月华的人,此人也正是当年在雄关被丁总兵和邝大人判刑之人。”公孙策一句话就点头了案情。   “嗯……不过证物尚未齐全,找不到伪造的巨阙剑,仍然不能给丁月华洗脱嫌疑,这审问恐怕也要费一番力气。”包拯说道。或者证物已经被销毁了,如今他们是要拉个垫背的了。   大家各自整修,各有所思。时钟钰又带人去了一趟学堂,地毯式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巨阙剑的影子。再回来驿馆,已经累瘫了,趴在石桌上喘气。   “钰姐姐辛苦了。”丁月华端着自己刚煮好的汤送到了时钟钰面前。   时钟钰二话不说,接过来就往嘴里灌,烫的自己跳了起来,一头扎进水缸。   “钰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丁月华已经看傻了,来不及反应,抓到时钟钰时,她已成落汤鸡。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什么 空缺…… ☆、第 52 章   再度返回汴京公干的白玉堂之后终于撞见了四位哥哥,确切说,他是被四位哥哥撞见了。   “哎呀老五啊,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三过家门而不入!”蒋平就在云来客栈门口按住了路过的白玉堂。   “四哥……我是真没时间!”白玉堂无奈的看着几位哥哥。每次走到云来客栈门口,天知道他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控制自己的脚不要迈进去,提醒自己,公事要紧,包拯还在等着他。   “算了四弟,五弟难得这么认真,我们得支持他。”卢方开口说道。五弟长大了——这是卢方最大的感叹。   “大哥,等案子了结了,我再来给你赔罪,我得先走了……”白玉堂不好意思的说。因他一句玩笑话,他哥哥们就风尘仆仆的跑到开封来给他祝寿,结果在这里一等半个月,都没能跟他喝杯茶,说说话。   卢方摆摆手:“快去吧,别让包大人等急了。”   白玉堂给四位哥哥行了个礼,而后便跑开了。蒋平往前一步,对卢方说:“大哥,你这一直念叨着五弟,见了面好歹多说两句,就这么让他走了?”   徐庆一把夸住蒋平的肩膀,喊道:“你还不知道大哥,他就是嘴上说说,他那么疼五弟,事事都以他为先,才不会拦着他呢!”   “哟,三弟这话可是好大的醋味,大哥对你不好吗?”老二彻地鼠韩彰开了口。   “你们怎么都冲着我来了?我招谁惹谁了!我要出去买吃的!”徐庆推开众人,独自迈出了云来客栈。另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随着走了出去。   包惜墨听说白玉堂回来了,特意到开封府去找他,衙役却告知,白玉堂办完了事已经返回洛阳县去了。包惜墨没看见白玉堂,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迎面撞上了来寻她的蒋平。蒋四爷满脸急色,见了包惜墨才舒了一口气,说道:“包小姐出去也不叫人跟着,万一有何闪失,我怎么向包大人交代?”   “蒋四爷多虑了,我只是去一趟府衙,能有什么闪失?况且你也不是开封府的人,没有必要为我的安全负责,包大人也不会怪你的。”包惜墨心情不好,难免说话硬了些,但她说的也是事实,蒋平的确没有必要一直跟着她,他应该去做自己分内之事。   蒋平被包惜墨的话堵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包惜墨莞尔一笑:“那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蒋平还拦在路中间呢!   “哦……赶紧回去吧!”蒋平让出了路给包惜墨,自己在身后默默跟着。包惜墨似乎不太喜欢他……   二人回到了云来客栈,包惜墨进房去休息,蒋平就被三个哥哥捉了去审问。   “四弟,你整日跟着包小姐作甚?”韩彰问。   “什么?跟着包小姐?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喜欢包小姐吧!”徐庆是声如洪钟,喊起来房间都摇晃。   蒋平马上捂住了徐庆的嘴,说道:“你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   “被谁听见?怕被包小姐听见吗?”徐庆被捂着嘴还使劲吃奶的力气从指缝里说话。   “你们别闹了!”老大卢方发了话,“好了四弟,快放开他!”卢方一直都受不了他们,加起来年龄也一百来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玩闹。   蒋平放开了徐庆,徐庆揉了揉脸,蒋平力气还挺大,捏的徐庆脸疼。   “四弟,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跟哥几个说说。”卢方说。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法?”蒋平十分不满被几个哥哥围攻,正想躲开他们回自己房间去,却被几个人强拉着让他说。   “说什么说!你们看看我!又老又丑!”蒋平使劲挣脱开几个人的拉扯,夺门而出。   洛阳县·驿馆   丁月华帮时钟钰擦干了头,又帮她重新挽了辫子,才拉着她出了房间,到院子里来晾晾头发。   “钰姐姐这次立了大功,包大人肯定要奖赏你的!”丁月华很佩服时钟钰这种到处闯荡的精神。   “别人这么说嘛,我就领了!可是你这么说……”时钟钰瞄了丁月华一圈,“丁女侠游走江湖可也是名声赫赫,不比我时钟钰差!”   “是吗?我真有这么厉害?”丁月华瞪大了眼睛。江湖中关于丁女侠的传言究竟是怎样的,丁月华也是一知半解,听过一些,但又不完整,很难想象。   时钟钰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依我看,你是看不上展大哥所以才到京城来找他退婚的!”   看不上展昭?丁月华吓了一跳。天上有地下无的南侠展昭还能配不上谁?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又在朝为官,在包青天身边,大大的忠臣,丁月华还真想不出来,在这大宋朝,展昭还能配不上谁?   “你不记得了?上次你到雄关探望丁总兵,刚好遇到边境有辽兵骚扰,是你和月影一起把他们都赶走的!”时钟钰讲的绘声绘色,当时情况多危机,有多少老百姓即将命丧辽兵之手,丁月华和丁月影两姐妹又是如何联手抗敌的,那次时钟钰也是刚好路过,加入了她们,这样三个人才认识了。   丁月华当然不记得,不过她觉得挺威风的,如果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勇闯江湖就好了。丁月华的思绪已经飞回到雄关,幻想着战场杀敌的样子。   “你真走运,有展大哥这样的男人愿意在你身边爱护你一辈子。”时钟钰流露着羡慕。她从边关到开封就为了她仰慕已久的南侠,那南侠就如她梦中的英雄一般伟岸,早已暗生情愫。可惜展昭已与丁月华有婚约,任凭丁月华万般不愿,逃婚出走,展昭都不愿意放弃。   “也许……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丁月华说。展昭太过固执,凡事不留余地,和他这样的人相处也并不轻松。   “现在人是你的,你当然这么说了!”时钟钰嗤之以鼻。   丁月华没继续说下去。这个问题上,两个姑娘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了。   时钟钰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望地,活像煮熟的鸭子飞了,而这个抢鸭子的人便是丁月华。   丁月华尴尬的笑了笑,肌肉有些僵硬了,开口问道:“钰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待妹妹帮你找一个合适的。”要想解决眼前这些姑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们都嫁出去,这样她们就不会来抢展昭了,她也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我?”时钟钰突然精神起来,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要高,要帅!还有要有钱!”   “有钱?钰姐姐做赏金猎人时拿的赏金都够养活自己一辈子了,何况还有开封府的俸禄和这个金字称号,连你展大哥都要让你三分呢!”要高要帅丁月华可以理解,那个姑娘家不喜欢,可是要有钱……时钟钰又不是没钱,她根本不需要找有钱的男人。   “我有钱那是我的!难道不应该是男人养我吗?不会让我去养男人吧!要是这样,我宁愿一辈子不嫁!”时钟钰说的铿锵有力。她这二十几年过的稀里糊涂的,年纪一大把了,每天忙着抓贼赚钱,都没碰到过一个像样的男人,她已经做好终身不嫁的打算了。   这回轮到丁月华叹气了。时钟钰这样的姑娘可算得上是宋朝的大龄剩女,还是个富婆咧!这样想嫁出去可就难了,她又不肯委屈自己做人家小老婆。   “聊什么这么开心?”展昭走了过来。展昭一直在等白玉堂回来,洛阳县这边要处理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展大哥!”时钟钰每次见到展昭都异常兴奋,抢先跳起来拉了展昭过来坐,询问案情的进展。   “案情已经明朗,只是找不到伪造的巨阙剑。”展昭说着。找不到证物就要多费口舌,也不一定能让所有犯案者受到应有的制裁。   “巨阙剑是吧,我有办法。”时钟钰挤了挤眼。   这件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包拯和公孙策正在房里想对策,展昭来报,说时钟钰已经出去解决了。公孙策眼睛一转,时钟钰想要做什么,他大概也能想到,未尝不是一个可行之策,只是包拯那关……   “公孙先生,伪造一柄巨阙剑需要多少时日?”包拯问公孙策。   “回大人,这要看造剑是何人,一个好的工匠,大约七日左右。”公孙策回答,公孙策没想到包拯也打算用这个方法去诈出真相。而这个造剑的人选,自然就是司空朗月了。   “七日……这时间……”包拯沉吟。七日还是太长了,他没有那么久的时间去等,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很多变数,包拯打算白玉堂一回来就升堂问案,一次解决。   “用不了那么久!”声音一起,时钟钰怀里抱着一把宝剑跳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时女侠的意中人在哪里? ☆、第 53 章   时钟钰怀里竟然有一把巨阙剑!大家惊讶的围了过来。   时钟钰说她刚刚出门去找司空朗月,在半路上就碰到了他抱着一把剑过来,说是献给包大人的,而这剑竟然也是一把伪造的巨阙剑!司空朗月说当日他接了这笔生意,自己也觊觎巨厥剑,所以一并打造了出来,自己留了一把做收藏用,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   开封府找不到伪造的巨阙剑,时钟钰已经去找过一次司空朗月了,司空朗月思前想后,决定把他这一把贡献出来,两把是一模一样的,想必下单的客人也分辨不出究竟哪一把是他的。若能帮开封府破了此案,司空朗月心里也踏实很多。虽然他是拿人钱财□□的,但因此害了展昭和丁月华,他也心有愧疚。   如此一来,包拯也就安心等着白玉堂回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结此案了。   升堂的那一日,丁月华和时钟钰都没有去,两个人留在驿馆里嗑瓜子聊天。   “你怎么不去听审?你不用当值吗?”丁月华问时钟钰。时钟钰可是皇上亲自下旨拨给开封府使用的六品校尉,丁月华猜她迟早会升职。   “不去了……反正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时钟钰伸个懒腰。她是被留在开封府看家的人,自己偷着跑出来的,也算不上当值。更重要的是,她突然有点胆怯了,怕上公堂,越是自己努力做过的,越怕拥有这份荣耀。   “你呢?你怎么也不去?”时钟钰问。丁月华不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吗?她也不需要去过堂吗?   “你展大哥不让我去,他说审出实情也就没我事了,用不上我。”丁月华回答。展昭是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吧……不过丁月华之前就把展昭告上了开封府公堂,现在这个小地方,展昭倒是在意起来了。   “展大哥对你可真好!”时钟钰又羡慕起来。   “好了好了,等回到京城,叫展大哥帮你找一个更好的!”丁月华微笑着拍拍时钟钰的肩。时钟钰年龄虽然有些大,但她经历简单,一根筋,未尝不是男人的一个好选择,丁月华思索着,将来时钟钰定能嫁个如意郎君。   一件“惊天动地”的案子就这么结束了,众人一起返回京城,邝大人也跟了来,准备随包拯面圣,面呈案情。   皇上得知此案已侦破,甚是欣喜,少不得各自嘉奖一番,特别是听说此次涉案之人是丁总兵的女儿丁月华,不禁多问了两句,包拯便呈上丁总兵的公文,里面特意写了丁月华和展昭的婚事。   “丁月华与展昭甚为相配,既已有婚约,就早些完婚吧。包爱卿,你就替朕办了此事,朕另有封赏。”皇上欣喜,对于展丁联姻乐见其成。丁总兵和包拯忠臣良将,他们两家的结合,使得大宋江山更加稳固。   包拯领命而去,皇上开了金口,这婚是不得不成了,谁也担不起欺君之罪。包拯刚刚回到府衙,太后那边便派人送了一些贺礼过来,说是丁月华远嫁开封,没有娘家人陪着也不能寒酸了,这些赠赐先充数,之后太后会再有奖赏。   如此可见皇上和太后对丁家有多重视,婚事绝不能草率,包拯赶忙叫来公孙策和展昭,一同商议。   婚事由展昭全权操办,丁月华又被排除在外了,展昭说这是男人的事,无需她操心。像上次一样,展昭仍然把丁月华送到了云来客栈,这次不用打晕,是自己走过去的。到了日子展昭会过来迎娶。   “新房呢?”包惜墨问丁月华,她似乎没听丁月华提到过新房的事。   丁月华眨眨眼,好像没有什么新房,成婚之后还是会住在开封府。不过展昭的房间确实小了点,他一个人住还够,两个人就有点挤了,屋里的家具也不多,因为他平日用不上那么多东西。丁月华就不一样了,来开封没多久,屋里也添置了不少必需品。   听了包惜墨所讲,丁月华方知在宋朝买房并不是容易的事,即便官至宰相也不见得买得起房,展昭除了常州老家的祖屋,没有别的房子了,在开封就一直住在府衙。可府衙里人多口杂的,多有不便,小两口成亲之后还住在府衙,有些寒酸了。   可展昭也没有能力买房吧,丁月华拖着腮帮子叹气。   “我想展大哥一定有他的安排,丁姑娘,你还是稍安勿躁。”包惜墨说。   唯有包惜墨最了解展昭,最善解人意。丁月华看着包惜墨,总觉得自己和她相差甚远,而包惜墨恐怕心里装的也是展昭吧。展昭成婚是要让多少姑娘心碎了。   展昭护送包拯上朝归来,忙不迭的跑到了云来客栈,因为收到消息说丁月华有急事要见他。   “怎么了月华?出什么事了?”展昭敲开了丁月华的门,丁月华打着哈欠披着外衣出来,并不像是有什么急事,倒像是还没睡醒。   “你这样要感冒的。”展昭进了房,转身关好门,丁月华穿的单薄,展昭怕她等不到婚期就病倒了。   “我哪有这么虚弱!”丁月华抗议展昭总把她当小孩子看。   “那你该说说,这么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事了吧?”展昭还要急着赶回去办差,没时间在这里和丁月华闲扯。   丁月华扑进了展昭怀中,靠着展昭宽厚的肩膀,双臂环着他的腰,闭着眼睛,轻轻的呼吸。   “这是怎么了?”展昭身上的冷气已经散去,丁月华柔软的身体令他呼吸急促了起来。   “昭哥……你以后会一直对我好吗?”昨晚听了包惜墨的话,丁月华便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疯狂的想见到展昭,想一睁眼就看到他。   “又说什么傻话?我们马上要成婚了,成婚之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展昭抚摸着丁月华的秀发,他也如丁月华一般,急切的盼望丁月华嫁过来的那天。   相拥在一起时,仿佛天地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昭哥,我们成婚之后还住在府衙吗?”丁月华小声的问,语气很柔和。   “月华,包大人需要照顾,我不能离开他。”展昭回答。虽然展昭买不起房,但他也想过找个地方搬出去住,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他放心不下包拯。就连白玉堂也没有住在云来客栈,而是住在府衙里,他又怎能弃包拯而去呢?   丁月华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她不想让展昭为难,虽然她很想和展昭一起搬出开封府,她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小院子,种些花草也可以种些蔬菜。只是未来,真的不能如她所愿呢!   “月华,别想太多了,你就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吧。”展昭拍了拍丁月华,把她从他身上分开,他不能一直眷恋这里,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送走了展昭,丁月华心里更加空虚。与上次不同,这次她不会逃婚,她必须嫁给展昭,圣命难为,而她早已放弃了要逃开的念想,她愿意留在展昭身边和他共度余生,无论她占有了谁的幸福,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后悔。   临近中午,又一颗“炸弹”落了下来,丁总兵派人送来了一封密函,送到开封府,说是给丁月华的。展昭命人把丁月华请到开封府,当面打开,丁月华眼睛睁的大大的,把那密函递给展昭,展昭看罢眼睛瞪得比丁月华还大,那密函竟然是一纸房契。!   原来丁总兵早已命人在汴京买下了房子给女儿成婚后居住。丁总兵不想女儿受苦,一直让丁兆兰和丁兆蕙关注着,有合适的房子便买下来。日前丁兆蕙终于看中了一处离府衙不远处的房子,见了图纸便决定买下来,而他本人并未亲自上京城来购买。   “昭哥,我们有房子了!”丁月华兴奋不已。一个头疼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亲爹给买的房子哪有不要的道理?   “月华,我早上说过,我不想离开府衙,岳父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展昭收起了房契,又放回信封里。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有了房子住,又不用我们自己花钱,为什么不住?你看!这里离府衙不远的!”丁月华想这点距离还不算什么,离开封府走一刻钟便到,展昭也可以就近照顾包拯,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不行!这地方离府衙还有一段距离,万一府衙里有事,我一时赶不过来,恐大人会有危险。”展昭拒绝。不是他不信白玉堂,只是白玉堂经常出差办案,不在府里,只有王朝马汉他们几个,展昭着实不放心。   “昭哥,我们也不能永远都和包大人住在一起吧,我们总要有……”丁月华还想争取。   “别说了!我不会离开府衙!”展昭厉吼,打断了丁月华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周开始求收藏!嘤嘤嘤~~ 收藏才是更新的动力,收藏之后会肥肥肥肥~~~~ ☆、第 54 章   展昭是自尊心受挫吧。白玉堂如是说。   说起有钱,开封府里最有钱的当属白玉堂,虽然官职和展昭一样的,但是陷空岛的产业遍布各地,光是云来客栈和四海钱庄就可一辈子享用不尽了。总之白玉堂是不缺钱的,而且他说他随时都可以拿出买房的钱。   “如此看来白五爷可以让所有待字闺中的姑娘趋之若鹜。”丁月华耷拉着眼皮,一边翻着公孙策送来的各种服饰的图纸,一边和白玉堂闲扯。白玉堂自备茶壶茶杯,坐在一旁喝茶自娱。   “话不是这么说,你五哥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未嫁的姑娘虽多,也不是皆能入我眼的。”白玉堂抖着扇子,愈发神气了。   自从白玉堂的扇子被展昭带走之后,他就要求展昭再给他画一个新的,展昭一直觉得白玉堂要的那些图案俗气无比,并不适合他这种身份,可是白玉堂喜欢。不能每日弄鸟为乐当个甩手大少爷,总可以看看吧!白玉堂不想连这点乐趣都没有了。   若论绘画,花鸟鱼虫自然是白玉堂更为拿手,不过白玉堂懒得自己画,他要的是展昭给他画扇面这么个说法。展昭则说,他这点文采全部送了白玉堂,已经被他榨干了。   总之白玉堂想要表达的观点就是展昭买不起房子,自尊心受到打击,故而也不接受丁家的赠送,否则他岂非落得一个靠女人家里施舍之名?   “怎么那么麻烦!五哥我告诉你吧,在我们那里好多男人都管女人家里要房子呢!”丁月华并不认为这样是对的,只是展昭又有些矫情了。既然自己不便,丁家又肯出钱,为何不接受呢?   “是吗?那你给五哥介绍一个!”白玉堂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   “介绍?”丁月华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继续说道,“你认识的,我们丁家二小姐丁月影,尚待字闺中。”   白玉堂一口茶喷了出来,喷了一地,连连摆手:“月华你这不是坑我么!那种疯婆子我简直不想再见到她!”白玉堂想起丁月影就头疼。   “对了……那疯婆子去哪儿了?好久没消息了。”白玉堂想起丁月影早就离开了开封府,而后音讯全无。   “你想她了?”丁月华挑眉。丁月华也觉得白玉堂和丁月影甚为登对,丁月影这种不服管教的姑娘,只有白玉堂这种更加清高傲慢的人才是她的天敌。   “我想她!我还想多活两年呢!”白玉堂腾地一下站起来,发觉丁月华饶有深意的看着他。   “月华,你不是想害你五哥吧?”白玉堂总觉得丁月华不怀好意,好像是想把丁月影硬塞给他一样。   “不是……五哥,你还真得帮我找找月影,她和爹吵架不辞而别,这回连书信都没留,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爹也很担心的!”丁月华拉了一下白玉堂的手腕。这点才是最要命的,丁月影这么一走,半点消息都没有,雄关那边一定也急的炸了天了。虽然她和丁月影是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可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她总不能看着不理吧!   白玉堂又坐下来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知道啦,我一会儿就叫兄弟们放消息出去找她,一有准确消息,就把她带回来给你。”   丁月华和白玉堂聊了一会儿,白玉堂就被叫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卖了个消息给他,说展昭的问题需要另寻途径下手,不能硬来。   “那是什么呢?”丁月华拖着腮帮子支着自己的脑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看着看着就打起瞌睡,趴在石桌上睡了起来。   白玉堂特意跑了一趟云来客栈,他怕下面人交代不清楚,还是自己去传达一下比较好。到了云来客栈,让店小二吩咐下去,全面搜索丁月影的踪迹,找到人之后切不可轻举妄动,要暗中监视,迅速回报。   “五弟对丁二小姐甚为关心呐。”刺耳的话飘到白玉堂耳朵了,白玉堂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蒋平又出现了。   “四哥你这么闲不如去汴河帮忙建河堤。”白玉堂嘴上也不会输给蒋平。如今开封府的人正在帮忙修建河堤,以抵抗雨季的到来,只是十分缺少会水的人指点一二。   “这个不用你说,我正打算去,倒是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大哥了?”蒋平把羽毛扇子别在腰上。他是不满意白玉堂这种态度,几个哥哥在开封都好一阵子了,白玉堂连一个正经的拜见都没有。卢方那么疼爱他,他总该表示一下吧!结果可好,还得麻烦卢方总跑开封府照应他,这不是本末倒置了!   “去!我现在就去!”白玉堂转身就要往楼上走,又被蒋平一把拉住。   “你去哪儿啊!大哥不在客栈,二哥三哥陪他去开封府了,怎么你没见到他们?”蒋平说。卢方被公孙策派人请了去,说是帮忙展昭的婚事,蒋平总觉得展昭的婚事和他们五鼠没什么关系啊,开封府这不是乱抓现形么!   “那我还是回府去,河堤的事就拜托四哥了。”白玉堂拍了拍蒋平的肩膀。   蒋平也无话可说,若白玉堂同他较劲,他还有的应付,现在人家白五爷一心为国为民的,他若计较倒显得自己小气了。想到此处已释然,赶忙往汴河去了。   公孙策送走了卢方等人,回来时见丁月华正拿着一把花在他院子门口转悠。   “丁姑娘找我有事?”公孙策问。丁月华满腹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这会儿来找公孙策,公孙策猜测是和婚事有关的。   “没事……”丁月华笑了笑,“我在客栈里呆着太闷了,想找点事做,公孙先生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来的正好,我这还真有事需要人帮忙。”公孙策便顺着丁月华的话说,把她带到了药房。   “盈盈和招娣都离开好久了,药房无人收拾,现在药品也是到处乱放的,丁姑娘若是有空,可否帮我整理一下?”公孙策问。   “行!没问题!”丁月华很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开封府人手众多,哪用的上丁月华做这些粗活,有的是衙役可以做,只是公孙策见她心里有事,才派点事情给她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公孙策刚请示过包拯关于丁月华和展昭成婚之后,是否让丁月华到开封府帮忙的事。   此前皇上已有旨意,展昭和丁月华成婚之后便封丁月华一个诰命夫人,公孙策是想着丁月华武艺好,又比时钟钰踏实多了,以后可以把时钟钰派出去,丁月华留在府里保护包拯会更为稳妥。   公孙策想试探一下丁月华的心意,故意长叹一声,说道:“开封府里里外外都需要人手,别看这药房不起眼,可是负担了大人的健康,若是随便找人来做,搞错了药物可是要出人命的。”   “可惜月华不懂药理,不然也能和月影一样帮上先生。”丁月华完全不认识这些药物,只能先把一样的挑出来摆在一起,再各自对照规整到药箱里。   “丁姑娘,你和展护卫成婚之后有何打算?”公孙策问。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得看展昭他有什么打算。”丁月华觉得女人实在是太没地位了,身处大宋,她无力改变,只能跟随着大家一起。   “那你和展护卫还住在府衙里?”公孙策又问。公孙策也未听展昭提起过此事,但他也知道丁总兵送来了一个房契,展昭和丁月华还因此吵了一架,目前正在冷战未有缓和。   “不然呢?展昭那个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动他。”丁月华只是叹气,展昭这么固执,今后二人如有冲突,都要她让步吗?   “丁姑娘可有请示过大人?”公孙策说。   丁月华转过头看着公孙策:“公孙先生这是何意?”她就算是住进开封府,也是同展昭一起,又没多用开封府一间房,何况以前她住在客房包大人也没赶她走啊,再说还有时钟钰啊,丁月影啊,很多人住在这里呢!   “我的意思是说,大人喜静,人多了就头疼。若非展护卫一定要在大人身边,大人倒是想他和白护卫都出去住,乐得清静,也给咱们开封府省下一些修葺的费用。”公孙策回答。展昭和白玉堂同在府衙除了吵架就是冷战,总归是觉得府里风水有点问题,气氛紧张。公孙策至今觉得这两个人竟然可以在开封府里和平共处,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丁月华心中一动。照公孙策这么说,她应该去找包拯,看来白玉堂所指也是这个,展昭一定会听包拯的话,在意他的想法。   “先生,我还有点事,等办完了再回来帮先生!”丁月华抖了抖手上的药材,跑出了药房。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先生老谋深算 得公孙策可以得开封府 ☆、第 55 章   丁月华来到包拯的书房门前,王朝和马汉在门口守卫,见丁月华独自前来,并无展昭陪同,觉得有些奇怪。   “二位,我想见见包大人,不知大人有没有空?”丁月华问。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王朝不敢怠慢未来的展夫人,马上进去禀报包拯,说丁月华求见。   见丁月华进来,包拯放下手中的笔和公文,特意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和丁月华到前面椅子上坐下,才问丁月华找他何事。丁月华不知这话要从何说起,吞吞吐吐说出几个字,包拯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   “丁姑娘有话慢慢说。”包拯回应着。因公事繁忙,展昭和丁月华的婚事包拯都交由公孙策处理了,只是皇上和太后都很看重这事,包拯也不敢马虎了,无论丁月华有什么困难,都要想办法帮她解决。   “丁姑娘,本府和丁总兵相识已久,月影也叫本府一声包伯伯,在本府看来,你们都像是本府的女儿一般,你有话不妨直说,看本府能否帮得上忙。”包拯说。   丁月华仍有些迟疑,她没有和展昭打过招呼就来找包拯,怕展昭得知后会生气。最近她特别在意展昭的看法,大多问题上都随着他。   “既然无事,本府可要继续办公了。”包拯作势要起身,丁月华这才拦住包拯,一脸难色。   “说!”包拯总不能无限制的等下去,还是催促丁月华快点说出来。   丁月华一世情急,不知如何是好,竟然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包拯面前,说道:“请大人为我做主。”   包拯被丁月华吓了一跳,还是稳住自己,问道:“究竟何事让本府为你做主?”   “大人,月华不该来求大人,让大人为难,可是……可是……”丁月华说不下去了。   “可是展护卫太过固执,不听你说话。”包拯接着丁月华的话说。   “大人怎知我要说什么?”丁月华抬起头,惊奇的看着包拯。   “起来说话。”包拯把丁月华从地上拉起来,又让她坐下。包拯早已料到,能让丁月华找到他的事,定是因为和展昭交流不通,没有办法,才会找上他,因为他是这个府里唯一一个能让展昭“买账”的人。   丁月华又坐了下来,想了想,方才出口言道:“包大人,我爹送来房契之事大人可知晓?”   包拯点头道:“本府已听公孙先生提起,据说那处住所离府衙不远,倒也方便。”   “大人允许我们出府居住?”丁月华眼睛亮了起来。   “为何不允许?你们既然成亲,就不要在住在府衙里了,人多口杂,经常有外人出出进进不方便。以前展护卫一个人不用考虑这些,现在和你成亲了,就应该多为你考虑一些。”包拯说。看丁月华的表情,包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他的心思都在朝政百姓上,可府里的人在想什么,也是了如指掌。   “可是昭哥他……不同意……”丁月华低下了头。果真没地方住丁月华也就忍了,现在既然有地方住,展昭偏偏不走,难道真如白玉堂所说,因为他买不起房,才觉得丁家的举动有伤他的自尊,而无关包拯的事?   包拯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丫头,你是想本府为你说项?”   “不是不是!”丁月华一慌,这么说成了她故意搬动是非,要包拯去压展昭。   丁月华坐立不安的,干脆又跪到包拯腿边,拉着包拯的手腕,摇晃说道:“月华是想问清包伯伯的心意,若包伯伯不希望我们离开,我们自然是留在府中照应。月华无意让包伯伯为难,只是只身在此,举目无亲,出了事都不知道找谁商量。”说着说着,丁月华悲从中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月华,你的事本府放在心上,有你爹这层关系,本府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放心吧!”包拯做出了承诺。   “谢谢包大人!”丁月华破涕为笑。在开封府有了包拯这个坚强的后盾,看谁还敢欺负她!   展昭无来由的被包拯训斥了一顿,还勒令他成婚之后搬出开封府去住。第一次被包拯嫌弃,展昭心中憋闷,跑来找白玉堂的晦气。   白玉堂正坐在屋顶上喝酒赏月,展昭一跃上来,白玉堂赶忙把酒壶盖在衣摆下面,不让展昭见到。   “这么大酒气,盖不住的!”展昭也坐了下来。   “臭猫,公孙先生说了,咱们两个人一起坐在这,早晚这房顶要塌的!我看你还是下去吧!”白玉堂又把酒壶拿出来继续喝。包拯不许他们在开封府里喝酒,白玉堂就偷着在房顶上喝。   展昭一把抢过白玉堂手里的酒壶,开始往自己嘴里灌。   “你发什么疯!”白玉堂也没跟他抢,见他心情不好,想他也没心思斗嘴了。   “白兄,你说你那月华妹妹用了什么方法,连大人都听她的。”展昭说道。展昭认为包拯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事,还要把他赶走,所以问过王朝马汉,知道丁月华今日来求见过,想是和丁月华必有关联。   “大人会听她的?”白玉堂给了展昭一个大白眼,“咱们包大人可一向是目光如炬,府里发生什么事都了如指掌,而且一向是非分明,绝不会被人左右,他恐怕是早有此意。”   “早有此意?你这么说是大人嫌弃我?”展昭听了白玉堂的话更加心痛。   “呸!大人那是嫌弃你?我告诉你,今天我还被他莫名其妙骂了一顿,说我不思进取,每天在外面闲逛,让我赶紧娶妻生子,这是哪根哪?”白玉堂今天也是无辜被骂,以往包拯都不过问他的私事,今天竟然提起他的婚事,他还以为展昭在包拯面前说了什么。   “大人那是疼你才让你搬出去住,免得府里这些小事烦着你。你放心出去住吧,府里有我,还有那么多衙役照应着,不用担心。”白玉堂又说。堂堂开封府府尹,官居二品,若连基本安全都保障不了,那大宋早就被番邦外族踏个稀烂了。   “展昭,你还是去看看你那小娘子。”白玉堂说。见展昭无动于衷,白玉堂只能摇头。感情的事,展昭还是真是迟钝的很。   展昭跃下了房顶,走出了院子。白玉堂愣了半响才想起来自己的酒还在展昭手里,再想叫他已经来不及了。   展昭走在街上,四周漆黑寂静,没有一点声响。这条路是通往云来客栈的,展昭走了一半,又停住,想往回走。他觉得在这件事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不愿意搬出去住是有自己的理由,又理所当然认为丁月华应该理解他。想了想白玉堂的话,包拯并非嫌弃他,而是疼他才让他出去住,展昭又继续往前走。   进了云来客栈,展昭跟小二打了招呼便直接上了二楼,到丁月华房间门口,见里面还亮着灯,正要敲门,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便贴在门缝往里一看,原来是包惜墨正在和丁月华聊天。   “丁姑娘,你就别再怪展大哥了,他那个人啊,一向都是这样,最在乎包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他是担心包大人才不愿意搬出去住,你也别多心了,以后慢慢再劝他。”包惜墨温柔如水的性子总是让人舒服,展昭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他现在都不肯听我说话,成婚之后更不会拿我当回事了……”丁月华低着头,吸着鼻子。展昭因为这个事,就躲着不见她,她倒是想跟他说清楚呢!   “怎么会呢?他只是忙。开封府的公务一向繁忙,现在他又要忙你的婚事,想必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包惜墨苦口婆心的安慰丁月华,尽量开解她。   “那你呢?你何时回府去?”丁月华转而问包惜墨。丁月华注意到包惜墨每次提起包拯都是说包大人,从来不称“爹”。   “我没想过……”包惜墨回答。   这次她到开封这么久都没回去,连夫子都回去了,只有包兴还在这里陪她。这回是包老夫人有意把她送过来让包拯跟她相认,照顾她,还叮嘱包兴,父女俩不和好就不许包惜墨回合肥老家,结果包兴也只能留在这里一直回不去。   “这次我成婚,你会去观礼吧。”丁月华拉住包惜墨的手。只要包惜墨去开封府,总有和包拯见面的机会,能说上两句话,关系也会有所缓和。   “惜墨当然会去。”展昭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对着包惜墨说,“惜墨你说是吗?”   包惜墨嫣然一笑:“是啊,展大哥成婚,我怎能不到场?还没祝贺展大哥呢!”包惜墨站起身,对展昭轻轻一揖。   “惜墨……”展昭对包惜墨也有许多说不出的抱歉,总觉得欠了她许多。   “展大哥,你陪丁姑娘聊聊吧,我眼皮都打架了,要回去休息了。”包惜墨退了出去,关好房门,留给展昭和丁月华私人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人住员工宿舍已久,是应该搬出来过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于是…… ☆、第 56 章   “这么晚还没睡?”展昭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面对着丁月华。   丁月华低下头,只看着自己的手。   “对不起,我一直没来看你,府里事忙。”展昭握住丁月华的手。她的手有些凉,展昭把自己的热气传给她。   “我知道。”丁月华仍然低着头,一动不动。   “关于房子的事……”展昭正琢磨怎么起头和丁月华说,好解释清楚他的顾虑。   丁月华抬起头,转而握住展昭的手,说道:“我们就住在府里吧……”   展昭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丁月华,她怎么突然转性了?因为她不同意住在府衙里,所以他们才冷战,现在她又突然想通了?   “我想过了,住在府衙里也挺好,什么事都有人照顾,我这种笨手笨脚的,从来没伺候过人,都不知道会不会做……还有,包伯伯也需要你在身边,这样不会耽误了正事。”丁月华一口气说了出来。这两日她有些灰心,无论是包惜墨还是时钟钰、丁月影,她们待展昭都比她好,似乎只有她,总是给他惹事,让他为难。   听了这些话,展昭激动不已,手早已爬上丁月华的小脸,微笑的说着:“月华,我很高兴你能为我着想,我又怎可不为你着想?”   “那房子我收下了,不过我还是要在府里值夜的,你愿意在府里陪我还是睡在家里,都随你。”展昭轻抚着丁月华的脸。他一直和白玉堂倒班值夜,恐怕每个月也要有一半时间晚上留在府衙里,若赶上白玉堂出差查案,他就有好一段时间要一直在府中盯着。   “我要跟着你!”丁月华马上表示,“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三重四德,成婚之后就要听夫家的,我都嫁过来了,自然是入乡随俗。”说着又红了脸。这些话丁月华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的,却在展昭面前这么自然的说了。   “你若是真听我的,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展昭现在可不敢妄想。经历过丁月华的逃婚,他已经深刻领悟到丁月华的大小姐脾气,想象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再也不敢妄加揣测,他现在只求丁月华能平平安安的嫁进开封府冠上他的姓,别再有任何差池,其余的,他全都不想。   “展小猫……”丁月华柔柔的喊,展昭的心脏又被猛击了一下,虽然白玉堂总是这么叫他,可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称呼这么动听。   “还有多久我们才能成亲?”丁月华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一心只想扑进展昭怀里。   “很快了,你乖乖的听话,不要到处乱跑。”展昭何尝不想搂丁月华入怀不放手,可这些繁文缛节总是免不了的,而且他要告诉全天下,他娶丁月华为妻,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丁月华依依不舍的送别展昭,展昭再多留一会儿,她恐怕要忍不住拖住他不让他走了。从未如此留恋一个男人,展昭深扎在她的眼中、心中,再也拔不出来。   小插曲总是会有一些,例如公孙策一直念叨的没人帮他打理药房的事迎刃而解,因为那个叫招娣的小贼屡教不改的又撞了上来。   招娣究竟是第几次被人抓,她自己都记不住了。运气好的话只是被人打一顿,运气不好的话,就像现在一样,被拉进了开封府。   “公孙先生,这个小贼还是改不了了,我看还是叫大人判她个充军发配,送到边疆去算了。”王朝抓着招娣,拖到公孙策面前。   公孙策一阵头痛,他可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顽劣的丫头,进过一次开封府,领教过包拯的威严,还敢再犯的她也是独一份了。   招娣笑嘻嘻的看着公孙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这回又是为什么?是为老母治病,还是孩子重病了?”公孙策问道。总之就这两个理由,招娣来回来去的用,竟然会有人真的相信。   “没有!这回是我生病了!病的很厉害!大夫说再不医治我就会死了!可是我没钱……”招娣装的楚楚可怜的,不知情的人真能被她感动了。   “行了!这里是开封府,收起你那些伎俩!”公孙策打断了招娣。   “那这回要判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招娣追着公孙策问。   “怎么?你很想在开封府干活?”公孙策瞄了一眼招娣,听她的意思,她可是故意进来的,有备而来的。   “是啊是啊!”招娣猛点头,“这里有吃有住的,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想留在这里,先生可以收留我吗?”   “收留你?你当我们开封府是收容所啊?你这种死性不改的,我们可不敢收。”公孙策答道。开封府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公孙策也考虑过再找几个丫鬟进府,等丁月华嫁过来,还是有丫鬟伺候比较方便,开封府这些粗人哪懂的那些。   “先生先生!我已经不偷东西了!我只是想跟着先生!”招娣毫不客气的拉住公孙策的胳膊,期盼的说道。   公孙策甩开招娣的手:“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我这个老头子算怎么回事?你还是出去找个正经事做吧,最好是赶紧嫁人,就有人照顾你了。”   “先生……你就收留我吧!”招娣不断的央求着。   “不行!你赶紧离开这里,别让我在见到你。”公孙策甩开了招娣,自行走开了。   待公孙策忙完返回时,竟然看见招娣还在那杵着不走。招娣见他回来,马上欢快的跳过来,继续拉着胳膊纠缠。   “你怎么还不走啊?”公孙策也是服了这丫头,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   “先生,我是诚心的,求你收留我吧!”招娣还是这句话。   公孙策有些不耐烦了,正要把王朝马汉叫过来,把招娣赶出府去。还没叫人,就看见时钟钰转了过来。   “咦,这不是招娣吗?你怎么来了?”时钟钰一眼认出了招娣。   时钟钰自从协助包拯破了上次的案子,又受到了皇上的嘉奖,结果“乐极生悲”,被皇上派出去公干,好在她手脚麻利,赶在展昭成婚之前回来,若是错过了,她可要恨死自己了!   “钰姐姐!”招娣一见时钟钰,像见到了亲人,直接飞扑了过去。   “你不是刑满释放了吗?”时钟钰问道。招娣进府的时间好像比丁月影还要早些,丁月影都走了很久了,招娣也应该早就离开了。   “我是刑满释放了!可是,我想留在开封府干活,我会干的可多了!钰姐姐你收下我吧!”招娣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拉着时钟钰拼命的央求。   “哎?”时钟钰挠挠头。   时钟钰虽然是在开封府供职的,可府里这些事还轮不到她管,一直都是由公孙策管的,连她也是听公孙策的,现在招娣来求她,她哪能做的了公孙策的主?   “钰儿你别听她瞎说,赶紧让她走,大人看见会生气的。”公孙策只想赶快把招娣打发走,让她一直在府里缠着他可不好办啊!   “什么生气?”就在这时,包拯刚好出来透气,行至此处,听到公孙策说他会生气,便走过来一探究竟。   众人纷纷向包拯行礼。招娣见到威严的包拯,吓得跪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是招娣?你起来回话。”包拯也认出了招娣。但凡开封府经手的大小案件一干人等包拯都熟记心中,没有一个叫不上名字的。   “不……不敢……”招娣面对包拯可没有面对公孙策那样的勇气,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本府有那么吓人?”包拯示意时钟钰扶招娣起来。面对普通百姓,包拯还不至于那么凌厉吓人,尽量表现出慈祥的一面。   时钟钰拉着招娣,招娣一直发抖,不敢抬头也不敢讲话,时钟钰便替她讲:“启禀大人,招娣说想留在开封府干活,她家以前是行医的,懂很多药理,可以帮公孙先生打理药房,公孙先生最近一直埋怨人手不够呢!”   招娣是想要留在开封府,可后面的那些都是时钟钰自己说的,也并非信口胡诌,自从她来了开封府就潜心学习,府里经手的所有案件她都仔细看过那些案卷,故而对招娣的来龙去脉也一清二楚。   包拯哦了一声,说道:“公孙先生,你若需要帮手,就叫她留下来吧。”开封府人手分配的事包拯虽然不怎么管,但公孙策也有定期汇报,目前药房无人看管也是实情,之前有招娣和丁月影,如今丁月影也不知去向,够公孙策忙的。   “大人,学生暂时不需要帮手……”公孙策拱手说道。   “怎么不需要!这几日先生忙着展大哥的婚事,药房里是一团乱,要是抓错药害了人命那可是大事!咱们开封府可不能出这样的事!”时钟钰一心为开封府好,她哪知道公孙策和招娣都是什么心思,自己只是直话直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府里的媒人还真多 搞死一对是一对 呵呵呵呵 ☆、第 57 章   “钰儿说的是,公孙先生忙不开的话还是请个人帮忙比较好。”包拯随着时钟钰的话往下说。   公孙策怎么使眼色也不管用,时钟钰就不是个看人眼色的料,方就是方,圆就是圆,脑袋硬过包拯,倒是很对包拯的胃口。   “这……”公孙策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想和这个小贼扯上关系。在开封府这么多年,有没有人帮忙他也习惯了,那些事,抽时间整理就好,并不觉得必须有人帮忙,有时反而觉得添乱。   “先生,那就这么忍心让一个小姑娘露宿街头啊?你也太狠心了!都说咱们开封府是阎罗殿,还真给说中了!”时钟钰嘴里的片汤话还一套接着一套的,公孙策正经是个迂腐文人,听不得这些。   “你们也别争了,本府做主,让招娣留下,帮公孙先生打理药房。”包拯一句话便尘埃落定,招娣是铁定要留下来了。   公孙策也不便和包拯争执,默默称是,时钟钰得意的搂着招娣,跟她说些姑娘家的话,公孙策只觉得自己头疼,交代时钟钰去安置了招娣,就回房歇息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各房各院都掌了灯,公孙策在府中巡视了一圈,交代巡逻衙役仔细查看,防止宵小之徒混进府。公孙策每日都说同样的话,巡逻衙役一个个背的滚瓜烂熟,有时戏弄公孙策还抢他的话来说,公孙策倒也不生气,仍然嘱咐大家一切小心。   而后公孙策便要去包拯的书房候着,整晚陪伴包拯办公,侍奉左右。展昭和白玉堂均无耐心,坐一会儿就打哈欠,而且无心阅读公文,唯有公孙策不辞辛劳的和那些文字较劲。招娣托着个茶碗在书房外等候多时,腰都疼了,也不见公孙策出来。   晚上值班的张龙和赵虎一直见招娣在院子里“站岗”不明所以,又见她扶着腰唉声叹气,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张龙便走过去询问。   “招娣,你在这儿等谁呢?”张龙问。   “没等谁。”招娣不想说。   “那你就等着吧!”张龙碰了一鼻子灰,又回到门前去守卫。   赵虎见张龙吃了瘪,扑哧一下笑了,说道:“你就这么跟姑娘说话,人家当然不爱理你。”   “我这么说也有错?我是问问她等谁,要是她等的人不在书房里不是白等了!”张龙喊了起来。   “小点声!别吵到大人!”赵虎捂住张龙的嘴。   招娣可是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赶忙跑上来,红着脸问道:“两位哥哥,公孙先生在里面吗?”   张龙看了一眼招娣,答道:“原来你是等公孙先生!那你可有的等了!包大人不休息他是不会出来的!”张龙和赵虎心领神会了,原来招娣在这等公孙策,刚刚他们还猜测她是不是在等展昭,毕竟展护卫在开封府人气最高,姑娘都喜欢。   “啊?那怎么办啊!茶都凉了!”招娣一下子泄了气,热茶等成了凉茶,公孙策也不出来,照张龙那么说,她要在这等到夜里才能看见公孙策了。   “你要是有急事,我就进去帮你叫公孙先生出来。”张龙说。他又不知道招娣找公孙策什么事,可看她又挺着急的,连他都跟着一起着急了。   “不不不!没事没事!我就在这等!”招娣哪敢进包拯书房去找公孙策,她还是怕包拯的黑脸。   “哎!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别扭啊!”张龙是个粗人,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只觉得奇怪。   “我别扭?我怎么别扭了!你这个大狗熊不别扭!”招娣一叉腰,跟张龙卯上了。   赵虎见状正要拦住他们的争吵,书房门便打开了,公孙策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喊什么?大人需要安静你们不知道吗?”公孙策一口责备的语气。   “公孙先生!”招娣立即笑脸相迎。   公孙策关好了书房门,走出来才发问:“招娣?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   招娣小跑过去从石桌上拿起茶碗,送到公孙策面前,举起来,说道:“我来给先生送茶的!”   “不过茶好像凉了呢……”招娣摸着茶碗的温度,已经是温的了。   “送茶?”公孙策一脸惊讶,“我在书房里不缺茶喝,你不要在这里溜达,惊扰了大人,赶紧回去!”   “哦……我回去了……”招娣垂下头,抱着茶碗慢吞吞的转身往院外走。   公孙策摇摇头,心里仍然想着包拯,正要返回书房,刚刚转身就听见咣啷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了,又转过头来看,招娣竟然撞在了月亮门上,茶碗掉在地上打碎了不说,此刻正捂着头哀嚎。   “又怎么了!”公孙策疾步走到月亮门前,“你能不能不惹事?”公孙策拉开了招娣,看着一地的碎渣,喊了衙役过来打扫干净。   招娣一直捂着头,委屈的看着公孙策。   “手放下来让我看看。”公孙策拉了一下招娣的衣袖,招娣这才放下手来,公孙策把她拉到月光下面定睛一看,招娣的额头上红了一大片,略有浮肿。   医者父母心,公孙策看见伤自然要救治,回头吩咐张龙和赵虎照应着包大人,自己拉着招娣往药房走。   招娣一路低着头不断的嗤笑,公孙策只当她精神不正常,就这么拉着她走到药房,点了灯,把她按在椅子上,过去拿了药瓶和棉球来,把药倒在棉球上,再擦在招娣额头的伤处,招娣大叫起来。   “怕疼以后就看清楚路,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你。”公孙策放轻了手上的力道,细细的擦拭着药水,“你老实说,你来开封府到底要干嘛?包大人是个清官,这府上没什么可偷的。”   “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真的来干活的!”招娣一边呲牙咧嘴的一边指手画脚的解释。   “我蒙包大人感召,决心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想干点什么正经事,可是我除了偷东西呢,就只会这么一点点医术了,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所以我就回来了。”   公孙策收拾好了药箱,盯着招娣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过来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大人允许你留在开封府,就要安分守己。”   “先生放心!我一定好好向先生学习!”招娣站起身来,向公孙策鞠了一躬。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大人那了。”公孙策不欲多说,丢下招娣,自己离开了药房。   招娣又坐了下来,玩弄着自己的裙摆,再抬头时,又是一脸的自信。   公孙策多了个尾巴的事,整个开封府都知道了。那个叫招娣的小丫头整日尾随着公孙策,公孙策到哪她就到哪,公孙策回房休息,她就在外面坐着等着。没几日整个开封府的人都开始议论,公孙策总是看到府里的人偷偷的说些什么。   “你看什么!”展昭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白玉堂在公孙策后面不远处猫着,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看些什么。   “你自己看!”白玉堂指了指前面。   “什么呀?公孙先生有什么好看的?”展昭刚说完这句,就看见一个姑娘跟着公孙策走了出来。   “哪来的?”展昭一时摸不到头脑。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抓进府里的那个小贼,就是和盈盈一起被判做苦工的那个。”白玉堂提醒了展昭一下。   展昭哦了一声:“是她啊,她怎么进了开封府了?”   白玉堂嘁了一声,说道:“展护卫,人家都进府几日了,你现在才知道?也太后知后觉了,是不是除了丁月华,其他你什么都不知道?”每次开口绝对不会忘记损展昭,早已成为白玉堂的说话习惯。   “你又瞎说什么?月华他又不在府里,扯上她干嘛!”展昭口中不满,眼睛倒是一直盯着公孙策和招娣走过的地方。   “展昭,我跟你打赌,那个丫头肯定是看上公孙先生了!”白玉堂一语道破天机。   “什么?”展昭那眼神分明像看病人,“你说招娣看上公孙先生?”这种难以置信的事从白玉堂口中说出来更让展昭觉得他是在故意耍自己。   招娣才十几岁,公孙策都年近四十了,年龄相差甚远,而且招娣是做贼的,公孙策是个读书人,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扯到一起去的,可白玉堂偏偏把他二人说到了一起。   “所以五爷说你完全不解风情,难怪月华妹妹总是对你不冷不热的。”白玉堂鄙视的说。   “好端端的又扯到月华身上。”展昭不满意了。丁月华对他态度冷淡是以前的事,现在可是热情的很。他每晚都去云来客栈看她,那妮子简直是要扑过来的,若非他意志坚定,怕坏了丁月华的名声,现在指不定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策的小尾巴哈哈哈哈哈 每天罗里吧嗦的书生,再加上个激励抓啦的小丫头 配置还是不错滴~ ☆、第 58 章   “白玉堂,你若是和丁月华余情未了……”展昭提起宝剑。   “喂!来真的!”白玉堂见展昭要拔剑,一个飞身窜了出去,跳到了院子里,“展昭,你手痒,五爷来陪你玩玩!”   刀光剑影辉映是开封府里的一景,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展昭和白玉堂身上,无人再去关注公孙策和招娣。影壁上映出两个修长的身影,虚虚实实,如双燕飞舞。   丁月华刚踏入开封府,听见打斗声,快跑两步转过影壁,便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在天上飞。丁月华第一次见展昭和白玉堂过招,新奇的很,加上展昭和白玉堂均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关于他们武功的传说也多半是夸大其实,所以才更加引人注目。   “哇!好厉害!”目不暇接的招数令丁月华眼花缭乱,自己手里也忍不住比划起来。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展昭动手是在那小小的县里……   “小心!”一声惊呼之后,丁月华只见白玉堂飞了过来,自己来不及闪躲,和白玉堂就势抱在一起滚落在了地上。   “月华!”展昭急奔过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跑出来?”白玉堂虽然撞倒了丁月华,但他已经瞬间反应让自己的背着地,让丁月华跌在自己身上。   展昭把丁月华扶起来却不管白玉堂,拉着丁月华看头看手,丁月华面带红晕平视展昭,任他着急,心中惬意的很。   白玉堂自己站起身来,掸掸身上的土,心疼自己一身白衣又弄脏了。正要开口让展昭配衣服,白玉堂突然闻得一股奇特的香味,这香味似曾相识。   “什么味?”丁月华也闻到了。   “哟!开封府这一大早够热闹的啊!”低沉浑厚富有磁力的声音飘了过来,人随着香气而来。   “玉堂?”男人看见白玉堂,马上就乐开花了,“我正愁去哪找你呢!你在开封府那就好了!”   白玉堂大吃一惊,随之笑逐颜开,迎上前去抓住那男人的手臂,喊道:“哥!你何时到的?怎么都不通知我,好去接你!”   “接什么呀!你哥又不是小孩子不认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来人正是白玉堂的亲哥哥白金堂。   众人看着白金堂,好一副老板的派头,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绣着金丝的,头顶上的玉簪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白金堂刚刚进府,没来得及看周围的人,跟白玉堂寒暄一句,才转向其他人,目光很快便聚焦在丁月华身上。   “月华!你已经到开封了!”白金堂拨开白玉堂,直奔向丁月华。   丁月华似是吓到了,缩到了展昭身后,拉住展昭的衣袖。展昭明白丁月华是不认识以前的人,正想解释一番,还未开口,白金堂已然跃至身旁,   “月华,你何时到的?你这是,和他说清楚去了?”白金堂急切的问。   展昭伸手一挡,说道:“白公子,月华她失忆了,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听白金堂的话,展昭便觉事态严重,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失忆!别开玩笑了!我跟月华约好了开封相见,她上开封来是找展昭退婚的!展昭呢?”白金堂问道。   “在下展昭。”展昭拱手行礼。   卢方等人急急忙忙的往开封府赶,白金堂进了汴京之后先到云来客栈去投宿,等小二转告卢方,白金堂已经往开封府去了。   “这下糟了!要出大事啊!”徐庆一路走一路嘟囔,“咱们哥几个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事,这个白金堂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   “我就说让你们别瞒着月华妹妹!”韩彰也开始抱怨起来。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五那脾气。他的事咱们谁敢多嘴?再说他们几个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道啊!”蒋平也搞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   “行了,都别说了,到了开封府见机行事,千万别让他们冲突起来!”卢方说。   包拯和公孙策来到书房,看见一屋子人头,便知有大事发生。想包拯经历过多少重案大案,涉及到皇家也有无数次,出使契丹亦不会胆怯,如今这小小的府衙之中,又有何事可以让包拯动容的?   众人拜见过包拯,依次介绍,包拯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白金堂和白玉堂站在一边,白金堂一直瞄着丁月华,丁月华低着头躲在展昭身后,展昭暗中拉着丁月华的手,轻声安慰她。   “大人,这位是我哥哥白金堂。”白玉堂又特意向包拯介绍一次,白金堂赶忙出来行礼致意。   “白公子有理,本府早就听说白公子大名,富甲一方,在边关行商多年,并且资助我宋军抵御外敌,本府甚为钦佩。”包拯一番话饱含了褒奖之意,白金堂欣然接受。   “大人,草民此次前来开封,皆因和丁大小姐约好,她来开封找展昭退婚,而后会随我离开。”白金堂说。此言和方才白金堂对展昭说的如出一辙。   “退婚?你是说丁月华来开封找展护卫退婚是因为你?”包拯问道。   包拯虽是这么问,但心中已有计较。长期以来大家都不知道丁月华为何会到开封来找展昭,而丁月华又失忆说不清自己的情况,丁家的人和陷空岛的人亦是躲躲闪闪,不愿说或者也一知半解,加上丁月华一直和白玉堂过从甚密,若按照白金堂的解释,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   “是的大人,草民和丁小姐两情相悦,已私定终身。”白金堂回答。   “哥!”白玉堂也被白金堂的说法吓到了。   丁月华的手心愈发冰凉,全身都像浇了冰水,无法动弹。展昭一直紧握着丁月华的手,给她温暖。   清官难断家务事,该怎么处理,还要看当事人。   “丁姑娘怎么说?”包拯又问丁月华。   丁月华心里一惊,脱开展昭的手,走上前去,望了一眼白金堂,他殷勤期盼的眼神就如她初见展昭时,展昭看她的眼神一般,兴奋而紧张。   “大人,月华不记得以前的事,只知道当与展昭成婚。”丁月华说。   “月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是要与我成婚的呀!你这次来开封就是要找展昭退婚的,你都忘了?你怎可与他成婚!”白金堂一把抓住丁月华的手,暴跳如雷。   展昭和白玉堂忙上前拉开二人。   “白公子,月华她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了,至于你二人过去有何纠葛也是你一面之词,月华既然不承认,也就不能作数。”展昭拉过丁月华,把她护在身后。好不容易才等到和丁月华成婚的这一天,展昭决不允许有人肆意破坏。   “展昭!你这么说是我哥骗你了!”白金堂还没对答,白玉堂就先跳出来了,“我告诉你我哥不是那种人!他二人相识早过你,而且也颇为投缘,我相信我哥说的是真的!”白玉堂这次站在白金堂一边,他相信哥哥所有的话。   “展某不是这个意思……”展昭又忙着解释,“过去的事情已无法验证,可展某和月华的婚事可是大家都知道了,而且已经上报皇上,绝无更改的可能,况且月华方才已表态会与展某成亲。”   “白公子,难道你要我们抗旨不成?”展昭又转向白金堂。   包拯默默点头。皇上竟然成了展昭的后盾,包拯这时才觉得上报给皇上真是正确的决定,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皇上也不能乱点鸳鸯啊!我和月华才是缘定三生的!”白金堂不服气。   “白公子切不可失言。”包拯阻止了白金堂的话,如此议论皇上,若被有心之人听到,怕是又起波澜。   “白公子,你等家事本府不宜过问,不过丁姑娘是本府的世侄女,本府亦受丁总兵之托,代为照顾丁家姐妹。你方才所言尚待查证,不过展护卫和月华的婚期不可拖延,否则便是欺君之罪。”包拯说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包拯不敢在这种事上妄下定论,可人人都有私心,包拯也希望开封府能安定,展昭能觅得良缘,而丁月华,也算是包拯属意之人,品貌家世均可与展昭匹配,更重要的是展昭的确倾心于丁月华。之前包拯还在担心他二人此前并无交集,相处起来会很困难,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二人早已认定对方,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包拯认同白金堂,展昭和丁月华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插足二人的感情。   “欺君?包大人,他二人才是欺君!”白金堂又站了出来。   众人皆一惊。   “哥!你在说什么胡话!”白玉堂觉得白金堂也有些过分了。   “启禀大人,本来草民不该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可现如今,不得不说了,丁月华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她不能和展昭成婚!”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连更7天,不给收藏下周不更了,哼╭(╯^╰)╮ ☆、第 59 章   丁月华已如进入了冰窖,浑身颤抖不已,时钟钰拿了被子裹在丁月华的身上,给她取暖,包惜墨也在一旁陪着她。   丁月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云来客栈,展昭并没有送她,没有人知道展昭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离开书房前,只留下一句,婚事按期举行。   展昭会按期和丁月华成婚,大家都不意外,因为上次展昭也是坚持要和丁月华成婚,无论她是谁,无论她心里有谁,这次也是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时钟钰已经被搞糊涂了。白金堂的出现令整个开封府上下布满了阴霾,连云来客栈也气氛凝重。   卢方已经给弟弟们使眼色,准备阻止展昭和白金堂的冲突,可他二人并未做什么,先离开的是展昭,听了那句话,他一直都沉默着,他的眼睛是灰色的,没有任何情绪的。   “丁姑娘,你别想以前的事了,白金堂说的事我们谁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许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包惜墨安慰丁月华,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大家心里都清楚,可展昭和丁月华如何能过了这个坎,在他们即将成婚的前夕遇到这样的事。   “也许我和展昭……真的……”丁月华沮丧到了极点,或者她和展昭真的不应该在一起,连上天都不希望他们在一起,所以才遇到这么多坎坷,这次丁月华觉得真的过不去了。   “别说傻话了!展大哥不是说了婚事按期举行吗?他一定会娶你的,你放心,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包惜墨握着丁月华的手,传给她温暖。   “就是!那个白金堂从哪来的!八成是没安好心!”时钟钰可不觉得展昭和丁月华成不了婚是件好事,她虽然爱慕展昭,可是自知自己无法和展昭双宿双栖,也希望他和丁月华能幸福啊!   姐们几个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时钟钰过去看门,是白金堂站在门外。   “我来看看月华……”白金堂往屋里探头。   “你给我滚出去!”时钟钰不容分说狠狠的踹了白金堂一脚。白金堂不懂武功,哎呦一声,抱着脚跳了起来。   时钟钰砰地一声关好房门,隔绝了白金堂和丁月华。   “你是什么东西!不安好心!破坏展大哥和丁姑娘的婚事!”时钟钰姑奶奶叉起了腰,活像泼妇骂街。   “你是谁啊?”白金堂咧着嘴,他对时钟钰不太有印象。   “你姑奶奶叫时钟钰!专门惩治你们这种欺凌妇女的恶霸!”时钟钰撸胳膊卷袖子,准备动手打人。   “时钟钰?你是赏金猎人时钟钰?”白金堂喊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时钟钰也不觉得意外,白金堂常年在边关游走,做的是两国的交易,听说过她的大名也很正常。   白金堂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说道:“怎么样?好多赏钱都是本公子出的你知道吗?”白金堂站好,等着时钟钰给他行礼。   可时女侠只是赏给他一拳,打歪了他的脸。   “你出的!你出的了不起啊!姑奶奶缺你那几两银子啊!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意捏造是非,害人家姑娘清白!看姑奶奶今天不打死你!”时钟钰可不吃白金堂那套,抡起拳头就要打。   “君子动口不动手!”白金堂吓得往楼下跑去,时钟钰就跟着他往楼下跑,二人追跑了起来,在大堂里上蹿下跳。   “你站住!打死你这个小人!”时钟钰一边追着一边喊。   “都给我住手!”卢方的身影忽然闪现出来,时钟钰撞上了一堵肉墙。   “你们都当我死的!这云来客栈是我的!”卢方几个人刚回来就见到这一团乱,登时头疼。   蒋平过来拉住时钟钰,把时钟钰拖走了。剩下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白金堂叹气。白玉堂没跟着来云来客栈,他说他得去找找展昭。   与其说白玉堂担心展昭,不如说白玉堂更担心他哥哥白金堂,担心展昭真的会爆发对他哥哥下手。在白玉堂的印象中,展昭从来不会做这种不辞而别的事,不会让包拯担心,可这次,他真的不辞而别了,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展昭想躲起来,恐怕没人能找到他,可白玉堂还是要试试。白金堂何时和丁月华开始的,白玉堂也毫无头绪,他并不是很确定他哥哥说的是真的,但是他必须要站在自己哥哥一边,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他,那不是把他推进了火坑?   包惜墨伸出手向天空,外面已经开始下小雨,小二捧着油纸伞走过来,弯腰道:“这么晚了小姐还要出去?”   包惜墨接过伞,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便撑起伞走出了客栈。小二被包惜墨的笑容迷的心都醉了,嘴里嘟囔着:“怎么会是包大人的女儿呢……”   淅淅沥沥的雨甚是恼人,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都躲到屋顶下去避雨,或者干脆就近找个店坐下来喝上一杯相差。   包惜墨转了几个弯,避过闹市,来到一处偏僻小街,那街上野猫两三只,正蹲在一个桌角下吃东西,包惜墨笑了。   折好的雨伞靠在桌边,顺着桌角淌下雨水。小二新添了茶水,包惜墨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随着茶水一起冒了出来。   能找到展昭的并非白玉堂,而是包惜墨。   “今年的雨季来的很真早呢……”包惜墨啜了一口茶。   “惜墨,这么晚了,你不应该在外面走,还是回去吧。”展昭这一日下来老了许多,新刮的胡子又冒出好多胡茬。   “展大哥,人言可畏。”包惜墨柔柔的说。   道理谁都懂,现在开封府的人都知道白金堂说丁月华早就是他的人了,而后大概所有人都会知道,展昭大受打击,不告而别下落不明……   “展大哥,你们还是要成婚对吗?你让丁姑娘要如何面对?”包惜墨这次站在丁月华这边。这种事对女人的伤害往往要大过男人,丁月华还要和展昭成婚,还要出现在开封府,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难道要她一直被大家指指点点的?   展昭猛地抬头,眼睛一闪,他已经被自己的情绪完全控制住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丁月华的感受。   “惜墨……”展昭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快去吧。”包惜墨笑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被融化。   展昭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入了细雨中。包惜墨垂下眼,看着杯中的茶,他们都会幸福的……但她只有自己……   润物细无声。一滴泪水混入了茶水。   丁月华撑着伞,站在开封府的院子里,盯着花架子发呆。   “丁姑娘,到廊下去等吧。”公孙策站在丁月华身后。衙役来报丁月华站在雨中很久了,可他们一直都找不到展昭。   “公孙先生,让我在这里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丁月华说。   公孙策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说道:“丁姑娘,这是家师希夷老祖所赠之物。”   丁月华接过那玉佩,她并不认识什么希夷老祖,但她刚刚看到时,就确定这玉佩应该是属于她的。   公孙策送到华山的信,得到了回信就是这枚玉佩,并无只字片语。公孙策参不透希夷老祖的意思,只能把这玉佩拿给丁月华,或许老祖的意思是让丁月华佩戴?   丁月华握着玉佩,忽觉一阵清风徐来,而后心中开阔了许多。丁月华闭上眼,脑中闪过无数的片段,一时间也抓不住。   “丁姑娘,你还好吧?”公孙策看出丁月华和这玉佩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共鸣。   “先生我没事,请替我谢谢希夷老祖。”丁月华张开手指,那玉佩静静的躺在自己掌心里,暖暖的,还散发着一种奇特的光。   “还是去那边等吧。”公孙策说。   丁月华点点头,收起伞,跟随公孙策走到了回廊下。   “大婚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头饰还未完成,太后特别交代过,要把夜明珠镶嵌在凤冠上,这样一来,其他的配饰也要跟着调整了。”公孙策说。皇上和太后对展昭与丁月华的婚事颇为重视,太后又赐了不少珍宝,还派了掌事太监来询问准备情况。   “这阵子有劳公孙先生,月华一点忙都帮不上。”丁月华有些惭愧,这些事她都不懂,一直在云来客栈当米虫。   “丁姑娘见外了,你这也算嫁进了我们开封府,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到时大人的事恐怕还要丁姑娘费心了。”公孙策说。人尽其责物尽其用,这是公孙策的专长,丁月华既然嫁了展昭,理所当然要帮开封府做些事,也免得长日无聊生出事端。只是这事公孙策还未同展昭商议,不知道他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说啊,20万结婚太困难了,懂? ☆、第 60 章   “公孙先生尽管吩咐便是。”丁月华愿意帮开封府做些事,总比每天当米虫好。她也不知道做了展昭的妻子之后都要做些什么,但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对得起展昭这四品官职。   公孙策赞许的点点头。丁月华的确有异于其他姑娘,从她第一日出现在开封,公孙策就感觉到了。虽然他没有希夷老祖那么高深的道行,但也略通五行数术,对于丁月华的由来,总会比其他人多信几分。   冷风吹进了回廊,丁月华抖了一下,回身望去,展昭站在院子里,从头到脚都是雨水。他望着她,雨水的雾气让他们看不清对方的眼睛。   公孙策暗自走开了。   “昭哥……你回来了……”丁月华咬着嘴唇,她好想马上奔到他身旁,可又怕他拒绝她。   “月华,这天气你怎么还跑出来?”展昭轻微的责备更像是诉说衷情。   丁月华低下头,看着展昭的脚慢慢的走向自己,直到停在自己的面前。   “月华,回去吧。”展昭轻轻叹气,轻到连自己都不敢惊动。   展昭身上还淌着雨水,他一路跑回云来客栈,得知丁月华说去开封府等他,便又跑到了开封府,没打伞,偏偏这个时候雨势见大,他便全身湿透。   “昭哥,我帮你打水洗澡吧。”丁月华转身跑开了。   狭小的空间很快被雾气掩盖,热水蒸发到头顶上,盘旋不去。丁月华转身关上展昭的房门,隔绝了寒冷,只剩下温暖。   展昭□□着上身,坐在木桶里,洗去一身的雨水。丁月华走到木桶旁边,半跪下来,卷起衣袖,把手伸进热水中。   “你本不用如此,你还没嫁给我。”展昭说。那是妻子应该做的事,丁月华现在还不是他的妻子,她还是丁大小姐。   “我们要成亲了不是吗?”丁月华转到展昭背后,探出头去,下巴靠在展昭的肩膀上。湿湿的,滑滑的,丁月华搂住展昭的肩。   “月华……你……”展昭想拉开丁月华的手臂,触碰到她的肌肤,又如受到惊吓般,把手缩了回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如果你在意……不如……”丁月华哽咽了。没有男人会不在乎,听到那样的话都无所动,那他绝对不是个男人。展昭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在乎,他听不得那样的话。   “别说了,我会和你成婚。”展昭打断了丁月华的话。他必须和丁月华成婚,因为皇上,因为太后,也因为他承诺了丁总兵会一生一世保护丁月华。   丁月华放开展昭,止不住的抽泣。“如果我没有来就好了,我还是苹果,你还是展昭。”   展昭一声叹息,无言以对。哗哗的水声,热腾腾的水蒸气,丁月华的眼泪,伴着展昭沉重的呼吸,回荡在房间中久久不散。   还是没有丁月影的消息,丁月华寝食难安。丁总兵戍守边关不能离开,不能替她主婚,连丁兆兰和丁兆蕙两兄弟都因生意上的事南下大理,无法及时赶回,丁月华这个婚事,女方家里竟无一人出席,只送上了一张房契作为嫁妆。原来女子真如草芥,没有人会在意,丁月华此时深刻感受到。而她毕竟还是个管家大小姐,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可就更不受重视了。   丁月华在考虑丁月影嫁过来的可能性。据她所知,丁月影一直还是个清清白白的丫头,以前也未曾喜欢过任何男人,这次追白玉堂追到开封,喜欢上了展昭,却因展昭和丁月华有婚约,展昭又不肯同娶丁月华而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丁月华想,若丁月影嫁过来,或许对展昭来说也是丁家的一个补偿。不知为何,丁月华总觉得白金堂说的都是真的。   这两日脑中闪现出来的各个片段逐渐清晰,可以连起来了,她记起了她和白金堂的相识的一些事,所谓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这些大抵都是真的。可是发生关系这事……丁月华的脑中并没有,她无论怎么回忆,怎么抱着希夷先生送的玉佩,都无法知道后来的事。   随着婚期一日日临近,展昭不再来云来客栈看望丁月华,时钟钰为了丁月华不被白金堂骚扰,特意向包拯请了假,日夜保护丁月华,每日像门神般戳在丁月华的门口,白金堂一见她就赶紧跑掉了。   而后,白金堂总算逮到一个空档,时钟钰陪丁月华上街买东西,两个人分别到不同的摊子上去看,隔开了距离,白金堂趁机冲出来把丁月华拉走了。待时钟钰反应过来,丁月华已经不见人影了。   “月华,你听我说……”白金堂拉着丁月华的手不肯放。   “你放手!”丁月华使劲想甩开。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实在不雅,况且这汴梁城里认识展昭和丁月华的太多了,还有遍布全城的巡城衙役,被他们看到,免不了又要嚼舌根,说三道四的。   “月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说好了在开封相会的!”白金堂企图唤回丁月华的记忆。   “白公子,我真的不记得了,我马上就是展昭的妻子了,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丁月华打算上脚踢白金堂,让他放开手。   白金堂忽然就松开了手,悲伤的望着丁月华,丁月华刚送了一口气,就被白金堂抱了个满怀。   “月华,你不能和展昭成亲,你是我的,你跟我走吧。”白金堂死死搂住丁月华。   “你们这对狗男女!赶紧松开!”一声娇喝,剑光一闪,丁月华赶忙推开了白金堂,闪身躲避。   丁二小姐丁月影竟如天神下凡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丁月华面前。   “月影!你总算回来了!姐一直都在担心你!”丁月华跑上来拉住丁月影的胳膊。不错,是丁月影!她好好的,完完整整的站在丁月华面前。面容没有交瘁,身体依然硬朗。   “他是谁?你为什么和他抱在一起?我姐夫呢!你怎么对得起他!”丁月影指着白金堂责问丁月华。   白金堂急忙上前来抱拳道:“原来是丁二小姐,白金堂有理了。”   “白金堂?”丁月影愣了愣,这名字好奇怪。   “白玉堂的亲哥哥,白金堂,在边关一代经商。”白金堂自行解释了一遍。   “你是那个yin贼的哥哥!难怪呢!你们两个人都不是好鸟!”丁月影闷哼一声,她又想起白玉堂偷看洗澡的事了,还把白金堂也划到了“yin贼”的行列。   丁月影看着丁月华和白金堂,两个人眼神闪烁,不敢对视,定是有鬼。便又开口说道:“姐,你和这男人在街上搂搂抱抱的,我姐夫知道吗?我要告诉他!”说罢便要走。   丁月华一把抓住丁月影,恳切的说道:“月影,你误会了,我跟他并无关系,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丁月华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丁月影讲清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况且这事连她自己也没搞清楚。   “你们都抱在一起了还说没关系!”丁月影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找人打一架,丁月华可是撞到枪口上了。   “原来是你这个流氓把月华拐走了!看掌!”又一声高喊从天而降,时女侠飞了过来。   白金堂的脸肿了半边,白玉堂小心的给他擦药,时钟钰站的远远的,低着头玩衣角。时钟钰飞过来之后就把白金堂的脸打肿了,丁月华和丁月影都看呆了,巡城的衙役跑了过来围住了他们,见是这几个人,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最后白玉堂巡视路过,把所有人都带回了开封府。   “开封府的脸都让你们几个给丢尽了!”白玉堂总算是抓到那几个丫头的把柄,有机会能好好训斥她们一番。   “五哥,这不能怪钰姐姐,是白公子先动手的!”丁月华指的动手自然是对她动手,在大街上公然搂她。   “哥!你也是,这里是京城,不是边关那种随随便便的地方,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行为!”白金堂是被打的脸歪,白玉堂可是被气的脸歪。他陷空岛那几个哥哥在开封逗留这么久已经够他喝一壶了,自己的亲哥哥还在这个时候来开封添乱,搞得自己一直精神高度紧张。   “边关那种随随便便的地方?白玉堂!我们边关怎么随随便便了!”丁月影可不爱听这话,她可是自小在边关长大的,感情深厚。   白玉堂更加头痛,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惹来了丁月影的不满,这几个姑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一个人恐怕是应付不来。   “展昭呢?他人跑到哪去了?”白玉堂问。这个时候,只有展昭是最可靠的,因为展昭是这几个姑娘共同的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求收藏啊妹妹们! ☆、第 61 章   每逢见到这种莺莺燕燕围绕着展昭还一脸陶醉的神情时,白玉堂总要低头看一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比展昭差那么多。   丁月华无心笑话白玉堂,此刻她心中只有焦急。展昭被那几个姑娘围绕着,笑脸相迎的和她们寒暄,丝毫没有要摆脱的意思。丁月华无聊的设想,这几个姑娘若一同嫁给展昭,那开封府以后的日子可就丰富多彩了。   丁月华苦笑,可惜世间如展昭一般的男子寥寥无几,连自己也深陷其中无法挣脱,从最开始的排斥到如今不可一日不见他,不过只经历了几个月光景,丁月华直感叹造化弄人,她似乎真的被同化了。   白金堂悄悄的靠近丁月华,小声说道:“展护卫行情可真好,月华,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嫁他?”   丁月华连忙往旁边走了两步,和白金堂隔开一定距离,才转过脸说道:“月华的事不敢烦劳白公子操心。”   丁月华断断续续的听到丁月影在告状,说她和白金堂如何当街搂抱,简直是个大笑话。看来大家都不想活过明天啊……丁月华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这一屋子的人头加加减减算下来没有一个人想好好过日子吧!   “月华,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跟我走吧!”白金堂恳求丁月华的时候,丁月华心中的悸动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白金堂不像是在说谎,他和她,真的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过往,可是她现在的世界里并没有他,只有展昭。   “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丁月华也不知该如何对白金堂说抱歉,他的确认错人了,她是苹果,她不是他的丁月华。   “认错人?月华!你丁家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你移情别恋不说,竟然还说我认错人!展昭他不就是个四品官吗?他连房都买不起!”白金堂一着急又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展昭他是买不起房……可是我喜欢他,我就喜欢他!我就要嫁给他!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不要老缠着我!”丁月华一通乱喊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丁月华。   展昭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他望着丁月华因为尴尬羞红的脸,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那种惊慌无助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公孙先生,这个人把他列入黑名单,不许他进开封府!”丁月华好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公孙策稀里糊涂的就答了个是,又惹得众人惊呼。   公孙策脸一沉,说道:“各位,今日是不是可以散场了?白护卫,叫大家都散了吧,不要都挤在开封府里。”原以为展昭和丁月华能顺利成婚,开封府能过上安宁的日子,可这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白金堂搅乱了一池水。公孙策暗自嘀咕,这白金堂可不好对付啊,一出现便扔下一个炸弹,把大家炸的四分五裂。   白玉堂乖乖的各自安抚一番,一一遣散。白金堂回云来客栈,时钟钰去巡逻,丁月影去拜见包拯,公孙策也要回药房去整理东西,总算是把场地腾空了,只留下展昭和丁月华两个人。   丁月华此刻独自面对展昭有些胆怯,她怕他生气,可他有充分的生气的理由。   “展夫人,你是好样的!还没嫁呢,就在街上和男人搂搂抱抱的,我展昭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展昭可算是出了名的要面子,但他发现丁月华出现之后,他的面子就越来越不值钱,现如今简直是被人踩在脚下碎成了渣。   “昭哥……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完全没有防备……”丁月华怎会知道白金堂一直跟踪他们,他的出现让她猝不及防,她本来也不懂如何面对这样的事情。   “怪我了?”展昭打断了丁月华的话。   “月华,再有几天你就要嫁了,我不想你搞那么多麻烦事出来,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展昭已经够烦心了,偏偏丁月影还在这个时候回来,回来也没好事,撞上丁月华和白金堂,真是晦气!   丁月华只好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呆了片刻才说道:“知道了……我不会麻烦你……”   展昭长叹一声,快速走了出去。霎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丁月华一人,形单影只。   白金堂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丁月华了,因为那个叫时钟钰的女侠比以前更精明了,她寸步不离丁月华,让人无可乘之机。   “哥,事到如今,你还纠缠着月华妹妹有何意义?你还是赶紧回边关去吧,你不是喜欢那些身材丰腴的契丹姑娘吗?娶一个来!”白玉堂虽然相信他哥哥,可是展昭和丁月华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再说丁月华都不记得白金堂了,纠缠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只会让大家都不好过。   “玉堂!你怎么偏帮展昭啊!月华她明明应该是你大嫂!”白金堂这些天也被气的一下子像老了十岁。   “哥!可是月华他现在不喜欢你啊!我能有什么办法!”白玉堂自然更乐意丁月华跟他成一家人,嫁给他哥哥,可是人家姑娘已经认定了展昭,总不能硬拆吧!谁敢违抗圣旨?   “不是……玉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华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是不是你小子搞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月华跟你那些不清不楚的!”白金堂开始对自己弟弟口不择言。   “话可不能乱说!”白玉堂吓了一跳。要说自己混的也真惨,展昭怀疑也就罢了,几个结拜哥哥也怀疑,现在连自己亲哥哥也怀疑!   “我一直当月华妹妹是我亲妹妹……哥,你就别胡搅蛮缠了好不好?”白玉堂真的想把白金堂劝走,可兄弟俩也真的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固执起来也是一模一样的。   “我胡搅蛮缠?我怎么胡搅蛮缠了!玉堂,你这长大了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啊!”白金堂一通埋怨白玉堂,白玉堂只能听着忍着,说急了反对几句,也不敢真动气,谁叫自己小时候是哥哥带大的呢!   开封府里此时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招娣捧着一大叠账册到书房找公孙策,公孙策看包拯暂时不需要伺候,才到一旁去跟招娣说话。   “公孙先生,这些是大婚需要的所有物件,我已经整理成册,划掉的就是已经准备好的,你查验一下。”招娣说。   公孙策一看这些账册,那么厚,他这也是第一次操持婚事,才知道一次需要这么多东西。   “你核对仔细就行了,多对几次。”公孙策也不想一本一本看了,难为了招娣把这些东西都分门别类整理起来。   “可是还缺一些东西没有购置呢,咱们汴梁城里找不到,恐怕要到外面去找了。”招娣随意翻开一本,指着那些还没有划掉的字。   “到外面去找?怕是来不及了。”公孙策掐指一算,满打满算还有三日便是婚期了。   “招娣,你把白护卫叫来。”公孙策想着论速度还是白玉堂快,加上骑马来回三日也足够了。   白玉堂进了书房,没打扰包拯,直接找公孙策,公孙策一说,白玉堂可连连摆手。   “公孙先生,不是我不想去,我还得在这里看着我哥,怕他一激动再说出什么来,我看那展小猫要撑不住了。”   “白护卫说的倒也在理,那让谁去呢?”公孙策犯了难。   “四哥!叫四哥去,他整日无聊的!大哥二哥三哥就留在这里帮忙。”白玉堂又出馊主意,把蒋平供了出去。   “那谁去跟蒋四爷说?”公孙策又问。   “公孙先生,我去。”招娣抢在白玉堂前面开口道,“长幼有序,白五爷不方便指使蒋四爷,招娣愿意代劳。”   “你能行吗?”公孙策有些诧异。招娣又不认识蒋平,再说她就是个丫鬟,白玉堂指使不动蒋平,难道她就可以?   招娣使劲点了点头:“先生放心,我这就去和蒋四爷说。”   招娣抱着账册离开书房,白玉堂一脸坏笑瞄着公孙先生才又开口:“公孙先生,看来咱们府中传言非虚啊,你和招娣……”   “白护卫何时变得如此多舌?不如我帮你物色一位……”公孙策正说着,白玉堂立即打断,说道:“哎呀,先生,我还有事没做完,先走了,晚些再聊!”白玉堂拱手,一溜烟的跑出了书房。   白玉堂最怕别人给他提亲,公孙策刚开个头,他就躲了。公孙策想起开封府这一群光棍,自己也头疼起来。但愿展昭这次成婚能改变开封府的风水,让这群光棍都能讨到老婆。   在这个大家都在帮展昭筹备婚事的重要关头,除了白金堂,开封府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贵客营门,开封府还真是热闹的紧! ☆、第 62 章   开封府今年犯女人。公孙策突然觉得应该让希夷老祖和开封府去去阴气了。   都说开封府阴气重,因为公堂之上铡刀之下有不少亡魂,可依公孙策之间,这些亡魂都没有开封府这些女人可怕,算上刚刚登门拜访的这位——林发发。   林发发这名字古怪,看起来也不像个女人的名字,但她的确是个女人,还是个寡妇。以前的夫家姓林,做的是客栈生意,想发财,就改了这么个名字,叫林发发的,熟人都叫她林老板。   林老板开的不是一般的客栈,但也算不得是黑店,只是她做一些拿人钱财□□的生意,认钱不认人。妇道人家自从夫君死了,一个人经营客栈难免走偏了,不懂得分辨是非,一切向钱看,夜里走多了总会出事。于是她就稀里糊涂的劫了微服出巡的包拯,让大家一通好找。   “你脸黑你就是包拯?姑奶奶我脸白还是曹操呢!”林发发做梦也想不到她抓的人真的是开封府尹包拯,也因此险些丢了性命。   好在林发发本性善良,只是受了蒙蔽,而且也无害包拯之意,主顾上门来要砍人的时候,林发发可是护着包拯的,她可说了,她眼下不能有死人。总之也算有点功劳,包拯也就直接放了她,从此她也就不再做这个生意了。   算算一别也两三年了,没想到这寡妇竟然会找上门来,公孙策可没盼着她能干出点什么好事来。   “你想见包大人?”公孙策问。   “我就是路过……也算是个老熟人了,就想来看看,不知道大人有没有空见我?”林发发特意整理了妆容,简洁干净,和普通妇人无异。   公孙策皱了皱眉,他可不打算让包拯浪费时间见这样的女人,谁也不敢保证她已经改邪归正,不是有目的的上门。   “公孙先生,我不是坏人!我真的只是想见见包大人,给他送点东西。”林发发手里提着一个木篮子,装了一些水果,都是从老家带过来了。   “你别看这些水果样子不好看,味道可好了!公孙先生也来一个!”林发发从篮子里掏出一个水果。   “你还是走吧,大人公务繁忙没空见你。”公孙策只想赶快把她打发走。   林发发还是笑着,说道:“那我明日再来!这些就留下!”林发发把篮子放在桌上,人就要走。   “明日也没空见你!”公孙策提起篮子,塞到林发发手里,“大人以后也没空见你,你还是赶紧走吧。”   林发发提着篮子,尴尬的笑了笑,她这才明白,人家拒绝的是她这个人。   “那我走了……有劳先生了……”林发发有些留恋的转身,走出了花厅。   “这不是林老板吗?你怎么到开封来了?”一抹红影正撞上了林发发。   林发发喜出望外喊了一声:“展大人!”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展大人,我想见见包大人,不知道他有没有空见我。”林发发又把刚才的话对着展昭重新说一遍。   展昭微笑:“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展昭说罢便引着林发发往后面走。   这一走,又碰到了公孙策从花厅走出来。   “你怎么还不走?”公孙策一眼就看见展昭带着林发发往这边走。   “展护卫,你要带她去见大人?”公孙策一看便知是林发发说动了展昭带她去见包拯。   展昭点头。并不觉得带林发发去见包拯有什么问题,可公孙先生的脸色告诉他,这其中有很大问题。   “展护卫!这个女人来路不明,你带她去见大人,万一她伤害大人如何是好?”公孙策也不背人,直接当着林发发的面说出来。   “公孙先生,我可不是要害包大人的,我是真的就想看看他!你不想让我见他也就罢了,请你不要污蔑我!”林发发自从进了开封府一直强忍着自己的脾气和公孙先生好生对话,被公孙策嫌弃之后也没坚持,本已打算就这么走了,但碰到展昭,林发发又觉得可以再试试。不让她见包大人可以,污蔑她可不行!   “好了,你们别争了。”展昭不欲见他二人冲突,最近开封府里的冲突实在太多了,在他大婚的前夕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吵架了。   “公孙先生,我带她过去,有我看着你放心,没有人敢伤害大人。”展昭特意把称呼换成“没有人”,而不是“她”,这让林发发感觉舒服多了。   林发发哼了一声,跟着展昭身后进了花厅,往书房去了。公孙策在后面张望了一下。说展昭太过在意包拯,他何尝不是呢?   丁月华在云来客栈试起了喜服。   除了凤冠因为要镶夜明珠而重新调整,其余的物件已准备停当,包惜墨帮丁月华一一装扮起来,试试合不合身。   “这喜服刚刚好,你穿起来真漂亮。”包惜墨由衷赞叹。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穿上这样的衣服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那时她认为那男人应是展昭一般的,可如今,展昭马上就会成为别人的夫君,她也不知那人应该是谁了。   “包小姐,你是喜欢展昭的吧。”丁月华瞬间捅破了那层纸。   丁月华从镜中看到包惜墨那僵住的神情。丁月华拿着梳子梳理自己流水般的秀发,丁月影、时钟钰,都是被展昭当面拒绝的,唯有包惜墨……她明明喜欢着展昭,却从未明确表示,展昭对包惜墨亦从未表示过。   “丁姑娘多心了,展大哥一直当我是妹妹看待。”包惜墨很快便说道。展昭一直把她当妹妹,也是她心中的痛,她可没有把展昭当哥哥啊!   丁月华放下梳子,回过头,拉住包惜墨的手,缓缓道:“包小姐,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会被展昭嫌弃?我不知道我是否像白金堂说的那样……”这件事简直是难以启齿,完全可以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节,无论她是否有做过。   包惜墨尽量保持这微笑:“丁姑娘,你别想太多了,我想展大哥一定是他自己的打算,你只要安心与他成婚便可,其他的都交给他来处理吧,他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唯有这点,包惜墨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的,展昭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呵……也忍受不了那样的事吧,丁月华垂下头。   展昭带着林发发到了书房,说先去禀报包拯,林发发便在门口等待,站了一下就觉得手脚发抖,不听使唤了。   “镇定!镇定!”林发发如此激励自己。   展昭很快出来,说包拯现在可以见她,林发发马上就腿软,差点跪在地上,幸亏展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展……展大人,不然我还是改日再来……”林发发出了一身冷汗。   “林老板,你又没犯事,你怕什么?”展昭觉得好笑。想当初那林发发也是意气风发,算得上地方上一霸了,抓了包拯还损他,如今到了包拯的书房门口倒是走不动路了。   展昭把林发发拉进了书房。   突然被拉进书房,林发发吸了一口气,腿突然一下就好了,也不发抖了。   林发发走过去到书桌前,包拯正坐在书桌后等着她,她上前行礼,包拯让她起身说话。   “林老板好久不见,怎么有空来开封?”包拯今日心情不错,看她的时候表情也很和善。   林发发被包拯的称呼羞红了脸,包拯堂堂开封府尹不直接喊她的名字,反而叫她老板,让她想起之前做的那些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人,我这次其实是特意来看您的,还给您带了一些水果,希望您能收下。”林发发举起了篮子。   “林老板的心意本府心领了,这些你还是拿回去吧。”包拯从来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无论是水果还是其他,他从未收过,开封府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绝不收百姓的馈赠。   “我就知道大人不收!没关系,现在我们就吃了它!”说罢林发发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小水果刀,就地开始削水果。   展昭赶忙上前:“林老板……你这……”展昭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跑到包拯书房当众削水果的,他也不知当拦还是不当拦。   包拯示意展昭没事,就等着林发发削玩,又把那水果分成几瓣,拿给包拯,又拿给了展昭。   “现在吃掉,吃掉就没有了!也就不用收了!”林老板笑着说,觉得自己的做法颇有创意。   包拯看了看手里的水果,真的吃了起来,可吓坏了展昭。包拯不收礼,也没当场吃过别人的东西啊!这林发发却让他另眼相看?   “包大人,我老实跟你说吧,我已经把客栈卖掉了!以后也不回去了!”林发发吃着水果甜到了心里。   “哦?那你以后要以何为生?”包拯问。   “我啊,要在汴梁城里开个店!”林发发痛快的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在谁谁造 ☆、第 63 章   在汴梁城里开黑店?展昭的直观反应。有时难免会这么去想,毕竟是有前科的。   “我就想在汴梁城里开个水果店,把南方北方的水果都运过来,给大家吃点新鲜的。”林发发说。   展昭心里感叹,原来是水果店,不是开客栈,虚惊一场。   包拯一直和颜悦色的听林发发讲她的店和她的水果,还有她的一些构想,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惊叹世事。   展昭心思不在此,听的意兴阑珊,还有些瞌睡。一直到公孙策进来找他,他才发觉时日之快,林发发和包拯聊了将近一个时辰。   “展护卫,宴请宾客的名单。”公孙策拿了招娣整理好的册子给展昭看。   展昭接过册子说道:“公孙先生,不是说了不请宾客吗?咱们开封府的弟兄还有陷空岛的几位贵客热闹一下便可,咱们府里也没有那么大地方接待,又要铺张浪费。”展昭连连摇头,本就不打算闹得天下皆知,否则江湖朋友都要上门来贺喜了。   “展护卫,有些人不得不请,八王爷可是早就说了一定要来。”公孙策说。八贤王是从皇上那得到的消息,很早就和开封府打了招呼,展昭大婚之日他必到祝贺。   “八王爷一向为人公正,又是皇上的亲叔叔,自然无人敢置喙,可其他人呢?怕是大人要被人参奏一本说他结党营私了。”展昭有此顾虑。皇上一向忌讳党派之争,臣子之间谁和谁关系近了被人参上一本皇上恐怕都要怀疑。   公孙策又翻了翻册子,说道:“展护卫是否太过多虑?”   “是就最好,以免生出事端。”展昭还是比较谨慎。   “展护卫放心,我让招娣仔细核对过,应无问题。”公孙策说。   展昭挑眉道:“公孙先生倒是很信任招娣那小贼。”展昭发觉最近公孙策张口闭口都会提到招娣,招娣这个小跟班做的真是卓有成效。   “别说人家是小贼,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公孙策说着,看到展昭的表情,又急忙补充道,“我看她一个人挺可怜的,既然大人说要收留她,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给她安排点事情做。这丫头家里还是行医的呢,懂得不少,教起来也轻松。”公孙策一口气又说了一车。   “先生满意就好。”展昭饶有深意的微笑。他可没说什么,公孙策倒是急着解释,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公孙策一阵沉默,强挤出的微笑也有些不自然,找了个借口马上离开了书房。展昭看看公孙策的背影,又看看正在和林发发聊天的包拯,点了点头,看样子开封府的风水是有些转变。   展昭和丁月华成婚是定局,是大家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不知白金堂是不是闹够了,临近大日子就安生了下来,没再去找丁月华,也没来骂展昭了,据说他已经被那个时女侠盯上了,每天追的他到处躲。时女侠不愧是赏金猎人,追击匪徒尚且不费吹灰之力,何况白金堂一个生意人,看起来挺壮,武功嘛就只会几招假把式,和他弟弟白玉堂是天差地别。不过白金堂白老板说了,他的目标是赚很多很多钱,成为大宋朝最富有的商人,他又不想做大侠,这种事就留给他那个弟弟去做吧。   白金堂被时钟钰盯死了,时钟钰不信任白金堂,怕他还要来找丁月华的麻烦,与其守着丁月华倒不如看着白金堂来的容易。时女侠难得脑袋清楚,就这一次还让白金堂赶上了。   “时姑娘,你能不能别老是跟着白某?”白金堂走到哪都带了个尾巴。时钟钰离白金堂并不是很近,总是保持一段距离的监视,白金堂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背后发毛。而且白金堂还要给时钟钰结账,他坐下吃喝太生意,时钟钰也坐下一边盯着他一边吃喝,之后帐都算在他的身上。白金堂打算跟她讨个商量。   “你放心!姑奶奶没空一直盯着你!等我展大哥和丁姑娘成婚之后想让姑奶奶多看一眼那都是做梦!”时钟钰抱着她的金刀一脸不屑。   白金堂拉了拉他的金丝腰带,腰带扣是一块明晃晃的大玉环,全身上下散发的一股商人的铜臭气,时钟钰看了就咂舌,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显摆法。   “丁月华她本来应该是我的娘子!展昭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月华忘了我,非要跟他成婚不可。”白金堂提起便又一肚子火。   “喂!我展大哥不是那种人!他和丁姑娘是两情相悦的!你从哪来的?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看看你,哪处比得上我展大哥?”时钟钰这句倒并非针对白金堂,而是在她眼中,没人能比展昭更好,谁说展昭不好,时钟钰断不会放过。   白金堂憋了半响才喊出一句:“我比你展大哥有钱!”时钟钰天天洗脑式的唠叨连白金堂自己都要觉得自己确实不如展昭,比展昭差得远,唯有一点比他强,就是自己有钱,买得起房,可惜这点又是人家姑娘最不屑的。   时钟钰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时姑娘,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白某人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和月华真的是……哎!”白金堂也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管你是谁!只要不在污蔑我展大哥,我就放你一马!”时钟钰撇着白金堂,他满脸愁容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有什么故事。   “喂,你和丁姑娘怎么认识的?”时钟钰突然有兴趣想知道这些。   开封府。   招娣又端着茶碗在书房外等待公孙策。展昭拐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她。   “其实你不用在这里等,你想找公孙先生进去便是。”展昭说道。招娣定是来找公孙策的,开封府里没有人看不出来,招娣对公孙策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不用了,我还是在这里等他。”招娣低着头小声说。她不敢进去打扰公孙策,也怕打扰了包拯。   “招娣,你不用给公孙先生送茶,书房里不缺茶水。”展昭又说。   招娣抬起头,有些失望。   展昭是有意说给招娣听的,要接近公孙策这样的方法并不好,那茶水又不是公孙策需要的,这样恐怕不能让公孙策产生任何感觉。   “招娣,公孙先生喜欢清淡的食物,吃的喝的都是,他不喜欢浓茶。”展昭可以味道那茶碗里香浓的味道,虽然香气逼人,但并非公孙策的喜好。   招娣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说:“先生总是在照顾别人,却不懂得照顾自己,所以……我想……”   展昭轻笑,招娣这姑娘又单纯又主动,对公孙策也的确有心,她若对公孙策有意,展昭是乐见其成的。   “展大人笑话我!”姑娘家脸皮薄,展昭这一笑,招娣又不好啥意思了。   “展某不笑你,展某进去请公孙先生出来。”展昭说罢便进了书房。   招娣依然低着头,片刻之后她就看见了公孙策脚。   “怎么了?药房有事?”公孙策走到招娣面前,见她低着头,也不知她有何事。   “没事……我来给先生送茶……”招娣还是端起她的茶碗给公孙策。   “招娣,你以后不用来给我送茶。”公孙策虽然这么说,但也接过了茶碗。   “是不是先生不喜欢浓茶?那我给先生换味道淡一些的?”招娣想起展昭的话。   “不妨事,你去忙你的吧。”公孙策喝过茶,又把茶碗递给招娣。即便他不喜欢浓茶也并不想拂了姑娘家的意。   “先生,你忙一阵就出来透透气吧。”招娣多说了一句。公孙策也不答话,走回了书房。   展昭出来时正看到公孙策不理会招娣的话,刚要上前安慰两句,丁二小姐丁月影就跑进了院子。展昭以为丁月影又要说丁月华和白金堂的事,没等丁月影开口,自己便抢先说道:“盈盈,展大哥不是跟你说过了,以后无需再提你姐姐和白公子的事。”   “姐姐和白公子?”丁月影先是一怔,而后嗤笑了一声说道,“展大哥,我不是来跟你说姐姐的坏话的,我是来找公孙先生的。”   “你也找公孙先生?”展昭愣了愣。招娣还未离开,又来了丁月影,都是找公孙策的,今日公孙策行情好得不得了。   “是呀展大哥!不知展大哥可否请公孙先生出来?”丁月影问。   展昭又回去书房请了一次公孙策,公孙策也颇为惊讶,丁月影有事要找他,还真是蹊跷了。   公孙策一出来,丁月影便激动的上前,深深鞠上一躬,说道:“月影想拜公孙先生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策行情要好过展大人了! ☆、第 64 章   拜公孙策为师!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丁二小姐是否弄错了?在下可不懂武功。”公孙策茫然的说。公孙策,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文人。白玉堂对他的定义。不但是文人而且还迂腐,白玉堂觉得整个开封府,不,是整个京城里,最迂腐的就是公孙策了。   “武功?”丁月影睁大眼,“我又不是和先生学武功,我是想拜先生为师学习医术。”   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一眼,丁月影要留在开封府学习医术?那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公孙策想到了,展昭也想到了。展昭打个哈哈,别过脸去不插话,人家问的是公孙策,又不是他,这事还得公孙策来决定。不过展昭倒是觉得公孙策比他更加忍受不了这些姑娘,公孙策一定会拒绝丁月影。   “先生,我可以不住在开封府,我到外面去住就好……姐姐和姐夫不是也要搬到外面去住吗?我去陪姐姐!”丁月影声音洪亮,生怕谁听不见。   展昭心里一紧,公孙策不坏好意的瞥了他一眼,这回可该轮到展昭了,若是展昭不搭腔拒绝,那丁月影要住到展昭那里去可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丁月华会同意?   “盈盈,丁总兵同意你留在这里吗?”展昭记得丁月影是自己跑了,丁总兵还在到处找他。丁月影到了汴京之后,展昭已经派人送信到边关报平安去了。   “我管他同意不同意!我就要留在这里!”丁月影一抱胸,大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架势。   “怎么?公孙先生好像不想收我?”丁月影见公孙策一直不答话,有些心急。被展昭拒绝还不算完,难道连公孙策都要拒绝她?丁二小姐打算豁出性命要跟这些拒绝她的人说道说道。   “丁小姐,这样是否太过草率?”状况未明,公孙策不敢妄下定论。若丁月影真心拜师学艺,公孙策并无拒绝她的理由,但她若是要以此接近展昭,那公孙策又不得不防。   “我也想拜公孙先生为师!”招娣冒了出来。   “你也要拜公孙先生为师?”展昭惊讶至极。何时公孙策的行情比他们还好,要拜师都是成双的,还是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得到招娣的眼神肯定,展昭咂舌道:“公孙先生,这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才是,要不要收她们两个为徒。”展昭缓了一步是要留给公孙策一个喘息的机会,好想对策。   “两位,再几日便是展护卫大婚之期,我还要帮展护卫筹备,府中事务繁多,暂无闲暇考虑这个问题,不如等一切安顿下来我再慢慢考虑。”公孙策此刻并无心情纠缠这些,开封府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他打理,即便真的收徒,也没有太多时间教她们,岂非误人子弟?   展昭也上前一步道:“公孙先生说的不错,你们还是给他一些时间考虑,展某相信他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展昭对着两位姑娘时,微扬着嘴角,看起来是那么得体。   如此一来,两个姑娘也不好逼问公孙策,只能暂时退下。招娣返回药房,而丁月影也打算回云来客栈去了。   “盈盈,我送你回去。”展昭打算充当护花使者把丁月影送回云来客栈。   “不用了展大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再说谁敢对我下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丁月影举起拳头晃了晃,一脸凶狠。   展昭微笑。他当然不担心丁月影的身手,他只是担心丁月影在半路上找麻烦,她不怕别人,别人可是怕她的!   展昭送丁月影出府,此时刚好有衙役出来找展昭,说包拯有事要找他去办,展昭就想着叫两个衙役送丁月影回去,主要是看着她别惹事。刚要招呼人,就见白玉堂手里捧着一袋什么吃食,往开封府这边走,转眼就走到了府衙门口。   “白兄来的正好,替我送盈盈回云来客栈吧,大人正找我。”展昭说道。   白玉堂嘴里正吃着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展昭转身就跑了。   “喂!这人怎么这样啊!”白玉堂使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瞟了一眼丁月影,让他做护花使者?不是丁月影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是丁月影的话……   “不敢烦劳白五爷送我,我自己会走。”丁月影的眼睛里充满了蔑视。   走下了台阶,丁月影更加轻松了,手里转着宝剑一路蹦着往街上走。府衙离开封最繁华的商业街不远,丁月影决定先去那边逛逛,而穿过商业街就到了云来客栈了,只是如果从开封府去云来客栈无需走商业街,走其他的路会更近一些。   “哎呦!谁家的姑娘这么粗鲁!”   丁月影刚刚在摊子上买了一个烧饼,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嘴里还叫着。丁月影揉揉胳膊,这人撞的她生疼,她还没发火,他倒恶人先告状!她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你没长眼睛啊!姑奶奶也敢撞!”丁月影昂首挺胸,定睛一看。   “哟,这不是丁二小姐么,这么巧在这儿碰到了。”被撞之人正是刚刚被丁月影嫌弃的白玉堂。   “什么巧啊!你干嘛跟着我!”丁月影指着白玉堂的脑袋。很明显白玉堂是跟着她来的,不然他都已经回府了,而且是刚刚从商业街买了吃的回去的,干嘛又返回来?   白玉堂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说道:“丁二小姐误会了,白某也是受人之托,送丁二小姐回客栈。”   “不懂你说什么……”丁月影白了一眼白玉堂。方才展昭是说让白玉堂送她回去的,可是她已经拒绝了啊,她哪需要人送的。   “二小姐不懂也没关系,白某人只负责把二小姐送到客栈,其余的不在白某的管辖范围内。”白玉堂也要了一个烧饼,跟在丁月影的身后。   “姐夫是怕我惹事,所以让你盯着我吧!”丁月影也不是傻子,展昭不是就怕她惹事又被抓进开封府么。   “哦……”白玉堂恍然大悟状,“小猫这么说也有道理啊!”丁月影惹事的本领白玉堂可不怀疑。   “白玉堂!你皮痒啊!”丁月影又炸了毛。   白玉堂反射性的挡住了丁月影要打下来的手,他可不能让女人动手打他。   “月影,我们还是回客栈吧。”白玉堂露出一贯的笑容。   夕阳余晖闪耀,丁月影放下手,转身躲到一边去看着什么。   “月影,你喜欢吗?”白玉堂跟了过来,见丁月影正在一个首饰摊子前面拿起一个发簪,对着阳光看。白玉堂看了一眼丁月影的发髻,什么饰物都没有,再看看她的耳朵,连耳坠都是最不起眼最普通的,作用只是为了堵住那个孔。   丁月影又放下那个簪子,本来她是喜欢,可白玉堂一问,她又不想说了,总是怕白玉堂会取笑她一个女疯子喜欢这样的东西。   “多少钱?我要了。”白玉堂问摊子的老板。   丁月影转身看着白玉堂,问道:“你买这个干嘛?”   “送你啊!”白玉堂付了钱,拿过簪子,“我帮你戴上可好?”   “不好!”丁月影憋红了脸,跑开了。   白玉堂拿着簪子,呆立当场。在大街上被一个姑娘拒绝了,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白玉堂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赶忙把簪子收到袖子里,若无其事的跟着走开了。   一路上丁月影再也无话,也不买东西,一直低着头走路,往一个奇怪的方向走去。   “月影,云来客栈在那边……”白玉堂快走两步,拦住丁月影,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丁月影依然低着头转过去,往云来客栈的方向走。   到了云来客栈门口,白玉堂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他可以返回府衙去找展昭算账了。白玉堂撩开袖子,拿出那个簪子,他是见丁月影喜欢,特意买下来想送给她,结果丁二小姐根本不领情,害他白花了这个钱。   “白五爷!你这个簪子可真漂亮啊!”对面醉仙楼唱小曲的姑娘刚好出来透风,一眼就看见白玉堂手里拿着个簪子,便凑了上来。   “你说这个啊……”白玉堂见她喜欢,丁月影又不赏脸,正准备说送给她,谁知一阵风刮过来,丁二小姐就跑到了白玉堂面前。   丁月影抢过簪子,在姑娘眼前一晃,说道:“你喜欢啊?这个可是你白五爷特意买给我的!你喜欢就自己去买咯!不过好像只有这一支,整个开封城只有我一个人有!”   抢我东西?丁月影心里哼了一声,这明明是白玉堂买了送她的,竟然有这种不识趣的女人上来要!没把她打出去已经算丁大小姐给面子了!   那姑娘捋了一下头发,走开了。欢场打滚的人最懂得看别人脸色,丁二小姐不好惹,那姑娘还看得出来。   “你还看什么!还不给我戴上!”丁月影轻轻踢了白玉堂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收藏不涨,停更一周,谢谢大家支持,太累了! ☆、第 65 章   “明明是你说不要的……”白玉堂正要反驳这口是心非的丁二小姐,但对上她恶狠狠的目光,白玉堂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么凶的姑娘,怎么嫁的出去!”白玉堂嘴里叨唠着,手上却也没闲着,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把发簪插到了丁月影的发髻上。   “嗯……这回像个姑娘家了。”白玉堂赞叹了一句。   丁月影微低着头,微红着双颊,瞄到白玉堂腰带上那颗漂亮的玉石。   “白大哥,你的腰带很漂亮啊!”丁月影说。不经意间,那称呼也温柔了许多,喊上白大哥了。   “这个啊……是你展大哥送的。”白玉堂今年的生辰因为丁月华的案子搁置了,展昭在追丁月华的过程中,在外面特意买了这个送给他,白玉堂当然是不客气,已经戴了很久了,只是丁月影一直也没在开封,没看到而已。不过丁月影说好看,白玉堂还是欣然接受。   白玉堂见丁月影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也冷了起来,便说:“月影,回去休息吧,天黑了不要到处乱跑,还有,下次晚上出来要多带件披风。”   丁月影点点头,转身进了客栈,白玉堂这才走上回府衙的路。   在房里喝酒嗑瓜子的韩彰戳了戳卢方的腰,指着外面靠在走廊栏杆上发呆的丁月影,说道:“大哥,听说今儿个是老五送丁二小姐回来的。”   “你又想说什么?”卢方不以为然。   “二哥想说,老五和丁二小姐不对劲。”徐庆在旁边插了一句。   “什么不对劲啊!不对劲也是丁二小姐不对劲!老五一直就是这样,专门招惹姑娘家,你们自己算算,有多少姑娘为了咱家老五发疯的?这丁二小姐可不好惹!”卢方开始担心。   “大哥你说的什么话?咱们老五天生就长得英俊潇洒,你敢说你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才认他做弟弟的?”蒋平总是要维护白玉堂。   卢方听蒋平这么说,可以把三个弟弟挨个看了一遍,而后便叹气。如果依着蒋平这么说,他又怎么会认了这么几个人做兄弟?   “什么意思啊!大哥你这是嫌弃我们几个!你就偏心老五!”徐庆可急了,喊了起来。   卢方正要张嘴,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门口,卢方顺着大家的目光过去,只见丁二小姐丁月影站在他们房门口,瞪着他们。   丁月影一脚迈进来,蒋平马上站起来,走过去,问道:“丁二小姐,这么晚了你找我们有事?”蒋平特意过去拖延一下丁月影过来的时间,也好给几位哥哥一个抄家伙的准备时间,不能和丁月影对打还可以躲呢!   丁月影哼了一声,溜溜达达走过来,坐在他们面前,很严肃的说道:“几位大侠,小妹有一事相问,不知几位可否据实已告?”   “丁二小姐尽管问,我等定会据实相告。”卢方回答。   “我想问问,白玉堂他定亲了没有?”丁二小姐直接出口,把白玉堂这四位哥哥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性命担保,绝对没有!”韩彰眼睛大亮,这就跟他刚刚说的一样啊,白玉堂亲自送丁月影回来,他二人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发生。   丁月影听罢,站起身,拱手道:“谢了!”而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过了半响卢方才问:“怎么回事?”卢方还不在状态。   “大哥!看来这回五弟有救了!”韩彰算是大喜过望,脑中已经开始计算白玉堂成亲要摆多少桌酒,要如何热闹一下了。   丁月华独自在房中叹气。这几日她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想起展昭就惴惴不安。展昭虽然没追究她和白金堂的事,也表示一定与她成亲,可她心中的慌乱却久久不散。   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样的事,那白金堂可是当着开封府和陷空岛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口的,或许江湖上都传遍了,展昭的未婚妻丁月华已非完璧之身。   想到这里,丁月华噌的站起来,她要怎样才能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和白金堂发生过什么关系?白金堂可是一口咬定。万一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子,那她还是不要嫁给展昭,这样对展昭不公平啊!在这个朝代是无法容忍这样的事的!   丁月华越想脑子越乱,干脆披上衣服,溜出了云来客栈,在外面吹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第一次发觉,原来记忆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那么重要,失去以前的记忆会让现在的事全部一团糟。丁月华摇了摇脑袋,为什么这样的事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摸到公孙策给她的那块玉,唯有那块玉是温润的。那玉似乎可以自动调节温度,她冷的时候那玉便是热的,握在手心里很舒服。   展昭?丁月华使劲挤了挤眼睛,真的是展昭,他正带着一队衙役在街上巡逻。丁月华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又怕打扰了他,而且不是说成婚之前不宜见面的吗?   丁月华又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知道是展昭,停下了脚步。   “月华,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休息吧。”展昭在丁月华身后说。   丁月华忍不住回头,展昭身着火红的官服,在黑暗中仍然分明,那颜色很美。展昭示意衙役继续巡逻,在前面等他,才又转过来和丁月华说话。   “我本想去云来客栈看看你,既然在这里见到你,我送你回去。”展昭说。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回去。”丁月华连忙说。她怎敢麻烦展昭送她,他不是正在执勤的吗?   “不妨事,我陪你走一段。”展昭轻拍丁月华的腰,丁月华才转过来和展昭并肩走。   丁月华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她觉得展昭对此事的反应并不正常,过于冷静了,除了刚刚事发时也躲过她一阵子,可包惜墨一劝他,他就开窍了……丁月华不怕展昭生气,只怕他把这件事压在心里,真的到了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事,丁月华有些害怕。   “月华,过两日我们就要成亲了,家里也已经布置好了,行礼还是在开封府吧,还有我展家的老仆人展忠回过来帮我打理家务,也免得你操心。”展昭说道。   丁月华哦了一声。这些事展昭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没有什么她需要操心的,但听说家里会多一个人,丁月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这事展昭可没同她商量过。   “还有你妹妹的事……我找个时间向白玉堂提一下,看看他的意思。还有她要拜公孙先生为师。”展昭说了说这几日发生的事。   “拜公孙先生为师?她是要……”丁月华的想法也是丁月影要借此接近展昭。   “你放心,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别无其他,我会听岳父大人的,帮她找合适的夫家。”展昭不等丁月华说出口便堵住了这个话题。   “昭哥……月影她还没有喜欢过任何男人,她既然倾心于你,不如……”天晓得丁月华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她说的时候整个心都是痛的,每说一个字都震的心脏发麻。、   展昭停住了,丁月华也随着停住。   “月华,以后不要再提,我对月影无意。”展昭说。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也可以的!”丁月华赶忙补充了这句。   “丁月华!”展昭喊她全名的时候通常代表他真的生气了。   “还叫丁月华,再过两日,别人就要称我为展夫人了。”丁月华低着头默默地说。做了展夫人之后她需要做些什么才能配得上这个称呼?丁月华不知道,一如刚到这个时代时,对未知的恐惧。   “傻瓜。”展昭轻叹,拉住丁月华的手。   两个人就这么在黑暗中行走,直到展昭把丁月华送回了云来客栈。丁月华扒着门框,望着展昭远去的身影,若没有他,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无根的稻草?   “丁姑娘回来了,小的给丁姑娘炖了汤,请丁姑娘坐下喝一碗。”小二跑了过来。   丁月华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此时云来客栈已经没什么吃饭的客人了,热闹的是对面的醉仙楼,展昭经常在那里听书,丁月华也去过几次。说书的通常是白天,晚上就是唱曲跳舞的姑娘。   丁月华并没有喝汤的习惯,但最近每晚小二都会特意准备汤给她。   “这汤是谁吩咐你做的?”丁月华问小二,小二正在一旁站着伺候着。   “丁姑娘不知道啊?这汤是白金堂白公子吩咐小的做的,他说丁姑娘以前在家时每日都要喝汤的。”小二笑嘻嘻的说。   对啊,丁月华想起来了,她曾回茉花村一段时间,每日丫鬟都要给她汤喝,她倒是没在意,白金堂竟然一直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随便更一章,看一眼收藏和点击,真没啥更新欲望 ☆、第 66 章   丁月华站在白金堂的房门外,敲了敲他的门。白金堂开门,发现是丁月华,喜出望外,忙把丁月华拉进屋,关好门。   “月华,你找我有事?”白金堂拉丁月华坐下。他一直就没有和丁月华独自说话的机会,丁月华很排斥他的,这回竟然主动来找他。   “对不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丁月华道歉。丁月华并非白金堂认识的那个丁月华,这对于白金堂来说也是同样的残忍。   白金堂尴尬的笑了笑,他很想安慰一下丁月华,可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   “月华,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幸福的。”白金堂拉住丁月华的手,并没有放弃丁月华,他此次来开封,就是来履行和丁月华的约定,开封相见,而后携手同游,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丁月华抽回手,摇摇头:“我不能抗旨,不能害了包大人。”   “还有……我不能离开展昭。”抗旨那并不是重点,对与丁月华来说,那只是一个借口,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那时她怀疑自己和白玉堂有感情,几乎连自己都相信了,可她真正放不下的一直都是展昭。白金堂?丁月华摇头,她不懂,她真的不认识他,也许那种感情和对白玉堂无异,是兄长,是朋友,但绝不是一生相伴的依托。   “展昭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了!他是不是威胁你?你告诉我!”白金堂仍然激动的摇晃着丁月华的肩膀。   “白公子……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和展昭……”丁月华自己也不明白,她和展昭,她究竟有没有做好和展昭共度一生的准备,展昭又是否做好娶她的准备了呢?   但这些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他们马上就要行礼了,一切已成定局,她马上就是展夫人了。   “我还能说什么!展昭他才是后来的!你竟然忘了我,你喜欢上了他!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我应该一直跟你在一起,陪你一起来开封找展昭!”白金堂恨的是自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离开松江之后回到边关去照看他的生意,然后按照约定的时间到开封,却已物是人非。   白金堂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白公子,你不要这样!”丁月华还是会心痛的,她为什么会心痛?她不是不记得他的吗?   “白公子,你家世显赫,待人又好,你会找到那个真正属于你的人。”但那个人并不是丁月华。丁月华也不知如何才能安慰白金堂,他是个男人,男人也需要安慰吗?   “我没事,月华,只要你开心……”白金堂重重的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也找不回过去了,找不回过去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共同的感情,烟消云散,如雾如幻。   离开白金堂的房间,丁月华轻轻关好门。   “再见了。”和过去再见,和过去的人再见,从今往后她不是丁月华,也不是苹果,她只是展夫人。   大婚之日,开封府上下喜气洋洋,早早就装饰好了一片红,天还没亮衙役就在府衙门口忙乎起来。   “往左边一点……再往左边一点……”公孙策在门口指点衙役们贴喜字,挂花球。   “先生眼神不好,明明应该往右!”招娣从府衙里跑了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府里的事都不用做了?”公孙策瞪他的小跟班。   “大人嫌里面人太多了,我被赶出来了。”招娣背着手。府里面的确已经够多人了,陷空岛的诸位也是一大早就过来了,此时留在云来客栈陪伴丁月华的只有丁月影和包惜墨两个人,正和喜娘一起帮丁月华梳妆。   “这里这里……不对,是这里!”云来客栈里的人也忙成一团,因为一个簪子的位置紧张了半天。   包惜墨捧着凤冠说:“大家都不用这么紧张,还有时间呢,来试一试。”包惜墨把凤冠戴在丁月华头上,丁月华脖子有些撑不住,凤冠险些从头上砸下来,还好丁月影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扶住。   “哇,这么重!”丁月影一托才发觉那凤冠重的要死,顶在头上肯定很痛苦。   “看这夜明珠,多漂亮!”包惜墨赞叹着,即使现在是白天,那夜明珠也一直在闪闪发光呢。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里面的人瞬间慌乱起来。   “怎么这么快?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快快快!盖头盖头!”   一阵七嘴八舌之后,丁月华只觉得一堆东西砸到了自己脑袋上,红色盖头一蒙上,只能看见脚底。   可惜不能看到展昭穿喜服骑马的英姿,不过丁月华已经提前找了几个画师站在路旁,把展昭的风姿全部画下来给她看。   丁月影蹬蹬蹬跑下了楼,冲到门口,舞狮的可带劲了!路旁的围观老百姓也不少,开封府办喜事可谓人尽皆知。   展昭的马至客栈门口,下马,准备走入客栈,之间齐刷刷的一排人挡在了云来客栈门口。   展昭一抬头,终于明白为何一直不见白玉堂,此刻这陷空岛五鼠和丁月影站在一起,挡着他的路了。   “展昭,今儿个你大婚,我们兄弟几个本应帮衬你,不过丁家的人不能来观礼,月华妹妹是和我们兄弟几个一起长大的,我大哥她也喊一声大哥,今天我们陷空岛五鼠就是月华妹妹的娘家人,你想迎亲,可得先过我们兄弟这关!”白玉堂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是有备而来的。   “嗯!是了!”丁月影点着头,头上插着白玉堂送她的簪子,和白玉堂站在一起竟是一对璧人。   “哇……展大哥,这个阵势,不如我帮你解决!”陪同而来的时钟钰跳了出来。   五对一?五鼠都愣了,展昭竟然派出一个时钟钰就想解决他们五个人?那也太小看他们了!以后江湖上还怎么混?   “展昭!你这就太不给面子了!”徐庆沉不住气先跳出来说话。   “三爷,大婚之日不宜动武,还请见谅。”展昭抱拳鞠上一躬。   徐庆就怕碰上讲理的。本想找个茬活动活动拳脚,可展昭礼数周全,他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了。   “徐三爷,我陪你玩玩?”时钟钰挑眉。她的身材可是和粗壮的徐庆差太远了,可是她小巧灵活,又自信满满。   “玩就玩!”徐庆也是痛快人,说着就和时钟钰下了场比试起来。   百姓都是来看迎亲的,结果变成了比武,倒也一饱眼福,拍着巴掌连连叫好。   “老三怎么和姑娘动手了?我不管你们了!”卢方闪到了一旁。说起这个挡驾,也就是玩玩罢了,没想真挡展昭的路,上面丁月华还等着出嫁呢,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我也不管了。”韩彰也撤到一旁。   “我也不管了。”连蒋平也撤到一旁。   “喂!你们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一起!你们怎么都撤了?”白玉堂可不乐意了。关键时刻几个哥哥都跑了,就留他一个人对付展昭。   白玉堂当然不怕展昭,今日过不了他这关,展昭也休想把丁月华接走。   白玉堂刚要迈步上前,丁月影就从旁边走了出来,站在了白玉堂前面。白玉堂以为丁月影要和展昭比试,心中正乐着,却听丁月影说道:“姐夫,你先上去,这里交给我!”   “月影!你怎么去帮那臭猫?你不是娘家人吗!”白玉堂瞪大眼睛,丁月影竟然阵前叛变!她这是心里还有展昭啊!白玉堂心里不太舒服。   “怎样?你要和我大战五百回合吗?”丁月影转身对着白玉堂,昂首挺胸的,气势不弱。   展昭则趁机走进了云来客栈,无人拦阻。客栈里围观的众人已站在两侧,给他留出一条走向楼梯的路。   “丁月影,你别在这胡搅蛮缠,我白玉堂可不怕你!”白玉堂想推开丁月影,可那丁二小姐变成了定海神针,戳在那死也不动,还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你放手!你一个大姑娘抱着一个男人害臊不害臊!”白玉堂都要脸红了,被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死死抱着。   围观的群众开始起哄,马上便有人喊着叫白玉堂娶了丁月影,白玉堂一脸的尴尬,皮笑肉不笑的回敬大家。丁月影不以为然,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搞的白玉堂无法脱身。   展昭走上楼梯,走到一半,就遇到了他此次迎亲最大的关卡——包惜墨。   “恭喜展大哥娶得娇妻。”包惜墨轻轻一揖。   “惜墨,可否让展大哥过去?”展昭很和善的说。   “惜墨本就不欲阻拦展大哥,只是受丁姑娘所托,请展大哥留步。”包惜墨柔柔一笑,看痴了正在楼下观战的蒋平。 作者有话要说:  缓解一下审美疲劳,要继续更新咯! 《飞刀又见飞刀》同人剧已经在优酷独家上线! 每周一集连续七周等你来看哦~~ ☆、第 67 章   展昭轻扶栏杆,微笑以对,说道:“包小姐有何见教?”来武的展昭自是不怕,楼下也有人帮他解决,来文的他倒也可应付,只是包惜墨的出现,展昭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展大哥和丁姑娘订婚之前从未谋面,敢问展大哥第一次见到丁姑娘的地点。”包惜墨笑着说。   展昭吁了一口气,还好包惜墨并未难为他,问的问题很好解答。   “展某第一次见到丁姑娘是在汴河,当时丁姑娘落入河中,被衙役救上来。”展昭回答。   “再请问展大哥同丁姑娘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包惜墨又问。   展昭愣了。已经记不得丁月华出现在开封多久了,那个落水的丁月华,醒来之后的惊慌失措,依然映在展昭心底。   “展大哥若不记得……”包惜墨见展昭陷入思考的神情,怕是早就不记得了。丁月华出的这道题,也并非一定要展昭答出来,原本她也不奢望男人会记得这样的事,只是自己失掉了那些回忆觉得可惜罢了。可也正因为失去的那些,才有今日和展昭的姻缘。   “在下展昭,来送药的,姑娘请开门。”展昭脱口而出。那日与丁月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展昭现在想起,那时他大概就已经决定,无论眼前的姑娘是谁,都要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丁月华隔着门,听着楼下的一切,展昭话一出口,丁月华的盖头便颤抖的滑了下来。丁月华蹲下捡起自己的盖头,盖好,揉了一下眼睛。   “包小姐,请展大人上来吧。”丁月华在门里喊着。   包惜墨侧身给展昭让路,心中五味杂陈。心爱之人即将娶他人为妻,个中滋味别人又如何体会?   “惜墨,谢谢你。”展昭经过包惜墨身侧一句谢,谢她一直懂他,谢她对他的包容,谢她在开封的这段日子一直照顾着丁月华。可展昭除了谢,什么都不能给她,是展昭的固执,亦是展昭的无奈。   房门轻轻打开,丁月华凤冠霞帔,静静的坐在床前。   “夫人,吉时已到,该上轿了。”展昭说道。   “没有鞋,如何上轿?”丁月华回复。   展昭定睛一看,丁月华双脚上均无鞋。   “这又是你们那的风俗?”展昭笑道。大宋朝似乎并无新娘藏鞋的风俗,展昭只道是丁月华口中所谓家乡的风俗。   丁月华不语,展昭在房中转了几圈,翻箱倒柜,寻不到鞋子。这客栈的房间并不大,亦无复杂的装饰,有何物件一目了然,但展昭并没有看到鞋子。   “看来找不到鞋,夫人是不肯上轿了?”展昭扬声道。   “那是自然……喂!”丁月华话未说完身子已被展昭腾空抱起。   “你干嘛!没有这样的规矩!”丁月华敲打展昭的胸膛,开封哪有这种抱新娘的习俗,展昭这些从哪学来的?   “规矩?展某出身江湖,不懂这些繁文缛节,展某只知道今日你我成亲,你不上轿我们如何行礼?”展昭抱起丁月华便往楼下走。   “展昭!好个南侠!讨厌!”丁月华词穷了。大喜之日又不便说些煞风景的骂人的话,丁月华只好忍着,任由展昭把她抱下楼。丁月华只听得周围一阵嘘声,可以想象到那些人的神情,遮盖着头也免不了羞红了脸。   展昭直接把丁月华抱进轿中,后面丁月影赶忙追上来,手中拿着丁月华的鞋子,一并放入轿子让她穿好,总不能下轿还要展昭抱,那可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展昭翻身上马,正欲前行,视线一转,远远看到白金堂站在街角向这里张望。   过了今日,丁月华便是展夫人了。展昭沉下心,催马前行,由另外一条路返回开封府。   进入府衙,开始冗长的行礼过程,丁月华昏昏沉沉被人拉扯着一会儿跪一会儿站的。这宋朝婚礼的习俗她是一点没记住,只知道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直到把她拉入新房,房门关上,只留她一人在房中,众人都出去喝喜酒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丁月华自己掀起盖头,房中已经空无一人。还是展昭的小房间,丁月华还以为能换一间大的新房,可开封府的房间都是如此简陋,包拯坐镇南衙开封府,始终未有修缮,一切从简,所以房间一直保持以前的规模。   丁月华自己下床走到桌前大喇喇的坐下,肚子开始咕咕叫。此刻只能倒杯水来灌自己了,丁月华有些后悔没偷藏几个包子在身上,也不至于现在饿肚子了。   “饿啊!谁来救救我!”丁月华嚎了起来。   “来了!”窗户打开了,时钟钰探了个头进来。   “钰姐姐!你怎么来了?”丁月华看见时钟钰简直是惊喜。   “我才你就会饿肚子,特意给你送吃的来了。”时钟钰拉上窗户,转到门口推门进入,怀里像揣着些东西。   今日为了应景,时钟钰也特意脱下了那件和展昭一模一样的蓝色长衫,换上了一件红色的鲜艳的裙装,让丁月华眼前一亮。   “喏!给你的!”时钟钰从怀中掏出一袋包子。   “真的有包子?”丁月华大喜过望,自己只是想了想,时钟钰就送来了包子。   “你还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拿!”时钟钰决定服务到底,宾至如归。   丁月华拿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说道:“不用了,钰姐姐,谢谢你!你去忙吧!”   “忙?”时钟钰揉了揉脑袋,“忙什么呀!前面那些男人早就喝的东倒西歪的,我没事做,在这儿陪你聊聊天。”   “包小姐来了吗?”丁月华突然问。这场合若包惜墨不在场,却是遗憾。   “来了啊,展大哥成婚,她若不来,展大哥可不干了!”时钟钰说。包惜墨这回真的进了开封府,不为包拯,只为展昭。   “可与大人说话了?”丁月华又问。包惜墨这么帮她,她也一直想帮助包惜墨和包拯缓和父女关系。   “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管好你自己吧!你今天可是新娘子!”时钟钰伸手给丁月华整理了一下头发,“等一会儿展大哥来跟你洞房,看你还有没有闲心管其他人了。”   丁月华噗嗤一笑,说道:“何时轮到钰姐姐你?”   “不急不急!碰到有钱又对我好的,自然就嫁了。”时钟钰摆摆手,也抢了一个包子来吃。时女侠一向心大,不把婚事放在欣赏,亦无父母可催促的,自己乐得自由自在。   时女侠可是够义气,一直陪着丁月华扯东扯西,从边关扯到开封,又从智化扯到展昭,把自己里里外外都说了个底掉。丁月华发现时女侠的感情经历可比她丰富的多了,她不过就是个展昭,说过去嘛,白金堂和白玉堂兄弟俩勉强能算上,可自己也没动过心思,时女侠却表示自己对这些人个个都有好感。   “你真的能放下展昭?”丁月华问。要放下一个人谈何容易?   “放不下怎样?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展昭一个男人!”时钟钰爽快的很。   “你不如担心一下包小姐,我看她啊……”时钟钰摇摇头。以时钟钰的眼光来看,丁月影应无碍。别看她平日激烈,但很快便能转过来这根筋,包惜墨就不同了,正因她一向温婉,知书达理惯了,不易表达,怕伤害了别人,到头来反而是伤害了自己。   丁月华叹了口气。包惜墨如何对展昭,她都看在眼中,可这种情况下,包惜墨是她的情敌才对,她总不能把展昭往情敌的怀里推吧!比起人家的宽宏,丁月华只觉自己心眼小的像针鼻,还一点都不坦白,嘴里说着无所谓,眼里可容不得展昭对别的姑娘好,所以丁月影追到雄关时,她竟和丁月影争执起来,彼时展昭却在一旁偷笑。   忆往事,丁月华又感叹时光如水,今日与展昭大婚,自己便为人妇,即将开始生命中另一段重要的旅程。   展昭啊展昭,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红烛过半,门外天色已暗,熙熙攘攘的一阵,便是新郎来到了新房,有一群狐朋狗友等着闹新房。   时钟钰打开了房门,房间狭窄,只得展昭一人进入,身后跟了个嬷嬷,其他人都在门外探头。嬷嬷一阵说道,丁月华大脑在放空,一点没往心里去,事到临头,紧张的心到了嗓子眼。   展昭轻轻上前,正要掀起盖头,身后一阵吵嚷。展昭又回过身走到房门口,说道:“今日散场,明日请早。”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上了栓,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众人见没戏看了,嘘声一阵也就散了去,周围霎时安静了下来,丁月华只听见自己的急促的心跳。 ☆、第 68 章   丁月华一直盯着地面,等展昭走过来。屋子又不大,可丁月华一直没看见那双脚过来。屏住呼吸,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动静,这屋中有人无人并不知晓。   丁月华疑心上来,想掀开盖头一探究竟,手上刚有动作,就被一把拉住。   “此事不敢劳烦夫人,还是让我来做。”展昭双手掀开红盖头,露出丁月华的脸。   此时应说些什么?丁月华不记得喜娘的嘱咐了。展昭走到桌前,倒上两杯合卺酒,端了过来,一杯递给丁月华。丁月华看了一眼杯中的酒,她可不会喝酒,每次闻到酒味都觉刺鼻。   “夫人,喝了这杯酒吧啊。”展昭端起酒杯,正欲放到嘴边,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展昭的嘴。   “我们那边不是这样的!”丁大小姐撅起了嘴。   “又是你们那边?”展昭拉下丁月华的手,问道,“那请教夫人你们那边是怎样的?”展昭对丁月华所谓的家乡风俗一知半解,听她讲了许多却很难理解。   丁月华拉起展昭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胳膊,缠在了一起。   “这叫交杯酒。”丁月华说道。   “交杯酒?”展昭又没听过了,但他还是依着丁月华,二人双臂交叉起来,喝掉了杯中的酒。   交杯酒之后,气氛又回归沉寂,丁月华低头不语,展昭也坐在一旁发起愣来。   新婚之夜遭遇尴尬,丁月华开始挠头。拆下了凤冠,又拆下了头上的一串串珠花,丢在梳妆台上,丁月华站起身来,叉着腰,看着镜中的自己。都说做新娘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一刻,丁月华看来看去都觉得镜中的自己一如既往的美,穿着喜服也称不上最美。   丁月华看到镜中的展昭坐在床边望着她的背影,转过身去,扭着走了过去,也坐在床边,见和展昭还有点距离,便刻意往展昭身边移了移,贴近他。   展昭也不抗拒,顺势搂住丁月华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肩头。展昭长叹一声,总算走到这一步,这其中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斗争才把丁月华娶进门,完成了先父的遗愿,先父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   丁月华摸出腰间的古玉,那块希夷先生的赠赐,温度又和之前不同了。举起那块玉,玲珑通透,那花纹竟似水流般涌动。丁月华晃了晃玉佩,又没了动静,甚为奇异。   “这玉是?”展昭见丁月华最近时常佩戴,心下也好奇是从何处得来。   “这玉是希夷先生所赠,公孙先生给我的。”丁月华说。   展昭拿过那块玉佩,看了又看。希夷老祖送的东西无论谁都会多看上两眼,展昭还记得公孙策提过关于丁月华灵魂变幻之事,并且向希夷老祖求解,只是未提结果如何。   “月华……还是你喜欢我称你苹果?”展昭低低的问。   “随你喜欢。”丁月华闭着眼,握住展昭的手。只要她还在这里,展昭还在她身边,她根本无需纠结自己究竟是谁,如此生能与展昭一同度过,再也无憾。   “夫君,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丁月华伸手拉下帘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丁月华怎会错过这大好时光?   两人立于床前,丁月华微微颤抖的双手解开展昭的腰带,扯掉了恼人的外衣,之该如何做呢?丁月华愣住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丁月华开始后悔把喜娘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现在要怎么做呢?   展昭见丁月华发愣,脸色乎白乎红,不知她心中所想,说道:“月华?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那个之后要怎样?”丁月华干巴巴的眨眼,折腾了许久也有些罚了。从洛阳县返回开始准备就每日吃不好睡不着,加上白金堂那一搅合,整个人都像被扒了一层皮。   “之后?”展昭略微沉吟。   展昭一不留神,丁月华的脸便贴了过来,踮起脚向前,轻柔的嘴唇在自己的唇上一扫而过。   丁月华捂着嘴轻笑,展昭那么古板,她只想逗他。   展昭惊异的望着丁月华,问道:“你们那里的姑娘都是如此主动的?”展昭只觉不可思议,这大宋朝哪有敢主动亲吻男人的姑娘?即便是那些浪荡在江湖上的女人,也只是勾引男人主动。   “对啊!我们那里的姑娘都是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不会落后男人呢!”丁月华笑嘻嘻的蹭到展昭怀中,搂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前。   “倒是很特别啊……”展昭轻抚丁月华的发丝。以前的她是否也如此主动?   “月华,我们早些歇息吧。”展昭主动捧起丁月华的小脸,丁月华那娇羞的小样,让他直想一口吞下去。   丁月华嗯了一声,闭上眼,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等待着展昭。   男人的气息愈加强烈,丁月华紧张的抓着展昭的衣服,等那气息一点点接近自己的脸颊,等展昭的唇贴上自己的唇,交缠在一起,忘记了世间一切,只有他二人的影子。   “昭哥……”丁月华不知何时已躺在床上,轻唤展昭,展昭在她上方,眼睛深邃而迷人。   “看什么……”丁月华侧过脸,被展昭盯的满脸红晕。   腰带被轻轻解开,外衣被扯下扔到一旁,丁月华轻轻抓着展昭的衣服,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慢慢的,他俯身吻住她的唇,浅浅的吻着,轻轻地吻着,而后更加深入的探索。丁月华浑身发麻,脑袋晕晕乎乎的,条件反射般的回吻他,抓紧他,想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包惜墨独自坐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星星,偶尔抹着眼睛。热闹过后的开封府已经平静下来,衙役在院中收拾东西,没有人和包惜墨打招呼,没有人主动上前询问。   今夜是展昭和丁月华的新婚之夜,包惜墨心中揪住一般,无法舒缓,不断的大口喘息。   “包小姐,外面有风,到屋里去坐吧。”蒋平走到了院中。   “我没事,我想回客栈了。”包惜墨冲着蒋平笑了笑,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   “我送你回去。”蒋平说。   “不用陪卢大爷他们?”包惜墨问。卢方等人似乎还没走。   “有老五陪大哥喝酒,我不胜酒力,也想回去休息了。”蒋平收起了羽毛扇,插在腰间,准备扶包惜墨起身,   “蒋四爷,你不必这样待我。”包惜墨并不习惯男人如此的关心,从小到大没有爹也没有娘,身边只有包老夫人,她早已习惯孤独,习惯独立。   蒋平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半响又闭上了。面对包惜墨,他早已失去原本的伶牙俐齿和胡搅蛮缠,只是沉默不语的望着她,等着她。明知她心里有人,也明知她的愿望永远不可能达成,他却不能对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怎么配的上她?   “包小姐,回去休息吧,我叫衙役送你回去。”蒋平转身,叫了两个衙役回来,嘱咐他们送包惜墨回云来客栈。包惜墨没有拒绝,站起身在衙役的护卫下离开了开封府。   展昭忽然停了下来,立起身,坐在床边。   “昭哥,你怎么了?”丁月华衣衫半解,伸手拉了一把展昭。   “没事,你先睡吧。”展昭背对着丁月华,站起身,拉好衣服,捡起丢在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出了房门。   丁月华慢慢起身,坐在床上。房中冷了下来,没有展昭,红烛也即将燃尽,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展昭走了?他在新婚之夜弃她而去?他不要她?丁月华低下头。   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展昭的脑中充斥着白金堂这句话,他怕了,怕白金堂说的是真的。他早就决定了,无论这是真是假,他对丁月华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她愿嫁他,他愿意忘记这些过往,和她重新开始。但在这样一个夜晚,他突然发现他做不到。南侠终究是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放不下的男人。   展昭长叹一口气,这些事要怪谁呢?   丁月华在房中坐了一夜。她懂了,懂展昭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了,他心里有那个结,她也有,那个无法解开的结。那是他怀疑她和白玉堂之间的感情,他对她冷淡,不愿接近她,她心慌、心痛,一次又一次的想把他拉回到自己的身边,可那毕竟是一场子虚乌有,白金堂……他言之凿凿,他和她确实曾经牵手同游。   展昭进入房间时,丁月华仍然那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展昭轻轻地叹气:“休息一下吧,我陪大人上朝去。”   上朝?丁月华抬起头,今日不是展昭值班,白玉堂已经把展昭这几日的班都换掉了,他说兄弟一场,让展昭自在几日。   “展昭,你不信我?”丁月华问。 作者有话要说:  …… 本章回馈一下大众,评论字数够的可以领精神补偿 ☆、第 69 章   有时,两个人都想躲开,再也不见对方。   “别胡思乱想,我走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过去帮忠叔收拾收拾吧。”展昭利落的换好官服,拿起剑。忠叔便是展家的老仆人,一直看着老家的房子,刚刚来到汴梁,以后就留在汴梁帮展昭打理家务。   “展昭……”丁月华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展昭走了两步,未到门口又调转回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展昭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床单,甩出半截剑身,伸出手臂就划了上去。   “你这是做什么!”丁月华又被吓到了,展昭这是自残?   几滴血滴在床单上,展昭收回剑便要走,丁月华赶忙拉住他的衣角。   “昭哥……包扎好了再走吧……”丁月华恳求的眼神望着展昭。她记得之前展昭被巨阙剑伤过,很久才恢复,如今展昭手中的湛卢亦是上古奇兵,杀伤力如同巨阙,那样就化下去,那伤口也很难复原吧。   展昭略加思索,又转身坐下来,丁月华下床去从柜子里拿了药箱出来,给展昭的手臂细细上药,用布裹好。自从上次处理展昭伤口不当,丁月华已向公孙策请教过,公孙策也耐心教她如何上药如何包扎。   丁月华给展昭包好伤口,又心疼的握着展昭的手,轻轻说道:“昭哥,记得中午回来换药。”   展昭点头,一切如常,拿起剑走出了房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丁月华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那血是留给谁看的呢?丁月华换好衣服,眼皮很重却毫无睡意,出门叫了人进来收拾房间,比如展昭所愿,那几滴血很快会传遍开封府,白金堂曾经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但是白金堂呢?昨日他便没有出现了,丁月华也没兴趣知道他在何处,展昭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还给丁月华一个好名声,却把这个矛盾深深扎在二人的心间。   听从展昭的安排,丁月华去了新居,展忠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夫人,说新居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丁月华帮忙,她只坐在一旁看看就好。丁月华便坐在小院子里,也不看展忠,只是放空,直到展忠来请示中午吃什么,她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和展昭自己的小日子已经开始了。   “不必了,昭哥……应会回府衙,我这便去府衙等他。”丁月华说道。   “夫人,老爷特意叮嘱过老仆,说夫人您不必去府衙,他若中午不回来,让老仆给您备饭。”展忠说道。   丁月华心中又是一凉,展昭竟然不让她去府衙,难道怕她说出些什么吗?他若当真这般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又何必当初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我出去一下。”丁月华撇开展忠。她不懂什么三从四德,她可以依着展昭,但总有个限度,如此委屈的事她断然不能接受。   一路行到开封府,直接进府,看门的衙役见到丁月华一起行礼称“夫人”,丁月华不想理会这些,径直进了府衙,奔向厨房。   香气扑鼻,丁月华第一次那么向往饭食。   “丁姑娘……哎呀,又错了,应该是展夫人了。”招娣刚刚从厨房端了什么出来就和丁月华打了个照面。   “是招娣啊,你拿的什么?”丁月华看着招娣端出来的小碗,上面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是早起炖的汤,先给公孙先生尝尝。”招娣笑着说。   “你对公孙先生真是有心啊……”丁月华自叹不如,她都没想过要给展昭弄些吃的喝的,食物这方面她自己都不在意。   “先生一向注重食补,我先去给先生尝尝味道,这可是先生特意交代给大人做的呢!”招娣说。   在这个开封府里,每个人心里装的都是包拯,都没有自己。丁月华转身望着招娣的背影,也只有她们这样的女人才会想起那些自己在乎的男人吧。   丁月华这才想起来,她来开封府的目的,为了印证自己是否已经被开封府“驱逐”了。进入厨房,一切如常,厨子一样向丁月华问好,只是称呼全部改成了展夫人。丁月华挠头,似乎没什么改变。   出了厨房,打算去别的地方看看动静,转出来便碰到了公孙策,丁月华尚未开口打招呼,公孙策就抢先对丁月华说道:“月华,你若无事,可否帮忙?”   “公孙先生请讲。”丁月华见公孙策也没把她排除在开封府众人之外,心中略微安定。   公孙策说眼下有个差事需要到临县跑一趟,展昭和白玉堂不在府中,也等不到他们回府,想请丁月华去一趟。   “钰姐姐也不在?”丁月华问,时钟钰不是一向喜欢跑进跑出的。   “钰儿易冲动,还是留在府里保护大人。”公孙策说。回到开封之后,公孙策觉得还是把时钟钰留在府里比较好,保护包拯顺便处理一些简单的案子,展昭和白玉堂也可以在外面办案,不必担心府中无人照看。   丁月华思索一番,开封府有事要她帮忙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展昭如同嫁了开封府,还是要跟随这样的风俗,只是整晚发呆甚为疲倦,现在有些神情恍惚。   “月华,你可是身体不适?”公孙策细看丁月华,眼圈黑黑,有些浮肿,知她昨晚没休息好。   公孙策叹了口气,说道:“你和展护卫新婚燕尔的原本不应麻烦你,不过你也知道开封府向来公务繁多,展护卫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咱们府中衙役再多也都是些虾兵蟹将,总需要一些主事的。”   “罢了,我还是找别人,你回去休息吧。”公孙策见丁月华已露疲态,便不再想拖着她继续交谈。   “没事的,先生尽管吩咐,我去!”丁月华拉住公孙策。与其在这里等着和展昭憋气,倒不如出去做些什么,分散一下精力。   回家取了巨阙剑,和展忠说不用等她吃饭,她办完事就回,出门时开封府的衙役已经备好马匹在门口等她,丁月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残阳如血,黄昏的晚霞应着残阳的凄凉,展昭抬起头,晓月已悄悄上升,返回家中,展忠开门迎接。   展昭一日未归,只是在开封府忙进忙出。展昭中午回府衙时丁月华已经骑马而去,并没有碰到,而且一日未见公孙策,并不知丁月华不在家中,回来见不到人才想起问展忠。   “老爷,夫人中午之前就离开了,说是开封府有要是吩咐她去做,她去了临县,说今晚不一定赶得回来,老爷不必等她。”展忠说道。   “什么?晚上赶不回来?”展昭一惊,迅速离开家中,又往开封府而去。   进了府衙,直接找公孙策,公孙策在书房忙了整日,招娣在一旁伺候着。   “展护卫回来了?今日可还顺利?”公孙策一边询问,一边吩咐招娣给展昭泡茶。   “展某哪还有心思喝茶?公孙先生可是遣月华出去了?”展昭坐下问道。   “哦!忘了和展护卫说了,月华到邻县去了。你和白护卫都不在,只好派月华前往,她也并未推辞。”公孙策回答。   展昭叹了口气,新婚之夜他都没在房中陪伴丁月华,而是独自在外面吹了一夜风,丁月华也一夜未睡,他白天又忙了整日,正打算回去和丁月华好好聊聊,却见不到人。   “展护卫可是心急?我看月华今晚未必能回来。”公孙策说道。他也嘱咐过丁月华,办完事太晚了就到县衙住一晚,第二天再返回。   “也罢……倒也不是心急,只是有些担心,月华她还是第一次独自外出办案。”展昭说道。这事来的太突然,展昭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丁月华是否可以独自办案展昭完全不知,展昭现在只想追过去看看她还好不好。   公孙策走过来,端起茶杯递给展昭:“展护卫不必太过担心,你也应该让月华多出去见识见识,她既自己亦有此意,你便在府中安稳的等着。”   展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丁月华办好了公孙策交代的所有事,城门都关了,她无论如何是赶不及出城回开封了,只得在县衙暂住一晚。县太爷不敢怠慢了开封府来的官差,准备好一切让丁月华休息。   跑了一天,加上昨日未睡,前几日又折腾,早已疲惫不堪,可躺下许久,丁月华仍然毫无睡意,只是盯着天花板叹气。麻醉不了自己的神经,还想着展昭不肯碰她的事,莫非自己真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丁月华发觉自己早已和之前的丁月华合为一体,无论如何都分不开了。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丁月华蹭的起身,抱着放在床头的巨阙剑,紧张的盯着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迈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明天不打算更的, 鉴于大家对展大人意见比较多, 所以决定明晚也更, 让你们意见更多, 以上。 ☆、第 70 章   “昭哥?怎么是你?”丁月华放下宝剑下了床。   展昭风尘仆仆而来,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冷气,身着的仍然是他平日常穿的蓝色长衫,手里拿着湛卢剑。黑暗之中望着丁月华,表演淹没。   丁月华快步走到展昭面前,犹豫着是否应扑上去,怕这样的亲密行为会被展昭抗拒,只是她不知还能如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展昭一把搂住丁月华的肩膀,把她拉进怀里。   “你不在……我有告诉忠叔……”丁月华自然的环住展昭的腰,靠在他的胸前。她想亲自告诉展昭,听展昭的嘱咐,可是他一早出去就没回来,去开封府也找不到他。   展昭叹气。虽然公孙策一直给他吃定心丸,可他还是担心,所以带了皇上的令牌骑马出了汴梁城,畅通无阻的进了邻县。见不到丁月华他是无法安心的,又怕她出事又怕她惹事。   “好了,快些休息。”展昭也不掌灯,关好房门,拉着丁月华到床前就寝,自己也脱了外衣平躺在床上。   丁月华侧身躺在展昭身侧望着他,刚刚数羊攒下的一点点睡意已然全无,心跳又加剧了。   “昭哥,你的手还疼吗?”丁月华顺着摸到展昭的手臂,还缠着绷带,不敢用力,轻轻握住展昭的手。   “食不言寝不语,快点睡。”展昭抽出自己的手,闭着眼说道。   丁月华失落的收回手,展昭不理她,自讨无趣。干脆转了身对着墙,不再对着展昭。身上有些凉,因为被子小,不够遮住两个人的,丁月华宁愿冻着也不想再去和展昭说话。   “当心着凉。”一只强壮的手臂伸过来,把丁月华拉进怀中箍住,把被子重新整理一下,盖住丁月华的身子。   “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我整日在外面跑,不要让我担心。”展昭的声音从丁月华的脑后传来。   丁月华头一次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有紧张亦有不适,然而那男人并不愿意碰她,只能一声叹息。   在展昭的怀中倒也踏实,他的怀中暖暖的,圈着他的手臂,丁月华逐渐也有了睡意,不消一刻便沉沉的睡去。展昭一直等到丁月华睡着了,才放松自己的身体,也随着睡了过去,始终把丁月华搂在怀中。   展昭去找丁月华了,所以公孙策一早就把白玉堂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叫他跟包拯去上朝。   “公孙先生,今天不是我的班啊!明明是展昭,你又来扰我清梦。”白玉堂抱着被子不肯松手。   “展护卫去找展夫人了,你不起来今日谁陪大人去上朝?”公孙策也不想来骚扰白玉堂,白玉堂也是前一晚刚刚值夜回来,躺下不到一个时辰。   “时钟钰啊,她精力过剩,叫她去啊!我要睡,先生别再喊我了。”白玉堂翻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公孙策喊不动白玉堂,也只有按照白玉堂的说法,去喊时钟钰。当然不是他自己去喊,而是招娣代劳。   公孙策一向起得早,招娣为了伺候他,比他起的还要早。自从她开始帮公孙策做事,就守着时间,无论公孙策几时起床,总会看到一个已经起床梳妆完毕的她,公孙策有时想,招娣晚上不睡觉吧。   招娣不负所托,把时钟钰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并不像白玉堂那般费事,时钟钰一听能陪包拯去上朝,简直是跳起来的。包拯总算能器重她一次了,让她也威风威风,若包拯能开恩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给她升个官,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包拯没这个打算,看着她直摇头。时钟钰低着头,不敢反对包拯,只能灰溜溜的退下。   “大人,钰儿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公孙策对包拯说。当面公孙策可不会说时钟钰的好话,时钟钰总是容易沾沾自喜,被人表扬几句就飘飘然。   包拯点头说道:“公孙先生说的是,不过还多需磨练,他日面见圣上,亦不负所托。”包拯认为时钟钰还没有磨炼到能去见皇上复命的程度,如此马虎不是包拯的作风,皇上既然把时钟钰交给了开封府,包拯自然会让她经历一番历练,真正成长起来。   “对了大人,学生已经准备好名单,请大人过目。”公孙策手中拿着了一个册子递给包拯。   那册子上是拟选的一个汴京才子的名单,大多是出自官宦人家,小有名气,这些是给包惜墨选婿用的。包老夫人又送信来催包拯,要他亲自为包惜墨选婿,包拯便让公孙策先拟个名单来看。   看了一遍名单,包拯又是叹气,说道:“不知惜墨喜欢什么样的,她心里想的什么,本府一点都不了解。”   “大人不如把小姐招进府中一问便知。”公孙策说道。   “她若是肯来,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跟本府见面了。”包拯心里明白,包惜墨一直对他有所芥蒂,此次选婿恐怕也无法顺利进行。包惜墨那脾气包拯倒是很了解,表面上看着温和无害,骨子里倔强的很。   “大人以亲情之名小姐不肯来,不如就以公事为名,小姐必然肯来。”公孙策说道。根据他的观察,包惜墨虽然对包拯态度冷淡,但对于开封府的公事一向多有相助,无论是展昭他们还是丁月华的事,包惜墨都毫不推辞,甚至主动承担,她心里和包拯是一样的,装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这……”包拯还是犹豫。见自己的女儿竟然要以公事为名,如此亲情淡薄,包拯万分惋惜。   “不如公孙先生把这名单送至云来客栈,先看看惜墨的反应再作打算。”包拯说道。如何面对包惜墨,包拯并无底气,待看包惜墨的反应,在想之后如何做。   公孙策点头称是。   展昭和丁月华婚事已毕,公孙策需要面对丁月影和招娣要拜他为师的问题了。   公孙策派招娣去云来客栈送名单,顺便叫丁月影前来。招娣一路跑到云来客栈,又要跑回开封府,幸亏丁月影拉着她不让她跑。丁月影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又不需要马上出现在开封府,招娣似乎是当做头等大事来做的。   “我看包大人要你做事你也没这么勤快。”丁月影拖着招娣在路上慢慢磨蹭,招娣则是心急的总想快点跑。   “你不懂的。”招娣撅撅嘴。   “我不懂?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那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子,我每次见到他都头疼啊……”丁月影漫不经心的说。招娣做的那么明显了,明眼人都知道她对公孙策有多好了,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哎?”招娣挠挠头,“你见到他头疼?那你还要拜他为师?看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招娣仅知的成语刚好用上。   “我是真的想拜公孙先生为师的!你们怎么都不信我!”丁月影叉着腰控诉着。每个人都觉得她的目的是展昭,拜公孙策为师只是为了接近展昭。以前大家这么想情有可原,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啊,展昭和丁月华成婚了,而且明确表示他不会纳妾,自己也没什么机会,这次跑来开封是真的想找点事做。   招娣吐了吐舌头,她要拜公孙策为师只是为了能一直留在开封府,留在公孙策身边,她哪是真心要学什么东西,她早就过了静心学习的年纪。她只是以自己的行为来衡量丁月影,认为丁月影的想法同她一般,也是要缠住什么人。   二人到了开封府,直奔药房找公孙策,公孙策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让两位姑娘站在一旁,公孙策重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个招娣啊,公孙策并未打算收她为徒,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公孙策一清二楚,他还不需要这么一个丫头来“败坏”自己的名誉,但是丁月影嘛……   “招娣,你就安心留在开封府,大人都发话说要你留下,没人会赶你走。”公孙策说。   招娣喜笑颜开的点头,本来她也不是非要拜公孙策为师,只是跟着起哄,现在公孙策表态不会赶她走,她可以一直留在公孙策身边,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一切听公孙策的安排。   “我呢?”丁月影有些心急了,看公孙策的意思,似乎也不大想收她为徒。   “你啊……这事还得大人做主,大人允许你留在开封府,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若大人不允许,你还是回家比较好。”公孙策说。   公孙策把皮球踢给了包拯,毕竟丁月影身份不一般,之前皇上亲自过问丁月华的婚事,还曾提起丁家还有一个小女儿的事,马虎不得。   “只要包伯伯不反对,公孙先生也不会反对了?”丁月影眼睛亮了起来,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包伯伯!”丁月影也不等公孙策点头,马上跑出了药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诸位,该次次,该碎碎,bing客气! ☆、第 71 章   包拯的威严和他的黑脸一样,任何人见了都要抖三抖,而这位小时候被黑脸伯伯吓哭的丁二小姐此刻正抱着包拯的手臂撒娇。   “包伯伯,求求你,让我留下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会向公孙先生好好学习的!”丁二小姐晃着包拯的身体,包拯一时间感慨万千。   原本自己也应有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在身边陪伴,可如今只落得一个生不见面,明明同在一城,却老死不相往来,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何况是如此撒娇了。从某种程度来说,丁月影的出现弥补了包拯内心的一个空缺,她就像他女儿般可人,令他无法拒绝。   “公孙先生不嫌弃你,你就留下便是。”包拯拍了拍丁月影的胳膊。   丁月影乐的一路尖叫冲出了包拯的书房。如此真性情的姑娘,包拯甚是喜欢,对于她对展昭的情意包拯也有所察觉,只是包拯也明白感情的事无法强求,展昭既然无意,他也不便说什么,何况丁月影可是丁总兵的掌上明珠,能配得上她的人至少也得是个达官贵族。思及此,包拯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包惜墨,她的婚事也令他颇为头疼。   展昭和丁月华回到开封府,看到丁月影上蹿下跳的十分兴奋,打听之下得知丁月影拜得公孙策为师,还可以留在开封府里,二人脸色都不是太好。   展昭握住丁月华的手,示意她安心,他先去了解一下情况。觅得公孙策,听公孙策大致说了一下,展昭仍然不明其意。公孙策倒是觉得展昭多虑了,经一事长一智,丁二小姐也向他表示过,自己真心诚意学习医术,没有其他任何目的。   大家都在进步,只有自己停滞不前,丁月华有些羞愧。   “昭哥,我也想帮开封府做点事。”丁月华拉着展昭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展昭心头一颤,丁月华的眼神映入他的眼帘,他便想拉她入怀好生安慰一番。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公孙策还在场。   “展护卫,月华的册封礼也快到了。”公孙策想起这出。皇上之前曾表示待展昭和丁月华完婚之后便赐丁月华四品诰命夫人,享受朝廷俸禄。皇上倒嫌品级低了赏赐少了,但大宋律例如此,诰命夫人只是从夫品级,展昭是四品,丁月华也只能是四品,这事倒要怪展昭了。   “这……”展昭此前并未想过这个问题,要丁月华为开封府做点什么,对于完婚之后,他的认知只在于丁月华换了一个姓,变成了展夫人。   公孙策也看出展昭的犹疑,便替他解围道:“月华莫急,待你领了这诰命夫人之职,再请示大人便是。”   丁月华觉得公孙策说得有理,也不再追问,展昭向公孙策投以感谢的目光。原来婚后仍然有这么多的措手不及,展昭深吸一口气,自己也需打起十二分精神。   丁月华向公孙策交代她去邻县所探查到的一切,展昭也不旁听,去见了包拯,各自忙起来就把这些令人发愁的事忘在脑后了。   展昭的婚事告一段落,丁月华也正式受封成为了四品诰命夫人,卢方等人也要启程回陷空岛去了。   “卢义士这么快就走?何不多留一阵?”包拯对陷空岛五鼠印象颇好。   “回大人,草民在陷空岛的生意还需要照料,五弟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卢方上前道。   包拯点点头:“本府公务在身不便远送,公孙先生替本府送卢义士一程吧。”包拯客套了一番之后便要回到书房去办公,公孙策引着陷空岛几位出了开封府。   “几位不等白护卫回来再走?”公孙策问道。白玉堂在外公干尚未回府,并未和几个哥哥告别。   “不了,老五那样子,我们还是别跟他告别,就这么走吧。”卢方叹了一口气。白玉堂一向重情义,兄弟分别总是不免伤神,多半会掉几滴眼泪,卢方见不得这些,决定趁白玉堂不在的时候离开。   “那几位一路顺风。”公孙策弯腰致意,卢方等人也向公孙策抱拳,离开了开封府。   几人回到云来客栈拿包袱,卢方提出要去向包惜墨辞行,毕竟这些日子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多有交流,多少有些感情,不好就这么离去。   包惜墨见四人背着包袱站在她面前,便知他们要走了。   “包小姐,我们要回陷空岛去了,你放心住在云来客栈,伙计会照顾你,绝不会怠慢。”卢方说。即便他不嘱咐小二,云来客栈的人也不会怠慢包青天的女儿。   “卢大爷客气,有机会惜墨当去陷空岛拜访。”包惜墨站起身轻轻一揖,卢方等人也急忙还礼。   包惜墨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蒋平,神情有些恍惚。   “我送你们到楼下。”包惜墨微笑。   五个人一同下楼,来到客栈门口,包惜墨止步,说道:“惜墨不远送了,各位走好。”   “包小姐留步,如有事便去找老五。”卢方不免啰嗦一句。他看得出包惜墨一直很独立,不喜欢麻烦别人,但白玉堂就不是别人了,他和包惜墨的关系一直很好,如同亲兄妹,有事麻烦白玉堂也是应当的。   包惜墨点头。   卢方等四人走出几步,卢方便发觉没了蒋平,回头一看,蒋平还在云来客栈门口和包惜墨说话,像是在嘱咐什么。   “大哥,我看四弟是不想走。”韩彰说道。   “不想走?他不想走包小姐也不会跟他!”徐庆并非不帮自己弟弟,只是连他都看得出来,蒋平完全不配包惜墨,人家是大家闺秀,蒋平就是个跑江湖的,不务正业,面貌又丑陋,凭大家给面子称一声大侠,实际上就是个混混。   卢方看在眼里,有些不忍,让韩彰和徐庆在那等着,他自己又回到云来客栈门口。   “大哥,我这就走了,再聊两句。”蒋平见卢方来催,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别走了,京城的生意无人打理,你就留下来帮我好好查查账。”卢方说道。无论蒋平是什么样的,在他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弟弟,他也希望蒋平能觅得良缘。   “我吗?”蒋平有些不置信,卢方竟然会让他留下来?   “不然是老五吗?他倒是答应我照应着客栈和钱庄,可现在呢?他只顾了公务,这些私事完全顾不上,不如你留下来把这些理顺再回陷空岛。”卢方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大哥希望到时你是两个人回来。”卢方鼓励的拍了拍蒋平的肩膀,走出两步,向蒋平摆摆手,蒋平也茫然的摆手,送走了卢方。   三个哥哥越走越远,蒋平和包惜墨还站在云来客栈门口。   小二跑了过来,弯身说道:“包小姐,蒋四爷,卢大爷他们都走远了,你们别站在这儿了,小的给你们泡壶好茶,你们进来聊。”   包惜墨回身朝着小二笑了笑,低头迈进了云来客栈,蒋平赶忙跟着一起进来。   人还在此,蒋平已心满意足,不敢有任何奢望,只希望自己能一直守着包惜墨一直到她嫁人,找到自己的幸福。蒋平看过包拯为包惜墨择婿的名单,上面那些人他也认同,他们的家世也无可挑剔,无论选择哪个,都可与她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包小姐可已选好?”蒋平问道。蒋平也不知自己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一方面他想包惜墨嫁得好,另一方面他由不希望包惜墨真的嫁出去。   包惜墨摇摇头,说道:“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不想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   蒋平心想原来包惜墨和丁月华是一样的,丁月华当初也是以和展昭不相识为借口,不肯和展昭完婚,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也算双方认可了,终于成亲。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蒋平内心偷笑。   “包小姐何不对包大人言明?包大人一向讲理,或许可以认同小姐的想法。”蒋平说。   包惜墨又摇头:“他若当真认同,又怎会送这个给我?”包惜墨看着手中的名单,一点都不想在意。   “那小姐可对大人说过这些想法?”蒋平又问。   包惜墨愣了一下,她都没怎么进过开封府,不愿意认这个爹,哪谈得上说什么想法。   以蒋平的聪慧早就看出包惜墨和包拯关系不好,否则不会一直住客栈,还闭口不提她的亲爹,但她和展昭以及白玉堂的关系却很好,还倾心于展昭。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蒋平猜测包拯也很希望包惜墨能嫁给展昭吧。   “以在下之意,包小姐大可对包大人言明,你不说包大人怎么会知道?说了总算有个机会,千万别因此耽误了自己终身幸福。”蒋平鼓励包惜墨。   “蒋四爷为何如此关心惜墨的婚事?”包惜墨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  门不当户不对的要如何才能在一起? 金老板脑残粉群: 62393015 直接勾搭请加:30325314 ☆、第 72 章   “我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包小姐别误会。”蒋平看上去窘迫的很。   “误会?我误会了什么呢?”包惜墨一贯温柔如水的眼中多了几分炽热。   蒋平站了起来,搓着手,说道:“蒋平就是个粗人,只知道包小姐人这么好,不应该随随便便嫁给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我看包大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所以……”   “我只是随便说说……包小姐,我外面还有事,我先走了。”蒋平弯腰致意,跑出了包惜墨的房间。   女人什么的真不好应付,蒋平被搞的满头包。   “看什么看!”蒋平正在郁闷,就见那店小二躲在一旁偷笑。   “没看什么,我来给包小姐送茶水的。”小二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有新沏的热茶。   “送什么茶水!每天都睡不好!你去给包小姐炖汤去!”蒋平吼了几句。   “是是!听您的!我这就去!”小二又笑着走开了。   蒋平独自在走廊上发呆。   开封府中一片欣欣向荣,最主要是几个姑娘满意,日子就好过多了。经过一番调配,时钟钰正式担负起保护包拯的重任,展昭还有些不放心,公孙策说服了展昭先观察时钟钰一段时间,她若是偷懒或者工作不力再想办法调换。丁月影跟着公孙策学习医术,整日泡在药房里,并未出来惹事,沉迷于各种医书,废寝忘食。   时女侠和丁二小姐的心思都转移到了她们各自的公务上,对展昭也不若之前那般纠缠了,展昭也轻松了下来,只是每晚他都没那么想回家,经常会在府衙里逗留一阵,和公孙策聊聊天才离开。   没有人知道展昭和丁月华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们一起出现在开封府时,就如神仙眷侣,令人羡慕,可回到家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昭哥你回来啦!”丁月华一直趴在桌上打瞌睡,门一开,丁月华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月华,你以后不必等我。”展昭是刻意晚回来,避免和丁月华单独交流,他还没想好应该怎样面对现状。但见丁月华一直等着他,又于心不忍了。   “要等你!你不回来我怎能安心!”丁月华站起来蹦到面前,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说道,“你每日都回来这么晚,也没时间陪我聊聊,我每日都无所事事,不如我也帮你一起做事啊!”   丁月华实在是受不了所谓官太太的生活,整日无所事事无所用心,待在家中又无人陪伴,去府衙聊天亦无人理睬,总不能整日跑云来客栈找包惜墨吧,再说包惜墨也并非无事可做,她正在附近一家学堂帮夫子教学。   白拿俸禄不用干活,听起来很美,实则不然,丁月华正想让展昭帮她想想,能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哪怕到开封府去帮忙打扫打扫也比闲着强。   展昭并不想和她商讨这件事,原本就不想和她见面过多,可夫妻必定要每日面对面,展昭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催丁月华早些休息。   “月华,早点睡吧。”展昭拉着丁月华来到床前坐下。   “昭哥,你就让我帮你吧!”丁月华握着展昭的手哀求的说。展昭的手很凉,丁月华使劲把它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为他取暖。   “现在休息,明日再说。”展昭捏了一下丁月华的脸,带着几分宠溺。   明日?丁月华知道展昭明日也不会跟她聊这些,他一早就会去开封府,中午也不会回来,晚上也不知道会去哪,总之他是不想见她,把她一个人扔在家中。   食不言寝不语,展昭在躺下的时候更拒绝和丁月华说话,并且背对着她,丁月华有苦无处诉,也背过身去对着墙,二人又这么背对背的度过一夜。   展昭躲着丁月华,丁月华也不敢去开封府找他麻烦,她还要脸,丁家还要脸。虽然嫁了人就改了姓,但大家都知道展夫人是昔日丁家大小姐,展昭是丁总兵的东床快婿,丁月华多少都要顾及脸面,进了开封府就要化身为集贤良淑德于一身的诰命夫人。   总之在开封府也快装不下去了。丁月华在府衙门口站了半晌,还是决定不进去了。守门的衙役见丁月华在门口站着,站了一会儿又走了,互相看了看,不明所以。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丁月华突然想看看有什么店招工,自己去找份工做一做,好过一直在家里闲着。有些店的门口是贴了告示,可是只要男人,丁月华差点忘了,宋朝的女人可还是深受封建毒害的产物,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不然就是永无止境的干活,没有几个敢出来找事做的,除非是自家的产业。   转了一圈,一无所获,还花掉了几个铜板买吃的,丁月华心中不快,想着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就好好放松一下,于是她打算去醉仙楼吃顿好的。   进了醉仙楼,丁月华有些眼花缭乱,迎来客往的好不热闹。虽说丁月华在对面的云来客栈住过好一阵子,可倒是没想起往醉仙楼跑,来过一两次都是直接被带去了雅间,安静的很。   丁月华此时在大厅里,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转来转去都没见有空位子可以坐,人满为患。醉仙楼的生意一向是这么好,丁月华对这点倒是没什么了解。   此时眼尖的伙计认出了是丁月华,连忙上前请安,并说展昭在此处有一个专用的桌子在二楼,专门给他留的,任何人都不许座,而且观看台上的表演效果最好。丁月华也不推辞,做得展夫人能得他庇护为何不去?   跟着伙计上了二楼,坐了下来,伙计端了茶点上来,说展夫人想要什么尽管说,白五爷有交代,展爷来这里是不用结账的,所有账都算在白五爷那。丁月华也不贪多,选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小菜,嘱咐伙计不要做很多,一个人吃不完就浪费了。   白吃白喝白住,总之在白玉堂的地盘上,展昭都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包括他的夫人丁月华。丁月华觉得有趣,展昭和白玉堂平日在开封府里相见就像仇人一般分外眼红,但在外面就互相照应,并没有让外人觉得他二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所以江湖传言虚虚实实,全靠个人的判断。   “简直是胡说八道!哪来的说书的!还不下去!”粗暴的喊声穿过来,丁月华探头一看,对面有个人扔了什么东西到台上,说书人抱头鼠窜。   再仔细一看,那不是时钟钰么?她正穿着那件和展昭一样的蓝色长衫,坐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十分不满。   丁月华把头缩了回来,不想被时钟钰发现。早就听时钟钰说过,她是这里的常客,经常过来听书,还说这里的说书人讲的都是江湖逸事多半都是假的,满口胡言。丁月华倒是觉得说书人只是给大家找个乐子,至于孰真孰假,观众根本不在乎,笑完了也就忘了,只是时钟钰过于认真了。   不过时钟钰在这种场合也敢张牙舞爪的,若是被包拯知道,免不了又要斥责她,逼她去学好礼仪。跟时钟钰讲理是讲不通的,丁月华有这种认知。所以她能够放下对展昭的倾慕,令丁月华敬仰万分。时钟钰才是有资格被称一声女侠的,自己算什么?毫无建树。   丁月华琢磨着是不是要先行离开,以免和时钟钰打了照面反而尴尬。正想起身,便看到两个衙役从楼下上来,复又坐下,低着头,背着身。开封府的衙役哪有不认识展夫人的,回去嚼嚼舌根也够她烦的。   衙役似是有事请走了时钟钰,丁月华也不用走了,安心留下来吃喝听曲。说书的被时钟钰砸下去之后,就换了一个唱曲的姑娘,咿咿呀呀一番,丁月华听不懂是什么方言,也就听个调调,并不介意。   吃饱喝足消遣够了,丁月华又要开始找招工的地方,转到另外一条街上,还真见到一家店的外面贴着的告示上面写着男女不论,是一家水果店,一迈进去,丁月华就乐了,这水果店的主人竟然是林老板林发发。   林发发也看见了丁月华,赶忙上前招呼她,以为她是来买水果的。   “展夫人来啦,今日开封府的人都来过了,东西已经取走了,怎么不够吗?还有什么需要加的?我给你拿最好的!”林老板见了丁月华就像见到了银子。   “嗯……其实我是想找份工做,看你外面贴的……”丁月华鼓足了勇气,指了指门外。   “哟!展夫人我可不敢雇啊!您可是四品诰命夫人,我们这些草民怎么敢指使您干活!”林老板可不敢雇丁月华,她这里多是些搬进搬出的粗活,给客人送送货,在店里打扫打扫,哪敢让丁月华这种官太太动手。   “你就雇她吧!工钱算在我账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开箱竞猜,这回肯定有人能猜对,前三个猜对的发红包! ☆、第 73 章   失踪多日的白金堂又出现了。   白金堂从里屋走了出来,面容有几分憔悴,强打着精神面带微笑,看着丁月华。   “白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丁月华看了看,这里不是林发发老板的水果店吗?   “我也是这里的老板。”白金堂说。这水果店有白金堂一半的入资,他不但从契丹调运过来很多新鲜的北方水果,而且也运来了一些北方深山里的榛蘑、人参之类的天然滋补品,现在这个店在汴梁城里已经小有名气了。   丁月华不得不佩服白金堂的生意头脑,加上林发发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二人强强联手想必有不错的收成。   “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丁月华问。   “可以当然可以!”林发发拉住丁月华的手,“白老板刚刚不是答应了!”林发发这回倒是很痛快,反正工钱不用自己掏,白金堂全包,她又多了个人干活,何乐而不为?   “那从何时开始?”丁月华兴奋的问,总算是有事可以做了!   “现在?”林发发问。商人从来不浪费时间,越快开始约好,能创造出更多的利润,林老板当然是希望丁月华马上就开始做。   丁月华一口应允,回去也没事做,对着四面墙打瞌睡,还不如在外面干活。   展昭在开封府碰了一鼻子灰。每日都故意拖延不肯回家去,公孙策实在看不过眼,损了他几句,叫他回去好好和丁月华沟通。公孙策虽不知展昭和丁月华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但他深知展昭的个性,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偏偏丁月华也常常这般,这两个人在一起可够折磨的。   离开了府衙,展昭还是磨蹭了好一阵才肯迈进自己家的院子,今晚等在家里的不是丁月华,而是包惜墨。   “展大哥……”包惜墨看起来有些紧张。   展忠告诉展昭,包惜墨已经在这等了他一个时辰了,就一直坐着也不说话,像是有什么心事。   展昭点头,展忠便退出去,备了茶进来,让他们在花厅里聊天。   “惜墨,这么晚来找展大哥,可是有要事?”展昭开口问道。时候的确不早了,普通人家到了这个点钟已经全部安寝,只能听见更夫打更的声音。   丁月华未归,展昭知道,他应当出去找丁月华,但他并不知丁月华去了何处,加上包惜墨已经等他很久,他只让展忠先去打听一下,看丁月华究竟去哪里了,再去找她,并让展忠去开封府告知公孙策,让他安排一些巡城的衙役出去找找。   展昭想丁月华应不至于有什么危险,要对展夫人下手,那需要很大的勇气,况且丁月华也是一身武艺,又不是第一日来开封,大概是在什么地方玩的忘记了时间。   “展大哥,我有件事想求你。”包惜墨眼眶湿润,泪水一直在打转。   “惜墨,你有什么需要展大哥帮忙的尽管开口,展大哥一定会帮你!”展昭并不擅长安慰女人,他每次安慰丁月华,丁月华总是越哭越厉害。   展昭只有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包惜墨,让她拿着随时擦眼泪用。都是大小姐,展昭觉得包惜墨和丁月华也没多大区别,女人的眼睛就是水做的,随时都能挤出来吓人。   “惜墨,别哭了,喝点水。”展昭把茶碗推到包惜墨眼前,看她流了那么多眼泪,应该口渴了吧。   “对不起展大哥,让你见笑了……惜墨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包惜墨拿起手帕擦擦眼泪,眼睛红红的,都有些肿了。   “说说看。”展昭不知包惜墨究竟何事,只见她一直哭了。   包惜墨拿出那个清单递给展昭,展昭翻了翻,这些人他大致都听说过,其中有几个还会经常见到,的确是国家栋梁之才,且同包惜墨年龄颇为匹配。再看笔记,应是公孙策的,展昭心领神会,这清单大概就是包拯择婿的范围。   看来包惜墨的苦恼便和择婿有关。   展昭抬起头,温柔的说道:“惜墨,大人向来眼清目明,这些人都是饱学之士,国家栋梁之才,展大哥和其中几位还相熟,人品才华都很出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包拯既然决定要择婿,这关是躲避不了的。   “展大哥,惜墨不想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包惜墨忧伤的说。   不想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这句话展昭听过无数次,以前丁月华经常对他这么说,他就是那个她不认识的人,她不了解的人,所以她不想同他成婚,但是……   “你若有目标,不妨去接触一下,展大哥可帮你安排,你相中了才嫁,相不中,另选便是。”展昭说道。他能想到的解决方式也只有这个了。虽然说姑娘家挑选男人并不合理,但包惜墨毕竟身份不同,包拯当朝二品,他的女儿自然是有资格挑挑选选的。   展昭自己和丁月华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才开始互相了解,虽然达不到完全了解,但今后的日子还很长,至少他们已经度过了最初那一关。   除此之外,展昭认为包拯择婿还有一定难度,包拯这耿直的性格得罪不少朝廷重臣,他们也未必愿意和包拯联姻,包拯择婿并不乐观啊。   包惜墨摇摇头,说道:“展大哥,惜墨不想嫁人。”   “惜墨,不嫁怎么可以?大人不会同意的,你不嫁人将来谁来照顾你?”展昭不能认同包惜墨不嫁人的说法,不满意可以再选别人,不嫁人是万万不可的。   包惜墨吸着鼻子,握着手中那茶碗,深吸几口气,抬头对上展昭的双眼,轻轻说道:“展大哥,我喜欢的人已经成婚了,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丁月华慌忙往家跑。干活干的忘了时间,再抬头天都黑透了,自己出来一日都未曾回家,也未去开封府报道,展昭现在一定在到处找她,她真该托人去府里打个招呼。   路上遇到了开封府派出来的衙役,展昭果然在找她,她就提着裙摆往家跑。丁月华烦透了古人穿的这些琐碎的衣裳,特别是女子,裙摆太长拖了地,走起路来总会踩到,丁月华就无数次踩到裙摆险些摔个狗啃泥。何况她手里还拿着剑,更觉得麻烦。谁叫这巨阙剑是展昭给她的定情之物,从不离身。   拼了吃奶的力气,丁月华总算跑到了家门口,天一黑院门就锁了,丁月华使劲拍门,展忠出来给丁月华开门,一见丁月华便说:“夫人您可回来了,老爷到处找您呢!”   “回来了回来了!我忘了跟忠叔说一声,实在对不住!”丁月华拼命向展忠鞠躬,展忠赶紧把她扶起来,说展昭在房里等她。   丁月华跑进花厅,正想直接扑进展昭怀里承认错误,可她还没叫出“昭哥”,就呆住了,她的“昭哥”正握着包惜墨的手,包惜墨流着眼泪。   婚外情?!丁月华脑中蹦出了这三个字。可是宋朝有婚外情一说吗?女人出轨就是千骨yin妇,男人出轨那是风流多情,大不了一并娶回来做姐妹。   展昭和包惜墨马上撤回双手,丁月华的脸冷了下来。   “包小姐来了啊,展忠,怎么不给小姐沏茶?”丁月华哼了一声。   “月华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可让我好找!”展昭站起来快步走上前,关切询问。   “是吗?”丁月华走过展昭,走到包惜墨身边,继续说道,“有包小姐陪你,你也不需要找我了吧?”   “丁姑娘你误会了!”包惜墨也赶紧站起来解释,“展大哥只是关心我……”   “展夫人,不是丁姑娘了。”丁月华打断包惜墨的话,这称呼就是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展昭已经有了正房妻子,而包惜墨是朋友,是开封府的大小姐,如此而已。   丁月华才是展夫人,就算现在有名无实,这名号也是她的,其他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包惜墨把话咽了下去,展夫人这三个字她叫不出口。   “不必这么生分,以前你们不也是直呼名字的,现在也不用喊夫人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展昭过来打圆场。   自己人?丁月华听了更气,她真想问问何为自己人!可是对象是包惜墨,她也不愿撕破脸,只能另想他法。   丁月华贴近展昭,抱上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软软的说:“昭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和府里人打招呼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这般亲昵只为让包惜墨知难而退。展昭的决绝是对丁月影和时钟钰,可不是对包惜墨,他对包惜墨一直温柔的紧,比对丁月华这个妻子都好。丁月华不高兴!   “展大哥……丁……天色已晚,我该走了……”包惜墨转身走出花厅。   “惜墨,我送送你!”展昭要跟出去。天这么黑,展昭怕包惜墨一个人路上出危险。   丁月华一把拉住展昭,指着展昭的额头,恶狠狠的说:“展熊飞!你皮痒啊!”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大战300回合! 筒子们向前冲啊! ☆、第 74 章   展忠陪着包惜墨走出院门,他看着自家老爷也不方便出来送包惜墨,此刻展昭得先安抚了丁月华,他便关好了门,自己送包惜墨。包惜墨并不推辞,默默在前面走。路上碰到巡城衙役,展忠抓了两个,托付他们送包小姐回客栈,两个衙役自然乐意效劳,展忠这才转身回家。   包惜墨去找展昭帮她想办法,丁月华回来打断了他们,看样子展昭也帮不了她,她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包小姐!包小姐!”蒋平从远处跑来。   “包小姐,这么晚出来怎么也不带个人。”蒋平发现包惜墨不在客栈里,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她去哪,就赶紧出来找她,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   衙役都认识蒋平,蒋平来接了,他们也就回去继续巡逻,把包惜墨交给了蒋平。   “我心烦,随便出来走走。”包惜墨淡淡的说。   “回去吧,我叫小二给你炖了汤,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蒋平对包惜墨说。   包惜墨点点头。没有展昭,至少还有蒋平肯关心她,肯陪她不是吗?   展府中空气冷凝,展忠打了个喷嚏。他那两个主子恐怕会有一场大战,展忠打算先躲起来,等安静了再出来收拾残局。   “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出去一整日连个消息都没有?”展昭问丁月华。   “关你什么事?我去哪儿是□□,不必要向你交代!”丁月华坚硬的回答。本来她也没有目的地,只是出去转转,找找有没有地方招工,谁知找到了林发发的店铺,就直接留了下来。   原本丁月华是有些歉意的,做事没个交代是她的不对,可回来看到展昭和包惜墨这卿卿我我的劲头,歉意全无还生了一肚子气。   “月华!你也太放肆了!”丁月华的态度也令展昭恼火。展昭一直都很尊重丁月华口中所说的他们那里的风俗,给她自由度,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只要不打破他的原则,他都不会干涉,可这次也太过分了,以前说好的无论去哪都要和忠叔打招呼,或者和府里人说明,这次什么话都没留下,就在外面游荡了整日,天黑了都不回来。   丁月华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在她眼中展昭分明是恶人先告状,自己和包惜墨不清不楚的,反而先发制人,把矛头转向她!   “你说你去哪儿了!”展昭又问了一遍。   “出去找事做啊!”丁月华回答,瞟了展昭一眼。   “找事做?去哪儿找事做?找什么事做?”展昭问道。   “我说我帮开封府做事,你又不让,那我只好出去找别的事做,我可不想整天在家闲着。”丁月华说。若展昭允许,她自己去找公孙策说上两句,也能在府衙里找个事做,她又不用府衙给她工钱。   “月华!我不让你去是怕你累着,府衙里的公务是那么好做的吗?”展昭没好气的说。   “那为什么钰姐姐和月影都可以在府衙里做事,只有我不行!”丁月华觉得不公平。   “因为她们都没嫁人!而你已经是展夫人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份?”展昭可不觉得自己的夫人应该在外面干活,做得自己的夫人自然是在家做少奶奶,伺候伺候自己就行了,不可去外面伺候别人。   “尊重?展大人,你有尊重一下自己吗?你平日在府衙里和姑娘们打情骂俏的,回家了还摸人家包小姐的手!”丁月华啧啧的感叹着,“你连你最最尊重的包大人的女儿都不放过!简直是禽兽!”   展昭顿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丁月华这胡搅蛮缠的功夫真是愈发熟练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个姑娘家说话不可如此粗俗!我几时摸包小姐的手了?我只是见她难过安慰她几句罢了,她的事我总不能不理。”展昭真是跟丁月华解释不清楚,包惜墨正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发愁呢,丁月华发愁的时候那脾气比包惜墨还大呢!丁月华这些话若是说出去,那包惜墨的名节将置于何地?   展昭若对包惜墨有意,何必和丁月华订婚?包拯怎会不乐意他女儿嫁给他一向视若亲子的护卫?   “借口!”丁月华打翻了醋坛子,一时间难以转过这根筋。   “我告诉你展昭!你休想再娶个女人回家!我不同意!”丁月华叉腰喊到。   展昭哭笑不得,他何时说要再娶个女人回家了?默默念着女人真是善变,之前还说要给他纳妾,还是他自己拒绝的,这会儿又不许他纳妾了。   “你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包小姐?”丁月华挑眉看展昭,他除了皱眉之外没有其他表情,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唔……”丁月华一阵目眩,嘴巴被展昭堵上了。   丁月华自然往后退去,展昭捞住她的腰,把她挤在自己的怀中,恣意品尝粉嫩的唇版。想要她不说话,堵上她的嘴是最好的选择。   天气有些冷,这两日夜里总是下雨,丁月华挤在展昭怀中很暖很舒服。   “你干什么!”丁月华捂着嘴,红着脸看着展昭刚刚离开她的脸。   展昭不说话,一把横抱起丁月华。   “喂!”丁月华自然勾住展昭的脖子。   展昭横抱着丁月华往后院走,丁月华把头放在展昭的心脏位置,静静的听他有力的心跳,微微加速,胸前起伏。   来到房间门口,展昭需要把丁月华放下来才能开门,正在犹豫,丁月华便伸手出来推开了房门,展昭抱着她进了屋,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昭哥……”丁月华抓着展昭的衣服,没想到展昭那么开放,竟然要在桌子上……她可不喜欢,这木头桌子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展昭放开了丁月华又过去关门,关好门才又回来。   丁月华双脚腾空坐在桌子上,低着头荡着双腿,等着展昭过来。   “不许闹了,快告诉我你这一天去哪儿了?都做了些什么,我要知道!”展昭捧起丁月华的小脸,那一抹绯红令他想立刻吻上去。   “我就是想出去找点事做,看看那个店在招工,刚巧走到了林老板的水果店,她那里缺人,我就留下来帮她,然后就忘记了时间。”丁月华故意隐瞒了白金堂那一段。   展昭对白金堂有心结,丁月华不想提起来让展昭难受。又不是非要提不可,白金堂只是那家店的老板之一,只是给钱而已,店里的事还是又林老板来负责,白金堂并不常来的,今日刚好他带货过来,这才和丁月华碰上。   “林老板?”展昭略微思索,原来是那个女贼的店。那个林老板几乎每日都亲自来开封府送货,还要借机和包拯说上几句话。包拯不排斥,展昭也不便阻拦,只吩咐下属注意点,他心中总是先入为主,认为林老板对包拯有特别的企图,会伤害到包拯。   “昭哥,你让我去做吧!我每天保证按时回来!现在总是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丁月华猛往展昭怀里扎。   丁月华必须说动展昭支持她的决定,这家里才能安生,若展昭不支持,他们不是要天天吵翻天?   “你真的行吗?”展昭问道。他心里是有千百个不愿意的,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展昭本就不赞成女人家混江湖做什么女侠,虽然敬佩,但也觉得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想想今日公孙策嘱咐的话,丁月华她独立惯了有自己的想法,应该多沟通多了解她的想法,支持她的决定。   丁月华猛点头。林老板那里的活并不复杂,她能做得来,而且也没有想象的辛苦,林老板干的活可比她多多了,她实在是敬佩这样一个女人,独自撑起这么一个店。   展昭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们就来约法三章,你白天只可以去林老板店里,不许到别的地方乱跑,中午必须回家吃饭,我中午要看见你,还有晚上不许这么晚回来。”   “啊?只能去林老板那?那我要是出去送货呢?要是去云来客栈或者醉仙楼呢?中午我也不一定能回来啊!要是客人多我就没时间回来吃饭,还有晚上……”丁月华说着说着就捂上了嘴,因为展昭的表情很难看。   “昭哥你别生气嘛!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丁月华抚摸着展昭心脏的位置。   她一次把展昭都否定了,展昭一气之下很可能就不许她去了,所以丁月华就暂退一步,先应了展昭,然后做不做那就两说了,展昭又不是每天中午都回来,也不会每天都去盯着她,到时可以权益行事。   丁月华这么说,展昭的眼神才缓和了一些,抓住丁月华的手说道:“总之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吃东西,也不要随便相信什么人的话。”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没那么笨的!”见展昭这么紧张她,丁月华心中乐开了花。   “你饿不饿?我叫忠叔给你弄点吃的。”展昭寻思丁月华还没吃晚饭,他现在也有点饿了,也想吃点东西了。   “饿!不过我不要吃东西!我要吃你!”丁月华仰头吻上了展昭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滴队伍像太阳!! ☆、第 75 章   只有在这个时候,丁月华感觉到展昭是灼热的,他的身他的心都在燃烧,他圈住她的肩膀,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她吸进自己的身体。   丁月华很小心的迎合他,怕他突然想起什么又会放开她。险些被展昭憋死,丁月华放开展昭的唇,坐在桌上大口喘气。   “夫人,我们到那边去聊。”展昭微微一笑,抱起了丁月华,转身把她放倒在床上。   “昭哥……”丁月华脸红到了脖子根。展昭迷人的微笑映入眼帘,丁月华芳心大震,完全忘记了展昭的“出轨”,完全沉浸在他的怀抱中。   “看你还敢不敢到处乱跑……”展昭一边笑着说,一边解开丁月华的腰带,松开她的衣服。   一阵细碎的亲吻之后,丁月华见展昭也脱掉了上衣,露出健壮的肌肤,马上羞得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怎么不是当日强扒我衣服要给我上药的丁女侠了?如今到害羞起来了?”展昭拉开丁月华的手,满意的看着她现在的满面通红。   “我才没有!”展夫人对过往的事概不承认,抵着个头,不敢看夫君的身体,却要偷偷用眼角瞄他身上的八块腹肌。   展昭的身材真是让人流口水,即便没有那张俊美的脸,丁月华也觉得他这身体足够吸引人。   “想什么?”展昭弹了一下丁月华的脑门。他夫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身体,不知她想些什么。   “没什么。”丁月华一扭脸,看向别处,可心脏还砰砰的跳个不停。   展昭的唇又落了下来,在丁月华的耳边从上至下一扫而过,丁月华又痒又难受,要推开展昭,却被捉住了手腕,按在身体两边。   “你哪都别想去……”展昭温柔的眼神中夹着坚定,丁月华终究还是跟他姓,这家里还是得男人做主。   “你哪都别去才是!”丁月华身子已经被展昭吻的软绵绵,嘴上可不软,家中的呼吸随着展昭的手,大惊小怪的发出声音。   渴望已久的身体接触总算有处发泄了,展昭的手有些许僵硬,摸索着丁月华柔软的身体,丁月华身体自然的躲避着,却又被他圈在身下那一小块地方,避无可避。   “昭哥……昭哥……”一声声低吟的私语魔音般传入展昭的耳中,丁月华逐渐敞开的衣衫,邀请着他更加深入的探索。   “昭哥……我好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女人……”情之所至,丁月华头一次如此真情流露,身体毫无遮掩,心中毫无遮掩,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展昭突然放开了丁月华,站了起来。   “对不起……月华……我……”展昭的头撕裂般的痛,丁月华的心也撕裂般的痛。   展昭穿好衣服,背对着一脸迷乱躺在床上的丁月华,说道:“我叫忠叔去做点吃的……”   展昭走出了房门,背后传来了东西砸碎的声音,也砸碎了展昭的心。   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丁月华一早就迷迷糊糊的,林老板看着丁月华担担抬抬的,一会儿就掉东西,看的心惊胆战。她那些从契丹和大理运来的水果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有钱人家才吃得起的,被她这么一摔,损失可就大了。   “展夫人,你累的话就休息一下。”林老板捡起吊在地上的苹果,这苹果连她都不舍得吃一个啊!   “我没事。”丁月华蔫头耷脑的放下东西,只剩下唉声叹气。   “和展大人吵架了?”林老板可是老江湖,一看就知道丁月华准是头晚和展昭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是不是展大人不许你来这里?不然你还是回去吧……”林老板也觉得丁月华来这里并不妥,不是工钱谁出的问题,而是丁月华没嫁之前是个官家大小姐,嫁了之后是个四品诰命夫人,于情于理都不适合在这种店里做杂工。   “林老板,你就别把我当什么夫人,你就叫我月华就好了!”丁月华总之是不想回去,在这里干活也不想面对展昭的怀疑和冷酷。   “那你轻点。”林老板主要还是心疼她那些货,一直嘱咐丁月华要小心,丁月华点了头却也没往心里去,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天。   这一天展昭倒也没闲着,前晚和包惜墨的倾谈被丁月华打算,他午后便到云来客栈找包惜墨。包惜墨的婚事本是包拯的家事,展昭不应参与其中,但和包惜墨情同兄妹,又不能不理。从开封府出来之前,展昭特意找到公孙策了解包拯的心意,公孙策说他只是奉命整理名册,并不知包拯的打算。   “展护卫,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介入,大人自有打算,小姐也并无反对的权利。”公孙策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人子女只能听从,包拯肯让包惜墨看名单,而不是直接为她定亲,已是莫大的宽容了。   展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去看看惜墨,怕她想不开做傻事。”展昭放心不下,还是要去云来客栈看望包惜墨。   “展护卫,你和月华怎样了?这两日都没见月华过来请安。”公孙策说。以前丁月华晨昏定省还是有的,早晚都来府衙给包拯请安,这两日就没有出现了。   “月华在林老板店里帮忙。”展昭答道。   “哦?”公孙策挑眉。这点倒是出乎公孙策的意料,成婚之后丁月华就抱怨过展昭不许她出来做事,这会儿怎么又同意了?还不是来开封府帮忙,而是到外面一个水果店。   “公孙先生有话请直说。”展昭了解公孙策那样的表情,不是想嘲笑他,就是想说些什么来刺激他。   “展护卫多虑了,展夫人天资聪颖,除了记性不太好,其他事都能应付的来。”公孙策笑着说。公孙策对丁月华评价还是很高的,没有官家大小姐的脾气,进退有礼,有主见,做事卖命,除了说了很多别人听不懂的话,其他都还好。而那些听不懂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展昭又长叹一声道:“我去云来客栈了。”展昭拱了拱手,离开了开封府。   白金堂一脚迈进水果店,丁月华听到背后脚步声,以为是客人,便转过来招呼,话未出口便看清了是白金堂,莞尔一笑。   “月华在此处可还适应?”白金堂问道。   “不敢烦劳白老板关心,月华一切都好。”丁月华回答。   白金堂一个堂堂大老板,只是这铺子的投资人,并不管具体经营,而且他生意繁多,也没有时间总是过来,可却为了丁月华第二天又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金堂原本担忧,见丁月华无事也放心了许多。   “白公子,你挡着我了……”丁月华要去收拾那些东西,刚好白金堂站在前面。   白金堂赶紧闪开,见丁月华对他没兴趣,也不想同他多说,心中有些憋闷,站了一会儿便发觉自己碍手碍脚的,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刚走出水果店,没走几步,迎面撞上了正往云来客栈去的展昭。二人偶遇各自尴尬,白金堂是生意人,反应比展昭要快,拱手行了个礼,也就走了。展昭不疑有他,正要继续走,又想起顺着这条路过去就到林老板的水果店了,不如转个弯看看丁月华。   “快快快!到货了到货了!”林老板的马车停在店外,马夫跳下车往店里喊。   “来啦!”丁月华跑出了店,和林老板一起往下拖东西。一个不消息脚下打滑歪倒一旁,人没事,手里的东西飞了出去。   “哎呀!”丁月华一声大喊,那小筐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停在了半空中,是被人接到了。   “你怎么来了?”丁月华看见展昭来了,有几分惊喜。   “路过,来看看你。”展昭帮丁月华把篮子抬进了店。   “哟!展大人来了啊!我给您沏茶!”林老板殷勤的招呼。   展昭拜拜手:“不劳烦林老板,我这就走了。”本来只是路过看一眼,展昭也没想多停留,不需要别人伺候了。   “你……想我了?”丁月华靠近展昭,挑眉说道。她不是中午刚回去吃了午饭,报了个道,展昭还回来看了一眼呢,就是查她是不是听话按时回家了。   “月华!”展昭一激灵,后退一步,紧张了看了一圈四周。现在人多口杂,丁月华故意靠他这么近,被外人看去了又惹笑话。   丁月华哼了一声,这展昭昨晚还一副要把她吞了的样子,白天又扮起了他的展大人展南侠,他们都成亲了,哪会有人说什么闲话?有人敢说,她就打烂那个人的嘴!   展昭不是特意过来看她的吧?丁月华嗅出了一丝特别的味道。   “展大人去哪儿?”丁月华问。   “哦……公干。”展昭回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昨晚丁月华吃醋发脾气,展昭可不敢告诉他是要去云来客栈找包惜墨。   “真的吗?”丁月华抱起了胸,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有人要骂人…… ☆、第 76 章   骗人不是展昭擅长的,骗自己的妻子更是头一次。   “展熊飞!你说!你去哪儿!”丁月华横眉怒目,随手抄起一根扁担,打的竹筐砰砰响。   堂堂南侠江湖经验如此丰富,竟然连说谎都不会,丁月华看着展昭的囧样,差点笑出声来。都说包拯耿直,依丁月华看包拯那可是说谎话从来不打草稿,面不改色心不跳,那些作奸犯科之人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法网,说他用计也可,使诈也可,端看你怎么想。展昭是包拯教出来的,却没学到包拯的“狡诈”。   “我……我……”展昭连说两个我也不敢说出自己是去云来客栈。   “月华你胡闹什么!我现在要去办案了,你别砸坏了人家的东西,让人家找上门来索赔,展某的脸可无处放了。”展昭夺过扁担,立在一旁。   丁月华鼓起腮帮子瞪着展昭,展昭回瞪她一眼,而后和林老板道别。   “展大人慢走!再来啊!”林老板站在门口向着展昭离去的方向挥手绢。   丁月华一脸皮笑肉不笑,心想展昭还真是招蜂引蝶,连林老板这样的寡妇都对展昭倾慕有加,幸亏她不是每日跟着展昭,否则没被气死也被酸死了。又一转念,自己眼光好才是真的,展昭若非有过人之能,自己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同意和他完婚。   展昭亦无不良嗜好,早出晚归守着他那四品带刀护卫之职,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和他相比,丁月华觉得自己就是个大俗人,还是个极度无聊的俗人。   展昭到了云来客栈,包惜墨在午睡,展昭打算到对面醉仙楼里坐坐听听曲,还没迈出客栈的门,就见蒋四爷从外面回来,二人点头致意,侧身而过。   “展护卫留步。”蒋平在身后喊了一声。   展昭停下脚步回身,道:“蒋四爷有事?”蒋平那么客气喊他“展护卫”倒是少有,二人也无过多的交集,很少坐在一起喝酒闲聊,蒋平去开封府也仅限于找白玉堂。   “是有点事……”蒋平似有难言之隐,不知如何开口。   “不如我们到对面去聊。”展昭指了指醉仙楼,蒋平点头。   展昭和蒋平二人进了醉仙楼,小二把他们迎进了安静的雅间,蒋平叫了唱曲的姑娘和弹琴的老汉进来,远远的坐在那里轻歌一曲。   喝了两口茶水,展昭又开口问道:“蒋四爷找展某要聊何事?”   蒋平放下茶碗,叹了口气,像是被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困扰了很久。   “蒋四爷,你这是?”展昭见他一直不开口说话,有些诧异。蒋平也称得上是一世大侠,有何事令他如此困扰?   “展护卫,不怕你见笑,我是想问问包小姐的婚事。”蒋平说道。   “惜墨的婚事?”展昭亦是为此而来,但他还未和包惜墨见面,只是蒋平……似乎和这事扯不上任何关系。   “展护卫,我想知道,包大人究竟会把包小姐嫁给何人?”蒋平又说。   “啊……此事尚无定论,恐怕也没那么快……惜墨那边……”展昭回答。此事包拯和包惜墨一直在胶着,包拯也还未有机会当面询问自己的女儿。   “哎呀,如果是包小姐不喜欢的人可如何是好?”蒋平轻轻捶了一下桌子。   展昭再迟钝也有些感觉,蒋平对包惜墨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感,绝非朋友那么简单,他对包惜墨的关系已经超过了他们本应保持的关系。   “蒋四爷,这事恐怕我们都帮不上忙,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展某相信包大人是有分寸的。”展昭说。可他心中仍然隐隐不安,包拯再有分寸也不能改变包惜墨要嫁人这个事实。那名单中的人,包惜墨一个都不认识。在汴梁城,包惜墨只认识开封府的一些人,其他人完全不识。   “敢问蒋四爷为何如此关心惜墨的婚事?”展昭问道。这个问题他更加感兴趣,为何蒋平会关心包惜墨的婚事,他二人也只是云来客栈中偶尔碰面,展昭并不觉得蒋平和包惜墨这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会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蒋平尴尬的笑了笑,他相貌原本就生的丑,这么一笑看起来更不舒服。   “我是见包小姐一直不开心,想帮帮她。再怎么说她都是住在云来客栈里的,我对她还是需要尽些责任。”蒋平说。   这理由太过牵强,展昭不以为然。云来客栈中的住客那么多,也不乏有长期住在这里做生意的外乡人,怎么蒋平不关心别人偏偏只关心包惜墨?展昭笃定这其中的事必定不简单。   “总之……若有什么消息,麻烦展护卫告知蒋某,感激不尽。”蒋平站起身冲着展昭抱拳,而后便离开了醉仙楼。   蒋平?包惜墨?展昭越想越觉有趣。   包惜墨午睡醒来,听小二说展昭来找过她,现正在对面醉仙楼,便让小二把展昭叫回来,不一会儿,展昭就来到了包惜墨的房中。   “展大哥今日如此清闲,还有空来找惜墨聊天?”包惜墨给展昭倒上一杯水。   展昭微笑。每次看到包惜墨这平和的样子,展昭心中便无比舒适,总会暗自感叹,不知将来谁有这福气娶包惜墨为妻。   “昨晚话还没说完,展大哥怕你心里惦记,今日特意来看看你,你若还有委屈就告诉展大哥。”展昭说道。   “惜墨哪有什么委屈,包大人如何决定,惜墨听从便是。”包惜墨从小受的也是三纲五常的熏陶,知道婚姻大事轮不到自己做主,也不敢抱有奢望。   展昭沉吟道:“惜墨何不将自己的心思说给大人听?或许大人可以……”虽然展昭也觉得包拯会尊重包惜墨的机会微乎其微,可他总觉得若不试一下,将来可能后悔。   “惜墨,你还不能原谅大人?”展昭想包惜墨还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踏入开封府,不肯和包拯说话。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原谅不原谅又如何呢?”包惜墨看向窗外。包夫人都过世那么久了,包惜墨也早已长大,这些事都是她幼年的记忆,看多了经历多了也就淡了。   “既如此……惜墨,你现在就随我回府!”展昭站起身,拉住包惜墨。   说白金堂去而复返不如说他是特意来看丁月华的。林老板早就发现了。   “白老板,您今儿个不忙?总是往店里跑……我记得您说您这两日要去邻县收账呢!”林老板瞅着白金堂看丁月华那眼神也不一般。   “呵呵……这边还有点事处理,晚去两日不迟。”白金堂打着哈哈。他本来是要去收账,不过昨日遇到丁月华过来,又不想去了,生怕她今日不来就看不到她。   “白老板,展夫人可是已经嫁人了。”林发发说话直截了当,提醒白金堂不可有非分之想。   “那是那是……展昭他可来过?”白金堂问。   “来了啊,特意来看展夫人的,怕我们欺负她呢!”这句话林发发特意说的大声了点,说给丁月华听的。   “林老板说笑了,你们怎么会欺负我呢!”丁月华可也怕别人误会展昭呢!   林发发扑哧一下笑了,她是故意逗丁月华,丁月华还很认真的在跟她说话。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真的要去邻县了……月华,你是不是去过?”白金堂问丁月华。   丁月华点点头,她和展昭成婚第二日就帮公孙策跑了一趟邻县,展昭还大半夜追过去呢!白金谈又追问那边的一些情况,丁月华都一一作答。林老板直咂舌,白金堂还能没去过邻县?分明是诳丁月华和他聊天,也只有丁月华才会上当。   “展夫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家展大人可是个醋坛子呢!”白金堂走后,林发发神神秘秘的贴近丁月华,像是在说一件了不起的事。   “醋坛子?”说展昭?丁月华笑了出来,这词似乎并非用来形容男人的,被用来形容展昭更加好笑,展昭才没那么在意,他只会道听途说,宁愿相信外人也不信她。   “林老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丁月华仔细想了想,她还没和林发发交代,千万别告诉展昭白金堂也是这店的老板,不然展大侠就不是打翻醋坛子的事了,没准把这店都掀了。   林老板害怕的捂起了嘴。展昭这个当上官的大侠果然是不一样啊,说拆店就拆店?   “你放心,我才不找那麻烦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发发赶紧躲开,她可不想店被展昭拆了,三天两头被拉进府衙盘问一圈,这生意也就别做了。   “知道什么?”林老板话音刚落,门外又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丁月华和林发发都吓了一跳,双双看着门外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  切不可背后议论人 鬼都会蹦出来 筒子们周末愉快 随机掉落红包 ☆、第 77 章   幸亏白金堂已经走了——看到展昭时,丁月华和林老板都这么想。   “昭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丁月华上前挽住展昭的胳膊,故作亲昵,等着展昭僵硬的甩开她。   展昭并没有甩开丁月华的手,而是换成主动拉住她的手,微笑着说:“带了个朋友来看你。”展昭一转身,包惜墨从他身后露了出来。   “包小姐!你怎么来了!”丁月华可有几日没见过包惜墨了,不好意思总是打扰她。这回她刚到林老板店里来干活,第二日包惜墨就上门了,丁月华可是觉得这些朋友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刚才展大哥来看我,提起你在林老板店里,我就过来瞧瞧。”包惜墨一脸明媚的微笑,丁月华看了心旷神怡,自己心情也跟着亮了起来。   “哦……原来展大人是去云来客栈了。”林老板在一旁叨唠了一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丁月华听见了,马上便想到刚才展昭去向不明,还不愿告诉她,竟然是去云来客栈找包惜墨了,心中有些不快,只是心神一晃,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依然是笑着面对包惜墨。   “刚好有些公务……”展昭想解释,却不谙此道,只得推说有公务,先混过去再说。   展昭最终还是把包惜墨拉了出来,至于能不能让她进开封府,展昭并没有把握。只说先出来散散心,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林老板的水果店,包惜墨说想看看丁月华,展昭就带她进来了。   “展大人可要回府?我这有点东西想托展大人带给包大人。”林老板进了礼物,拿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食盒。   “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小点心,想请包大人尝尝。”林老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展昭接过食盒,沉甸甸的分量不小。展昭便说道:“林老板何不亲自去开封府拿给大人?”林发发自从展昭大婚之后就再也没进过开封府了,水果店开起来之后每天都有伙计送货到开封府,或者开封府的人会过来取。   林发发的确不太好意思再往开封府跑了,府衙的人对她有点成见她也看得出,而包拯整日忙于公务,不会有时间和她聊天,她不想自讨无趣。   “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展大人,还是拜托你……”林发发低着头,小声说。   “林老板不必客气,还要拜托你照顾我家娘子。”展昭说道,顺便讨好的望了丁月华一眼,展夫人报以微笑,二人眉来眼去一番,倒是又让包惜墨悲从中来。   丁月华瞥见包惜墨黯然神伤,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笑着说:“包小姐何事烦恼?不如说来听听,看看我们三个臭皮匠能不能帮的上忙。”丁月华知道包惜墨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心思很重,很多事往心里去了,憋在心里,这样只会憋坏了自己。   包惜墨从未向别人透露过自己的心事,除了展昭。接触到丁月华和林发发关心的目光,包惜墨又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来,吃点水果!”林发发也无意刺探别人的隐私,见包惜墨不想说,也就不继续追问,从柜台上拿下一个盘子,上面有刚切好的各色新鲜水果。   “吃点甜的心情也会好很多,这些水果很甜的!”林老板对自己的货向来满意,特别是远道而来的南方诸国的水果,更加香甜可口。   包惜墨闪到一边去吃水果,确有些她没见过的,想尝一尝的。   展昭看包惜墨和林老板有的聊,自己就到丁月华一旁。丁月华偷偷拉展昭的手。刚收拾过那些还带着些泥土的名贵菌类,丁月华抹了展昭一手的土,展昭干脆就帮丁月华一起摆弄那些东西。   小两口其乐融融,进入包惜墨的眼中,包惜墨更加伤感。   “包小姐也该成亲了吧?可选定人家?”林老板懂包惜墨那种眼神,她羡慕展昭和丁月华这对神仙眷侣。   林老板这话说中了包惜墨的心事,包惜墨垂下眼,说道:“惜墨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也不知会嫁给什么人。”   听到林老板和包惜墨的对话,展昭和丁月华也转身走过来,聚在了一起。   “真抱歉,我的事让大家费心了。”包惜墨不欲麻烦任何人,但自己又想不出任何办法。   “惜墨,跟展大哥去府衙吧,向大人当面说清你的想法。”展昭始终觉得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把她真正的想法告诉包拯,这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包惜墨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展大哥,我还是不想见他……”包惜墨下了很多次决心,都无法克服自己心中的那份压抑。   “也罢,那展大哥送你回客栈吧。”展昭又说。包惜墨不去府衙,他总不能像对待丁月华那样打晕她硬抬过去吧。展昭瞄了一眼丁月华,想当初他想都不想就把丁月华打晕了拉到云来客栈去了,那行为也确实粗鲁。   丁月华扬眉,展昭看她她还以为他有话要说,但他又什么都没说,和包惜墨一起走出了水果店。   “喂!”丁月华回过味来,展昭已经走远了。   “送我也没见这么勤快!”丁月华抱怨了一句。展昭对包惜墨紧张程度胜过于她,展昭总是说丁女侠能出什么事,谁敢去招惹丁女侠,根本就不觉得她需要保护需要照顾。丁月华和自己生气,怎么就飘到一个“女侠”的身体里,而不是包惜墨那种惹人怜爱的大小姐身体里。   林老板若有所思。包惜墨喜欢展昭,展昭对包惜墨又呵护备至,丁月华在吃醋,林老板得到了不少信息。   这回丁月华没在店里磨蹭,时辰一到就忙不迭的往家跑,进了家门没见到展昭,又往外跑,展忠还没来得及告诉丁月华展昭在哪儿。   没在家就是在府衙呗!丁月华知道展昭最离不开的还是他的包大人。   “展夫人……哎?”开封府门口的守卫见了丁月华就低头行礼,一抬头丁月华都跑没影了,她是冲进开封府的。   “展昭呢?展昭呢?”丁月华随便抓住人便问,被抓的巡府衙役有点发懵,一时没回应,丁月华也不等他说话,扒开他们跑了过去。   跑到包拯的院子里,在书房门口被公孙策拦住了。   “展夫人,你找大人有事?”公孙策见丁月华急冲冲的要往里闯,就示意守卫在门口的王朝和马汉挡住她。   “公孙先生你叫他们放开!让我进去!我要找那只猫!”丁月华在门口喊着。   “展护卫不在书房。”公孙策说。   “不在?”丁月华不往里闯了,转向公孙策,“那他在哪儿?”   “他不是去云来客栈看惜墨去了?”白衣飘了过来。许久不见的白玉堂出现在丁月华的眼前。   “月华妹妹,你可有好久不来看五哥了!”白玉堂抱怨起来。成婚之后丁月华她眼中只有展昭,哪还有别人,很少来开封府不说,来了也不会找他,枉他还一直关心她。   丁月华抓住了白玉堂的衣袖,并不理会白玉堂的抱怨,问道:“五哥!你告诉我那只猫去哪儿了?”   白玉堂被丁月华抓了一下衣袖就受惊过度的样子,急忙抽回衣袖反复检查了两边,看有没有手印在上面,这件衣服可是新作的,他今日第一次穿,就怕被碰脏了碰坏了,偏偏还遇到丁月华这位总喜欢扯人衣袖的怪胎。   “我说月华,你紧张什么?我刚刚不是说了,他去云来客栈看惜墨去了。”白玉堂重复了一遍。   “什么?他一直没回来?”丁月华气血上顶,怎么展昭送包惜墨回云来客栈就一直没回来呢?她都回家了,至少也过了两个时辰了,展昭早就应该回来了。   “许是和惜墨聊的投机忘了时间,他们俩见面总是有很多话聊,惜墨她就不怎么搭理我,只喜欢和那只猫聊。”白玉堂这一番话是在控诉展昭的“罪行”。   “什么!很多话聊!”丁月华牙齿开始打颤。   “对啊,他们啊……人呢?”白玉堂还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转脸丁月华已经不见了。   公孙策瞪了白玉堂一眼,说道:“白护卫,你这是不想让展护卫过安生日子啊!”   “怎么了啊?我又没说错!”白玉堂撅起了嘴,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引发一场大战。   展昭啊展昭,你真是贼心不死!天下男人都是一丘之貉!丁月华往府衙门口疯跑,跑到影壁一转弯撞到了墙上,是一堵肉墙。   “月华?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不回家?”展昭扶住了丁月华,丁月华是撞到了他身上,这一下撞得可不轻。   “我怎么不回家!我应该问你怎么不回家!”展夫人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 今天平安夜,这一年又要过去咯! 本书陪你一起过年了。 ☆、第 78 章   展昭一脸无奈,他尽量不想表现出这样的情绪,所以那脸色只是稍纵即逝。   “我要去向大人回禀公务,你先回家吧,我一会儿就回。”展昭平和的说。   “什么公务啊!我问你刚才去哪儿了?你送包惜墨回去送了‘这么’久!”丁月华还故意比划了一条长长的线,表示展昭去了很长时间。   “你先回去,等我回家再说。”展昭不想在府衙和丁月华争辩,里里外外都是人,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在看着他们。   不给丁月华反驳的机会,展昭快速绕过影壁,往后院走去了。丁月华跺了跺脚,咬着牙跟,指着空气,自言自语道:“算你运气好!等你回来好好给我交待清楚!”   展昭和包惜墨就是余情未了——丁月华这么想的。不然展昭为什么总是找借口,那她和白金堂来说事,还不肯碰她,不跟她滚床?这事放在二十一世纪就太丢脸了!丁月华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副躯体,又对着镜子好好照了照脸,也不丑啊!身材也不差啊!可展昭和她同床共枕这些日子了,竟然坚持不发生任何关系?这说明她没有魅力吗?   丁月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知是气展昭还是气自己。展忠过来叫丁月华吃完饭,丁月华不吃,忠叔只能把饭菜先收到厨房扣起来。展昭不是每日都回来吃饭,经常是丁月华一个人吃,轮到展昭值夜,他便半夜才回家。可即便如此,丁月华也总是等他回来才入睡,展昭未归,丁月华只会趴在桌子上挨冻。   展昭说过她很多次,叫她不用等他,可她不肯,所以展昭晚上总是想着早些回来,可有时一拖就是半夜了。   “月华?上床去睡吧。”展昭轻拍丁月华的肩。今晚并非他值夜,但和公孙策讨论案情一下就聊到了子时,听到外面的打更声,展昭才想到他该回家了,他还答应了丁月华回家在聊。   令展昭欣慰的是,丁月华真的听从他的话,不来府衙里找他,不妨碍他的公务,即便他忘记很多次和她的约定,她也没怪过他,顶多是揪着他“呼天抢地”的抱怨一番了事。   “啊……你回来了?”丁月华揉揉惺忪的睡眼。   展昭不由分说,抱起了丁月华,把她放到床上,转身要去洗脸,被丁月华拽住了衣角。   “哈!你这只猫还想跑!你现在就说清楚!你和包惜墨到底怎么回事!”丁月华精神抖擞的傲视展昭,她记性可没那么差,趴一会儿就忘记展昭的“恶行”。   “什么怎么回事?我只是送她回去。”展昭忍耐着回答。此时他只想快些躺下休息,放掉一天的疲惫。   “整天往云来客栈跑!她的婚事关你什么事?她嫁给谁自然是包大人决定,你这么关心她,是不是要娶她做小老婆?”丁月华死死抱住展昭的胳膊,不许他站起来。   “别胡闹了,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会影响惜墨的名节的。”展昭捏捏丁月华的下巴。丁月华只知道说她那里的风俗,可是她现在嫁给了他,就要学习他这里的风俗,这里是大宋京城,民风没那么开化,姑娘家还是很忌讳被说闲话的。   “名节?”丁月华哼哼了两声,“当初不知道是谁到处宣扬我是他的未婚妻,未成婚就要跟我同室而居!他怎么就不怕影响我的名节?”   展昭明知丁月华说的是他,也不生气,反驳道:“你本就是我未婚妻,我们早晚都要成婚,不怕别人说。”   “那你为什么不……不……”丁月华神经再大条也没好意思直接问出来他为什么不和她上床这话。   “不什么?”展昭问。   “就是……就是不跟我圆房!”丁月华憋足了气才红着脸说出来。   或许展昭并未想到丁月华会如此直接,完全不知如何应答,愣在当场无所适从。因为白金堂当初说的话,他往心里去了,这根刺拔不下来了。他很拼命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承诺过的事要做到,不可以让先父九泉之下难以瞑目,更不可抗旨不尊让开封府背上欺君之罪。所以无论发生过何事,他必须娶丁月华为妻。   “你说啊!展大侠,关键时刻你又不说了!你今日休想搪塞过去!”丁月华抱着展昭的胳膊不放。   “我……”展昭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男尊女卑向来都是男人做主导,岂有女人质疑的份?闺房之事也不可由女人提出,会被视为yin妇,可他妻子丁女侠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什么话都问得出口,倒是叫他这个大男人答不出来。   “月华,还是不要说这个了,已经这么晚了,早些休息,等以后再说。”展昭除了搪塞,也没有其他办法,他总不能直接告诉丁月华,是因为白金堂那句话,让他心中耿耿于怀。   谁能证明白金堂的话是真的?可谁又能证明白金堂的话不是真的?   展昭此时想起了丁月华一直在纠结的一个问题,就是究竟如何证明自己是丁月华,或者自己不是丁月华。展昭这才明白这种问题的煎熬,不在于真相究竟是什么,而在于你根本没有办法得到这个答案。   展昭从不认为自己很懦弱。江湖闯荡多年,又跟随包拯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青锋在手,一切邪魔外道退避三舍。可面对妻子,面对丁月华,他却不敢亲自去验证那个答案。   白金堂啊,果真是个精明的商人,一眼便能看穿展昭的性格。   “展昭!你是不是个男人!”丁月华暴躁起来。她又怎会不知展昭的心思,不就是白金堂那句话,既然她想不起来以前的事,那就只能亲身去证明,如果她以前真的和白金堂发生过关系的话,展昭给她一纸休书她都毫无怨言,可他竟然都不敢去验证。   “你才知道吗……你不是一直说,我们两人并不了解,如何成婚,可你为何又同意嫁我了?”展昭转过脸,看着丁月华,依然是那么平静。   空气在黑暗中沉默了下来。   以后该怎么办?丁月华躺在展昭的身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难道这一辈子都要这么过?   公孙策一向主张沟通,既然包惜墨不肯来,那只有包拯去了。包拯不是拉不下这个脸,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伤不伤面子又如何,只是怕即便亲自去了,包惜墨还是不肯见他。公孙策说,或许人前不好说话,包拯可找包惜墨外出时到半路去等她,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或许还有机会。   包拯以为公孙策所言有理,所以当他得知包惜墨要出城去大相国寺上香的时候,一早便差衙役去展府请丁月华过来。   “大人要找月华?”展昭见了衙役,有些意外,他以为是来找他的。   “是的,大人说要见展夫人,有事要展夫人做。”衙役回复。   丁月华拉了一下展昭,走到前面,对衙役说道:“请回复包大人,我马上就到。”衙役便回去复命了。   “大人找你何事?”展昭站在丁月华身后,看着他妻子对着镜子整理容装。   “我又不是大人肚子里的蛔虫,如何得知?去了便知。”丁月华说。她从镜中可以看到展昭担忧的表情。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就放心把大人交给我吧!”丁月华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起剑准备出门。   “别跟着我了,今天你在家休息,我去替你!”丁月华把要跟她一起出门的展昭推了回去。包拯又没找他,他就在家中安安静静的休息便好。   丁月华信心十足的离开展府,展昭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老仆展忠走过来,说道:“老爷就放心吧,夫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大人既然只叫夫人去,也就是有非她不可的事做,老爷去恐怕也帮不上忙,还是在家里等夫人回来吧,我去给老爷沏壶茶。”   进了府衙,丁月华直奔书房,给包拯行了礼,询问包拯何事找她,包拯只说让丁月华陪他出去走走。   “大人的贴身护卫不是一向由钰姐姐来担任,怎会想起找月华?”丁月华问道。只是出去走走这种事,时钟钰是非常热衷的,而且她功夫好,可保包拯安全。   “本府遣她出去查案了,而且……”包拯话没说完,又停顿不语。   “那大人想去何处?”丁月华问道。她刚到开封时,也曾和包拯一起出府,那次包拯是去云来客栈找包惜墨,人没见到,回来展昭还生了好大气,直怕包拯出危险。这次丁月华可得问清楚,留话给展昭,免得他又紧张过度。   “今日天清气朗,本府想前往大相国寺礼佛,已备好车马,月华可愿与本府同去?”包拯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丁月华。   丁月华一听包拯要去大相国寺,这可是大宋的国寺,她一直想去但展昭没时间带她去,这回包拯要去,她倒是正好陪着一起。   “愿意!当然愿意!”丁月华心中欢喜全部显示在脸上,包拯见她那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展渣来袭,来来来,快骂人! ☆、第 79 章   去大相国寺进香并非见不得人的事,这次包拯并未隐瞒,况且还是公孙策出的主意,大家知道包拯的去处,并且有展夫人陪伴保护,大家均无异议。   马车仍然是停在开封府的小门,包拯和丁月华走的时候,公孙策出来送行,丁月华特意叮嘱公孙策不要告诉展昭,特别是不要让展昭跑去找他们,她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上了马车,出了汴梁城,丁月华一路都在自嗨。终于有机会出来玩了,展昭都不带她出来,每日公务缠身。在宋朝都没有“度蜜月”一说,成婚都没有假,虽然白玉堂主动倒班给展昭,可展昭在新婚之夜和自己较劲,之后就用开封府的公务不停的麻醉自己。   此种情形包拯也非浑然不知,包拯关心展昭,问他是否需要休息,展昭拒绝了。以前展昭一个人,老家又无人,连探亲都不需要,不在府里保护包拯便是跑在外面查案,年复一年早已习惯,可如今他已成亲,家中有妻子每日守候,包拯觉得展昭应该多些时间照顾家里,只是展昭不以为然,并没有为此而向包拯请假。   不像那时女侠,一有假就往外跑,还在汴梁城里认识了几个官家小姐,家里都是武将,几个人凑在一起练武,还结伴出游,忙碌的很。还有白玉堂,玩心也颇重,出去喝酒侃大山都是常态,不似展昭这么老实,死守着开封府。   “月华如今可还习惯?”包拯问道。坐在马车里无事可做,包拯这次也没带书出来,见丁月华那么兴奋,倒想问问她。   “习惯!我都来了这么久了,再不习惯也习惯了。”丁月华笑着回答。自己已经忘记了来到宋朝多久了,环境迫人,不习惯也要被强迫着习惯这里所有人所有事。   “习惯就好。”包拯点头。   “包大人习惯吗?”丁月华反问。   “哦?月华为何有此一问?”包拯挑眉。包拯知开封府超过十年,这习惯不习惯又从何说起?   丁月华眉开眼笑,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听说开封府好多亡魂,每日就在府里飘啊飘啊,大人可否见过?这么多年要有多少亡魂呢!”丁月华早就听说包拯日审阳夜审阴,她真的好奇包拯是不是能看到那些鬼魂。   “哪有什么亡魂?本府怎么没看到?展夫人莫要道听途说。”包拯笑了一下。关于包拯的传说,有很多包拯自己也没听过的。鬼魂见过不少,有时破案少不了这些鬼魂来相助,但开封府里并无丁月华所说的整日飘鬼魂,他们沉冤得雪之后,也就投胎去了,不会逗留。   “大人取笑我!”丁月华笑的更厉害了,只是脸上多了红晕,包拯称呼她“展夫人”的时候,通常都是逗她。谁说包拯总是那么刻板,至少对丁月华一直都和颜悦色,还会开玩笑呢!   “本府不笑你,你远嫁到开封府,本府自应多照顾你。”包拯说的很真诚。包拯向来待展昭如子,丁月华自然就像自己的女儿一般,加上和丁总兵的关系,多照顾丁家姐妹无可厚非。   “我若是有大人这样的父亲那就好了!”丁月华这句话说的也是真心的。她也是一个享受不到父爱的人,包拯待她总是慈父般的关心和照顾。   包拯听丁月华这么说,确触动了他的心事,长叹一声。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见,也不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才是他最大的遗憾。   “大人可是想到包小姐?”丁月华也是冰雪聪明,马上就想到包拯和包惜墨之间尴尬的关系,明明是父女却搞得像仇人。   “都怪本府,不能尽一个父亲的义务,好好照顾她,她恨本府也是应该的。”包拯颇为自责,自包惜墨出生至今十多年来他也都没见过女儿几面,生分的很。   “她恨大人?我倒不觉得。”丁月华拖着腮帮子仔细想了一下。   “哦?”包拯有些动容,他希望自己没听错,等待着丁月华继续往下说。   丁月华沉吟一阵,说道:“依月华之见,包小姐只是一时不能适应突然多了个父亲。”包惜墨是包老夫人特意送到开封来给她亲爹的,推说自己老了身体越发不好,没有经历才照顾着丫头,叫她去跟随自己的父亲。一个从未和父亲一起生活过的人,心中肯定忐忑,不知如何面对。   然而血浓于水,再怎么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丁月华才不相信包惜墨真的那么恨包拯,恨到咬牙切齿,大概只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这档子事偏偏又没有人能够介入。展昭似乎也因为此事开导过包惜墨很多次,都没有结果。想到这里,丁月华又要撅嘴了,总之展昭总是有很多理由往包惜墨那里跑。   “听说大人最近正在择婿,可有中意人选?”丁月华问。倒是不因为展昭对包惜墨好,她就希望包惜墨能早些嫁出去,而是在宋朝这个年龄还不嫁人的是要被人说闲话的。展昭不是总在念叨姑娘的名节有多重要,不可以被人说闲话,包惜墨跟她又没仇,还算是朋友呢,她当然希望包惜墨能幸福。   包拯又是叹气,中意的人选他倒是有几个,只是犹豫是否要经过包惜墨的认可。按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选定就好,无需经过包惜墨同意,可这样一来,他和包惜墨之间的鸿沟便再也没有机会跨越了。   “大人不如和包小姐好好聊聊。”丁月华说。她也知道包惜墨一直避着包拯,可她也去找过展昭商议此事,想必希望有个满意的结果。   包拯点头说道:“本府不瞒你,今日便是去大相国寺等惜墨。”   丁月华瞪大眼睛,原来包拯去大相国寺是为了包惜墨,今日包惜墨也要去大相国寺?丁月华脑袋里转了一阵,包惜墨要来大相国寺,展昭今日又无公务在身,他不会跟着包惜墨一起来吧?   “月华?”包拯见丁月华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什么,便喊了她一声。   “啊……大人,即是如此,等下大人可要和小姐好好谈谈了。”丁月华冲包拯微笑,心里却在咬牙,若是她今日看到展昭,非要他给个交待不可!   再说展昭长日无聊,不到中午就在家中坐不住了。丁月华又不在家,去帮包拯做事去了,他一时想不出自己要做些什么。白玉堂头一晚刚出了汴梁城,也没有人能跟他插科打诨,他又不想去开封府听公孙策那个“老头”啰嗦,想想也只能去醉仙楼听书了。   决定了便起身出府,告知展忠他去醉仙楼,若丁月华回来,便去通知他。   展昭穿了便装上了街,想想还是应该去府衙走一趟,他还不知道包拯找丁月华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在府中。展昭猜测包拯带着丁月华出府了,不然也不需要一定要丁月华前去。以前府衙中女人少,很多事做起来不方便,需要个女人帮忙,现在可不少,光是时钟钰和丁月影二人已经够聒噪,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但说起外出,倒是丁月华要好些,丁月华本性没那么咋呼,比她们都沉稳许多,功夫也在三个人里面拔头筹,特别是经过展昭近段时间的□□,她的剑法比以前精进了许多,不会再乱丢剑了。   展昭一边想着也就走到了开封府,进了府衙,发现包拯果然不在府中,叫了衙役询问,衙役又说不清楚,只知道包拯出去了。展昭不得已还是要找公孙策问一问,虽然他怕被公孙策唠叨。   “哟,展护卫啊,大人不在府中。”公孙策正在药房整理药品,招娣和丁月影都在身边帮忙。   “姐夫来啦!”丁月影见了展昭就扔了手里的东西,跑到展昭身边问长问短。   “月影!”公孙策眼见丁月影犯花痴,刚分好的药品又混在了一起。   展昭指了指公孙策,对着丁月影说道:“月影,你师父叫你呢。”   “听见了!晚一会儿又不会死!”丁月影瞥了公孙策一眼,并没有要回去整理的意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姐夫。   “丁月影!”公孙策又连名带姓喊了一次,丁月影这才垂着头走回来,收拾那些混在一起的药品,却支着耳朵,想听展昭和公孙策说些什么。   展昭把公孙策拉到一旁,说道:“我知道大人不在府中,我想知道大人和月华去了何处。”公孙策不可能不知道,展昭见公孙策那么淡定,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哦……这个啊,我答应了月华不告诉你的,不可食言。”公孙策说。   “啊?”轮到展昭吃惊了,公孙策竟然和丁月华一个鼻孔出气,而不是向着自己。   “展护卫,你就别太紧张了,去的地方很安全,还有衙役跟着,你也应该信任月华能保护好大人。”公孙策说。 ☆、第 80 章   凡是和包拯有关的事,展昭都会紧张,无关这次对象是丁月华。   白玉堂初来开封时,每次和包拯出去,展昭也不免担心,但对象是白玉堂,人品和经验展昭均信得过,换个小女人,展昭这心里总也安定不下来。   “好吧,天黑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他们,到时公孙先生必须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展昭对公孙策说。   “展护卫尽管放心。”公孙策回应。   展昭告辞离开,丁月影和招娣聚了过来,站在公孙策身后一起往外张望。   公孙策回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去干活!一点都不专心!”让公孙策带两个大姑娘,有些勉强了,不过这两人都是包拯首肯的,公孙策也无可奈何,不求她们能有多大出息,只要不去惹事,能平安等到嫁人,公孙策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我要去取水果了,丁姐姐在这里帮先生吧。”招娣想起今日应该去林老板的水果店去取水果。   这些跑腿的事一向是招娣做得多,因为招娣在外面比较自律,丁二小姐出门可是会随便揍人的,公孙策极少遣她出去,把她关在府里比较可靠。经过这段时间,公孙策发现丁月影也不是大家一直以来认为的那种毛躁,她是脾气冲了点,可分药材这么枯燥的事,她也能坐一下午纹丝不动。   再有……公孙策想起展昭之前跟他说过,丁总兵拜托他在京城为丁月影物色一个好人家,他当时就提出白玉堂和丁月影极为登对,丁总兵也不反对。   随着一阵咳嗽声,白衣闪进了药房。   “公孙先生,白某这咳嗽是不是好不了了?你还是帮我抓药治一治吧!”白玉堂捂着嘴拼命的咳嗽。   “白护卫,你这是季节性的,过了这段自然就好了。”公孙策说。现在换季,府里不止白玉堂一个人咳嗽,但是白玉堂一个练武之人身子一向好,从不生病,这次的病来的蹊跷。   “不行不行!你还是快就救救我吧!”白玉堂可坚持不下去了,说一句话也要咳嗽半天。   “月影,给白护卫抓药。”公孙策转向丁月影。   丁月影哦了一声,拿了一张牛皮纸,走到柜子前打开那一个个小抽屉,把一些药材放在上面。   “她行不行啊?吃了不会出事吧?”白玉堂难以想象丁二小姐抓出来的药会是什么样,搞不好能毒死人的!   丁月影此时已经包好了一包药,过来狠狠砸到白玉堂手里,一叉腰,盯着白玉堂,喊到:“你吃死了我一辈子不嫁人为你守孝!”   “喂!怎么这么说话啊!你……”白玉堂气急败坏的,丁月影这不是咒他去死吗?   “好了好了。”公孙策拦住了白玉堂,“我看了,月影抓的药没问题,你就去煎了吃了,可以缓解一下。”   “月影,你告诉白护卫怎么煎药。”公孙策又对丁月影说。   丁月影此刻也是涨红着脸,才不想理白玉堂,但她师父要她去说,她也只能照办了。   公孙策闪到一旁,给丁月影留出空间好让她走过去。丁月影几步便跨过去,又抢过白玉堂手中的药,提着裙摆迈出了药房,拿着药壶去外面装水,而后在门口点起火来,把药都倒了进去。   “怎可劳烦丁二小姐为白某煎药……我自己来就行了。”白玉堂也走出来,坐到丁月影的旁边。   “算啦!这些事你们男人干不来的!”丁月影手里拿着一把圆形的扇子,对着火炉猛扇。   丁月影眼角余光瞄到白玉堂腰间的那把扇子,便抢了过来,打开来,用那把扇子来扇火。   “不是吧!月影,你这样会把我这把扇子点着的!你知不知道,这上面的字可是包大人给我题的!”白玉堂夸张的说。   “包大人?”丁月影狐疑的看了看扇子,这把扇子一面是完全空白的,另一面就写了“白玉堂”三个人,一点也不像包拯的笔记,倒是像展昭写的。   “对啊……还是别用这个了,我来帮你!”白玉堂又拿回扇子别在腰里,继续用丁月影那把小圆扇子来扇风。   “月影……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白玉堂凑近丁月影,小声的问。   “什么是不是真的?”丁月影已经忘记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光生气了。   “没事……”白玉堂有点泄气。原本想问丁月影那句不嫁人为他守孝是不是真心的,可既然丁月影这么快就忘了,白玉堂也不想再重提一次。   丁月影又抢过扇子,鄙视的说道:“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有话你就直说!”丁月影这爽快的赛过男子,特别看不惯男人的不痛快。   “那我真说了!”白玉堂转头看着丁月影。   “说啊!”丁月影低着头看着火炉,白玉堂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半边脸都发烫,她只承认这是火烤的。   “月影,丁总兵是不是真的没给你定亲?”白玉堂问。   “那还有假!”丁月影瞥了白玉堂一眼,他很认真的在问自己。   “我跟我爹说了,男人我要自己选,他给我选的,我不要!”丁月影完美回答了白玉堂的提问。   “这可就糟了……”白玉堂小声嘟囔着。   “什么啊?”丁月影没听清。   “没什么……月影,那就麻烦你帮我煎药了,煎好了就派人去叫我,我就在府里等着。”白玉堂说着便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   丁月影愣了一会儿,白玉堂今天说的话她可是一点都不明白呢!   大相国寺   丁月华陪伴包拯一路平安到达了大宋的国寺——大相国寺。   无论是不是初一、十五,大相国寺的香客总是络绎不绝,包拯和大相国寺的住持了然大师相熟,初到开封时曾经借住在这里,后来做了开封府府尹,每年都为大相国寺添加不少香火。   寺外的街道上有不少摊贩,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丁月华心里痒痒的,直盯着那些小摊贩看来看去的。   “月华,你不用陪伴本府,你就在这里随便逛逛,本府去找了然大师。”包拯一眼便看出丁月华的心思,这次带她一起出来,一是护卫,这样公孙策才能同意他出来,二是丁月华和包惜墨相熟,包拯带着她,见到了包惜墨也不会很尴尬,三是丁月华一直想出来玩玩,展昭不带她玩,包拯便代替展昭,遂了她的愿。   “谢谢大人!”丁月华向包拯鞠躬致意。   包拯进了大相国寺,有两名衙役跟随,跟至了然大师禅房,包拯进入,衙役便在门口守卫。   丁月华在大相国寺里转了一大圈,所有好玩的好吃的都摸遍了。如此古迹,到了现代已大有不同,不复昔日古香古色的气息,丁月华站在树下闭着眼深呼吸,仿佛感受到树的精灵在她身旁跳动。   一阵淡淡的清香吸入丁月华的鼻孔,丁月华睁开双眼一看,包惜墨一身淡黄,手臂上挎着一个小篮子,走进了大相国寺的院中。   丁月华快速闪到树后,不让包惜墨发现自己,看着包惜墨进入了大殿去烧香,想起包拯方才说,他去找了然大师,赶忙找了个和尚打听了然大师的处所,和尚听她说找包大人,便带了她到后院了然大师的禅房处。   见到门口开封府的衙役,丁月华确认包拯正在此处。小和尚敲门进入,告知住持和包拯,有位女施主找包大人,了然大师便让小和尚请了丁月华进来。   “月华,快见过了然大师。”包拯对丁月华说。   丁月华恭恭敬敬的给了然大师行了礼,而后跑到包拯身边,附耳说道:“大人,小姐已经到了。”   “哦?”包拯心中一动。   “大人……不去?”丁月华觉得包拯并没有打算去找包惜墨的意思,坐的很稳,他明明说了此行是为了包惜墨而来。   “这……”包拯突然犹豫了起来。   了然大师微微一笑,说道:“人既然来了,包大人何不一见?”刚刚和包拯倾谈,了然大师已知包拯此行的目的,也开导了他一阵,希望他父女二人可以和好。   “是啊是啊!大人,了然大师说得对!来都来了,去见见又不会掉块肉!”丁月华说着便上手硬把包拯从椅子上拉起来。   “月华,本府还未想好说什么……”包拯显得措手不及。自己为此已经做过准备,可事到临头又慌乱起来,全都忘了。   “大人平日里教导属下们可是出口成章、言辞流利,怎的今日要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反而顾影惭形?”丁月华一着急,便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包拯一愣之间,了然大师倒是大笑起来:“顾影惭形?展夫人这话虽然言过其实,用在此处倒也相得益彰。”   丁月华面红耳赤,挠了挠头,说道:“大师,月华可是说错话了?月华文采不好,大师见笑了。”丁月华一直在学习古代的遣词造句,有些不懂的难免乱用一通。   “没事没事!”了然大师年已近百却甚是风趣。   “包大人,展夫人可是聪明伶俐,大有可为了。”了然大师对丁月华赞不绝口。    ☆、第 81 章   “大人快些吧,去晚了包小姐就走了!”丁月华也不管了然大师说她什么,拉着包拯就往外走。   “月华,不要这般急躁,你且容本府整装……月华……”包拯话没说完就被丁月华拉出了禅房,往大殿走去。   了然大师也随后跟着出了禅房,两名衙役也跟在包拯身后,保护包拯的安全。   包惜墨在大殿菩萨面前跪了许久了,祈求菩萨能保佑她嫁给一位良人。羡慕那独自闯荡江湖的侠女,没有父母的牵绊,可以选择一位自己喜欢的男人,无论那男人是否也如此喜欢她,自己选的无论将来如何都不后悔。   包惜墨最羡慕的当属丁月华了,她能嫁给展昭,展昭也一心一意的待她,身边爱慕者不计其数也无法令展昭动心,即便丁月华失忆若此,展昭都没有放弃她。   今生今世包惜墨不可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那将来的未知让她心生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她无法选择,她好想逃。   从蒲团上站起的一刹那,包惜墨想,如果她就这么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是否就能挽救自己?   提起地上的竹篮子,包惜墨步履沉重的往殿外走。若她跑了,何处容身?她没有生存的能力,她一直依附着包家,她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她唾弃自己的身份,却无法否认这身份带给她的十多年的平静,让她衣食不愁。而包老夫人也从未限制过她,她想读书就去读书,想学医术就学医术。然而她仍然摆脱不了无法自己选择夫君的命运。   “惜墨……”声音低沉而小心。   包惜墨抬头,猛然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包拯。   “包小姐。”丁月华从包拯身后闪出,向包惜墨摆了摆手。   “你们?”一阵尴尬之后,包惜墨撇开包拯,和丁月华走到了一起。   丁月华停滞不前,并未往前走,拉着包惜墨说道:“今日天气好,大人想来大相国寺走走,可是大家都在忙,没有人陪大人,所以我就陪着来咯!”   “我还是头一次来大相国寺呢!这里风景真好!”丁月华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花草,好一番热络。   “你来了好久了吧,渴不渴?方丈那里有好茶,不如我们过去边喝边聊。”丁月华又不等包惜墨回答,拉着包惜墨往后院禅房而去,临走时猛给包拯使眼色,示意他一起过来。   关好了禅房的门,丁月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那两个别别扭扭的人关在一起了,他们父女二人可以说说知心话了,至于合拍不合拍,也不是丁月华可以控制得了的。   原来创造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是那么的难,丁月华在院子里一边溜达一边叹气,难怪她和展昭闹误会的时候,想和他聊两句都找不到人。好在包拯和包惜墨只是一个要躲,一个要追,若二人都是要躲,恐怕你再想把他二人放在一起也无济于事。   再说展昭无事可做,离开府衙后便去了醉仙楼。展昭先至云来客栈看包惜墨,小二告知展昭包惜墨一早就出去了,展昭询问去处,小二说不知,但之前蒋四爷交待过,包小姐若是出门,需派人暗中保护,所以有云来客栈的人随着去了,只是并无消息回报。   小二见展昭面有担心之色,又安抚展昭,说包小姐经常独自出门,有人跟着可保安全,若真有事发生,他们会放信号回来。   对于这一点,展昭还是可以信任云来客栈的,而且蒋平……展昭大抵心中有数。   展昭前脚出了云来客栈,蒋平后脚就进了来,听小二说包惜墨出去了,急忙询问去处。小二的确不知包惜墨的去处,但告诉蒋平,昨日包惜墨买了一些香回来,今早又是带着这些东西出门的,不知这消息对蒋平来说有没有用处。   “有!当然有!你那么聪明,等四爷回来在奖赏你!”蒋平大喜,如此说来,包惜墨应是去了大相国寺。前些天她还提过一次,想趁着最近天气好,去大相国寺烧香。   蒋平叫了马车过来,跳了上去,吩咐车夫驾车去大相国寺,他要亲眼看到包惜墨平安无事他才能放心。   展昭在醉仙楼坐了一会儿,喝了一壶茶,听了一段书,又开始发慌,满脑子都是包拯和丁月华。坐不住了,小二过来添水时,他便说要走了。   看看时辰,天色尚早,算算时间,包拯和丁月华去上香回来,应该会在天黑之前。自己说是不急,却不免担忧。   走着走着,展昭也就走到了水果店门口。在门口徘徊了一下,看看店里的客人,虽然多,但也有序,丁月华不在依然有人照料,只是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呢……   “白老板,你这的水果可真是与众不同!我们老太爷喜欢得很!”一个下人称赞起来。   “哪里哪里,都靠大家赏脸,我这的水果保证新鲜可口,你们家老太爷喜欢什么尽管说!我下回特意留一些给你!”白老板白金堂一脸的笑容。   白老板?展昭思索了一下。这白金堂有一阵子没出现了,没去过府衙,白玉堂也绝不会在展昭面前提他哥哥,对于白金堂的一些做法,白玉堂也无法苟同,但碍于兄弟情谊,无法指责他。   不过听方才的谈话,这店似乎和白金堂有关啊……   那下人出了店,往街上走,展昭追了过去,拦住了他。   “这位公子有事?”下人见展昭的打扮还挺干净,像是个有点身份的人。   “我想请问,这水果店可是白金堂白老板的店?”展昭问道。   “对啊!没错!白老板人可好了!”下人竖起大拇指赞叹。   “谢了!”展昭欠身致意。   白金堂……丁月华……展昭的脸色沉了下来。难怪丁月华一定要到这家店来干活,不是因为林老板,而是因为这位白老板,丁月华竟然没告诉他,白金堂也是这家店的老板!   “又有客人!白老板麻烦你招呼一下!”林发发正在架子前面收拾东西,因为两手都扶着架子,一时下不来,见外面有人进来,便往里面喊白金堂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白金堂跑了出来。   “哟……是展大侠……”白金堂看见展昭站在水果店门口。   大相国寺   一杯清茶冉冉升起几缕烟雾,在包拯和包惜墨的衬托下更加清晰。两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惜墨,喝杯茶吧……茶凉了。”包拯如鲠在喉,半响才说出这一句话。   包惜墨直视着房门,冷冷的说道:“包大人找我有何事?”   “惜墨,你我定要如此生分?”包拯内心堪称煎熬,包惜墨从来没喊过他一次爹,只称呼他包大人,可见他在她心中是没有资格为人父的。   “大人没事的话……”包惜墨站起身要走。   “等等!”包拯叫住了包惜墨,“惜墨,本府想跟你谈谈你的婚事。”畏首畏尾不如开门见山,包拯此行的目的既然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不如早些说出来,也好尽快了解包惜墨的心思。   包惜墨又坐了下来。除去对包拯的意见,包惜墨也不想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展昭和蒋平都劝她和包拯好好谈谈,她不是不想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以什么立场开口。   “那份名单你看了么?可还满意?”包拯问道。   “我不想嫁给我不认识的人。”包惜墨回答。那名单上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从未见过。   包拯哑然。包惜墨从小就生长在合肥老家,包老夫人身旁,并无机会去结识一些人,儿时玩伴也早已随着包惜墨的渐渐长大而远去了。当包家有女初长成,那些自惭形秽的人已渐渐远离,而包惜墨的生活中再无任何可与之匹配的男人出现。   “惜墨,你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了,为父费尽心思为你择婿,你要体谅为父。”包拯语重心长。难不成包惜墨一辈子不嫁?那包拯如何对得起她早逝的娘?   包惜墨低头不语,任凭时间流逝,在她心中却激不起任何涟漪,如果能一直沉睡在那片心海里该有多好啊……   丁月华在大相国寺的院中坐着。初来时新鲜,可现在为了等包拯和包惜墨,已经前前后后逛了好几圈,早就看腻了,无事可做,大脑开始放空。握着腰间软玉,丁月华有些困倦,靠在树上晒着阳光,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月华……月华……我们一起去开封展昭说清楚好不好?   你不要逼我啊!我还没想好呢!   你还有什么想不好的?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好烦啊!你赶紧走吧!   。。。   丁月华突然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 各单位注意!! ☆、第 82 章   展昭……展昭!丁月华站了起来,那件事并不是她原本想象的那样,他们都误会了!   “月华?你怎么了?”蒋平拉住往外猛冲的丁月华,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像着了魔一般。   “四哥?怎么是你?”丁月华大脑一震,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她想起自己还是在大相国寺,正在往外跑。   “惜墨是不是在这里?”蒋平问道。   “哦……在,在后面禅房和大人聊天。”丁月华舒了一口气。她还有保护包拯的责任,怎么可以就这么跑了……若不是蒋平及时出现,她就真的要跑出去找展昭了。   丁月华看到了,她并不喜欢白金堂,是白金堂一厢情愿,她也没答应过白金堂什么,至于为什么会来开封,她还不知道,也许真的是来找展昭完婚的吧。   那块玉……丁月华摸了摸腰间的玉,希夷老祖的宝物真的很神奇,能看到过去,不知能否预知将来?   “怎么包大人也来了?”蒋平又问。   “是啊,因为你的惜墨在这里,大人特意来找她的。”丁月华特别强调了“你的”。   “月华你又乱说什么,什么你的我的……”蒋平满脸通红。他确实因为包惜墨而来,但被丁月华这么注视着,真的两颊发烫。   丁月华撇撇嘴。蒋平不承认就算了,可包惜墨总要嫁人的,到时他恐怕要心碎了。丁月华摇头,这些男人一点都不真诚,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喜欢就应该表达出来,至少让对方知道。   不过像展昭一样死心眼的也够人喝一壶,管你是谁,反正你顶着丁月华的皮就必须要嫁他为妻。   “月华,大人可是和惜墨谈她的婚事?”蒋平问道。   丁月华点点头答道:“大概是吧,总不能一直拖着。”丁月华看蒋平的时候,蒋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蒋四爷,你再不说可就来不及了!”丁月华替蒋平心急,他明明那么关心包惜墨,为她做过那么多事,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不表明心意,以后可真的没机会了!   “月华……你要我说什么呢?”蒋平也急躁起来,直转圈,“你是知道我的,我年纪又大又丑,也没家底,这些年都是在江湖上打滚,没做什么正经事……我说了又能怎样呢!”蒋平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根本配不上包惜墨,她这么好,这么通情达理,自己实在是自惭形秽。   丁月华使劲跺了跺脚,喊道:“真是被你气死了!换你们家老五,早就扑上去了!你年龄哪有那么大?现在改还来得及啊!”   “怎么又说起老五了……我能跟他比么!他又帅武功又好……”蒋平开始往后缩,丁月华就一直瞪着他,瞪到他不敢开口。   “月华,你可真是变了!”蒋平哼了一声,转个身,不看丁月华。   丁月华在蒋平背后做了个鬼脸。反正不是她展夫人的事,是蒋平和包惜墨自己的事,他二人自己不争取她又奈何?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要嫁给蒋平。   包拯手中的茶碗滑落,落在桌子上,茶水洒了出来,沿着桌子腿往下流淌。   “惜墨……你认真的?”包拯的声音有少许颤抖。   包惜墨倾慕展昭,包拯是知道的,这件事在开封也不算是个秘密。虽然包惜墨不进开封府,可展昭和白玉堂都经常往云来客栈跑。包惜墨不是第一次来开封,展昭也不是第一次和她聊天,很多衙役都知道他们之间关系要好,并津津乐道。   包拯怎么会不希望展昭做自己的女婿?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展昭已成婚,包惜墨的心愿注定是无法实现的,难道她这样子是自暴自弃吗?   包拯并非轻看了蒋平,只是蒋平与包惜墨确实不匹配,包惜墨不应该嫁给这样的人。   包惜墨的神情如此坚定,在告诉包拯她不是看玩笑,包拯站起来,在禅房中背着手走来走去,像是遇到了一个千古难题。   包拯也没了主意。   “有刺客!抓刺客啊!”喊声从前院传来。   禅房的门即刻被打开,两名衙役冲了进来,另有几名武僧。   “保护包大人!”两名衙役严阵以待。他们不是展大侠,可也是尽职尽责的,保护包拯是他们的职责。   “出什么事了!”丁月华和蒋平已经赶到后院的禅房。   包拯见到蒋平,百感交集。   “大人,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此刻香客众多,恐会受到波及,若刺客是冲着大人来的,那么我们离开,刺客也就随着我们离开了。”蒋平说道。   这话包拯是赞许的,包拯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的无辜的百姓。   “四哥!大人和小姐就交给你了!你快带他们走!我出去应敌!”丁月华拿着巨阙剑窜了出去。   汴梁城?水果店   展昭看白金堂的眼神很防备。   水果店的气氛异常凝重,三两个客人想进来,站在门口看到屋内的展昭使劲攥着宝剑,只一个背影就受到压迫,赶忙离开。   “展大侠,有话我们出去说,别影响了生意。”白金堂也感受到强烈的压迫,但他毕竟经商多年,见多识广,无论遇到何种状况,都要学会镇定。   “白老板,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展某倒是有兴趣在这里听。”展昭的嘴角有些许抽动。   白金堂是这里的老板,丁月华是因为白金堂才非要来水果店的!展昭的脑中充斥着这个想法,无法自控。   “白老板,月华她已为人妇,她是展夫人,可不是白夫人。”展昭已然把罪名安在了白金堂身上,直指他勾引丁月华,图谋不轨。   “这……展大侠你误会了吧!”白金堂明知道这事不好解释,可又不得不解释。   “误会?”展昭冷笑,“白老板自从来到开封就一直对月华百般骚扰,还出言不逊。若真如你所说,真心待她,又怎会令她如此难堪?”   白金堂难道不知道他那一句话对一个姑娘的伤害有多大吗?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丁月华已经是他的人了,展昭如今只后悔怎么没当时出手教训他。   白金堂脸色暗了下来,展昭这分明是来找茬的。若非白玉堂这层关系,或许展昭不会对他这么客气,可他亦是看在白玉堂的面子上,才不想和展昭敌对。   ——你真把展昭当成一只温顺的猫那可就错了,你以为南侠闻名江湖靠的就是脾气好?   白金堂想起了白玉堂这句话。   “哎……白某就是个做生意的,比不得展大侠,名声远播,江湖闻名,都不介意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睡过,果然是南侠啊!”白金堂一脸嘲笑的看着展昭。   一阵冷风吹过来,冻入骨髓。   刹那间寒光一闪,白金堂的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倒在了地上。   展昭的脑中嗡嗡作响,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脖子涨的想要爆炸,胸膛像一锅开水在沸腾,不断的喘气、发抖,两眼闪出的是绿色的光芒!   “展大哥!不要冲动!”   展昭被拦腰死死的搂住。   “白金堂你这个废物!怎么可以这么刺激展大哥!打死你活该!”时钟钰的突然出现救了白金堂一命。看展昭这架势,今天打不死白金堂他是不会罢手了。   “展大哥!你别冲动啊!你是不是该去找包大人了?”此刻展昭像一只发疯的猫,张牙舞爪,时钟钰也快要拉不住展昭了,只能转移视线,提起包拯,希望展昭能醒悟过来。   “包大人?”展昭停止了挣扎,往窗外看了一眼。包拯出去多久了?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时钟钰趁着展昭走神,拼命示意白金堂赶紧离开。白金堂还是头一次看见展昭这样,被吓到了,半天没做出反应,一直到时钟钰使眼色,才从地上轱辘着爬起来,跑出了水果店。   林发发听到吵架声,刚从里屋跑出来,已经看到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能吞下一颗鸡蛋,说不出来话来。   “我得去找包大人了!”展昭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硬压下刚刚的火气。现在去找包拯才是最重要的是,白金堂,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回来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冲出了水果店,展昭站在街上左右徘徊了一下,他还要先去开封府问公孙策,包拯究竟去了何处。   展昭转身往府衙疾行,刚走出两步,就见天空中亮光一闪,什么东西炸开了,炸药在空中飘浮,逐渐形成一只老鼠的形状,那是陷空岛的求救信号!   “包大人……”展昭瞪大眼,那个方向,似乎是离汴梁城不远的大相国的方向,而在汴梁城附近可以放出这样信号的唯有白玉堂和蒋平两个人!白玉堂出门办差,那个人必定是蒋平!   展昭头疼欲裂,闭上眼,脑中闪过无数思绪,包惜墨、蒋平、包拯、丁月华……   展昭疯狂的往城门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高能高能持续高能!! 呜呜呜呜小火车开起来!! ☆、第 83 章   骑上城门守卫的马,命守卫迅速带人前往大相国寺待命,展昭一路狂奔。已经顾不上想白金堂了,展昭此刻只是担心包拯的安全。   过了今晚,如包拯平安无事,展昭定会去找白金堂算清楚他们之间的这笔账!还有丁月华……他一定会给她一个交待,解决他二人之间纠缠已久的问题。   蒋平护卫在包拯和包惜墨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丁月华在前面打,他们便在后面往另一个方向退去,渐渐的离开了大相国寺,往后面山里走去。   蒋平从大相国寺出来便放了信号,卢方他们人在陷空岛,肯定是赶不过来的,他只希望白玉堂能在附近,看到他的信号赶来帮忙,退一万步,展昭还在汴梁城里,他看到信号一定会来!只要蒋平能撑过这段时间,等着展昭带人过来救援,便可平安。   这一群黑衣人的来头蒋平也看不大出来,江湖上门派林立,他不可能全认识,但是大点的门派多少都有了解,这武功路数也不太像中原武林常见的这些路数,蒋平说不上是哪家的。   丁月华挥舞的巨阙剑同一群武僧一起和黑衣人奋战,打着打着,她便察觉到这些人的武功和之前她在雄关遇到的那些契丹人是一样的!难道说契丹人已经潜伏到了大宋的京城?他们要对包拯不利?   丁月华越想越乱,一走神,难免走火,落下了少许皮外轻伤。   “天呐!”丁月华开始发晕,让她砍人已经勉强了,身体再有本能,大脑跟不上也是白费!跟展昭学了这么久也是一知半解,给丁家丢脸是小事,一不小心丢了性命那可是大事!   黑衣人越打越多,步步紧逼,蒋平不敢贸然过来帮丁月华,急得满头大汗。   “蒋四爷,月华她撑得住吗?”包惜墨不禁担心起丁月华。   “以前一定撑得住,现在就不好说了。”以前的丁月华何等武艺,白玉堂也不敢随意招惹她,现今这般模样,蒋平亦是心惊胆战。丁月华受伤,恐怕展昭也要跟他理论了。   包拯正气凛然,即便遇到危险也保持镇定,静心观察。蒋平把包惜墨护在身后,包惜墨轻轻拽住蒋平的衣服,一切都是无意识的动作,那证明在她心中,蒋平的确是可以保护她的那个人。   包拯心中叹气,口中并未有所表示,包惜墨当真喜欢蒋平?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从未觉得饱读诗书温婉有礼的包惜墨应该和蒋平这样不学无术的武夫在一起,她应该嫁给同样的饱学仕子,举案齐眉。   展昭策马奔至大相国寺,空空荡荡,游客均已散去,大相国寺门口守卫的僧人不许任何人进入。展昭亮出身份,他们才说出刚刚有刺客潜入大相国寺行刺,现在包拯等人已经往后山去了。   展昭交待等开封府人马到了,叫他们上后山寻找包拯,自己先行一步。   上山无法骑马,展昭留下马匹,独自跑上山。天色已暗,看不清路,展昭点燃火折子,仔细查看路上脚印,发现这批刺客竟然多达几十名,登时心中一凉,丁月华和蒋平两人是否可以应对?展昭更加焦急。   顺着杂乱的脚步一路追上去,开始见到一些尸体,和重伤的人,刺客和尚都有,知道离包拯不远了。没时间理会这些伤者,展昭必须先救包拯,此刻只得撇下他们,等开封府的人到了在做救治。   再往上冲便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展昭一个飞身窜了过去。南侠轻功举世无双,声音到人便到。展昭从上空飘下来的时候,在丁月华眼中就像救世主。   展昭并没有夸张到转着圈随着花瓣一起飘落,但丁月华仍然看痴了,眼睛一刻也离不开了。   “发什么呆!”展昭已经开始打斗,丁月华还愣在那里看着他。   “啊……我去保护包大人!”丁月华脸颊如火烧般。这男人每日都躺在她的身边,可她仍然看不够,每次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心中仍然会微颤。   留展昭一个人肯定没问题!丁月华一直是这么认为。展昭也是这么认为,这些人的武功他看上两眼便知来多少人自己都能应付,也就没有喊住丁月华,随她去了。   包拯那边已经开始受到攻击,蒋平独自应战,稍显勉强,丁月华的及时加入,令这一切变得简单多了。   “展昭来了!我看开封府的人马上就会到了!”丁月华对蒋平说。   “那就好!”蒋平轻松了下来。   打完包拯附近的人,丁月华又担心起了展昭,让蒋平打起精神保护包拯和包惜墨,她要回去帮展昭。   蒋平一开始就注意到,丁月华一提到展昭,包惜墨的脸色就跟着一起变了,期待和充满爱意的眼神都是真真的。蒋平早就知道这回事,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又难免心痛,也只能自己压着自己的思绪。   开封府的衙役大批冲上山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雨,时钟钰和丁月影都赶到了,连同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除了在外公干的白玉堂,开封府的人算是到齐了,连公孙策也跟着来了。   “公孙先生,你还是躲远点!别站在这碍手碍脚的吧!”时钟钰觉得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真是件麻烦事。   “喂!不许跟我师父这么说话!”丁月影可不干了。时钟钰和丁月华如出一辙,对谁说话都不客气,除了不敢对包拯无礼,其他人可就要看心情了。不过现在公孙策是丁月影的师父,丁月影可是维护他呢!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二人还因为这事争吵,还不去帮忙!”公孙策可不愿意听她们吵架。开封府女人多了,日子也丰富多彩了,但是整日聒噪吵闹也令公孙策烦不胜烦。   丁月影和时钟钰这才放下打嘴仗,跑出去拼杀。   “展大哥,我们来了!”时钟钰打到了展昭身边。   “钰儿?你们总算是来了,这里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快上去保护大人!”展昭说道。   “知道啦!我和月影一起去!”时钟钰跑过去拉丁月影。丁月影还想和展昭说两句话,硬被时钟钰给拉走了。   丁月华没注意到时钟钰和丁月影,展昭再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上山找包拯去了。   一地黑衣人和武僧,死的死,伤的伤,不可谓不惨烈。展昭看看自己的衣衫,并未沾染上血迹,从怀中拿出巾帕,擦干了湛卢剑上的血,把剑收了起来。   “月华,检查一下这些人,看看他们是什么人。”展昭说道。现在人都倒下了,也未必能搜到什么证据。   丁月华听话的到每个尸体面前检查,到处摸一摸,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摸着摸着,感觉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像是个令牌。   “昭哥!你快过来!”丁月华拿出那个硬东西,招呼展昭。   展昭从另一边跑过来,见丁月华手里拿了一个令牌,伸手要接过来查看。   丁月华刚刚站起来,就见展昭身后一个躺着的黑衣“尸体”突然睁开眼,窜了起来,手里一挥,撒出了一把什么。丁月华心里一惊,眼睛放大,想都没想就抱住展昭大喊一声:“小心!”   丁月华抱住展昭一转身,用自己的身体去挡,拿一把灰尘一样的东西,落到了丁月华的后背上,丁月华身子一抖就倒在展昭怀里。   展昭抬手,放出了袖箭,打在那人的额头正中,那人直直的倒了下去,结束了生命。展昭已经很久没用袖箭了,但他仍然有戴袖箭的习惯,一旦发生意外,或可救命。   “月华!”展昭搂住丁月华,丁月华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月华!你醒醒!”展昭晃了晃丁月华,丁月华没反应,全身重量都在他的手臂上。   展昭见雨势越来越大,横抱起丁月华,四处找避雨的地方,总算在山腰上发现了一个被杂草掩盖住入口的小山洞。   拨开山洞门口的杂草,展昭把丁月华抱进了山洞,找了一处平整的地,把丁月华放下了下来,平躺在地上。   “月华……你怎么样……”展昭轻拍丁月华的脸。他看得出丁月华中毒了,但他不通医术,不懂这毒是什么样的,丁月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月华……你醒醒……”展昭抱起丁月华的上半身,搂在自己怀里。   丁月华身上有些冷,衣服也有点湿,展昭解开她的外衣,丢在一旁,也解开自己的外衣,让丁月华靠在自己干爽的身体上,紧紧搂着她。   雨越下越大,展昭无法出去放信号,无法通知开封府的人过来,山洞里也没有干树杈,无法生火。   展昭心急如焚。   “冷……”丁月华在展昭怀里动了动。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滴,快上车! ☆、第 84 章   丁月华平静的看着展昭。   她记得自己中毒了,晕倒了,自己就快要死了。她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想看着展昭,记住他现在的样子,她想自己的灵魂无论飘到何处,都能再找到他。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月华,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展昭声音沙哑,他已经大声喊了很多次她的名字,她虽然睁着眼睛,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月华,我帮你把毒逼出来。”展昭扶正丁月华,打算用内功把她身体里的毒素逼出来。   丁月华抓住展昭的手。   “不用了……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但是……我有个心愿……”丁月华断断续续的说。她的嘴唇也开始发青,毒素蔓延的很快。   “月华,你说,你有什么心愿?”展昭从未发觉自己是这么软弱,无法面对眼前这个事实,他好想逃开,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昭哥……我只想……跟你做一次……真正的夫妻……”丁月华使劲全身力气,才让自己微笑。她嫁给展昭这么久,跟他都是有名无实,他们没做过一日真正的夫妻,她不想就这么走了,她想自己的身体里留下展昭的印记,她要深深的记住他。   展昭深呼吸。他刚和白金堂因为这件事争执,不是时钟钰突然出现,他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在那一刻,他不想做南侠,不想做展护卫,他只想维护他妻子的名声!   “不可以吗?你真的这么……嫌弃我……”丁月华的眼泪滑出了眼角。是她对不起展昭,她为什么要和白金堂扯上关系,为什么要令她的夫君难堪!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没有资格责怪展昭啊……   “不!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展昭不是嫌弃丁月华,而是嫌弃自己的懦弱!   “昭哥……”丁月华的气息又弱了,仿佛很快就会消失。   “月华,你别说话了,我出去捡些树枝回来,这里太冷。”展昭放下了丁月华。   走出山洞,雨已经小了许多,展昭在周围看了看,从堆着的杂草下面扒出了一些比较干爽没有被雨淋的树枝。   回了山洞,生起了火,照亮了整个山洞。   “昭哥……”丁月华感觉到了温暖,又苏醒了过来。   “我在!”展昭过去抱起了丁月华,“我在……”展昭不知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丁月华中的什么毒,不知道如何救治,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满足丁月华那个心愿。   “昭哥……我已经快死了……你都不答应我吗……”丁月华心里的痛更甚于身体上的折磨,临死前展昭都不愿意碰她,她就这么让他讨厌吗?   “月华……我……”展昭还是纠结。   丁月华抓紧展昭,突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吐在了地上。   “月华!”展昭脸色陡然变成了死灰。   “我答应你!”展昭真的怕丁月华就这么去了。   轻轻的放下丁月华,展昭取下在一旁烤火的外衣,铺在地上,才把丁月华抱了过来。   “月华……对不起……”展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终于要完成那个新婚之夜了,可这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的妻子也将不久于人世。   丁月华笑了,能跟展昭做一次夫妻,就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展昭心一横,解开了丁月华的衣服,女人如雪的肌肤展现在他的眼前。展昭定了定神,现在这样真的可以吗?他怕弄痛她,怕她不舒服。   “昭哥……”丁月华又喊了他一声,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现在也是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闭上眼。   展昭回过神,现在已经不容他细想了,丁月华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何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呢?   展昭俯身,冰冷的唇碰到她的脸颊,两个人身上的水气竟然瞬间消失,心底里生出一股灼热。   “月华……”展昭环绕着自己的妻子,今晚他会补给她一个新婚之夜,实现她的心愿,让她永远的留在他的心灵深处。   褪去的衣衫一件件抛在身后,两个压抑已久的人儿交缠在了一起。展昭小心翼翼的撑着自己的身体,怕压坏了丁月华,丁月华口中不断发出呓语,听不清,但却令展昭愈发想占有她的全部。   不论丁月华之前怎样,现在她嫁了他,就完完全全属于他!现在是,以后也是!   “月华……月华……”展昭在丁月华的耳边一声声轻喊。   丁月华颤抖着身体,用尽最大力气迎合他,让他更加深入,和他结合的更紧密。她不想离开他,一刻都不想!到了这个时候,丁月华才发现,她一直都深恋着他,从她第一次看到他,她就沦陷了。她没喜欢过白玉堂,也没喜欢过白金堂,她从来没有!那些只是一时的迷乱,陷入在对过去的未知中,对于现在,她很清楚,她心里只有展昭一个人!   “昭哥……昭哥……”我不想离开你啊……丁月华再也说不出这句话,陷入了重度昏迷中。   如果可以选择,展昭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丁月华。   开封府的人找到山洞时,展昭抱着奄奄一息的丁月华,静静的等待那一刻的来临。他不想动,他怕错过丁月华最后的时刻。   公孙策进来了,一眼就看出丁月华中毒了,他要展昭放下丁月华,他要给丁月华治疗。展昭不肯,他一定要抱着她。   公孙策也不跟他争执,就这么拉起丁月华的手腕,给她把脉,看她的眼睛。   “展护卫,你还是放开她吧,你这样抱着她,我怎么给她诊治?”公孙策觉得很不方便。   “公孙先生,你让我单独和月华待一会儿吧,她很快就死了。”展昭说道。   “死了?谁说她要死了?你现在不放开她,她才会死呢!”公孙策打了展昭一下。   “什么?她不是中毒了吗?”展昭惊醒,赶忙放下丁月华,让她平躺在地上。   “她是中毒了,但是她没死啊!有我在,她死不了!你先出去!”公孙策胸有成竹。   展昭喜出望外,他完全相信公孙策,公孙策不会骗他的!走出山洞,雨已经停了,站在洞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会一直陪在丁月华的身边,她醒来时,一定要第一个见到他!   开封府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展昭带着丁月华回到府衙。公孙策说丁月华并没有度过危险期,他要亲自盯着她,所以展昭把她带回开封府,不用公孙策两头跑。   展昭向包拯请求停止一切公务,他担心丁月华,她没醒过来的时候,他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包拯同意了。   包惜墨也进了开封府,因为蒋平的劝说。蒋平一直鼓励包惜墨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他说只有包拯可以帮她这个忙,她若想自己今后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必须要过包拯这关。他要她坚强起来!   蒋平并不知包惜墨和包拯说她喜欢他,一直到包拯把他叫到书房,提及此事,蒋平还是一头雾水。   “大人,包小姐大概是因为不想嫁给那些不认识的人,所以才胡乱说的……大人不必当真了。”蒋平说道。包惜墨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她不讨厌他,肯当他是朋友,他已经很知足了。   “蒋平,本府只问你是否也对惜墨有意?”包拯问蒋平。   “这……”蒋平不敢回答了。蒋平不想昧着良心说他不喜欢包惜墨,可也不敢说喜欢,包拯面前,蒋平只想退缩。   “罢了。”包拯见蒋平犹豫,便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惜墨,本府也不会理会惜墨说的那些话,本府会另为她选一门合适的亲事。”   “不不不!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蒋平听包拯这么说,马上否认。他又没说不喜欢包惜墨,他只是不敢说出来。   “大人,草民就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草民自知实在是配不上小姐,不敢造次。”蒋平已经算很诚恳了。   包拯皱起了眉头。   “蒋平,本府并非看不起平民百姓,只是本府也不想惜墨嫁出去受苦,你若真的喜欢她,就应为她有所改变。”包拯说道。   “啊?改变?”蒋平不明白包拯的意思。他也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改变什么?无非是借着陷空岛的产业,自己分得一部分,可惜经商一直都是不入流的。   “大人的意思是,你可以先谋个差事做。”公孙策走了进来。   公孙策见丁月华目前情况平稳,不需要他一直盯着,又有展昭在身旁,才过来看一眼包拯,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真是替蒋平着急。   “蒋四爷,你可真是糊涂,大人是在帮你!”公孙策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锅盖逃跑 ☆、第 85 章   蒋四爷一阵恍惚。   “大人的意思是?同意我和小姐的事?”蒋平惊愕的望着包拯。   包拯眉头深锁,一直叹气,说道:“惜墨她性格倔强,若非她本人同意,本府实在很难勉强她嫁人……既然她已开口……”   “不过本府现在还是不能答应你。”包拯又说。   “大人这又是何故?”蒋平愈发急躁。若全无希望,他就此作罢,但包拯既然松口,他必要问清缘由。   包拯站起身,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走到蒋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蒋平他已见过很多次,要他把女儿嫁给他,他心里千百个不愿意,无论怎么看,蒋平都不像是包惜墨应该喜欢的。   “蒋平,你既无功名在身,亦无家业,如何能令惜墨衣食无忧?本府身为人父,又怎能不为惜墨终身幸福着想?”蒋平,包拯的确不满,却又无法苛责,若非惜墨提出她要嫁给蒋平,包拯怎会理会他有没有功名,能不能养家。   “大人……草民自知配不上小姐,不敢奢望……但求大人指条明路!”蒋平深深鞠上一躬。   “蒋平,你二人若真有情,本府勉为其难,暂缓惜墨的婚事,今天武试你若能谋得一官半职,再作打算。”包拯说道。   “可是大人……”蒋平从未想过要当官。他和白玉堂不同,他没有胸怀天下之志,只想跟着兄弟一起闯荡江湖,自得其乐。当初白玉堂要入仕,他也是反对的最厉害的。   “行或不行你自己考虑,但需尽快给本府一个答复。”包拯打断了蒋平的话。他已预料到蒋平会说什么,他不想听这样的话。身为一个父亲,眼前之人想娶自己的女儿就必须达到自己的要求。   蒋平退了出去。   当那个梦遥不可及时,方是最幸福的,一旦伸手可以触碰,便会被打回现实,面对一些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蒋平没有去找包惜墨,而是独自回了云来客栈。   白金堂冲进了开封府,一路喊着“月华”。收到丁月华中毒的消息,白金堂便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林发发。由于突然落雨,两个人跑来店里收拾晾在院中的水果,看到开封府的人马调动,一问之下方知包拯出了事。白金堂得知丁月华在包拯身边便紧张起来,直到他们回来,已是夜半时分,白金堂和林发发都挂心不想回去休息,知道他们回来,两个人马上往府衙跑。   “干什么干什么!你当我们开封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啊!”时女侠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挡住了白金堂的去路。   “你们聊,我去看看包大人。”林发发目标很明确,她已经好久没进过开封府了,遇此大事,想必包拯一夜无眠,她还揣了几个南方运来的新鲜水果,想要让包拯尝一尝。   时钟钰放走了林发发,唯独拦下了白金堂。   “时姑娘,你就大发慈悲,让我去看看月华吧!”白金堂自知打不过时钟钰,只能是说服她。   时钟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挺胸说道:“月华现在有展大哥陪着,你去了也是挨打的份!你还是省省吧!”时钟钰还是有些佩服白金堂的,下午刚挨了打,晚上还敢来找不痛快,他对丁月华也是够痴情了。   “你不会是想向大人告状吧?”时钟钰觉得不无可能啊!白金堂又不是善男信女,一出现就是挑拨离间,分裂展昭和丁月华的关系,之后多次企图拆散他二人,却没成功。若是白金堂在包拯面前告上一状,告展昭打人,这事可大可小。   “时姑娘说笑了,白某哪有心情告状?”白金堂一揣手,他此刻心系丁月华的安危,和展昭的恩怨暂时放在一旁。   时钟钰拉住白金堂说道:“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展夫人那里不缺人照顾,展大哥看见你也会生气的!我就委屈一下,陪你聊聊如何?”   时钟钰强拉白金堂到小院里,找个石桌坐了下来,又吩咐值夜的衙役端来茶点,打算慢慢耗尽剩下的半个黑夜。   一口气喝干了一杯热茶,时钟钰烫的直吐舌头,白金堂目瞪口呆,时钟钰连连喊烫,白金堂方才惊醒,拿出随身巾帕给时钟钰擦嘴。   “呸呸呸!男女授受不亲!你再敢动手姑奶奶剁了你!”时钟钰使劲推开白金堂的收。她可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可以让男人随意摸的。   “姑娘莫怪,是白某唐突了。”白金堂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向时钟钰行礼致歉。   “算啦!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时钟钰倒也爽快,不和白金堂计较。想想他也挺可怜的,心爱的人莫名其妙的不记得他了,还另嫁他人,换了自己没准早就疯了!   白金堂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茶他是不想喝,若是有酒,倒想灌几壶下去,一醉方休。   “想喝酒?”时钟钰眼睛一闪。这种表情她太了解了!可惜包拯不许她喝酒,她以前在边关做赏金猎人时可是无酒不欢的!但是现在开封府可是有明文规定,所有官员衙役严禁饮酒,展昭和白玉堂可也不敢在府衙范围内喝酒,只能偷偷出去喝。   “时姑娘怎知白某想喝酒了?”白金堂问道。   时钟钰哼了一声,未说缘由,白金堂倒是更感兴趣了,接着问道:“白某久闻赏金猎人大名,只是时姑娘如今在开封府里只做一个小小校尉,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你什么意思!你连我和包大人的关系也挑拨啊!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时女侠上手一锤,打在白金堂脑壳上。   白金堂捂住脑袋只喊冤枉。他不过是顺嘴拍个马屁,吹捧一下时钟钰,没想到时钟钰和一般人不同,完全不吃这套。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脑袋砸开花!”时钟钰比划了一下拳头。   “哎……时女侠,你这个样子是嫁不出去的……”白金堂说罢又马上捂住脑袋,以防时钟钰再打他。   可这回时女侠并没有动手,而是啪叽一下趴在了石桌上,嘟囔着:“这你算是说对了,姑奶奶这把年纪了,这辈子恐怕也嫁不出去咯!”   时钟钰都年过二十了,普通姑娘家孩子都成群了,她连个像样的男人都没遇到过。可又有几个男人能入她的眼?又高又帅又有钱?这样的达官贵人怎么会娶时钟钰这种赏金猎人呢?   “时姑娘可是要求太高?”白金堂又问。   “不是我要求高!”时钟钰爬了起来,正色道,“白老板,我从小是个孤儿,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做赏金猎人的时候赚的银子一辈子都花不完!我又不像你这么有生意头脑,有钱也不知道做什么用!我这次来投奔开封府,就是想燃烧一点余热,为穷苦的老百姓多做点事。”   “你呢?你为什么不娶妻?为了丁月华?”时钟钰反问,“可你这年纪……”时钟钰有些疑惑。   白金堂认为丁月华都不足一年,他这年纪可是比展昭还大些呢!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枕边无人?还有……他真的是白玉堂的亲哥哥?这年龄也差太多了吧!   “时姑娘可是嫌我老了?我跟玉堂不是一个娘生的。”白金堂倒是看出时钟钰的疑惑,解释了起来。   “这点玉堂倒是比我强,他娘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我娘啊,是花街柳巷里唱曲的,被我爹搞大了肚子就生下了我,还好我爹有点良心,把我养大了,也给我娘送终了。时姑娘,我跟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爹临终前一再嘱托我要照顾好玉堂,可是我一直在外面做生意,还多亏了陷空岛的几位,把他当亲弟弟一般照顾。”忆往事,白金堂也是感慨万千。   白家虽然不穷,但也算不上多富庶,白金堂拼命在外面赚钱供白玉堂读书学艺,也是指望他能争气。白玉堂算是没给白家丢脸,年纪轻轻就闻名江湖,还被包拯看中收为己用,白金堂这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惬意。只是日子长了,他也把自己的事耽搁了,没能讨上个老婆。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时钟钰朝天感叹。   “白老板,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时钟钰问道。白金堂这般,要求恐也不低呢!   “无所谓!不过有一点,跟我在一起别是图我的钱!你知道我这人就这么点本事,除了有钱,其他一无所有。”白金堂答道。   时钟钰直咂舌,竟然有男人说自己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这让其他男人怎么活啊?这分明是炫耀自己赚钱的本事!哪家姑娘不想嫁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白金堂虽然是个商人,可跟着他能保衣食无忧啊!   丁月华倒是不图白金堂的钱,丁家本来就有钱,丁总兵位极人臣,丁氏双侠自家生意经营的也颇有声色。   “时姑娘,你嫁我如何?”白金堂突然开口问道。 ☆、第 86 章   时女侠主动伸出手摸了摸白老板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病!”白金堂拉下时钟钰的手。   时钟钰啪的一拍石桌站起来,抱着自己的手腕吃痛。   “白金堂!你连姑奶奶都敢调戏!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子丑……”时钟钰挥着拳头卡住了。词到用时方恨少,时钟钰只是认识大多数的字,看得懂公文,让她说出几个文绉绉的词还真是强人所难。   “子丑寅卯。”白金堂接了一句,而后马上抱住头。   时钟钰本在气头上,真的想挥手打白金堂,见他抱头的模样又觉好笑,拳头没挥下来,人倒是笑得直不起腰。   “时姑娘,你别光笑啊!我认真的!”白金堂放下手,瞪着眼等着时钟钰笑完,她夸张到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时钟钰笑够了,方才拍了白金堂一下,说道:“说说看!”一个赏金猎人和一个商人能有什么交集?时钟钰自己是想不明白。   “时姑娘,你看啊,你要找一个又高又帅又富的,我要找一个不图我钱的,那我又高又帅又富,你本身也不穷,听起来我们两个很合适对不对?”白金堂解释开来。   “啊?你?又高又帅?”时钟钰整个脸都拧了起来。像展昭那样的男人才叫又高又帅,白金堂这样一身铜臭气的伤人,顶多就算长个人样,怎么能跟展昭比?   “时姑娘,你这就不对了!我白金堂又高又帅又富甲一方,想嫁我的姑娘从汴梁一直排到雄关,你倒是嫌弃我!”白金堂顿时觉得窝囊。他这相貌还没被人鄙视过,特别是姑娘家。虽然他没有白玉堂那般帅气潇洒,那也是五官端正颇有棱角,时钟钰竟然当面唾弃他,他无法接受。   “白老板也不用看轻自己!像你这种条件的,有很多姑娘愿意嫁你的!”时钟钰像男人一样搭住白金堂的肩膀,为了够上他的身高,还特意踩在石凳上。   白金堂现在要抬头才能看见时钟钰的脸,因为他并没有那么高,时钟钰踩在石凳上就比他高出一截。   白金堂从怀里摸出一只玉镯,古玉雕砌,玲珑有致,镶着金丝,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时钟钰被玉镯的光亮晃了一下,跳下了石凳。   “喜欢吗?送给你!”白金堂说。   “送我?你说真的?”时钟钰开始流口水了,她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玉镯!虽说她是在边关长大,几国商人往来之地,也算见识过各种奇珍异宝,可美的这么雅致的玉镯她也没见过,这玉镯在白金堂这个土商人手中可是糟蹋了。   白金堂拉过时钟钰的左手把玉镯戴了上去。   天上掉馅饼?时钟钰幸福的快要晕倒了。白金堂瞥了她一眼,不是说自己有的是银子,不在乎男人的钱也不需要男人的馈赠么?可说到底只是个普通姑娘,看见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就两眼放光。   白金堂咳了两声,说道:“你戴了我的玉镯,可是要嫁给我做媳妇了!”   “媳妇!”时钟钰险些摔倒在地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你还你!哎?”时钟钰发现那玉镯摘不下来了。   那玉镯竟然像长在了她的手腕上,好像连大小也改变了,刚刚明明套进去了,这会儿却拿不出来了!拿不下来就要做人家媳妇了?时钟钰慌了神。   白金堂得意的看着时钟钰的忙乱,这疯丫头在感情上明明就是一片空白,对展昭仅仅是崇拜爱慕,哪有什么真感情?   “钰儿,你还是嫁给我吧,这个就作为见面礼,你等我备齐了聘礼,会送到开封府来。”白金堂悄悄搂住时钟钰的肩,很轻,怕重了被她察觉又动手打他。   “不……不对啊……我没答应嫁给你啊!”时钟钰急得满头大汗,手腕都搓红了,那镯子也摘不下来。   “不嫁?那我也不便勉强,你把镯子还给我。”白金堂说。   “拿不下来?还钱给我也可以啊!”白金堂又说。   时钟钰脸更青了。这镯子她绝对买不起!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钱打脸,时钟钰只感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白金堂这用钱砸死人的毛病可真是要不得啊!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去禀明包大人,反正我高堂均已不在,你都不知道你爹娘是谁,这事看来也只能由包大人来做主了。”白金堂心里早就谋划好了一切。   “成婚之后你若留在开封继续做官,我就在开封陪你,不回边关了……你若想去别的地方,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白金堂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倒像是思虑了很久的。   怎么回事啊?   时钟钰呆立在院中,茶水早已冷却,白金堂也早已不见踪影。   丁月华一直昏迷不醒,展昭很担心。公孙策来看过几次,说丁月华一切正常,体内的毒正在慢慢排出,让展昭耐心等候,丁月华不会有事。   展昭不肯离去,要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照顾她。公孙策不便劝说,也知劝说无效,知会了包拯,包拯表示理解,故而在丁月华昏迷期间,包拯并未安排公务给展昭,均由时钟钰和丁月影代劳。   包惜墨在府衙住了两日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和大家一起吃饭也不推辞,见包拯几次虽然不说话,但也不抗拒,表情也平和了许多。但蒋平……   蒋平独自坐在醉仙楼的雅间里喝酒,包惜墨的身影总是浮现在脑海中,他想他的确是喜欢她的吧,可她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高不可攀,他每次同她交谈都会紧张。   若是毫无希望,蒋平也不至如此苦恼,面对包拯提出的条件,蒋平真不知该如何选择。他不想做官,不想被束缚,他喜欢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喜欢和兄弟们吃吃喝喝,他不想被女人束缚。   唉声叹气也无济于事,几个哥哥都不在身旁,白玉堂也外出公干不在开封,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蒋平真不知该如何答复包拯。   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自由自在,又想娶包惜墨,那便是痴心妄想,若两者择一……蒋平直摇头。   “蒋四爷……”一股轻柔的香气进入了雅间,蒋平抬头,恍惚中见到了他心中之人,站在他的面前。   “惜墨啊……”蒋平已有七分醉意。他怎么会真的看见包惜墨了呢?一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包惜墨按住了蒋平又要端杯的手。   “蒋四爷,你醉了。”包惜墨一脸忧伤。   “我没醉……我没醉……惜墨……惜墨……”蒋平倒在了桌子上。   蒋平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梦中他和包惜墨结成了夫妻,相敬如宾,生了几个孩子,安安静静的度日。   蒋平醒来的时候仍有些头痛,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云来客栈的房中。思索了一下,他之前是在对面醉仙楼喝酒的,想必是喝醉了被伙计抬回来的吧。   起身下床,闪烁间看到包惜墨靠在床头打招呼。蒋平吓了一跳,包惜墨怎么会在这里?他不记得有看见包惜墨啊……   “包小姐?”蒋平轻声呼唤。   包惜墨醒了过来。   “包小姐,你怎么在这儿?”蒋平问道。   “我去醉仙楼找你,见你喝醉了,就叫伙计扶你回来……现在舒服多了吧?”包惜墨脸颊微红,低着头,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房中等着他醒来。   “哎呦!这可真是……”蒋平顿时手足无措。原来他真的见到了包惜墨,不是喝多了眼花,还让人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蒋平几乎是滚下床的。   “蒋四爷……你没事吧?”包惜墨见蒋平如此毛躁,却很真实。   “让小姐见笑了……”蒋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包惜墨面前他还是希望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包惜墨站起身,走上前,哀怨的说道:“抱歉,这次让你为难了,惜墨实在不想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蒋四爷如果不愿意,惜墨也不敢勉强,另想他法便是……”人家不愿意的话,她还能勉强呢?一个姑娘家也太不知羞了。   “不不不!小姐误会了!”蒋平心惊肉跳,赶忙表示。他怎么会不愿意娶包惜墨呢!他做梦都想着她啊!   “那是?”包惜墨亮起希望的眼神,蒋平深吸一口气,险些再度摔倒,在包惜墨面前,他总是毫无章法,一直在出丑。   “是……是这样……我实在配不上小姐……小姐你怎么会看上我呢……”蒋平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包惜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包惜墨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蒋四爷,惜墨只要你一句话,究竟愿不愿意娶我为妻?”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一句话日更到完结 别嫌弃这张没展昭 哼╭(╯^╰)╮ ☆、第 87 章   这里是开封府?   丁月华使劲睁开眼,浑身酸痛,四肢无力,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月华!你醒了!”展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盯着丁月华,“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公孙先生!”   展昭兴奋的站起来,要往外跑,却被丁月华一把拉住了衣袖。   “什么公孙先生?这是哪里?你是谁啊?”丁月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展昭的心脏如被重击一般,呆立当场。   “你……不认识我?”   丁月华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一个封闭的屋子,完全看不出环境。丁月华摇摇头。   “我是展昭。”展昭深吸一口气。   “展昭?你是御猫展昭!”丁月华瞪大了眼睛,“那……这里是开封府?你说的公孙先生就是包大人的师爷公孙策?”   “对,你说的全对……”展昭的心沉入谷底。显而易见,丁月华不认识他了,这情况和她刚到开封,从河里捞上来之后是一样的,谁不认识。   她……又失忆了?   “那……你是谁?”展昭问道。这次丁月华会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丁月华……就是和你定亲的那个丁月华。”丁月华回答。   展昭脸色又是一变,知道是和自己定亲的一定就是原本的丁月华无疑了!展昭虽然觉得灵魂穿越这种事匪夷所思,但是他也能明白丁月华之前说的那些道理,并非丁月华所想,他完全不懂。   原本的丁月华来开封找他,由于某些原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苹果,苹果的灵魂占了丁月华的身体,用了丁月华的名,和他成婚的这个丁月华其实是苹果的灵魂,丁月华的身体。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刚苏醒过来的丁月华,恐怕真的是原本那个丁月华,而苹果,他的妻子,不见了!   “月华,你记不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展昭继续问。   “记得!我跳到河里救人!一时冲动,我根本就不会水……”丁月华挣扎着要起身,展昭赶忙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   “你只记得这些?”展昭又问。   丁月华点点头。   展昭沉默了。丁月华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总是在说,万一有一日丁月华又回到这个身体里,万一有一日她又失忆忘记了展昭。万一万一,千万个万一,展昭从不觉得真的会发生,可现在,就真的发生了!   “那你记不记得,我们已经成亲了?”展昭一字一字的问。   “成……成亲?”丁月华脸色更加苍白。   “这不可能……我们怎么会成亲了!这不可能!”丁月华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的卷土而来。   丁月华紧紧闭上眼,使劲晃了晃头,又睁开眼,眼前还是展昭,还是开封府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成亲?”丁月华抱住自己的头,排山倒海的痛令她无法呼吸。   展昭把丁月华拉进了怀里。   “月华,别怕,有我在。”展昭在丁月华耳畔轻语。如果上次他也可以这般把她拥在怀中,那他们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或许早就成亲了,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展昭后悔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为什么会这样?”丁月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一会儿便浸湿了展昭的肩头。   展昭搂着丁月华不敢动,怕她情绪激动不小心伤了自己。大声喊了外面巡府的衙役进来,叫衙役去请公孙策来看看丁月华的病。   公孙策听说丁月华醒了,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带着丁月影,背着药箱,来到了展昭的房间。   丁月华看见了丁月影,放开了展昭,依然靠在床头,问道:“月影?你怎么在这里?你从雄关来的?来了多久了?”   “啊?”丁月影一时不知丁月华在说什么,什么来了多久,怎么丁月华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昭站起身,叹了口气,和公孙策对视,公孙策等他说发生何事,展昭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姐,你没事吧?你和姐夫怎么了?”丁月影坐了下来,拉着丁月华的手,丁月华的手很凉,还在发抖。   “姐夫……我何时成婚的?”丁月华问丁月影。   “啊?”丁月影又不懂了,怎么丁月华连何时成婚都不知道了,这是又失忆了?   “怎么回事?”丁月影也开始皱眉。   公孙策大致也看懂了,示意展昭稍安勿躁,他来处理。丁月影给公孙策让出位置,公孙策坐了下来,给丁月华把脉。脉象平稳,一切正常,除了刚刚苏醒身子虚,无任何异常。公孙策吩咐丁月影,去给丁月华准备一些吃的喝的,让她先吃饱再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丁月华期盼的看着展昭和公孙策。   “月华,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来开封吗?”公孙策问道。   “我是来找展昭的。”丁月华回答。   “来找展护卫成婚?”公孙策又问。   丁月华摇摇头,答道:“是退婚。”   退婚?!展昭和公孙策又是吃惊。看来白金堂说的都是真的,丁月华真的是要毁约,不想和展昭成亲,所以来开封府找展昭。   “那你为何要退婚?”公孙策接着问。   展昭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只是呆坐在那里,没有任何主张,不知该如何做。   “我和白金堂约好了……就是白玉堂的哥哥……”丁月华回答。   那就对上了,白金堂没说谎,他的确和丁月华有情,也相约开封来和展昭解释清楚,但是丁月华跳水救人出了岔子,变成了别人,阴差阳错的就和展昭完婚了,现在是展夫人,已经不能再和白金堂在一起了。   “展护卫……”公孙策见展昭起身,行尸走肉般的走向门口,毫无生气,在背后喊了他一声,他也没反应。   “月华,你先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了再说,我叫月影过来陪你,给你讲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公孙策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拖着,让大家都有一个接受的时间。   公孙策例行向包拯汇报丁月华已经苏醒,但是又失忆忘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只记得以前的事。   “展护卫情绪如何?”包拯问道。包拯是替展昭不平,经历了这么多事,展昭才能和丁月华成亲,如今丁月华醒来又忘记了他,他的内心是要经过多少煎熬。   “回大人,展护卫大概一时想不通,给他点时间让他适应一下。”公孙策回复。展昭的事他也不会不理,已经叫人盯着展昭了,如有异动立即回报。就目前来看,展昭只是去了醉仙楼喝酒,并无其他举动。   包拯点点头,又叮嘱公孙策留意丁月华,还有其他关键之人,不可掉以轻心。   丁月华并没有离开府衙,她不肯和展昭一起回展府,展昭也无意见。他还想不清楚这些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现在两个人分开一下,各自冷静也是好的。   时钟钰跑到水果店找白金堂,告诉他丁月华已经记起以前的事了,但是又忘记了和展昭在一起的事。   “哦?竟然有这种事?”白金堂看上去一点都不激动。   “你怎么这种反应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丁月华吗?现在她想起来了,你不是应该马上去开封府找她,再续前缘吗?”时钟钰真的不理解白金堂的举动。之前他那么拼命的骚扰展昭和丁月华,要抢亲,现在人家想起来了,他反而冷淡了。   白金堂放下手里的东西,盯了一会儿时钟钰,时钟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问题。白金堂上前一把抓住时钟钰的手腕,露出那个玉镯。   “时女侠,我白金堂现在是有媳妇的人,别家的媳妇怎样,我可懒得管!”白金堂慷慨激昂的说。   时钟钰像受惊的兔子,使劲扯回自己的手,藏在了袖子里,红着脸说道:“你瞎说什么!谁是你媳妇!”   “你啊!时钟钰!时女侠!你若是不承认,要么把镯子还我,要么把钱还我!”白金堂摊开手,问时钟钰要镯子。   “我总不能把手剁下来赔你吧!白金堂,你要不要脸!”时钟钰又不是没见过白金堂死皮赖脸的样子,他是怎么骚扰丁月华的,又是怎么损展昭的,她可是一清二楚,只是未曾想这些招数都会用到自己身上!只听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没听说过兵遇到商人,更有理说不清了。   “还不了是吧?那你就只能嫁给我了!”白金堂又是摊手,表示无奈。   “白金堂!”   一声怒吼冲上云霄,水果店鸡飞狗跳。   “住手!   喂!   这个很贵!   啊!   别乱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吃瓜群众发表一下意见 ☆、第 88 章   白玉堂骑着白马踏月而返,进入汴梁城的那一刻,他方才发现,原来他是那么被大家需要。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白玉堂摇着扇子感叹道。连去数日,竟如同数月的事挤到一起,白玉堂觉得他在包拯身边这些年都没有一次遇到过这么多棘手的事。   蒋平和包惜墨的事,丁月华再度失忆的事,白金堂要强娶时钟钰的事,白玉堂总觉得这些事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奇怪,而且还是同时发生的。   “好了钰儿!你就别晃了!”白玉堂抽回自己的手臂。被时钟钰抱着手臂晃来晃去的,白玉堂都头疼了。   “白大哥!别人的事你可以不管,你亲哥哥的事总是要管的吧?”时钟钰反正是赖上白玉堂了,白金堂的事他还能跑得了?   白玉堂拍了拍时钟钰的肩膀,无奈的说道:“钰儿,这感情上的事你白大哥也无能为力啊……”白玉堂瞥了一眼时钟钰手腕上的玉镯,那镯子可是白家的传家宝,只传长媳的,白金堂把镯子戴在时钟钰手上那就是他已经想好了,并非偶然或者胡闹。   “你年龄也不小了,不如和我哥做个伴。”白玉堂不得不出口打击时钟钰,她若还想嫁,那可真是个大难题。   “找死啊!”时钟钰厌恶别人说她年纪大嫁不出去,就算是白玉堂,也不许!   马上怒目相视,拔出刀来,要和白玉堂一较高下。   “哟!我们也好久没有比试一下了,就看看你有没有长进!”白玉堂也亮出了长刀,二人竟在院中比划了起来。   就算展昭和白玉堂和平相处,开封府的房顶还是会塌,公孙策路过时只能摇头。   “月华?”公孙策一抬头,看到了丁月华。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需要多休息,不要总是出来走。”公孙策说道。   “我没事,我在房里闷得发慌,想出来走走。”丁月华回答。   丁月华这么看起来并无任何问题,只是……   “五哥?”丁月华听到了打斗声,转脸看见白玉堂和时钟钰在院子比武。   “五哥!”丁月华喊了一声。   白玉堂和时钟钰分开,收了刀,跑了过来,打量一番,见丁月华气色还不错,才笑道:“月华妹妹可好些了?”   “五哥,白大哥他是不是来开封了?我想见他。”丁月华没有和白玉堂寒暄,直接说了出来。   白玉堂愣了一下,又笑脸相迎:“大哥的确在开封,你想见他,我把他请过来便是,他也很担心你……不过现在天都黑了,不如明日我再去请他。”   丁月华点点头,说道:“那有劳五哥了。”   丁月华要见白金堂?她想跟他说什么呢?白玉堂正在思索,被时钟钰打醒了。   “怎么了?”白玉堂回身看时钟钰。   时钟钰哼了一声:“丁月华是不是有毛病啊!专门来抢男人的!”   “此话怎讲?”白玉堂问道。   时钟钰送给白玉堂一个大白眼,说道:“以前呢她就跟我抢展大哥,现在可好,她把展大哥忘了,又要跟我抢白老板了!我前世欠她很多钱吗?”   白玉堂没答话,看着时钟钰的眼神有些暧昧,还有些讥讽。   “看什么!没见过啊!”时钟钰吼的时候红了脸。抢白老板……这话又暴露了她的心事。   “我去睡了……”时钟钰不想在白玉堂面前丢脸了,赶紧离开了院子。   白玉堂边摇扇子边叹气,云来客栈里还有个蒋平等着他呢!他也是前世欠了人好多钱吧,亲哥哥和结拜的哥哥可都不省心啊!   展昭独自在家时倍感凄凉。一个大男人竟然像姑娘一般儿女情长,展昭自己也要摇头。他不想去见丁月华,他只听公孙策说,丁月华醒了之后身体没事,静养即可。而这位名义上和实际上都已经是他妻子的人,现在却已经忘记了和他的一段情。   坦白说,展昭并不觉得他和丁月华经历过多刻骨铭心的爱,只是他一直认为,当他决定的那一刻起,他就应当对丁月华负责,给她一辈子的幸福。现在展昭突然觉得,也许他错了,他所认为的幸福,并非丁月华所需。他是否应该放开她?   “老爷,包小姐来了。”展忠进来的时候,展昭都没有察觉到。   “哦?惜墨来了?”展昭起身时,包惜墨已经站在那里了。   沏好茶,二人坐了下来,展昭才开口道:“惜墨,你在府衙可还习惯?”   “也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展大哥,你还好吗?”包惜墨仔细观察展昭,见他的黑眼圈很重,想必也是彻夜不眠。   “还好,展大哥没事。”展昭答道。   “展大哥,月华她会不会……”包惜墨没有说出口,她想说丁月华会不会要求和展昭分开,然后和白金堂在一起。   展昭叹气,此刻他并不确定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确定若丁月华真的提起,他要怎么办,是给她一封休书,还是不许她离开,让她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展大哥,其实你很爱她的对吗?”包惜墨又说。她看得出展昭的真心,看的出他对丁月华的紧张在意,所以他此刻才备受煎熬。   “惜墨没有月华那种福气,有一个可以为自己牺牲一切的男人。”包惜墨每次提起丁月华都是满眼的羡慕。   展昭拿起茶壶,给包惜墨添了茶水,水流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   “惜墨,你和蒋平的事怎样?你是真的要嫁给他?”展昭问包惜墨。他的心里和包拯是一样的,就是觉得蒋平配不上丁月华。不只是他们,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他二人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大。   “总比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要好。”包惜墨说。她说这话时,表现出的并非无奈,而是一种平和的安详。   展昭望着包惜墨的脸庞,猜测她并不讨厌蒋平,也不觉得嫁给他委屈了自己。   二人若心意一致,那该是一件多美好的事啊……   开封府。   “月华,你醒了?你没事了吧?我早就想来,可是他们不让我见你。”白金堂终于获准来见丁月华了。   “对不起白大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丁月华见到白金堂有些激动。   “哪有连累我,是我连累你才是……我不该给你和展昭捣乱……”说起这个,白金堂无地自容。若不是他在他们中间横插了一杠子,他们会比现在幸福的多吧。   “白大哥,你在说什么?”丁月华眨眨眼。   白金堂抬头,他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大概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丁月华脸色突变,慌张不安的站起来,灼热的目光注视着白金堂,开口说道:“白大哥,我们不是约好了在开封见吗?我们不是要和展昭说清楚吗?”   “月华……你……”白金堂心中咯噔一下,显然也被丁月华说的话吓到了。   “白大哥,月华早就是你的人了,你不会负我吧?”丁月华眼角滑落一滴泪。   “月华……你别这样……白大哥……”白金堂也不知如何作答,更不知该如何安慰丁月华,起身时亦是手足无措的。   门咣的一下被砸开,时女侠叉着腰冲了进来,腮帮子鼓鼓的,脸色很难看。   “时姑娘,你怎么来了?”白金堂还不知发生何事,时钟钰会突然闯进来。   时女侠走到丁月华面前,绕着丁月华走了半圈,才义正言辞的说道:“丁大小姐,你已经嫁了展昭了,你现在是展夫人!不要在这里勾三搭四的!”   “什么勾三搭四?什么展夫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丁月华向来洁身自好,从没这么被人骂过。   “什么叫不知道!嫁了就是嫁了!你少在这装蒜!”时钟钰跺着脚喊道。失忆归失忆,事实归事实!这是两码事啊!失忆了就不是展夫人了吗?这可是全天下皆知的事啊!   “时姑娘,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白金堂上来拦阻时钟钰。丁月华现在失忆已经很难过了,时钟钰还火上浇油的。   “躲开!”时钟钰推开白金堂,仍然面对着丁月华,她从未像今日般认真。   “展夫人,你就别白费心机了,白金堂他是姑奶奶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就别捣乱了!好好做你的展夫人!”时钟钰气势汹汹,一反之前对待白金堂的态度,还主动承认两人的关系,没震惊到丁月华倒是令白金堂侧目。   “我们走!”时钟钰拉住白金堂的手臂,把白金堂拉出了那房间。   “时姑娘,你是不是真的同意了?   那我们马上成亲吧!   哎呦!干嘛又打我!你谋害亲夫……”   如此又成就了一对璧人,应该高兴不是吗?丁月华默默的坐了下来,她,究竟应该谁?究竟应该属于谁?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该怎么办了?? ☆、第 89 章   白金堂和时钟钰要成婚了!   林发发来到包拯面前时,包拯也有些难以置信。今日林发发来充当媒人,替白金堂上门提亲。   “白老板说了,时姑娘无父无母,既然如今身在开封府,那自然是包大人做主,自当来开封府提亲。”林发发说。白金堂人也到了,只是在外面院中没进来,说是清点聘礼。白老板提亲可是出手阔绰,小院堆的满满的,特意抬过来让包拯过目的。   “钰儿可曾应允?”包拯问道。他怕这事也是白金堂一厢情愿的,时钟钰不同意。时钟钰可不是丁月华那种“软柿子”,她自小就是孤儿,全凭自立自强在江湖上获得一席之地,不但嘴上不饶人,手里的金刀可也随时等待出鞘饮血。   “大人放心,时姑娘自然是点头了,不然白老板也不敢……”林发发话锋一转,“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人肯把时姑娘下嫁,我们白老板是求之不得的。”林发发言下之意表明,即使时钟钰不同意,有包拯坐镇,她也不敢说什么。况且时钟钰也不是不同意,只是并没有那么坚定。   “那他二人成亲之后可会继续留在开封?”包拯又问。这个问题关乎到开封府切身利益,他总要问清楚。时钟钰是皇上钦封的赏金猎人,有品级在身,不是说不干就不干的。   “一切单凭大人做主!”白金堂走入了书房。   白金堂向包拯行礼道:“大人,此事依时姑娘便是,她留在开封,草民自然和她一同留下,她想去别处,草民就陪她去。”   听闻此话,包拯还是愣了一下。大宋朝均是以夫为纲,白金堂这般依着妻子的甚为少见。   “既然如此,本府就静候佳音了。”包拯微笑着说。   展昭敲开了房门。   展昭每日必定来看望丁月华,她不当他是夫,他却还当她是妻,他总要关心她的。   “今天感觉如何?我给你带了些水果,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展昭手里提着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盘子熟透的苹果。   “苹果……”丁月华拿起一只,左看右看。   “你……可是想起什么?”展昭见她入神,盼着她能睹物思情,想起他们之间的事。   丁月华摇摇头,又把苹果放了下来。   “月华,白金堂来开封府提亲了。”展昭说道。   敲门之前展昭已经想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丁月华,可即便他现在不说,丁月华迟早也会知道。   “什么?”丁月华脸色骤变,倏地站起身来,却又慢慢坐下。   “他……不要我了吗?”丁月华说着,豆大的泪珠便从眼眶中落下,不一会儿便遮住了整个视线。   展昭轻轻一拉,便把丁月华拉入怀中,低声说道:“月华,别难过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白金堂正和时钟钰在院中打情骂俏。白金堂正在说婚事,时钟钰别别扭扭的一万个不满意,总是挑刺。白金堂颇有耐心,慢慢和她解释,听她的意见。   展昭过来时,只看到他们还在争执,一幅八字不合的模样。   “展护卫?”白金堂见展昭脸色不太好,看方向是从丁月华那边过来的,便随口问道,“月华身体可好些了?”上次去见丁月华被时钟钰拉走之后,白金堂就再也没去过了,后来忙着准备聘礼到开封府来提亲,也就没把丁月华放在心上了。   展昭冷笑:“白老板还记得月华?你们可是私定过终身的,如今你却要娶别的姑娘为妻。”   “展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时钟钰还不等白金堂说话,就先跳脚了。   白金堂一把拉住了时钟钰。   “钰儿,你先去门口等我,我和展护卫有些话要说。”白金堂对时钟钰说。   “为什么不许我听!我不走!我要听!”时钟钰叉腰瞪眼。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要插手!”白金堂很严肃的说。   时钟钰哼了一声,瞪了展昭一眼,喷着怒气走出了院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展昭又开口。时钟钰已经走了,白金堂有什么话都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了。   “展护卫,你也看到了,白某就要和钰儿成亲了,月华恐怕只能是拜托你了。”白金堂说道。   展昭听了这话马上火气上扬,面目紧绷着,青筋都要露出来了。如今丁月华只认得白金堂一个人,她只有靠他才能好起来,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展护卫,月华已经嫁你为妻,她是展夫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和她?那是不可能了。”白金堂叹气。时过境迁,无论丁月华她想起谁想不起谁,都和白金堂无关了。   “展某可以写一封休书,放她自由,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展昭压住自己的火气。这件事他已思量很久,已经决定,只要白金堂和丁月华还想要在一起,他便写一封休书给丁月华,成全他们。只要丁月华从此以后能开心生活,不再出其他事了,他愿意放手,愿意为她孤独终老。   那日在山洞里,展昭抱着濒死的丁月华时,他才突然觉得,他以前那么自以为是的逼她,才造就了现在的困境,他不应该再这么下去了。那时他许愿,只要丁月华能安然无事,他便一切都随她,绝不再强求。   白金堂用很奇怪的眼光望着展昭,过了半响,才说道:“展护卫,你可是未与月华圆房?”   “你这话是何意?”展昭没想到白金堂会问他这么私密的问题。   “这就怪了……”白金堂一直摇头叹气。   “白老板……”展昭确实不明白白金堂所指。   “展护卫,以白某之见,月华大概是脑袋一时不清醒,过些日子等她身子恢复了,也就好了,展护卫不必多心。”白金堂说道。   “钰儿还在等我,先行告辞。”白金堂说罢便拱手离去。   白金堂的话令展昭陷入了深思,他始终想不出白金堂这些话的用意,他似乎隐瞒了些什么,需要展昭自己去发现的。至于圆房……在山洞里那次才是他们第一次有身体接触,那又如何?展昭还是想不通。   回到自己家中,展昭见展忠正抱着一堆衣服往外走。   “这些是?”展昭问道。   “老爷,这些是你和夫人从大相国寺回来之后换下来的,老奴堆在一旁便忘了,今日方才想起,这就拿去洗了。”展忠说。   展昭点了点头。这些事他很少留意,衣服多一件少一件的他并不知晓,而丁月华一直住在府衙里,没回来过,也就更没人关心这样的事。   展昭看着展忠抱着衣服到另一边的水井处,打上水来,准备洗衣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白金堂的表情,可他说的那些听不懂的话,还有他这次竟然不纠缠丁月华,却要和时钟钰成婚……   突然有一个念头从展昭脑中蹦了出来,一时又抓不住。   “哎呦!这衣服上有血!”展忠在一旁叨唠了一句。   有血?展昭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展昭冲了过去,扯过那件衣服,是他那天穿的外衣,和自己平日穿的蓝色长衫一样,没什么特别。   “怎么了老爷?”展忠被抢了衣服,不明所以。   展昭看着衣服,从头到尾摸了一遍,找到了展忠说的那块血迹。   “这是……怎么会有血迹……”展昭细细回想起来,他赶到山上时,大部分人已经被丁月华他们杀死了,展昭记得自己衣服上未染上任何血迹,如果有的话,也应该是当时丁月华中毒吐血染上的吧,可这块,怎么看都不像,而且这位置也很奇怪,丁月华再怎么吐血,也不至于吐到下身的位置吧。   除非是当时……展昭闭上眼,当时丁月华要求和他做一次真正的夫妻,他才把外衣脱下来垫在身下,难道说……   展昭睁眼时,出了一身冷汗。   醉仙楼。   蒋平在醉仙楼宿醉连续几日了,白玉堂收到云来客栈的消息,赶过来看蒋平,他仍旧醉生梦死。   “四哥,你怎么样?别喝了!”白玉堂夺过蒋平手中的酒壶,再看看桌上,酒壶已经堆了几个了。   “四哥!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接受不了大人的条件就罢了!另娶他人!”白玉堂实在看不下去蒋平这个样子,为这件事为难自己。不想当官就不当咯!人各有志,无法勉强,顶多是娶别人。蒋平的外貌虽说差了点,但想娶个老婆也并非难事,只是有些低不成高不就,互相看不对眼。   “你四哥不是这样的人!”蒋平晃晃悠悠的说,“惜墨她是个好姑娘,她拉下脸来要委身于我,我怎能负她?”   “四哥你可真够蠢的!”白玉堂打了一下蒋平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来了吗筒子们 ☆、第 90 章   蒋平抬起头,迷幻的眼神看着白玉堂,白玉堂的影子晃来晃去,蒋平伸出手,想确认一下哪个才是真的白玉堂。   白玉堂啪的一下打掉了蒋平的手。   “四哥!你怎么那么蠢!你就去回了大人,说接受所有条件,先把婚事定下来再说!”白玉堂说道。   蒋平呵呵一笑,呸了一口酒出来。   “你以为包大人跟你一样傻!我达不到他的要求,他能让我和惜墨订婚?”包拯是何等的精明,这些小伎俩怎能瞒过他的法眼?   “还有惜墨呢!”白玉堂呸了回去。   “四哥,包大人再固执恐怕也要考虑惜墨的意思,惜墨既然决定嫁你,必定会事事以你为先,只要惜墨不介意你的身份,愿意和你在一起,包大人也不好反对。”白玉堂说道。包拯对包惜墨一直是心有愧疚的,这份愧疚会让他凡事都让包惜墨几分。他若执意要择婿,就不会听取惜墨的意见,还找蒋平谈判。   蒋平哎呀一声,站了起来,对着白玉堂说道:“五弟不说我倒忘了,我在醉仙楼几日了,都没去看看惜墨……我不跟你聊了,我得走了!”   蒋平冲出了醉仙楼,正要奔开封府,发觉自己浑身酒气,想想还是先回云来客栈梳洗一番,以免失礼。换好了衣服方才出来,往府衙方向去。现今头脑清醒了许多,觉得白玉堂方才所言不无道理,包惜墨是何等善解人意,温柔贤淑,定会仅从三重四德,不会让他为难。   到了府衙门口,守门的衙役都认识蒋平,并没有拦阻他,只是请他进府,蒋平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迈进门去,就感到身后一阵“邪风”刮过来。   “哎呀!”蒋平还没伸腿,就被身后的人推进了开封府大门。   “赶着投胎啊!”蒋平吼了一声。原来是展昭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   “这展小猫……”蒋平打了个嗝,又喷出了一些酒气,赶紧捂住了嘴。   展大侠抓着衣服一路跑到了丁月华的房间,咣当一脚踢开门,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丁月影正在丁月华房间里陪她说话,还以为是进了什么强盗,这么粗鲁。   “姐夫你这是作甚?好端端的踹什么门!”丁月影有些心疼房门。自从她师父公孙策跟她说过开封府这些陈旧的房屋年久失修,加上展昭和白玉堂总是打架,都被搞得要散架,丁月影就格外注意,生怕哪里坏了要府里掏钱出来去修葺。   展昭目不斜视,像没看到丁月影一般,直直的向丁月华走去。   “姐夫?你怎么了?”丁月影见展昭神色激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月华……”展昭低低的叫了一声。   丁月华站起身,问道:“找我有事?”   “呃……”丁月华还没站稳就被展昭箍在了怀里,紧缩怀中透不过气。   “展昭!你放开……”丁月华想挣扎,可完全没有挣扎的空间,被展昭搂的紧紧的动弹不得。   “月华……月华……”展昭只重复这个名字。   “发什么疯!放开!”丁月华还在死命挣扎。   丁月影走出了房间关好了房门。展昭和丁月华之间总是那么出人意表,永远想不到他们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展昭来了,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又可以恢复到以前那种甜蜜的关系?   蒋平快步走向包拯书房,神色坚定,丁月影知道他也有所决定了,还有时钟钰,已经和白金堂定亲了,就要嫁入白家做大少奶奶了,这么快这几个姑娘都有了找落,唯有自己,还是孤身一人。   丁月影长长的叹了口气,低着头转过月亮门,撞到了一堵肉墙上。开封府里还有敢撞丁二小姐的人?丁月影一仰头,对上了白玉堂俊俏的脸。   “哟!这不是丁二小姐么?”白玉堂张口说道。   丁月影心里憋闷,不想和白玉堂说话,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心里有事?”白玉堂探个脸过来,见丁月影心情不好,想逗她开心。   丁月影转了个身,不让白玉堂看。   “月影,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告诉白大哥,白大哥帮你解决!”白玉堂尽显大哥照顾妹妹的本色,拍着胸脯,还有意无意的伸出手,搭在了丁月影的肩膀上。   白玉堂已经做好了被丁月影打的准备,随时都要逃跑,可丁月影这回一点反应都没有,并没有挣脱他的手,反而就势靠在了他的身上,玩起了自己散落在胸前的长辫子。   “喂……你真的没事?”白玉堂不确定,丁月影一反常态。平日若是他动手动脚,丁月影早就骂他还要追打,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和她闹。今日不骂他,反而主动靠在他身上,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白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丁月影轻声问道。   “怎么会!此话从何说起?”白玉堂回答。说好话人人爱听,丁月影总不至于因为这句话打他吧?   “算了……没事。”丁月影又不想说了。阳光照射下来很舒服,丁月影觉得自己身上暖暖的。   白玉堂不敢动。丁月影一直靠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白玉堂也不敢把丁月影直接丢在地上,可一直让她靠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这里来来往往总是会过衙役的,被人看到这成何体统?包拯若是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   “月影……不如你先站起来再说。”白玉堂听见有脚步声接近,还是一群人,赶忙唤醒闭着眼的丁月影。   丁月影离开了白玉堂的怀抱,一队巡府的衙役经过,还跟白玉堂打了招呼。   丁月影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声不响的要走开,白玉堂两步奔到丁月影面前拦住了她。   “怎么?白五爷还有事?”丁月影问道。   “我是有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白玉堂说道。   “说啊!”丁月影说。   “上次我问你,丁总兵可有给你定过亲……”白玉堂停顿了一下。   “没定过!”丁月影马上抢了话,“白玉堂!你是不是皮痒了!又来笑话我!”丁月影马上瞪圆了眼睛,怒视白玉堂。没订过亲很丢人吗?她那个总兵老爹,可是一直怕她嫁不出去呢!   “没有……我只是确认一下。”白玉堂有些不好意思,说了话就转身跑了。   怎么了?丁月影茫然的站在廊下,白玉堂刚刚是何用意?   蒋平进入包拯的书房有一阵子了,包惜墨听闻,赶过来,守卫的张龙赵虎说包拯正在和蒋平谈话,问包惜墨是否要进去,包惜墨又摇头。   对于自己的婚事,包惜墨已经不敢抱有任何奢望,也不希望因为一己私欲而影响到其他人,比如蒋平。她知道蒋平对她有意,蒋平守在她身边那么久,她早就感觉出来了,可她也不了解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这世间之事往往很难两全其美,又要相知相惜,还要品貌双全,这好事怎会那么轻易落到一个人的身上?   包惜墨自认为展昭是他的知心人,可展昭已经娶了丁月华为妻,同她只有亲情,没有男女之爱,而展昭和丁月华郎才女貌身份匹配,却也算不上美满幸福,因为其他未知之事始终心里有道越不过去的鸿沟。   蒋平走出书房时,包惜墨的心揪住了。   “包小姐,你怎么来了?你出来也不多披件衣服,这天气有些寒了,当心身体。”蒋平对包惜墨一如既往的关心。   “你……和包大人怎么说的?”包惜墨急迫的想知道。   蒋平尴尬的笑了笑:“我能怎么说,一切但凭包大人做主便是,他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那你真的要参加武试?”包惜墨又问。   “是啊……不知道能不能考过。”说起这个,蒋平又没什么信心。混江湖的经验足够,武功只能说是平平,只有五鼠的名号叫得响罢了。   “包小姐,你不必担心,我会尽力而为……只是以后不能经常陪你,我得勤加练习才是。”蒋平不想包惜墨替他担心。   “哎呀!我说包大人也是用心良苦啊!”白玉堂走进了院子。   “凭四哥你的名声和武艺,根本无需参加武试,大人有意栽培不过是上一道折子便可,不过毕竟你是要做他女婿的人,就这么顺水做了官,怕是落人口实。”白玉堂很明白包拯的心思,当年展昭和他都是包拯举荐到皇上面前,皇上亲自看过武艺赐的官,不过他二人同包拯都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也无需避嫌。   “大人这样就不对了,俗话说举贤不避亲,为何自己的女婿就不可以直接举荐?”包惜墨倒是替蒋平愤愤不平。   白玉堂指了指书房,说道:“惜墨,里面那位同意才行,我们在这里说是没用的!”   “不如你去叫一声爹,保证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白玉堂一脸坏笑。   “白大哥这话可是形容父女的?”包惜墨扭脸,一脸鄙视。   “你白大哥文采不好,可这理总是不错的。”白玉堂给蒋平使了个眼色。   “啊……是啊,五弟说的是。”蒋平赶忙帮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咯! 怎么说呢? ☆、第 91 章   包惜墨低下头,默默的往院外走,白玉堂见蒋平发愣,忙推了他一下,蒋平这才追了上去,跟在包惜墨身后。   出了月亮门,包惜墨突然停下,蒋平没来得及收住脚步,撞了上去。包惜墨弱质芊芊,被蒋平这一撞,便直直的扑了下去。蒋平就势一捞包惜墨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惜墨,你没事吧?”蒋平关切的问道。   “没事。”包惜墨受到了惊吓,但她不想别人担心,嘴唇惨白还说自己没事。   “还说没事?快些回房休息吧。”蒋平扶住包惜墨,往她的房间走。   “惜墨,你别担心了,我定会完成任务,然后来开封府下聘的……”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蒋平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当初卢方把他留在开封就是看出他眷恋包惜墨,不舍得走,如今总算是不辜负大哥的一番心意,虽说不能两全其美,但总算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以后蒋平可以在开封府陪他,白玉堂还在窃喜。   走到药房附近,白玉堂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这个时辰公孙策应该在包拯那边,药房里只有公孙先生的小尾巴招娣和他的徒弟丁月影。白玉堂徘徊了起来,脚下转来转去。说别人总是头头是道,放到自己身上,反而退缩了。   白玉堂正要转身离开,一股奇特的香气飘了过来。   “玉堂你在啊!”白金堂随着香气走进了院子。   “月影你在不在?”白金堂一过来就往里面喊。   白玉堂面色微变,他正要走呢,白金堂这么一喊,他反而不好现在就走。   “白公子找我?”丁月影从药房里走了出来,见白金堂和白玉堂正站在一起,和白玉堂四目相对,立刻红晕染上了面颊。   白金堂不懂其中的奥妙,只觉得丁月影甚是可爱。   “是啊,我看钰儿这两日总是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你若有空,过去帮她看看。”白金堂说道。   丁月影狐疑的望着白金堂。时钟钰一向身体健壮过男儿,从不生病,跟白金堂订婚之后身体反而不好了,这是何缘故?   “白公子,时姑娘不会是叫你给吃了吧?”丁月影心直口快,这话问出来也不避人,白玉堂都觉得脸红。   “瞎说!我白金堂是那种人吗?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钰儿那脾气,谁敢惹她?”白金堂赶忙反驳。   “等我收拾一下药箱,这就过去。”丁月影笑着说。   “那就拜托了!我回去等你!”白金堂只和丁月影说话,没顾上白玉堂,说完别走了,只剩白玉堂和丁月影两人站在院中,略显尴尬。   “找我有事?”丁月影问白玉堂。   “没事,我就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你。”白玉堂回答的很快,方才有些踌躇,现在既然进来了,他倒也爽快。   “那我去忙了……”丁月影低着头不敢直视白玉堂,转身回了药房。   白玉堂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应该跟她说点什么?   丁月华被展昭箍的喘不过气,憋红了脸一直咳嗽。   展昭放开丁月华,坐在她身旁,盯着她的脸,直直的看着。   “月华你没事吧?”展昭拍了拍丁月华的背。   “月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展昭再次搂丁月华入怀。   “你到底说什么啊!”丁月华觉得展昭今日的举动实在奇怪,冲进来就抱,抱着还不放手。   展昭松开手,把那件衣服扔在桌上,说道:“你看!”   丁月华迷茫的顺着展昭的眼神看那件衣服,那不就是展昭平时总是穿着的外衣,并没有什么不懂,她不懂展昭让她看什么。   “总之,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展昭拉过丁月华的手。   丁月华使劲想把手撤回来,展昭却拉的更紧。   “展昭,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丁月华,我喜欢的不是……”丁月华话音未落,便被展昭捂上了嘴。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苹果对不对?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苹果。”展昭情意绵长的眼神望着丁月华。   “苹……果?”丁月华拉下展昭的手,眼眶中慢慢地润湿。   “我们回家好吗?”展昭拉住丁月华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丁月华分不清那是展昭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指尖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强而有力,敲击这自己的内心深处。   “可是……”丁月华欲言又止。   “月华,我不在乎你以前喜欢过谁跟谁在一起,我只要现在的你,我会让你幸福,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保护你,嫁给我吧!”展昭放开丁月华的手时,同时从怀里拿出一朵已经有些破损的粉红色的牡丹花。   “对不起,我没找到你说的那种花,可能是我们这边没有吧……只好用这个代替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眼泪掉落在了牡丹花上,丁月华已经泣不成声。他还记得,还记得她跟他讲过的那些事,她说在她的家乡,男人送女人玫瑰花来表明爱意,朵数不同,代表的含义也不尽相同。   分崩离析的两颗心终于又靠在了一起,丁月华投降了。   红烛夜半,丁月华坐在梳妆台前,展昭第一次给她梳头。展昭的手是火热的,丁月华感觉整个头都要燃烧起来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丁月华不懂。她一直认为自己装的很好很完美,展昭他也确实相信了啊!   “有些事原本就没发生过,所以我就知道了。”展昭抚摸着丁月华如丝般的秀发。是白金堂提示了他,当他说“奇怪”的时候,展昭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丁月华的确是失忆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以之前的事她全都不知道,任凭白金堂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证可查。   可这一次,展昭有了证据,就是衣服上的血迹,那是丁月华留下来的,在她要求和展昭做一次真正的夫妻时留下来的!   “到底是什么?”丁月华站起身,对着展昭,“我要你告诉我!”丁月华一直都蒙在鼓里,想不通展昭是如何发现的她是在装以前的丁月华。   “娘子,今夜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展昭拉着丁月华走向床边。   “不要啊!你先说!”丁月华拒绝被展昭搪塞,她一定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装失忆?”展昭拉着丁月华坐在床边,方才正色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你心里既然解不开这个疙瘩,我不如离开……”丁月华低低的说。她何尝不是饱受困扰,展昭心中的痛苦她亦能感受到,她想若二人从此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以后再不相见,再不相念。所以在她睁眼的那一刻,她就决定,忘记和展昭的感情,帮他解脱。   展昭摇摇头,用拿布满茧子的手指,轻触丁月华的脸颊。在他同意和丁月华做一次真正夫妻的时候,他也已经决定,忘记所有的过去,和她重新开始,那时他只求她能够活着,两个人能再续前缘。   展昭的唇在丁月华的唇上轻轻滑过。   “展昭!你还没说……”丁月华的话被展昭结束了。   昏暗的烛火令展昭和丁月华迅速升温,丁月华不悦的哼了一声,展昭压在她身上的确有些重量,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抱歉……”展昭尽量支起自己的上身,欣赏丁月华满脸的红晕。那日他都未曾好好的看看她,和她融为一体时,他只顾着悲伤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那时病中的娇媚。   “要了我……就是一辈子……概不退货……”丁月华伸手解开了展昭的发带,散开了他的头发。   “货砸在手里,也没办法……”展昭轻吻丁月华的额头。   两个人的衣衫渐渐敞开,今夜才是他们真正的新婚之夜,毫无心结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对方。   “昭哥……”丁月华闭着眼,感受着展昭游走于她身上的手,不轻不重的触碰她的灼热之处,一阵阵酥麻感散向四肢。身体瘫软的无法动弹,只等着展昭的进一步行动。   “唔……”丁月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适应展昭突然的攻城略地。   “放松一些……”展昭吻住自己的呼吸,丁月华这痛苦又难耐的模样,差点让他缴械。   “嗯……啊啊……”娇yin愈发香甜,甜得他的心爽麻颤动,浓重的yu望攀上鼻息,他扣紧她的小手,在她身上驰骋。   苹果……她注定以后只能是丁月华,展昭的妻子丁月华……   展昭和丁月华并肩站立在河堤上,望着汴河里来来往往的运输船只。   “早就知道要和你成婚,却不知是现在这个结局。”展昭感叹。谁会想到从汴河里捞上来的那个丁月华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可这个人又是这般吸引他,让他牵肠挂肚的。   “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一个古人。”丁月华举起希夷老祖所赠的玉佩,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对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岳父大人写封信?”展昭问道。   “对啊……我都忘了,五哥和月影也要成亲了呢!”丁月华痴痴地笑着。   白金堂你给我站住——   展昭和丁月华回身,白金堂从他们身后跑过,时钟钰手里举着一条长长的南瓜追了过来。   展昭和丁月华相视而笑,再抬头,望向河对岸,招娣正陪着公孙策在河边喂鱼。   “他们两个……”展昭念叨了一句。   “看来接下来开封府会喜事不断呢!”丁月华靠向展昭。   蔚蓝的天空中,悠闲地飘着几朵云,丁月华抬起手指,仿佛指尖暮然间也被染成了蓝色。   这片属于他们的天空,永远会在这里陪伴着他们,直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陪伴我这段时间 曾经想过是不是要写一个番外 但是最终觉得,还是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 挥别展昭,挥别这两年的光阴 感谢我的读者,江湖再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